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手旋開門把鎖,走進公主風的起居室。
自結婚以後,他們分居而睡,這間房是他讓傭人爲黎七羽準備的,從來沒進過。
後來黎七羽性情大變,他來過一次,親眼看着她燒掉親手繪的油畫。
那次,牆上還掛着他們結婚照。
現在全都撤了。
奶白色主調,層層荷葉邊簾幔、牀幔,讓房間更顯夢幻。
薄夜淵發現不管是書櫃還是書桌,都很乾淨,空空的。
“少奶奶說不喜歡那些東西,全讓我們扔掉了。”小傭人囁嚅道,“她最近性格變得古怪。”
薄夜淵在房間裡走了幾個圈,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總像少了什麼,像心臟被挖去一小塊。
他當然不會以爲,才佔據他兩天時間的女人,就會在他生命裡留下痕跡!
窗邊地上掉着一塊相框,很顯然是砸飛過來的,四分五裂了。
正好藏在窗簾下,傭人收拾時沒發現。
薄大少彎腰撿起,相片裡,他穿着英式禮服懷抱着黎七羽,坐在歐洲宮廷奢華至極的房間,身邊像寶藏一樣堆滿各種金銀珠寶的飾品,身後的金色大鏡子像一整面的鑽石菱角分明。
而他的臉,卻被刀雕下來了。
薄夜淵蹩眉,她說失憶了,是真的?第一次有種想了解她的衝動——
……
第五天。
黎七羽消失得沒有一點生息,好像她本來就是個夢。
薄夜淵靠在廊柱上抽雪茄,紅酒會館紙醉金迷,他在觀廊上眺望夜景。
“少爺,魯克先生已經到了。”秘書的電話打來。
薄大少捻滅了雪茄,走出他的私人領地。
長長的走道,高跟鞋擊打着地面很是驕傲。
一個妖嬈的女人迎面走來,一身黑色職業裝,戴着大檐帽遮住大半張臉,只有烈焰紅脣在燈光下勾出一絲妖嬈。
薄夜淵從來不看女人,但她例外——
那妖媚的身段,高貴的傲然,女王的氣場,都跟黎七羽很像。
薄大少單手插兜,冷然地相對而過。
就在即將碰面時,女人單手解開鈕釦,敞開女式西裝。
她裡面沒有穿bra,露出白如凝脂的肌膚,線條圓潤的嬌俏……
挑,釁,他!
薄夜淵的腳步驀然一頓!砰,手中的文件檔落地。
女人腳步未停,一陣香風而過,單手繫上西裝鈕釦,離去……
整個過程,發生大概幾十秒時間。
薄夜淵驀然回神,該死的黎七羽!!!
她的背影早就消失在通道拐角處。
薄大少追出去,進入會館一個宴會大廳,聲色犬馬的景象,人影重重,再找不到她的人影。
薄夜淵按下手機,派人立即封鎖整個會館。
只有她,能這樣無法無天地耍他!
黎七羽,她敢來這樣的場合挑釁他……撩撥他……
薄夜淵呼吸凝重,太陽穴突突直跳,想立即抓住她,質問她消失的這五天去了哪?靠什麼本事生存,這會館只面對上流人士,她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