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羽知道,他問的不是——腳。
問的是,看到他在接吻,你沒事吧?
黎七羽倉皇起來,她不能再失態,否則北堂楓一定會看出她的不對勁。她努力微笑起來,直視北堂楓的眼睛,坦言說:“看到他,我就會想起你薄夜淵……想到他已經死了……對不起楓,我失態了。”
北堂楓握了握她的手:“有我在。”
“嗯……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她的理由很完美,成功消除了北堂楓的質疑……
而那邊,所謂的“薄二少”被美女環繞,脣對脣喂酒上癮,玩得十分火熱。
那些女人妖嬈美麗、清純可人,全都是尤一物貨色,穿着清涼恨不得躶身出場。
說實話,黎七羽很不舒服,一時間都難以判斷這真的是薄夜淵——還是真的薄夜薰從德國回來了。
一個保鏢走上前,附耳在“薄二少”身邊說了什麼,然後他擡起頭,微醺的眼神看過來,掃了北堂楓一眼,落在黎七羽身上,從臉到身體上下打量一圈,輕佻又散漫地挑脣笑了。
黎七羽視線緊了緊,只感覺喉頭更乾澀了。
“薄二少”朝他們打了個響指,推開坐在他膝蓋上的女人,搖晃站起來。
一個嬌豔的女郎立即扶住他,恨不得貼到他身上去。
“薄二少”也不介意,樓了那女人的腰,在額頭上狠狠吻了一口,輕浮不羈地朝這邊走來。
黎七羽耳朵發矇,就連她都開始分不清……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她既害怕不是他,又難以相信這是他。
突然大廳會場一腳傳來噓聲,所有人下意識看過去,原來是表演高空雜技的人員失誤,摔到舞臺上。
“薄二少”撇過臉看了一眼,人已經走到北堂楓的面前,笑容不羈道:“北堂先生,有沒有對今晚的佈景很意外?”
北堂楓眼神極度深邃。
“難道沒有覺得很眼熟之感?”“薄二少”笑着捏了捏女人的腰,她嬌嗔一聲討厭~
黎七羽心臟緊縮,是他嗎?
薄夜淵曾晉扮演過薄野薰,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還說他絕對騙不過她。
這一次,她是真的分不清楚……演得太像……太像了……
“七七,”“薄二少”似笑非笑,“真的要嫁給他?考慮考慮吧……就算我哥沒有了,你還有我啊。”
黎七羽抿着脣,觸到他的眼神,他笑的沒心肺的樣子,她看不懂他。
北堂楓嘴角牽起,反射弧度很長,慢聲說:“當然熟悉。”
“薄二少”陰陰地看回北堂楓:“全都按照當年的佈置,連轉盤……都一模一樣。”
黎七羽追尋兩個男人的視線,看到舞臺附近的大轉盤。
一個女郎頭上綁着鮮花,呈大字型釘在轉盤上,侍應生按下紐鍵,轉盤由慢到快地旋轉起來。
射箭手隔着距離站在線外,手持弓箭,怒張的弓被拉到極限,輕輕一彈,箭飛出去釘在花上。
轉盤上的女郎嘴角帶着微笑,臉色卻異常煞白……躲過一次死亡之箭,小命被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