錦瑟的身子微微顫抖,慢慢的,整個人靠向他,又覺得不妥,正要微微遠離他時,他卻用手一帶,在兩人之間不留絲毫空隙。
久久,軒轅恪的呼吸愈來愈沉,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懷裡。
她的手漸漸的扶上了他的背,那是一片能觸摸到的強硬,冰涼的鎧甲下是強健的肌,沸騰的溫度。
而他用一隻手緊緊的固住她的後腦,另一隻的手指一點點的纏繞在她的身軀上,綿軟的肌膚,靈活的手指輕巧的滑進了她的領口——
就在兩人都要窒息的時候,一陣爽朗的笑聲飄幾乎掩住了河水的嘩嘩聲飄進了耳朵裡。
錦瑟只回頭看了一眼,就失措的將整個臉都埋在軒轅恪的懷裡……
“真是難得見你這般小女兒態。”他一陣輕笑,安撫的摩挲着她的發。
這才見,原來是那羣女人踏着溪水順流而來。
情郎兮,俊俏兮
妹妹兮,羞怯兮
玲瓏身軀曼妙兮
馬兒爲牀,玄天爲蓋兮
情郎心動纏綿兮
緊緊相抱,空虛不滿難足亦
一陣陣戲謔的歌聲清晰入耳,錦瑟終於難堪的發怒。可那紅腫的脣邊就連怒氣也變得妖嬈,她脣角一挑,輕訓了句:妖女……
“你這張刻薄的嘴兒。“軒轅恪一聲輕嘆,毫不避嫌的吻吻她的脣,將她抱下了馬。
“遠方的客人,晚飯時間到了,邀你共餐,可否?”那當首的女子清脆的呼喚。
“謝小姐美意。”軒轅恪朗聲回答,牽着錦瑟的手,向不遠處的火塘邊走去。
這一對不速之客的到訪,讓熱情淳樸的遊民大爲高興。也沒人追問他們的來歷身份,只拿出最好的酒肉來款待,將他們奉若貴賓。
天色漸暗,酒至酣時,人們開始圍着篝火歌唱舞蹈,彈着錦瑟從未見過的樂器,用另一個民族的言語唱起一些錦瑟聽不懂的歌。
恰此時,一些輕紗蒙面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些女子容貌奇美,身段凹凸玲瓏有致。
那中間的女子尤其出色,在繞耳佳音中,她的眼神朦朧起來,如煙如霧般,當真是奪人心魄的一種美色。
就連軒轅恪的目光中也多了些玩味,錦瑟的目光不由得沉了沉。
待她舞近,錦瑟才發現她擁有的細膩的皮膚,以及清香的體味,容貌媚麗入骨,果然是個絕頂的美人,令人心生憐惜。
她踩着曲中的韻律,輕輕擺動身體,一個節拍一個動作,一步一步向軒轅恪欺近。
在一片妖豔的美色中,她的身體急促地顫動着,腰身扭得似一根可任人擺弄的鐵絲。
終於,她的身體如同嬌媚的蛇,旋轉到軒轅恪的面前,擋開了軒轅恪身體的錦瑟,靈活的鑽進了軒轅恪的懷裡。
軒轅恪只是含笑的注視着她的動作,任憑她的纖手扶在他的胸口。
她媚眼如斯,從腰身上抽下一跳火紅的紗,手掐蘭花,就要套上軒轅恪的身。
錦瑟幾乎是惡狠狠的瞪着軒轅恪,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這一陣恍惚,似是有一生那麼長,卻只是一剎那。
對着錦瑟那樣的目光,軒轅恪幾乎是愉悅的出聲,“不,我已經有了妻子。”
那女子非但不羞怯,反而倔強地一跺腳,一把拉下自己的面紗,轉頭望住錦瑟,“你是他的女人?”
“是。他是我的男人。”錦瑟微微一笑,迎上了女子挑釁的目光。
女子回眸一笑,向着軒轅恪,“她有我美嗎?”
“在我眼裡,她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沒有看那舞伶,直視着錦瑟,溫柔的笑着。
錦瑟靜靜的和他對視着,眸光轉動間便不由細微地顫動着。
她那一瞬的波光,瀲灩而溫軟,柔軟的帶走了他的心,一切都似融化在她的眼波間,他自己知道,他早已沉淪。
周圍人鼓掌叫好,那女子更加羞憤,緩緩的向錦瑟伸出手,“既然你的男人我不能碰,那我們來比一比,看誰更美?”
“我不想和你比。”錦瑟含笑拒絕。
“爲什麼?”
“因爲沒比你已經輸了。”
“你……”女子鼓起了臉,眼珠子一轉,從桌子上抓起酒杯,“那你把這杯酒喝了。”
這女子形態雖媚,發起火來卻別有一番天真率直,錦瑟回眸見軒轅恪深深含笑看着她,心下竟有說不出的暖意。
接過酒杯,正要送到嘴邊,卻聽得一聲軒轅恪一聲呵斥,“煙兒,放下。”
錦瑟微微一愕,不解他爲何突然變色。
只見他一步步向自己慢慢走來,滿臉的沉重,“煙兒,你身體不好,這酒就讓爲夫替你喝了吧。”
那女子陡然變了臉色。
錦瑟驚覺周身悚然,有凜冽寒意從女子身上傳來——殺氣,她再熟悉不過的殺氣。
“妖女,賠我夫君命來。”女子一聲清喝,突然發難,手中閃現一把利刃,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錦瑟刺來。
“側身!”軒轅恪驀然低喝,將錦瑟帶離了劍光籠罩的範圍。
錦瑟什麼也未看清,只覺得有勁風擦臉而過。
一驚之下,冷汗遍體,她知道方纔那一瞬間,已與死亡擦身而過。
軒轅恪的手臂穩穩攬住錦瑟,一手按劍,劍作龍吟,匹練般的寒光驟然亮起,劃開濃墨般夜色。
“煙兒,別怕。”
那女子心驚下,轉眼又合身撲了上來。
眼前一暗,軒轅恪霍然展開風氅,將錦瑟完全擋在臂彎下——
那女子帶着巨大的恨意,招式凌厲,呼嘯做聲。
錦瑟眼前徹底陷入黑暗,再瞧不見半分,徒留鼻端一絲腥熱氣息,終於,電光火石間,有溫熱的血液飆濺上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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