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淵頭部重傷包着白色繃帶,想起他之前頭部受傷她爲了方便治療剃光了他的頭髮,他生氣的臉似乎就近在眼前……
【黎七羽,你哄我,哄哄我就不生氣了!】
在牀頭櫃上放着玻璃盒子,無憂無慮的小七七小夜夜相互依偎着,蜷在一起睡着。
它們是迷你的個體,成年後也長不大,幸福地擁有彼此,彷彿永遠都在一起,不分開……
黎七羽心臟抽痛,他很痛嗎,否則在昏睡中爲什麼面露痛苦。
雷克的人三番兩次通過下人找到她,說他昨夜被送進醫院,命在旦夕。
她原以爲是他爲了引她出現,撒謊的,花錢讓偵探社的人私下打聽,才知道薄家的人昨晚都出動了來了醫院。
他是笨蛋嗎……真的等了一天兩夜?好好在噴泉池等個人,爲什麼會突然摔到頭破血流!
黎七羽換了藥水,手指情不自禁撫摸他的鼻樑、輪廓,他乾裂薄情的脣瓣。
忽然一隻滾燙的手掌攥住她的手腕,黎七羽倏然一驚!
昏睡中的薄夜淵睜開猩紅的眼,看着她。
她戴着口罩、護士帽子——他只是看着她的眼,情緒激烈,身體大動地想要起來!
黎七羽驚得往後退,他不是昏迷了麼怎麼會突然清醒,她扮成這樣也能認出她?
“七羽……別走……”薄夜淵沙啞的嗓音像藤蔓,看她抽開手要走,整個強壯的身體朝她撲了過去。
黎七羽側轉的身子被他重重抱住,藥水瓶晃動着,針頭從他的手背上挑起,點點鮮血泌了出來!
黎七羽喉嚨驚異地咔着聲音,大氣不敢出。
薄夜淵打了太多藥水而導致水腫的手臂,僵硬地箍她再懷:“我一直在等你……你終於來了……來了爲什麼要走……”
黎七羽盯着前方,一股酸楚的感覺衝上她的眼睛,眼睛努力睜得很大還是滑落下來淚水。
他滾燙的懷抱快要將她窒息了……
他抓住她死死握成拳的手,塞進去一個硬硬的東西。
黎七羽低頭一看,那顆5.1277的心形婚戒。
離婚那天黎七羽淨身出戶,包括這顆戒指也都還給了他……
薄夜淵攥着這顆戒指在噴泉池等,從階梯上滾下去昏倒包括送入醫院,一直都攥在他的手裡,掌心被硌出痕跡。
“爲什麼不說話?”他沙啞得變調的嗓音,“我知道是你!”
薄夜淵按着她的肩頭,想要將她扳過去。
他重病在身,身體沒有力氣,大腦昏昏沉沉猶如處在夢境,“我愛你……黎七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自嘲地低語,
“你永遠也看不見我多愛你……因爲只有在看不見你的時候,我才最愛你……”
黎七羽壓低了嗓音:“先生,你病得很嚴重……你認錯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掙開他的懷抱,朝前大步走去——
“黎七羽!”薄夜淵身體驀然跌下牀,藥瓶架子連帶着摔下,發出一系列動靜。
黎七羽手搭在門把鎖上,眼裡潮溼的霧氣更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