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糖衣酒將信件放了下來,笑着說道:“你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學妹了?她可沒有正式的學籍啊。”
文官再次笑了笑,說道:“讓那些教廷和協會的人平時都看不起我們經濟系的人,好像我們學經濟的整天除了算賬之外什麼都做不到一樣。這個小學妹可以算得上是我們經濟系的榮耀啊!”
糖衣酒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不過嘛……”
喝了一口咖啡,文官的嘴角卻是一瞥,緩緩笑道——
“經濟系的惡氣,卻全都被一個甚至連學籍都不被承認的小丫頭給出了,這算是給我們經濟系長臉嗎?還是顯得我們經濟系無人,只能讓這個可愛的小學妹在外面猖狂?”
糖衣酒呵呵笑道:“別看不起你的這個小學妹啊,人家現在可是二皇子的情婦,還是一名貴族。”
文官點點頭,再次喝了一口咖啡,笑道:“我知道,老師。一個不過才十八歲的小女孩,能夠有多大的能耐?並不是她太聰明,而是那些傢伙太蠢了。照我估計,這女孩應該也是依靠美色迷惑了二皇子,然後得到了皇室的背書之後才能夠那麼順風順水的吧。只可笑教廷和協會,這麼明顯的事情竟然還看不出來?”
“不過,現在既然協會和教廷都寫信過來求援了,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所以我剛纔正在思考應該怎麼處理這個有些太過鬧騰的小學妹,讓她變得稍稍乖巧一點呢。”
糖衣酒微微一笑,但是隨後他就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想要趁着這次協會和教廷求你的機會盡量展示一下你的實力。不過總體上,我還是不建議你對這件事情太過深入。”
文官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情緒,說道:“因爲她是貴族,因爲她是二皇子的情婦?”
糖衣酒也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因爲這沒有必要。”
放下咖啡杯,這位老先生語氣輕鬆地說道:“曾經,我以爲皇室和公爵府讓我想辦法弄一下那個女孩,是真的害怕那個女孩贏下賭約,對他們產生某種威脅。不過現在看起來,我的這種想法完全沒有什麼必要。”
“從皇儲的態度上來看,這個女僕現在的行爲似乎很貼合殿下的心思。我們忠於皇室,所以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是去拆皇室的臺,而是要想辦法幫忙皇室維持住他們的地位和權勢。”
文官低下頭想了想,隨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上半身向着糖衣酒這邊傾斜,誠懇地問道:“老師,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糖衣酒笑了笑,說道:“教廷和協會完全是爲了爭權奪利。他們反對那個女僕的元素機也是爲了爭權奪利。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繼續去彼此之間互相爭奪就行了。對於你這邊來說,你最需要做到的就是要保證所有的爭權奪利之後,最終的利益一定要落入皇室的口袋裡。這樣一來,你們文官的日子才能夠更好過,不是嗎?”
文官想了想,剎那間就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老師。我已經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了!”
糖衣酒笑了笑:“哦?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做?”
文官也是隨着糖衣酒一起笑了起來,緩緩道:“最近殿下一直都在想辦法減少那些公會,想要將他們收歸皇室掌管。所以說,我這邊如果起草一份文件,要求將原本公會需要繳納的稅收金額從15%提升到每年收入的50%的話,那豈不就代表可以讓那些公會一口氣全都破產,最後全都被收編?”
糖衣酒哈哈一笑,說道:“好主意,這個方法不錯。沒錯,你就應該怎麼做。教廷和協會想請你去幫忙對付那個女僕,你何必真的跟着那個女僕的步驟走?只要提升稅收,這樣一來,那個女僕不管將來做了什麼,賺了多少錢,基本上就全都要歸於皇室。同時,你也可以稍稍壓一下這個女僕的氣焰,讓她明白並不是她有什麼能耐,而是她上頭的人願意讓她有什麼能耐。”
雖然糖衣酒笑得很開心,但是旁邊的文官在陪着笑了兩聲之後,突然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老師,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那些公會會不會發生暴動?畢竟一口氣收那麼多的稅收……”
糖衣酒擺擺手,笑道:“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因爲最強大的天堂之光絕對不會暴動,而且還會一門心思地站在皇室這邊。”
文官雙眼一亮:“怎麼說?老師您又得到了什麼內部消息?”
糖衣酒哈哈笑了笑,說道:“你也別問爲什麼,反正天堂之光是絕對會和皇室站在同一陣線的,你知道這一點就行了。天堂之光的現任會長已經內定了一個將軍的職務。只要等到時機成熟,天堂之光就會解散,最後重新組建成皇家軍隊。”
文官點點頭,說道:“既然老師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道理。明白了,我這頓時間會去和天堂之光的人多溝通溝通。”
兩人相視一笑,喝了一口咖啡。
在品嚐着這份美妙的味道的同時,糖衣酒笑着說道:“此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文官笑道:“什麼事情?”
糖衣酒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緩緩說道:“獵兇座帝國已經正式向我國宣戰。也就在差不多一個月前,二皇子殿下大婚的日子裡,他們發動軍隊向我們的邊境開了進來。”
剎那間,文官的手略微一抖,驚訝道:“怎麼會這樣?一個月了?外交部那邊的人怎麼都沒有提起過?”
糖衣酒呵呵一笑,說道:“你怎麼可能期望外交部的人知道這些事情?他們不都是最後才知道的那羣人嗎?”
文官的眉頭皺起,說道:“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他們突然發動進攻了?我記得停戰協議去年年底纔剛剛簽好啊。”
糖衣酒點點頭,說道:“獵兇座那邊給出的理由是,我們藍灣的一支部隊在過年的時候,突然闖入獵兇座國境的那一邊,衝進一座婚禮現場,並且當着所有來客的面將新娘擄走。恰好那場婚禮的男方是獵兇座的一名邊境將領,所以雙方之間就立刻摩擦起火。”
“邊境那邊說要徹底調查此事,但是這還不到半個月,獵兇座那邊就直接說等不及了,指揮部隊過了國境線,以討要新娘的名義開始進攻我方。”
文官的眉頭依然緊緊皺起,說道:“所以,事情真相究竟是怎樣的?我們的士兵真的擄走了別人的新娘嗎?”
糖衣酒微微搖了搖頭,看着這個文官的表情略微帶着一點點怒其不爭的態度,說道:“這一點重要嗎?這不過就是個導火索而已。至於點燃導火索的火苗是哪一邊人放的,有什麼意義嗎?”
文官這纔想明白,立刻點了點頭。
糖衣酒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既然現在邊境已經開始進入交戰狀態,那我估計用不了多久,獵兇座帝國的部隊就會殺進來。而且還會佔領我國的一些城市地區。”
這名文官思索了片刻,隨即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在這之前,我國的邊防很大程度上都依賴於僱傭兵,也就是那些公會。這樣一來可以做到用最少的錢就達到保護邊境的程度。但是因爲去年皇儲殿下要求改革,所以很多公會對於參加皇室的命令進行邊境防守意願已經不是那麼的充足了。尤其是三年前要求將每個公會的財務計算單獨拉出來,這樣就減少了很多公會的模糊帳,對那些公會的收入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不過這樣一來……”
這名文官的眼珠子再次轉了一圈,隨即就想到了一點,嘴角也是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這樣一來的話,是不是代表我們……要開始賺錢了?”
糖衣酒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果然,你是個如此聰明的孩子。當年你和你的同學們之中你的水平最高,的確不假。”
文官哈哈一笑,說道:“前線吃緊,軍隊的人就會過來要求增加軍費。但是軍費可不能說增加就增加,需要擬訂撥款條文,寫上申請。而且具體申請多少,能夠提供多少,可全都是要由我們這些文官來幫忙管理計算的呀。呵呵,到時候的好處還真的是少不了。”
糖衣酒捂住嘴,眼神眯了起來,笑着說道:“不過,別太過分。錢這種東西,夠用就行了。萬一剋扣的太厲害,導致前線官兵一觸即潰,反過來威脅到我們自身那可就不好了。”
文官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放心吧老師。我會把握住這裡面的平衡的。而且我們藍灣帝國家大業大,不會因爲我們這邊多吃一點而造成什麼損失的。就算有什麼損耗,讓那些喜歡戰鬥的魔法協會和光明教廷去補窟窿不就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