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中,黎七羽嘴上的口罩被摘下了,整張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深情一僵,下一秒她就被傭人重重推搡出去,倒在地上。
她的腿骨好痛,痛到神經,按住自己的腿吃痛地皺眉。
空氣有片刻的凝滯……
黎七羽恨不得扒開地縫鑽進去,也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以這樣的模樣見到薄夜淵,整顆心絕望地下沉。
其實,就算不摘下口罩她懷疑薄夜淵只要注意到她,就會認出她了,連薄緋兒都認出來了……
黎七羽絕望地閉了閉眼,就坦然地揚起臉面對一切。
“是你——”薄緋兒憤怒地捂着臉,“我說哪個助理敢目中無人挑釁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原來是黎七羽你陰魂不散,都跟到醫院裡來了。”
黎七羽嗤笑起來,薄緋兒這白蓮花還真僞裝的好呢,變臉戲劇學院畢業的?
“夜淵哥哥,你看她扮演醫生、還鬼鬼祟祟不敢真面目示人,該不會是又來害之璐姐姐的吧?”薄緋兒這潑髒水的功力也還是非同一般,“我才帶之璐姐姐來這裡就診,就只是下去接夜淵哥哥你,回來醫生和之璐姐姐都不見了!”
按照這個說法,突然出現在辦公室裡的黎七羽,就變得很可疑了。
黎七羽皺起眉,暗笑她自己怎麼永遠都在槍口上出現。
明擺了薄緋兒又想害人,好死不死被黎七羽撞上了。正好順手推舟,還妄想栽贓所有給她。
“我們逛街好好的,她怎麼會突然肚子疼還暈倒,黎七羽又怎麼知道我們來了這家醫院,面診了這個醫生。除非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計劃的!”葉之璐忍着臉上的燙傷,惡人先告狀。
薄夜淵站在窗前,深色陰暗深沉,不變喜怒,一句話也沒說。
黎七羽揉着膝蓋站起來:“一面之詞,說我害葉小姐拿出證據。靠嘴說說就能成立的話,你和你那個見不得光的媽媽,纔是罪魁禍首。”
提到薄母,薄緋兒眼神變色:“夜淵哥哥,她以前害之璐姐姐的證據多了,每次之璐姐姐遇害她黎七羽一定在,不是她是誰?她扮演醫生,爲了不暴露身份寧願給我端茶送水,連鞋都肯給我擦,行蹤不是很可疑嘛?這些都要怎麼解釋?”
黎七羽幾個大步走過去,明目張膽一耳光打得薄緋兒摔到沙發上:“這就是解釋。”
薄緋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剛想反擊,黎七羽抓起一個煙火缸朝她的腦袋砸下。既然身份暴露,她不介意再做惡人。
“啊……”薄緋兒失去反抗的機會,柔弱地哭了起來,“夜淵哥哥救我……她想殺人滅口……”
“我真要殺你們,用不着親自動手。薄緋兒,我不會放過你的。”黎七羽扔掉帶血的煙火缸,轉身往外走,幾個保鏢聽到爭執都衝了進來,朝她舉起槍。
黎七羽冷笑看向薄夜淵:“放我走。”
那個沉默幽冷的男人,終於掀起猩紅的脣瓣,冷凝問:“我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