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下午茶時間,終於過去。
人魚之歌的成員們在士兵們的帶領下,進入一間客廳。
忌廉、瑪歌、芭菲、布萊德、起司、酥塔,甚至是連帶着特斯拉一起,如今全都在這間客廳中或坐或站,顯得心神不寧。尤其是特斯拉,當他看到那些士兵把他的惡魔龍車拉走的時候,這個組裝師簡直就是一副連心都要碎了的表情。
而他們的會長……不,或許現在已經不能稱其爲會長了。
女人,根本就不可能經商,更不可能成爲一個冒險者公會的會長。
即便這個女人帶領這麼一支隊伍奪得了公會冠軍戰的勝利,也不能改變這條法律。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不僅僅只是一個女人,她還是一個……
“一個女奴?我知道,當在座的各位知道這一點的時候一定會非常的驚訝。”
過不了多久,糖衣酒·巧果就帶着他那標誌性的笑容,緩緩地走進了這間客廳,在中央的一張沙發坐下。
“仔細想想也是,在座的各位就算不是貴族,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平民。至少,各位都不是賤籍,甚至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冒險者。我很清楚,當各位知道自己過去一直聽從的,竟然是一個低等的奴隸的命令的時候,想必也會十分屈辱吧?”
跟隨糖衣酒一起進來的,是諾里斯子爵。他走到茶几前,泡好茶,將茶杯擺放在自己的老師面前,自己則是在沙發的後面站着,保持着一臉的嚴肅。
糖衣酒端起茶杯,稍稍瞥去上面的茶葉沫,就像是在把玩一樣撥弄着,片刻後纔再次說道——
“不過也難怪你們會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爲對於你們來說,你們的‘會長’真的很有教養。談吐有禮,學識淵博,做事情條理清晰。”
“當然啦,她並不是一個一般意義上的女奴,而是公爵家的女奴。甚至,她是金果公爵家的千金大小姐,艾莉絲·金果的貼身女僕。”
“由此也可以想見,即便只是一個公爵家的女僕也可以把你們這些人耍得團團轉,讓你們爲公爵家賣命。呵呵,你們這些所謂的冠軍究竟是有多蠢?相信已經不用我多說了吧。”
“死靈騎士!!!”
頃刻間,寒氣逼人。
一名手持骨質長劍的死靈騎士已經站在了這個老人的面前,閃爍着幽藍色光芒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糖衣酒,似乎下一刻就可以用這把帶有死亡氣息的劍刃奪取他的靈魂!
這一邊,可可的手上捏着死歌,咬着牙,惡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目標。只要她手中的魔杖略微一點,就可以讓這個老頭的腦袋立刻落地!
這時,一旁的瑪歌立刻伸出手抓住可可的手,同時擡起手中的光明法杖,巨大的光芒力量宛如沐浴一般籠罩在那個死靈騎士的身上,將它的身影逐漸燒成灰燼。
“怎麼了?我還以爲你們會更加有種一點呢。”
糖衣酒略微拍了拍自己胸口的灰燼,笑着攤開雙手,說道。
忌廉則是從一旁走了上來,咬着牙說道:“你們……你們會把她怎麼樣?!”
糖衣酒呵呵一笑,再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說道:“不是我們會把她怎麼樣。而是你們,接下來要怎麼樣。”
放下茶杯,糖衣酒一副氣定悠閒地說道:“從法理上看,你們的那個所謂的會長是金果大小姐的貼身女僕,換句話說,這個貼身女僕用來創建公會的錢也就是金果公爵家的錢。”
“因此,那個女僕所創立的公會,從理論上來說也就等同於是金果家族創建的公會。也就是說你們真正的大老闆,應該是金果公爵。”
“然後,眼下金果家的千金大小姐已經成爲了皇族二皇子的未婚妻。既然如此,那麼這位大小姐的貼身女僕也就等同於一併進入皇室,成爲了二皇子的東西。那麼她所創立的這個公會,也就等同於順理成章地成爲了二皇子的公會。到這裡,你們的幕後真正大老闆已經在去年的聖夜祭結束之後,變成了皇室。”
“突然明白自己所在的公會竟然有着皇室的背景,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驚呆了?覺得要歡呼雀躍了?”
“哈哈哈,開個小玩笑。那麼說回來有關那臺怪車的事情吧。”
“很顯然,這臺怪車是使用了人魚之歌的資源才能夠建造出來的。而人魚之歌現在已經隸屬於二皇子殿下。那麼理所當然的,這輛怪車的真正歸屬也就屬於二皇子。你們也屬於二皇子。”
“現在明白了嗎?所以我纔會問你們接下來要怎麼樣。”
那一邊的酥塔想了想後,開口說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糖衣酒呵呵一笑,說道:“很簡單。也就是你們公會……就要解散的意思。”
————
高高的城堡上方,另外一間會客室內,另外一場會面也在這個時候同步進行。
只不過這一次,現場的氣氛卻沒有那麼的劍拔弩張,也沒有那麼多的敵對。
在這裡進行交談的衆人之間的氣氛都顯得十分的友好,每個人都和其他人微笑,表達着在這新年的第一天所應該採取的歡快態度。
“公爵……不,或許我應該稱呼您一聲岳丈。”
潮汐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伸出手向着那邊坐着的金果公爵招呼了一下,笑道:“金果公爵難得來一趟,就將您最心愛的女兒嫁給我,實在是讓我感到慚愧啊。”
金果公爵哈哈一笑,揮揮手說道:“哪裡哪裡,小女能夠侍奉二皇子殿下是她的福分。這一次的訂婚儀式日程似乎有些趕,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對於婚禮有什麼偏好嗎?我們也可以讓人儘快着手準備。”
潮汐也是一併哈哈大笑了一聲,轉過頭,看着一旁正在端着茶杯喝茶的猛浪,說道:“您是不知道,這次我的婚禮我哥哥可全都包了。雖然時間看起來很趕,但是我皇兄早就在一年前就開始準備了,一切的事物可以說早就準備妥當,不會太趕的啦。”
衆人一陣歡笑,猛浪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道:“不知道金果公爵什麼時候回封地?想來是要過了婚禮再回去嘍?”
金果公爵擺擺手,嘆了口氣,說道:“唉,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無奈事情實在是太多,我也必須儘快趕回去處理。不過幸好路途不遙遠,等到婚禮前面兩天我會再次回來的。”
猛浪點點頭,笑着說道:“如此說來甚好。今後,我在管理國家方面還是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需要仰賴金果公爵的多多幫助的呀。”
金果公爵再次點頭微笑,緩緩說道:“其實我們家族今後也會有許許多多地方可能會麻煩到殿下,這麼一點點微末的事情實在是不足掛齒。倒是殿下,您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不懂禮貌的奴隸呢?”
說話的當口,在場的皇室兩位皇子,金果公爵紛紛轉過頭,望着那個從剛纔開始就一直站在這裡,好像一尊擺設,一件傢俱一樣的愛麗兒。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着她,這也是讓愛麗兒有些緊張地低下了頭,捂着胸口,強行壓抑着自己的緊張感。
猛浪還沒說話,潮汐卻是直接哼了一聲,衝着這個奴隸說道:“還能怎麼處理?殺掉吧。”
說實話,饒是金果公爵也沒有料到這個二皇子竟然會用這麼堅決的態度說出這樣的話。
一旁的猛浪也是同樣感覺十分疑惑,說道:“潮汐,你這是什麼話?她可是你的女人,而且我看愛麗兒是個很乖巧的女孩,你就算不喜歡她,也用不着隨隨便便就殺了她啊?”
看到猛浪開口求情,金果想了想之後,也是笑着說道:“那個……不知道二皇子殿下是在哪裡對這個女僕不滿?說實在的,她是我那個傻丫頭的貼身女僕,之前三年一直都在外面,所以也是缺乏管教。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愛女最喜歡的女僕,如果您對我的女兒有不滿的話,還請直接教訓,不用對我客氣。”
潮汐哼了一聲,衝着那邊的愛麗兒撇撇嘴。但是他卻並沒有接着說出爲什麼,而是別過頭,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見潮汐不搭話,猛浪想了想後,開口說道:“金果,關於這個女僕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很想要問問。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給我一個答覆?”
金果公爵笑着道:“殿下請問。”
猛浪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從我妻子那邊得知了這個女孩的消息,說實話一開始聽到這個你女兒的貼身女僕竟然能夠一個人在外面三年,甚至開創了一個公會的時候我是很驚訝的。而且,據說這個女僕有一個約定。她似乎把這個約定看的很重。”
“這三年的時間以來,她非常努力地想要完成這個約定,爲此甚至付出了很多,甚至在冒着生命危險。我嘗試着問了問我妻子有關這個約定的具體內容,但是我妻子卻說她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