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喉嚨裡發出一聲低笑,探首,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手則從她衣袍下襬,伸向她的褲子。
褲子褪起來,比外面衣衫容易多了,兩三下,容棱已握住了懷中人兒光裸的腳踝。
柳蔚額頭開始冒汗,細密的薄汗。
容棱看到了,瞧着她緊張兮兮的模樣,突然覺得很有意思,頓時便不急着直奔主題,反而指尖在她大腿上繞了兩下,繞到了她的腰上。
穿上衣服看着沒怎麼發覺,但褪了衣服,五個月左右大的肚子,就看得出稍微鼓起的弧度了。
柳蔚纖瘦,哪怕五個月了,肚子也並未有多大,容棱手指又移動,引得某人一陣吸氣。
“你有完沒完!”柳蔚氣了,自己半敞着身子,任這人擺弄,這人還得寸進尺,越發觸碰她的底線。
果然是“盜集”害人!容棱以前都不搞這些花招的!
心裡這般想着,柳蔚就聽到男人輕笑出聲,沙啞的音色,透着幾分低穩,而後,她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
柳蔚本能的順勢攬住他的脖子,半身的重量,掛在他身上。
容棱起身,將她抱穩,往牀榻那邊去。
走到牀邊時,卻沒急着將她放到牀上,而是讓她抵着牀幔外的牀圍,讓她站着。
柳蔚有種不祥的預感,頭皮開始發麻。
容棱勾起一條腿,半跪在榻上,將柳蔚鎖在他懷裡,讓她進出不得,看着她搖搖欲墜。
柳蔚都要哭了:“祖宗,你又想怎麼樣?”
容棱沒有回答,只是再次吻住了她,這次的吻,比方纔要激烈許多,她後背緊貼牀圍,後腰是男人滑動的手指,她感到全身酥麻,雙腿難以站立。
“我上去吧。”柳蔚小聲的要求。
男人咬住她脖子上的皮膚,聲音輕漫:“你這麼急?”
柳蔚背了這口色慾薰心的鍋,悶悶的道:“是,是我急,我上去吧。”
容棱卻輕輕的說:“《千金要方》有載,婦孕者,三月爲佐,宜食通並疏效物,寬衣心脾,輔以體健,五月爲宰,宜動情之以魄,慰以身心,培以立然也。”
柳蔚朦朧的聽着他說了這幾句,卻沒怎麼懂其中意思,只恍惚的點頭:“先者也言,五月爲宰,其後的孕婦行動,皆與生育有關,情之以魄,鼓勵交歡,培以生育時,部口疏通,順利生產,所以,與我此刻要到牀榻上去,有何關聯?”
容棱捉住她的下顎,將她臉轉擡起來,讓她霧濛濛的眼睛直視自己,勾脣重複:“培以立然也。”
柳蔚眼眶因爲燥熱而變得發紅,眼白還輕微地泛起了血絲。
容棱含住她的脣,狠狠吸着。
待他親夠之後,到底放開了柳蔚一會兒,柳蔚趁空就說:“培以立然也,所以呢?”
“立。”容棱這次只說了一個字。
柳蔚腦子有點亂,理了好一會兒,才理出那個立字在男人口中所表達的意思,她登時羞惱:“立,不是站着做那檔子事的那個立,是……立根本而然也的那個立!”
容棱不聽,他顯然只認自己的立,因此,手指已經掀開柳蔚的……指腹觸到了她的……
柳蔚倒吸一口涼氣,還想抗爭,男人卻已經……
容棱是真的下了狠,足足半個時辰,一直蹉跎着懷中那奄奄一息之人,不讓她坐,不讓她躺,只讓她“立”着——安全!
柳蔚要炸了,做那事時,好幾次甚至生出動手跟他一決高下的意思!
一場場的狂烈,將她所有的力氣耗盡,到最後,她只能死魚一般報復性的抓着他的肩頭咬。
咬出了血痕,就也學着容棱,再去將那痕跡舔掉。
舌尖帶走血腥,還未嚥下,籠住他的男人,就突然開始發狂,讓她徹底招架不住,鼻尖噴出的聲音,除了嗯啊,再無其他。
等到一切都結束,柳蔚終於被放到了牀上,她癱軟一片,臉埋在枕頭內,還在緩和呼吸。
容棱看着她裸了一半的背,側躺着身子,手指順着她脊骨的線條,一路往下去。
他的指尖彷彿帶着電,麻得人——咬牙切齒!
柳蔚掙扎一下,拉了拉被角,想把自己遮住。
容棱卻從被下探入,在被子裡繼續索繞着她的皮膚。
“有完沒完。”柳蔚有氣無力的,不滿的譴責。
回答她的,是男人放肆的動作。
柳蔚感覺他手的又繞到了自己的危險區域,急忙坐起來:“該給陌以換藥了,我衣服呢?”
容棱將人一把摟住,含住她的脣。
柳蔚推他,容棱就扣住她的手。
“唔……”柳蔚掙扎了兩下,掙扎不開。
柳蔚改抱着他的頭,長長的吐氣,突然說:“你說,陌以真接受了我,以後是不是也該對你改口了?”
容棱挑了挑眉,別有深意的睨她。
“叫你,姐夫?”柳蔚問。
下一瞬,本就如狼似虎的某人,直接在她匈口狠狠吸了口。
柳蔚硬扛着感覺,咬牙說:“那當姐夫的,就爲了兒女私情這麼點小事,將娘子弟弟的身體置之不顧?我說真的,他的藥得定期換,不然容易感染,發炎影響復原,留疤還是小事,就怕引起併發症。”
柳蔚說的頭頭是道,軟硬兼施,好像很講道理。
但容棱知道,她在胡扯。
柳蔚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又讓他“擺弄”了一次,才趁着還有神智,飛快的穿上衣服,束好男子髮式,出了門。
柳蔚離開後,容棱在牀上沒動,又過了一會兒,才認命的起身,換上衣服跟着出去。
彼時,柳蔚已經在柳陌以的房間,爲他換藥。
付子辰就在柳蔚旁邊,看着柳蔚脖子上難以遮掩的紅痕,表情很不好。
柳陌以倒是沒注意到這個,他整個人因爲姐姐的靠近,而顯得緊張,一直低垂着頭,眼睛都不敢往上擡。
柳蔚換完了藥以後,一邊收拾工具,一邊說:“這些日子你也躺膩了,再過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柳陌以一時高興,擡頭看她:“可以隨便下地了?”
柳蔚盯着他,滿臉都是笑:“嗯,可以了。”
柳陌以瞧着姐姐笑眯眯的眼睛,又覺得很窘迫,趕緊再垂下頭。
沒再說太多的話,柳蔚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柳陌以卻又叫住她:“那個……”
柳蔚止住步子,回頭看他。
柳陌以捏捏手指,說:“可以單獨聊兩句嗎?”
“好。”柳蔚回答,轉首看向付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