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羽冷笑起來,心臟痛到麻木:“滾出去。”
“黎小姐可能忘了,這是薄家莊園。”雷克提醒。
黎七羽彎腰想要起身離開,身體的虛浮無力讓她又栽倒回去。薄夜淵先一步離去,把空間留給她。
他沒有告訴她,她昏迷後他抱她進休息室,低吼着讓醫生給她看病。這就是真相。
得知她只是高燒,他的眉頭未能舒展,盯着她手臂、手背上的傷口心如刀絞,親自給她抹藥、包紮。這也是真相。
葉之璐比她病重得多,而薄夜淵一直就待在黎七羽的房間,看着昏迷不安的她。這還是真相。
所有的罪證指向她,她擁有一切作案的動機、時間。她只是隨便提供個證詞,他就開始偏袒她。甚至,從頭到尾不管他有沒有信過她,他沒有打算追究她的責任。這些都是真相。
黎七羽,你要的真相是什麼?是你一次次踐踏報復我的機會?
……
早晨,黎七羽打了一夜的藥水,吃力睜開眼,要不是病着她根本睡不着。
傭人送來粥,熬得是她最愛的墨魚粥,在薄家的時候常常吃。她沒有胃口,可身體一絲力量都沒有,勉強吃了點,熟悉的味道讓她心口緊澀,恍如隔世。
聽說葉之璐也醒了,婚禮被迫延期。她住的起居室,是以前黎七羽住過的那間,重新裝飾,傢俱全部換過。
葉之璐躺在大牀上,眼神茫然:“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黎七羽不顧傭人的阻攔,擰開門強行進去。薄夜淵正背對着站在落地窗前。
葉之璐詫然看着她:“七羽?”
醫生起草了診斷書,低聲說:“少爺,葉小姐看來是刺.激過度,昨天的事讓她受到極大驚嚇,她應該看到了極度恐懼的畫面,大腦處於保護意識自動屏蔽了。也就是常說的選擇性失憶。”
黎七羽站在門邊,臉色發青,這麼巧葉之璐只忘了昨天?!
薄夜淵冷冷回過身,手裡拿着一封信箋。這是在葉之璐的房間裡蒐羅出來的,黎七羽邀約的見面信!
“葉小姐,昨晚的事真的忘了嗎?”黎七羽喉頭髮緊。
“昨天下午,我的確接到你的信……約我去廣場的教堂見面。”葉之璐吃力地回憶,“我去了,但後面的事一片空白,我都記不得了。”
“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黎七羽走到牀前,“你仔細想想。”
“頭好痛……”葉之璐蒼白抱住頭,痛苦道,“到底出什麼事了,告訴我?我爲什麼會渾身是傷變成這樣?”
“葉小姐別激動,不要勉強自己。”醫生調節着藥水,“你現在身體很虛弱,要多多休養。”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回憶起來?”黎七羽揪住醫生逼問。
“鬧夠了?”薄夜淵森然轉回身,“北堂太太,這件事我念過去情分不再追究。你也到此爲止。”
“不追究?看來你心裡認定是我……我還要感激你了。”她承受巨大的傷痛還要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