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生活有些無聊。
不過,人一多,自然就可以自己創造有趣的事情來遊戲。
馬車外下着濛濛的細雨,秋天的感覺卻並沒有因爲這些雨水而顯得多麼的明顯。反而是在這種秋老虎的天氣下給了衆人一個難得的清涼天氣。
但是對於馬車內部的人們來說,現在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清涼的感覺。
忌廉的額頭冒着汗水,牙關緊咬。他的眼神萬分緊張地向着四周的其他成員們臉上瞄去,就像是在猜測某種最爲可怕的現實一般。
過了許久,他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猛地將手中的三張牌中的一張拔起,重重地拍在自己面前的“軍陣”的最下方。
“大地魔法·羣山屏障!我所有的軍隊成員全部加2的防禦!攻擊力等於或低於2的傷害直接忽略不計!好了!來吧!我倒是要看看這一把還有誰能夠從我的手中把寶庫搶過去!”
看着忌廉面前的這個軍陣,一旁的布萊德皺着眉頭,芭菲也是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這些手牌顯得十分皺眉。
同樣的,可可直接是一臉的放棄,乾脆將自己的手牌蓋起來不說話了。
瑪歌則是在不斷地摩挲手中的幾張牌,似乎在考慮自己的攻擊方法究竟能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猶豫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從自己的手牌中取出一張,擺在“攻擊方”的牌庫旁邊。
“氣象牌·暴雨。你們誰有雷電魔法的呀?暴雨階段使用雷電牌所有傷害恰恰好加1,就能夠贏下來了呀!會長,你有沒有啊?”
看着那張擺放在戰略區域的氣象牌,艾羅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同樣的也是皺起了眉頭。
“雷電牌的話,前一局我記得已經用掉三張了吧?現在牌庫裡面僅僅只有一張了呢。”
馬車靠近頭部的地方,那位聖騎士巴斯安安穩穩地躺在一張早就鋪好的柔軟被褥上。正在照顧自己丈夫的酥塔突然回過頭,笑着說了一聲。
艾羅當然明白現在的情況比較糟糕,他沉下心,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一張牌打出——
“計謀·人質交換。我請求用我的一張牌交換一張牌庫頂層的牌。”
剛剛還顯得有些得意洋洋的忌廉此時再次憋足了一口氣,他萬分緊張地看到艾羅將手中的最後一張牌作爲交換牌放置在棄牌堆,然後伸出手,按在牌庫的頂端,深吸一口氣後……
“出來!”
或許是由於太緊張了吧,艾羅在摸出牌的瞬間也是忍不住地叫出了聲。兩邊的可可,瑪歌也是全都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艾羅手中的這張牌!
“這……這是……!”
布萊德忍不住一下子叫了一聲,而旁邊的芭菲則是顯得更加直接,立刻飛到艾羅那高高舉起的手臂旁,看着這張卡牌,說道:“不是雷電魔法!不是雷電魔法!”
艾羅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帶着些許絕望和無奈的苦笑收回手臂。但是在看到這張牌之後,他臉上的這種無奈笑容卻是稍稍減輕了一些。在遲疑了短短兩秒鐘之後,他立刻將這張牌放在“進攻方”軍陣的最前方。
“士兵牌·領袖!全體士兵攻擊力加1點,防禦加1點!”
眼看並不是那張最能夠殲滅自己的雷電魔法,忌廉也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稍稍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帶着些許冷笑地說道:“看起來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嘛?但是在我看來……這場戰鬥就和已經結束沒有什麼兩樣了,你們僅僅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發動結算吧!”
艾羅點了點頭,開始結算這一回合的戰鬥。由於忌廉手中的防守方全部的士兵增加了兩點防禦,並且攻擊力二以下的傷害全部免疫,導致艾羅,布萊德芭菲,可可和瑪歌這邊的進攻方在這一回合的戰鬥結算中損失慘重。除了少數幾張血還算厚的戰爭武器牌之外,前排包括領袖牌也全都被殲滅。
結算完畢,忌廉看着自己現在這種美妙的陣容,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悠然自得。
“你別得意!只要我們有一張雷電牌,你就準備等死吧!快點開始摸牌吧!”
可可在旁邊抱着雙臂,撅着小嘴,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忌廉則是哼哼了一聲,伸手按在那一堆牌庫上,樂呵呵地笑道:“是啊,你們可以摸四張牌,但你們可別忘了,我可以摸三張牌!而且我先摸,這也就意味着如果我摸到了那張雷電牌的話,你們就輸定了!”
瑪歌現在也是有些賭急了,這位修女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光明法杖拋到一旁,撩起袖子一臉急不可耐地模樣吼道:“那你廢話那麼多幹嘛?快點摸牌!別拖延時間!”
這名刺客再次哼了一聲,擡起手,衝着掌心中吐了口唾沫,摩擦摩擦之後,用力地伸出手掌按在那一堆牌庫上面,閉上眼……
第一張!
他猛地抽出卡牌,但是看了看牌面的介紹之後,他臉上的表情顯然沒有什麼興奮的感覺。
隨後第二張,他開始好想撫摸女朋友那柔軟的肌膚一樣,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手指,輕輕觸摸着牌庫頂端,再慢慢地,慢慢地抽出一張……
看了看牌面,這名刺客臉上的表情顯然變得更加糟糕了。
他將這兩張牌全都放下,第三張,他開始閉上眼睛,就像是在祈求某種神秘學的力量一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按在那牌庫之上,準備抽出這一回閤中可能的最後一抽!
與此同時,包括艾羅在內,所有參加這場賭局的人都不由得伸長了脖子,屏住呼吸,緊張萬分地看着忌廉的手掌!然後,看着他將最後一張牌慢慢地摸了出來,在慢慢的摸索之後……
“來吧!”
猛地,忌廉將第三張卡牌看都不看,直接翻了過來!這一刻,艾羅甚至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呼吸了!
“是氣象牌!還是暴雨氣象牌!哈哈哈!”
芭菲現在已經是開心的在衆人身旁不斷地轉圈了。不過在轉了兩圈之後,她立刻飛向那堆牌庫,伸手就要摸出屬於布萊德那一張。
“等下!”
爲了保險起見,艾羅還是遏制住了芭菲,衝着那邊顯得有些愁眉苦臉的忌廉說道:“抽排階段過了,你要打牌嗎?”
忌廉摸出自己所有的卡牌,再次看了看自己軍陣上的牌面。
很明顯,現在已經是屬於忌廉一方完全的優勢了。這一局不管進攻方再增添什麼單位,只要那張雷電魔法卡不出現,那麼就算不增加任何的卡牌忌廉都可以讓自己保持勝利的優勢。
他想了想後,隨即點點頭,合上自己的手牌:“行了,我過了。該你們了!”
聽到忌廉的回答,芭菲立刻從牌庫上抽出一張,飛起來遞給布萊德。只可惜,這個大個子似乎實在是沒有什麼運氣,擺放在他面前的錢幣本來就因爲賭局而越來越少,哪怕是現在也沒有能夠獲得一錘定音的運氣。
“我的是計謀卡,指定兩名敵人分別給與一點的傷害。”
布萊德拿出手中的卡牌,衝着忌廉的軍陣張望了一眼,似乎在思考。
而忌廉則是直接擺了擺手說道:“傷害不到兩點,減免,下一個。”
還沒等考慮好就被直接拒絕,布萊德抱着那張計謀卡乖乖地坐在原地,凸顯出了那一種無力感和深深的沮喪感。
下一個是瑪歌,她也是搓了搓手,好像一個專業的賭徒那樣伸出手蓋在派對上,猛地抽出!然後同樣看也不看地就往地上砸去,攤開!
忌廉湊過頭來瞥了一眼,隨即哈哈笑了一聲:“士兵牌·盾兵,加上來吧!只不過這一回合同樣要被消滅了。好了,可可,該你了!”
小死靈法師立刻抱起雙手,也不知道究竟是向着什麼東西祈禱了幾句之後,好像做賊一樣地伸出手從那牌庫頂端摸出一張,捏在雙手的掌心裡,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
芭菲湊過腦袋:“怎麼樣?是雷電牌嗎?”
可可很小心地打開手掌,隨後就萬分嘆息地放下手牌,說道:“士兵牌·急救帳篷。該死的……哪怕是加一點攻擊力也好啊!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牌簡直就是廢物!會長哥哥,現在就全都看你的了!”
如今,這場面已經算是真真正正的最後一張卡牌了。
艾羅看了看現在只剩下區區四張的牌庫,再看看眼前的這場戰鬥。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將這場戰鬥最後的一張牌摸了出來,放在掌心裡……
不用去看四周人的表情,光是聽着周圍人的呼吸聲,艾羅就能夠知道現在大家的心情究竟是有多麼的緊張。
作爲已經輸了許久,現在好不容易拿到一副好牌的忌廉來說,這一場贏下來就毫無意外地可以一口氣回本。而對於其他參與這場戰鬥的人來說,現在的狀況就是自己手中的賭金正在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