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特不好說什麼,但是可可卻顯得很多嘴:“會長哥哥,你不脫帽子嗎?我看……大家都脫帽子的……”
艾羅帶着微笑,隨後狠狠地瞪了自家這個死靈法師一眼。隨後,他一臉無奈地看着面前的昆特,有些靦腆而尷尬地笑道:“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並不是我不懂禮貌,實在是……太過於忙碌公會的事情,所以我的頭髮……數量上有些欠佳。希望您別介意。”
昆特心中的疑問終於得到了解答,他哈哈笑了笑,說道:“唉,我們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這方面的問題。艾羅會長,我認識一家不錯的魔藥店,裡面有一些生髮之類的魔藥,不如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艾羅合起手中的菜單,臉上盡是感激的色彩,連連點頭。
點完餐,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寒暄聊天。尤其是對於今天的這場比賽艾羅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而昆特也是顯得十分興奮,竭盡所能地把今天這場比賽的許多精彩地方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聽到精彩的地方,艾羅也是不由得露出緊張的表情,連連點頭。
“就這樣,我好不容易纔贏下這場比賽。呼,你不知道啊,這局和我對戰的那個,可是我們國戰牌瀚海城地區的排名第七的高手!我也是真的好不容易纔贏下來的呢!”
艾羅連連點頭,笑着說道:“聽起來真的很不容易。不過,能夠贏到這一步,證明昆特先生自己也有不俗的實力啊。”
昆特哈哈笑了笑,連忙一副謙虛模樣地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沒有,不過是平時看得多了!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更加關注罷了。”
艾羅微微一愣,笑道:“哦?看起來昆特先生平日裡練習的時間不少嘛!”
“不,也不是這麼說啦。其實真的要說的話……應該算是我的職業關係吧。”
說着,這個人略微擡了一下肩膀,一副不經意地笑道:“我其實經營着一家工坊,而這家工坊嘛……平日裡也經常接一些製作國戰牌單子的工坊。”
說到這裡,服務員已經開始將一盤盤的麪包擺上檯面。這些熱氣騰騰的麪包配合上旁邊一盞小小的黃油碟子,散發出芬芳的香味。
可可嚥了一口口水,似乎想要拿,但卻又不敢。艾羅笑了笑,拿起一個麪包放在她面前的盤子裡,隨後繼續說道:“原來您就是生產國戰牌的老闆啊!那還真的是失敬!這麼說來這場國戰牌的戰鬥就是您贊助的嘍?”
昆特連忙擺擺手,笑道:“沒有沒有,當然沒有全都是我贊助這麼強啦。真的要說的話,我的贊助也僅僅只有那麼一點點啦。”
在一旁的可可撕開面包,抹上黃油,一副香噴噴的模樣咬下去的時候,艾羅倒是有些疑惑,笑道:“真的要說的話……您還是贊助商之一啊?您這樣的贊助商來參加這麼一場比賽……會不會有些不太公平啊?還是說……有什麼暗箱操作?”
這個工坊老闆眉毛略微一揚,隨即笑了笑說道:“這一點你就誤會我了,艾羅會長。如果真的想要暗箱操作的話我完全可以選擇某個人進行押寶,然後去買通各個選手,選出最後的獲勝者。可實際上這樣做的收益也實在是太小了。”
艾羅歪着腦袋想了想,笑道:“這倒也是,我聽說最後的冠軍也就只有30枚金幣的獎賞。”
昆特臉上的那種不滿神色終於慢慢消減了下去,他繼續說道:“就是說啊,光是場地佈置,現場的秩序安排,請人主持之類的錢就不只這個數字了。我完全沒有必要進行所謂的暗箱操作。我之所以參加這場比賽嘛……”
說到這裡,昆特突然像這類兩邊張望了一下,隨後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湊過來悄聲說道:“我就是……喜歡國戰牌。而且想要試試我自己到底有多少水平!不瞞你說,我覺得那些國戰牌有很多都是我的工坊裡面做出來的,再怎麼說我的實力應該也不會很差吧?你說對吧,艾羅會長。”
說完這些,這個老闆這才縮回自己的腦袋,一臉緊張地說道:“艾羅會長,我剛纔所說的這些話您可別和別人說啊。如果被其他參加比賽的人知道了的話,會以爲我真的想要暗箱操作呢!”
艾羅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忌廉已經重新出現在了兩人的桌子旁。他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交給服務生,一邊問道:“會長,你們說什麼呢?什麼暗箱操作啊?”
艾羅臉上的笑容依然維持,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嗯?其他人呢?”
一說到這一點,忌廉臉上的表情立刻顯得有些難看起來了。他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別提了!布萊德、芭菲和起司那三個傢伙好像到現在還沒回來,我也不說了。也不知道酥塔究竟是怎麼了,她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肯出來,瑪歌也不聽我說要來吃飯的話,就讓我自己先過來,她要繼續和酥塔說話。嗯,我猜他們今天一定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吧。”
艾羅想了想瑪歌和酥塔兩人今天的安排……是去光明教廷尋求幫助是嗎?唉,這麼看來,自家公會成員的問題還真不是普通的多啊。
“既然她們不來就算了吧,你也坐下吃吧。”
艾羅在腦海中稍稍過了一下自家成員的情況,安慰忌廉,讓他坐下。
這個刺客繞到可可旁邊坐下,在學着艾羅將餐巾攤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之時,他突然低下頭,在可可的耳朵旁輕聲問道:“剛纔你們說什麼呢?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可可則是瞪了他一眼,哼哼道:“會長哥哥是禿頂——我們剛纔就在說這個話題。”
“啊……啊?”
忌廉似乎還想問,但在稍稍猶豫片刻之後,他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此時,服務生終於開始上前菜,昆特拿起手中的刀叉,略微帶着些許擔心的口吻說道:“怎麼了?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嗎?”
艾羅倒是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公會的成員的確是有了些許的麻煩……不過這些問題都是我們公會自己的問題。”
“瞧您說的!艾羅會長,您這就有些見外了呀。”
相比起那個和他奮戰了一整天的忌廉,這位工坊老闆現在卻是目不轉睛地落在艾羅的臉上,甚至是帶着些許殷勤地說道——
“我看我們今天聊得那麼投機,那麼開心,我早就把艾羅會長當成我的朋友了!而且艾羅會長是第一次來到瀚海城吧?相比起來,我再怎麼說在瀚海城也算是一個老居民了,而且我在城中的各個地方也有一點點的門路,所以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話,請一定不要客氣!能夠幫得上忙的我絕對可以幫忙!”
很顯然,忌廉似乎也不是很明白爲什麼這個“一天的戰友”現在反而對自家會長那麼客氣,那麼熟絡!現在也是有些驚訝了。
倒是艾羅依然顯得輕車熟路地笑了笑,說道:“這個……您看您說的,那該多不好意思啊?”
昆特:“哎!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請放心大膽地說!光是說說也沒關係吧?如果我辦不了,我也可以想想誰能夠幫得了您,幫您介紹一條門路不是?”
艾羅輕輕點了點頭,這才笑着說道:“具體情況嘛……昆特先生您剛纔應該也聽到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的成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需要回去問問之後可能才能夠給出答案。所以,我現在也說不上您究竟能夠幫得上什麼忙。所以……要不等明天再說吧。”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工坊老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他也聽出了艾羅話語中的那個“縫隙”,所以臉上並沒有浮現出多少失望的色彩,微微一笑,舉起面前的紅酒杯。
艾羅倒也沒有拒絕,舉起面前擺放着檸檬水的杯子同樣和這位工坊老闆碰了一下,算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接下來,就是精美絕倫的晚餐時間。
等到上了正菜之後,雙方之間就再也不聊任何有關公會或是工坊的話題,聊天的內容全都集中在了各種各樣有關國戰牌的套路和對戰思路上。
到了這一步,忌廉的興致倒是被直接調動了起來,開始和這位工坊老闆大談特談。一時間眉飛色舞,似乎天底下所有和國戰牌有關的內容全都被他記在腦子裡了,不知道的,還以爲眼前這個刺客是某位國戰牌大師呢!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三個小時,一直聊到外面的天色完全黑暗,甚至就連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步開始減少的時候,這頓晚飯纔算是結束。
離開餐廳,艾羅再次向着這位工坊老闆道謝,隨後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