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臉色一變,最後一點的僥倖心理,都被一盆冷水給澆熄了!
容棱將小黎抱到屬於他的房間,再回來時,果然看見門沒被反鎖。
男人嘴角勾着,走了進來。
反手將門關得緊閉,再利落地閂上門閂。
房門關上的那刻,容溯站在走廊,瞧着對面的客房,眉頭狠狠皺着。
這時,就聽樓下傳來小二殷勤的招呼聲:“兩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容溯條件反射的往下看了一眼,便看到兩個揹着包袱的女子,結伴而來。
原本只是隨意一眼,可在看到兩個女子的容貌後,容溯稍稍一愣,不爲其他,只因兩人,長得太過美貌。
美豔的女子,比比皆是,便是他的七王府,鶯鶯燕燕也不計其數,但眼前兩人,卻在美中透着一股別樣的氣質。
一人,清純如白蓮花開。
一人,火辣如玫瑰嬌豔。
兩女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紅衣。
紅衣女子落落大方,白衣女子溫婉柔情。
兩人氣質截然,因爲低眉垂首,讓容溯看不清兩人五官,只瞧着兩人的側臉,透着幾分相似。
像是姐妹。
或許是容溯的目光太過灼熱,下頭那紅衣女子,似有所感,突然擡頭,看了過來。
容溯看着紅衣女子,目不轉睛。
女子五官,果然如他所料,精緻玲瓏。
似乎對陌生男子的直視有些不悅,紅衣女子皺皺眉,低頭,對着身邊的白衣女子說了句什麼。
白衣女子便也看過來。
容溯這纔看到,白衣女子的容貌,實則比紅衣女子差上一些。
並且白衣女子頭上戴着額紗,那輕薄的白紗,將白衣女子的一雙眼睛遮住,令人更是看不清明。
白衣女子也只是虛虛的瞧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兩人與小二說了些什麼,小二去櫃檯登記後,便送兩人上樓。
二樓走廊,狹路相逢!
容溯沒有走,還站在那裡。
兩個女子卻有些不自在,擦肩而過時,白衣女子低頭疾走,紅衣女子卻眯着眼,朝容溯看去一眼,眼中隱含警告。
兩人被小二帶到走廊盡頭的那間房,剛好在那柳先生房間的旁邊一間。
容溯又看了一會兒,眼底帶着淡冷的意味,回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而一炷香功夫後,那走廊盡頭的房間裡,白衣女子摘下額紗,露出一雙金色的眼瞳。
女子頹然的坐在牀榻邊,看着右邊的牆壁,問:“也不知這客棧隔音如何,能不能聽到對面的話。”
紅衣女子將行李打開,收拾一下,道:“聽不到,也有別的法子。”
白衣女子看過去:“嗯?”
紅衣女子從行李裡拿出一個耳朵樣子的物件。
白衣女子眼前一亮:“你將小冰做的千里耳帶來了?何時帶出來的?我怎的不知道?”
“你能知道什麼。”紅衣女子滿臉嫌棄:“你這個萬事不管的大小姐,一路上行李都不肯背一刻,裡面就算有金山銀山,你也不知道。”
白衣女子討好的笑笑:“不是有姐姐在嗎。”
說着,白衣女子看看左右,仰頭問道:“我的面具可以揭了?”
紅衣女子走到窗口,左右巡視一遍,點頭:“揭了,不過明日出門前,定要戴回去。”
人皮面具什麼都好,就是戴久了太悶,不透氣。
小冰的一些發明好是好,就是副作用有些大,若是能再加以改進一些,必然效用更大。
白衣女子得到應允,立刻對着銅鏡,沿着自己耳後的位置,摩搓着,將一塊貼着臉頰的覆皮,緩慢的撕了下來。
頓時,原本算稍遜一籌的容貌,變得與那紅衣女子一模一樣,而那雙耀眼的金瞳,也因此,顯得更爲逼人!
若說之前紅衣女子美豔無雙,那此刻,白衣女子恢復真容,就算與紅衣女子一模一樣,可卻因那金瞳奪目,更顯得耀眼三分,宛若神祇。
“每日戴這個,真是麻煩。”白衣女子抱怨一句,將那面具小心的放進一個紅色的盒子裡。
這東西存儲不易,若不小心存放,沾染了灰塵,明日便不好戴了。
而此時,紅衣女子已經拿着那叫做千里耳的大耳朵,走到牆壁邊,將大耳朵貼着牆壁,自己屏息聽着。
牆壁另一頭,傳來說話聲。
“容大人,我在沐浴。”這是柳蔚的聲音。
“我知。”這是那鎮格門容都尉的聲音:“只是問問,這是何意?”
接着又是柳蔚的聲音:“你確定在我沐浴的時候,你要我給你講解月木草的用法及生長環境?容大人,你就不能不看醫書了?”
“多學些,總歸是好的。”男人語氣平平。
“等我出去了,再告訴你好不好?”
“現在想知道。”
“可我光着……”
“沒關係。”男人頓了一下,道:“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女人的聲音有些咬牙。
男人沉默一下:“你若覺得吃虧,不若我也脫了?”
“不用了。”女人的聲音,開始變得陰森了:“月木草又稱夜草,一種在夜晚會發出短暫光明,如螢火蟲般的紫色藥草,月木草最大的功效是鞏固內虛,健脾化氣,屬於保健類草藥,長期服用,能延緩衰老,配合藥方,可達到美容與排毒的效果。”
“什麼藥方?”
“容大人,我在沐浴!”
“嗯,你說過了,所以,什麼藥方?”
“我正在沐浴,你搬個凳子坐到我的浴桶旁,什麼意思?”
“問你問題。”
“我回答了!”
“還有別的問題。”
“容棱!!”
紅衣女子聽到這兒,趕緊將千里耳丟開,臉頰緋紅的木在原地。
白衣女子好奇的問:“怎麼了?聽到什麼了?”
紅衣女子咳了一聲,將千里耳放回行李包,佯裝鎮定的道:“什麼都沒聽到。”
“唔?”白衣女子不信,金色的眼瞳盯着那隻千里耳不鬆。
紅衣女子轉頭,揪着白衣女子的耳朵道:“不準看,不準聽,老老實實去睡覺,今晚什麼都甭管,有何事,明日再說。”
白衣女子耳朵疼,忙委屈的望着姐姐道:“我睡就是了,你先鬆開。”
紅衣女子這才放開。
但紅衣女子太瞭解自己這個孿生妹妹了,想了想,便將大耳朵又從行李裡拿出來。
然後抓在手裡,上了牀。
就放在自己懷裡,抱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