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束在身後,身體貼着粗壯的樹枝纏繞着麻繩。
盛夏的夜晚燥熱,還有很多蚊蟲飛來飛去……
黎七羽聽着花叢間的蟲鳴聲,才十幾分鍾,身上就被叮了好幾個包!
……
薄夜淵躺在牀上,飢餓的感覺像一把毒刀絞着他,偏偏沒有一絲食慾。
黎七羽……她爲什麼就是有輕易操縱他心情的本事?
“葉小姐已經送到客房去處理燙傷了,”雷克輕聲說道,“少爺,吃點東西吧,再這樣下去你的胃也會壞了。”
薄夜淵目光沉默,忽然落在牀頭櫃上……
黎七羽的肉粥還沒有吃完,還剩小半碗。
他悶不吭聲地端過來,一勺勺往嘴裡送。
雷克嘆了口氣,少爺在少奶奶手裡受了那麼多委屈,竟還是被吃得死死的。
窗外響起狂風大作,眼見着一場大雨來臨。薄夜淵依靠着大抱枕坐起來,冷冷望着院子裡的大樹。
黎七羽就綁在下面,正對着窗口。
她按下手錶機關,彈出來一把小刀,一點點磨割着繩索。
纖細的雙腕隨着摩擦,被粗糲的繩子勒破了皮。
黎七羽心裡涌起嘲笑,她有多蠢,纔會差點對薄夜淵涌起愧疚,竟爲他這種人去熬粥?他根本就不配!
躶.露在外的肌膚咬了起碼二十幾個包,花園裡的蚊子又大又毒。
偏偏,一場突然而至的暴雨落下來。
“少奶奶……”一個傭人打着雨傘跑來,“少爺問你,認不認錯?”
“……”
“只要你上去服個軟,負荊請罪,好好檢討你的過錯。少爺就不會重罰你了。”
黎七羽嘴角勾起妖冶,讓她請罪?妄想!
雙手的繩索終於割開了,她詭譎地笑道:“你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傭人不解,湊到她面前,突然感覺鼻前揮發出一陣奇異的香氣。
手錶裡還有放迷霧的功能,只是劑量有限,最多迷暈一個人……
……
薄夜淵站在窗前,看着大雨氤氳中,樹身上隱隱綁着個人影。
她沒有妥協,寧願遭罪也不向他服軟?
他在南極被大雪突襲,她也沒有心軟過,他何必顧她的死活——
薄夜淵的血氣上來,他渾身難受,感到很不適,不聽任何人勸阻執意而站,隔着盛世大雨陪着她。直到他高燒反覆加重,又陷入膏肓狀態。
院子裡的花在暴雨中奇異地妖豔着。
傭人身上只剩白色襯裙,被雨水打溼,女僕圍裙被脫掉了。
她垂着頭,綁在樹身上昏迷着,直到——
帝王的氣息逼近他。
暗夜的男人踩着溼草,披着長款大衣,雷克舉着黑色傘面全方位護着他。
“黎七羽……你寧死也要跟我作對是不是?”他面色蒼白冷厲,握住她的下頜擡起!
傭人陌生的面孔讓他胸口絞痛!
不是她……她跑了!?
傭人嘴裡塞着布條,迷離睜開眼,看到主人殘酷的臉,嗚嗚發不出聲音。
薄夜淵氣得擡起一腳,重重地踹去,“蠢腦,人掉包了竟沒一個人發現?”
繞着整個別墅都站崗着保鏢,黎七羽跑了怎麼會不驚動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