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丁哈哈一笑,說道:“哈哈哈,賤民都是賤骨頭。而且他們智商不高,有些時候甚至看到自己的父母子女死在自己面前也還是要衝上來接着送死。我也碰到過很多這種非常難搞的垃圾任務。一旦被纏上了就會很噁心。”
金果公爵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帕拉丁的肩膀,說道:“這次的事情好像鬧得挺大的,所以殿下直接讓我先想辦法去處理。我正在殺的累了的時候,偏偏獵兇座又打過來了,這才讓你撿了這麼一個便宜。呵呵……殿下也是想要讓你努力建立功勳,等這場戰鬥打完,一個將軍的封號肯定少不了你的了。”
這種事情帕拉丁雖然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但是從這位公爵的口中說出口,還是讓他覺得有些飄飄然。當下,他站到一旁,十分禮貌而恭敬地說道——
“謝公爵閣下吉言。也祝願金果公爵儘快解決那些小麻煩,儘快一起來到邊境。我是衷心希望能夠和公爵閣下一起剿滅那些不識相的敵軍。我滿懷期待公爵閣下能夠前來領取大功!”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金果公爵你快來,我會把最大的功勞讓給你!
聽到帕拉丁這麼一說,金果公爵倒是有些好奇又好笑地伸出手,衝着帕拉丁指了指,隨即又揮揮手,樂呵呵地笑了起來。看到他笑,帕拉丁也是跟着一起笑,等雙方笑了差不多五秒鐘之後,這名公爵則是輕輕點了點頭,笑道——
“功勞這種東西,哪有我說拿就拿的?哈哈哈,你快點去吧,到時候,我們前線見!我也該去向殿下彙報‘除蝗蟲’的進度了。”
對此,帕拉丁也是點點頭,再三道謝之後轉身告辭。而這位公爵現在也是滿心歡喜,一步一搖地向着皇儲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理所當然的,今天,在這座皇城內的所有人,差不多所有人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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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 我們真的不用擔心教廷和協會那幫人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搞事情嗎?”
行走在這片怪石林立的戈壁灘上之時,酥塔顯得有些擔憂,問了一句。
愛麗兒倒是揮揮手,一副自信滿滿地說道:“你們知道,對於現在藍灣帝國內的那些工作人員來說,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酥塔、忌廉、起司、達克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愛麗兒笑着說道:“最好的做法,就是什麼都不做。”
“不管是對於官員來說,對於協會的魔法師來說,對於教廷的牧師和聖騎士來說,甚至是對於皇室本身來說,他們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什麼都不做。”
“維持原有的秩序,維持原有的基準,維持原有的一切制度。原本是怎麼做的,那麼現在、將來也都要這麼做下去。不需要改變,不需要變革,不需要有任何一點點的差別。最好每個人都像是一個蘿蔔一樣佔據着一個坑洞裡面不用再出來了。”
“爲什麼呢?因爲改變意味着風險,對於那些身居高位,已經進入了坐等收錢階段的人來說,任何一點點的改變都有危險。雖然這種改變可能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好處,但是誰能保證這些改變不會把自己從之前的食利集團裡面剔除呢?”
“所以,爲了保障不會產生任何一絲絲的風險,什麼都不改變,就是對所有人最好的做法了。”
聽到這裡,達克不由得呼出一口氣,望着眼前這片景色,緩緩說道——
“如果不改變就代表最好的話……那我們現在來到這裡,又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對於這個提問,愛麗兒倒是表現的十分直白:“爲了利益啊~~~”
她伸出手指了指達克、忌廉、起司、酥塔四個人身後拉着的小板車,看着小板車上堆放的物料,笑着說道——
“正因爲他們不肯改變,正因爲他們把所有的肉都吃光了,連一點點的殘羹剩飯都不肯給我們,所以我們纔會想要來主動找吃的嘛。”
這四個成員回過頭,看着他們拉着的這些物料,有些人皺起了眉頭,有些人則是似懂非懂起來。
不過,沒有關係,因爲現在對於愛麗兒來說,眼下這些事情並不需要和這些成員們解釋太多。反正到時候他們自己就能夠明白了吧。
目前爲止,最最重要的……則是眼前這片景色。
放眼望去,眼下,這片黎明前的黑暗正在被那慢慢升起的陽光所驅散。
黑暗在這一刻緩緩消失,那一抹金光燦爛的晨曦就像是要掃去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冰冷與恐懼一般,將色彩重新塗滿了這個世界。
通過傳送門,人魚之歌現在已經站在了紅月帝國的邊境,這座被稱之爲不歸嶺的山巒之前。
伴隨着陽光逐漸照亮整個山巒,這座佈滿了光禿禿的岩石,被濃重的霧氣籠罩,完全看不清裡面狀況的可怕石林就已經映入了衆人的眼中。
愛麗兒看着那些宛如刀鋒一般一根根拔地而起的岩石,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她回過頭,看了看旁邊的起司,而起司也是輕輕點了點頭,顯然衆人並沒有走錯。
“看起來,這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愛麗兒再次端詳了一下眼前這座山巒之後,說道——
“起司,從這裡到你的村子,大概要走多少時間?”
起司想了想,略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清楚。我逃出來的時候是夜晚,所以體力充沛。但現在是白天,這樣的話我就不知道爬上去需要多少時間了。可能……需要一整天?再加上我也不是很認識路。畢竟那麼多年了嘛。”
看起來是沒有辦法了嗎?
愛麗兒呼出一口氣,衝着旁邊的忌廉和酥塔招了招手,說道:“現在是白天,就算血族真的居住在裡面的話,現在也是他們最爲虛弱的時候。你們兩個人組隊進去探查一下,務必在天黑前回來,沒問題吧?”
酥塔和忌廉應承下來,雙雙整頓好武器,向着這座山巒之中走去。而愛麗兒、起司、達克以及娜帕則是在原地進行休息。
等到差不多傍晚的時候,這兩人才從那片被濃霧籠罩的山巒之中走出來,說道:“會長,我們走了一整天,自以爲已經走了很深了,但還是沒有能夠看到那些血族的蹤跡。這個月神居所比我們所想象的要來的大的多。”
得到這樣的消息,愛麗兒也知道不可能在白天的時間進去,然後天黑之前出來了。沒有辦法,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向着裡面闖了吧。
“休息,等到下半夜我們再啓程。爭取走的更遠一點。”
愛麗兒下達了休息的指令,全體成員現在也是就地休息。等到了後半夜之後,所有人都起來,整理好自己身上的所有裝備之後,愛麗兒讓所有人都從那些手推車的物事中掏出一大把塞進裝備袋,隨後就把那些物事全都擺放在旁邊的一個較爲隱蔽的山洞之中,拿起浮土和岩石稍稍掩埋一下之後,就開始向着這塊血族領地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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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一族的領地……安靜。
尤其是在後半夜走進這裡的時候,就越發感覺到這裡簡直安靜的可怕。
天空中沒有任何鳥叫的聲音,那些岩石縫隙之中更沒有絲毫的蟲鳴。
一旦踏入這片區域,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被施加了禁言魔法,沒有任何的聲音膽敢發出自己的聲音,全都屏住呼吸,努力將自己融入這片虛無的寧靜之中。
起司作爲歸來的“遊子”,走在隊伍的正前方,小心翼翼地開道。
酥塔站在他的左側後方,忌廉則是站在右側後方,兩個人不斷關注着兩邊的情況。
隊伍最後的則是達克,他的雙手握着一長一短兩把劍,作爲殿後。
愛麗兒現在則是抱着手中的小白貓娜帕,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縮着腦袋位於隊伍的中央,一步步地向前踱着步。
他們一路上都很小心,小心的甚至有些神經質。
一直到面前的這片濃霧再次開始被逐漸明亮的陽光照亮之後,看到起司眼睛裡面的猩紅也是慢慢褪色之後,衆人才略微鬆了一口氣,找了一塊略顯空曠的地方坐下,稍稍休息起來。
“起司,即將再次見到你的族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忌廉一邊笑,一邊拿出水壺喝了一口。
起司呼出一口氣,臉上卻沒有什麼想要開玩笑的心情:“我現在只擔心沒有辦法找到把人類轉換成夜之一族的方法。至於我的族人……那麼多年不見了,我也沒有什麼感情了。”
酥塔抱着自己新買的塔盾,靠着旁邊的懸崖,給自己調整了一下較爲舒服的休息位置,說道:“你就沒有家人嗎?……在村子裡……”
忌廉也是跟着笑着說道:“對啊對啊,你有沒有家人?就算是吸血鬼也有家人的吧。你父母呢?有沒有兄弟姐妹?嗯……根據一般的故事情節,你該不會是某個貴族吸血鬼的後代吧?比如說……現在你們村子的長老和你也有什麼親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