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風和戴展鵬趕到礦上時,李哲已經和上面來的工作人員候在那裡,對蕭逸風的輕慢,李省長的不滿尤甚於上面來的人。這一點,在檢查工作中深刻的體現出來。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細緻檢查,李哲的人挑出幾個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問題。
沒等上面來的人發話,李大人就率先發難。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所有發生的重大事故,都是由一些微小的紕漏慢慢演變而來。現在看這些問題,你們可能會覺得微乎其微,認爲是在小題大做。但真正等到問題嚴重時,想要補救,就已經來不及了。”
說着,李大人威嚴的掃了大家一眼,眼中正氣凜然。他很喜歡這種決定別人生死的感覺,見大家都緘口不言,注視着他,便笑了笑,緩緩再度開口。
“當然,如果能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不能因爲一點小錯誤,就把人一棒子給打死,我們可給蕭先生一夜的時間,這一夜,要把您名下所有礦井的這些問題都解決掉。明天我們檢查時,如果還存在這些問題,那麼對不起,您的這些礦只能關閉整頓!”
衆人都嚴肅起來,看向蕭逸風。蕭逸風的表情很尋常,看不出喜怒,聲音也聽不出情緒。只風輕雲淡的一個字:“好!”
京都來到工作人員,又就安全問題說了幾句,便在李哲的陪同下離開了。
人一走,於進開口罵了起來:“老子日他孃的,這那裡是來檢查工作的,分明就是他媽的來找茬的!”
騰飛楊說:“知道是來找茬的,我們就更應該小心應對,剛纔我已經吩咐了各個礦上的礦長們,把他們指出的問題,連夜解決掉。”
蕭逸風一直在沉默着,戴展鵬說:“老大,您想什麼呢?倒是說句話啊!”
蕭逸風沉吟了一會兒,說:“我想,我們是不是該給李省長找點兒麻煩,讓他明天無暇來我們的地盤兒上作亂!”
衆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看着蕭逸風。蕭逸風卻把眼睛看向了騰飛楊,冷笑道:“咱們提前動手吧,讓李哲也嚐嚐被整的滋味!”
騰飛楊笑了笑,應道:“我這就去辦,老大您也累了一天了,也歇會兒吧!”
蕭逸風看了看手中的電話,眯起了眼,陰沉的笑了。
“我不急,在等人來找我談判!”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起來。蕭逸風斂起表情,避開大家,走了出去。
電話是一個男人打過來的,聽聲音大概在40歲左右,語氣很是公式化。
“蕭先生,您好!我是李省長的助理李凱峰,您可以叫我李助理!”
蕭逸風不屑的斜起嘴角,慵懶的吐出兩個字:“說吧!”
李助理說:“省長請您考慮一下我們夫人的提議,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而且我們少爺身上的傷已經請醫生鑑定過,屬於中度重傷,現在已經被司法機關立案了,只要蕭先生接受夫人的提議,我們立即撤訴,明天的檢查工作也會讓您滿意。”
蕭逸風猙獰的笑起來,陰鷙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氣。半晌,才從嘴裡擠出兩個字:“做夢!”
一道陰冷的聲音忽然插進來:“蕭逸風,想要守住自己喜歡的東西,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有沒有那個命,別弄到最後人財兩空就不好了!”
蕭逸風咬牙笑道:“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李省長。想搶別人的東西,別弄到最後連命都沒了!”
李哲冷笑道:“那好,咱走着瞧!”說罷,氣哼哼的伸手,取消了手機的免提功能,咬牙切齒的說:“姓蕭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就成全他好了。明天,讓他所有的礦井停業整頓;還有,通知工商局,不許給他的藥廠辦手續;還有,告訴法院立刻開庭,判他個重傷罪……”
李助理恭敬的說:“是,您放心,明天一定讓蕭逸風徹底倒臺!”
......
李公館
程淮秀惶惶不安的在屋裡來回走着,心中懊悔的想撞牆。
那天,她喝多了,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空虛的狀態,又恰好被那個俊美的男人所救,就暈頭轉向的和他去了咖啡廳。咖啡館裡氣氛曖昧,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確與那個美男做了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比如:自己被打腫的臉,是他用藥酒給揉好的;再比如:在離開咖啡館後,和那個男人去開了房……
她現在後悔的要命,不過萬幸的是狗仔只拍到了他們在咖啡館的場景,她還可以抵賴,要是開房的視頻被拍到,只怕就算李澤宇要她,李家也斷斷容不下她了!
這兩天,她安靜的像一隻老鼠,乖巧的呆在李公館裡,那裡都沒有去,殷勤小心的陪着李夫人。
李夫人嘴上雖然沒有怪罪她,但對她的態度明顯不如從前了。李家是名門望族,出入在d市上流社會的各個圈子裡。出了這種事,恐怕不止李家,整個李氏家族都跟着沒臉了!
晚上,李夫人拎着煲好的湯,走了出來,程淮秀迎上去,陪着笑臉兒問:“媽,您這是去醫院嗎?我跟您一起去吧。”
李夫人酸溜溜的說:“不用了,澤宇見到你,會不開心的。你還是好好地留在家裡,不要到處亂走了,免得有惹出事非來!”
程淮秀訕訕的說:“媽說的是,那我就留在家裡好了。”
李夫人繃着臉,一言不發的走了。程淮秀怔怔的看着那疏離的背影,不覺委屈的哭出聲來。
她是程家的千金小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金枝玉葉,現在卻要陪着笑臉兒看別人的眼色。
其實,她也很委屈。要是澤宇能好好對她,要是李家不是那麼明目張膽的謀奪苗小玉,她又何至於去酒吧買醉?又何至於發生後面的事?
哭哭啼啼,悲悲慼慼中,手機響了起來。程淮秀帶着濃濃的鼻音,軟軟的接起電話:“喂——”
程夫人一聽女兒的聲音,就知道女兒哭了,當下心疼的嚷了起來:“淮秀,你怎麼啦?還不是李家給你氣受了?”
程淮秀聽到媽媽的聲音,更加委屈,嗚咽了一聲:“媽~”便哭得說不出話來。
李夫人在那邊急的直跺腳,不住聲的安慰着:“女兒,你別哭,你爸剛剛已經派人過去接你了,咱和他李家解除婚約,不下嫁他們這樣的人家了。”
程淮秀聽到解除婚約二字,頓時驚醒。她愛了李澤宇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和他訂了婚,怎麼捨得解除婚約?
擦了擦眼淚,她強顏歡笑道:“媽,你說什麼呢?李家待我很好,澤宇他也對我很好的。”
“好個屁!”
程夫人一聲暴喝:“你還是不是我閨女?怎麼連你媽都要瞞着掖着,我只問你,訂婚旅行那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
程淮秀的心下一驚,隨即笑道:“媽,您就別聽他們瞎傳了,沒有的事兒!”
“程淮秀!”
程老夫人怒不可遏的大叫起來:“整個網上都在瘋傳你的視頻,你還想騙你媽嗎?”
程淮秀的心‘咯噔’一下:“媽,什麼視頻?”
程夫人說:“還不是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時的視頻,瞧你做的好事呦,我和你爸.....”
“啪——”
沒等程夫人抱怨完,程淮秀就慌忙掛了電話,跑到書桌前,哆哆嗦嗦的打開電腦。
果不其然,電腦上,正瘋傳着她與那個男人在牀上的視頻。
她趴在男人精壯的胸前,藉着酒勁兒,委屈的哭訴着自己訂婚旅行遭到的恥辱。男人耐心的聽完她的哭訴,親吻着她的臉,一面安慰她,一面把她壓倒了身下……
晴天霹靂!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跌坐在地板上,大腦一片空白……
門被推開了,端着牛奶的女僕悄悄的走了進來……
李哲是在招待京都的工作人員時知道這件醜聞的,當時的他還在推杯換盞中喝得興起,場面熱烈而活躍,當助理附在他的耳邊,悄悄的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他時,他一下就懵了,彷彿在衆目睽睽之下遭到掌摑。
他,堂堂一省之長,衆人仰望景仰的省長大人,昭告天下定下的兒媳婦,竟然在訂婚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給他的兒子戴了綠帽子,讓全國人們都知曉了的綠帽子,讓人忍不住側目的綠帽子!
火,蹭蹭的!
這個淫婦不能要了,馬上褪回去。
李省長火氣上涌,放下酒杯,黑着臉走出去,並未忖度,直接給程司令打了電話。
程司令此時也正在氣頭上,坐在那裡‘呼哧呼哧’喘得像頭老牛。想不到自己的掌上明珠竟在李家受了如此的奇恥大辱!李家也未免太過欺人太甚,不把他們的女兒放在眼裡,豈不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兩家當初定親時,李哲那副趨炎附勢的嘴臉猶在眼前,轉眼訂了婚,就敢如此囂張,是認定他兒子吃定他女兒了嗎?真是異想天開!
他已經下令派人去接女兒回來,到時候解除了婚約,看這個小人還怎麼猖狂。那時,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收拾李哲這個小人!看他還怎麼狂?
李哲把電話打通時時,還在思慮着怎麼開口說退婚的事纔不傷臉面,不料沒等開口,程司令倒率先罵了起來,破口大罵,連李家的祖宗十八代一併罵得狗血淋頭,只罵得李省長勃然變色、七竅生煙。
“程司令,是你女兒不檢點,背夫偷漢,你怎麼反倒有理了,還對我出言不遜?”
“去你媽的不檢點,要不是你兒子羞辱我女兒,在訂婚旅行中把別的女人帶去,我女兒怎麼會作出那種事,還不是你們逼的!”
兩人都在氣頭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
李哲文職,說話文縐縐的,吵架也沒有氣勢。不像程司令帶兵的,粗話野話張口就來,不重樣的大罵了李哲進一個小時,罵累了,‘啪’的撂了電話,心裡也爽快多了。
程夫人埋怨說:“你這嘴也忒黑了,好歹秀兒現在還在李家,你這麼作死的罵人家,不怕他虧待咱女兒?”
程司令眼珠子一瞪:“他敢?他要是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老子讓他李家從此消失!”
程夫人知道丈夫動大火了,遂不敢再多說什麼。
脾氣丈夫脾氣火爆她是知曉的,在氣頭上,殺人刀事兒,他都做得出來,何況罵人?好在派去接女兒的人已經上了飛機,明天就把女兒就接回來了,也不怕她在李家吃什麼虧了!
這斷視頻,很快就數十萬人轉載,炒的人盡皆知。
李夫人知道這個消息時,正在醫院裡哄李澤宇吃飯。丈夫氣沖沖的打進電話來,跳着腳的讓她馬上回家,把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趕逐出去。
李哲一向持重沉穩,從沒有這種不理智的時候。只是他現在的確是被程家父女給氣壞了,只氣得五臟六腑都疼了,眼珠子都要氣冒了。那裡還顧得上什麼理智不理智?只管大吼大叫着,跟李夫人詳細的描述這件事情的經過。
李夫人也震驚了,她雖然知道程淮秀不是安分守己的女人,卻沒想到她竟然敢在d市就明目張膽的跟男人上牀鬼混。
都說人在病中心靜,李哲在電話裡的吼叫,被李澤宇聽了去。他睜開眼,淡淡的對母親說:“隨她去吧,母親不用跟她生氣的,我本來也沒拿她當我的女人。”
李夫人看着兒子淡漠的臉,一時間百感交集,掩着自己的嘴,哽咽道:“兒子,對不起…。”
李澤宇的喉結動了兩下,痛苦的閉上眼,沒再說話……
李夫人回李公館時,天色已經很晚,她聽了兒子的勸告,沒有去理會程淮秀,直接回到自己的臥室。準備等明天在和她談。不一會兒,李哲回來了,一進門,就怒吼着:“那女人走了沒有?”
李夫人說:“現在天色已晚,把她趕出去,萬一出了事,我們也不好交代,等明天天亮我在打發她吧。”
李哲想了想,便恨恨道:“也好,等天亮,一定要把那丟人現眼的蕩婦趕出去!一分鐘都不許多留!”
這下,他的人可丟大了,只怕整個d市的人都在嘲笑他,想着高攀,結果給兒子找了個破鞋。可憐他那溫文爾雅、器宇軒昂的兒子,竟讓被他們和這種女人綁在了一起,還好沒有結婚,不然,整個李氏家族都會跟着他擡不起頭了!
一宿無眠,天亮時,程家派來接程淮秀的人到了,是程家的大管家和程老將軍的貼身保鏢。李哲已經和程家撕破了臉,見程家來人了,也懶得理會,倨傲的說:“人在樓上,自己去領吧!”說罷自顧的和夫人去餐廳吃早點。
李夫人本來還想着客套幾句,姻緣不成,好歹留住情面。怎奈程家來到兩個人自持身份高,在李哲這裡沒得臉,便把心中的不滿發泄到李夫人的身上,橫挑鼻子豎挑眼。李夫人見他們不識擡舉,索性也不去理會他們了。
二人無趣,憤憤的上樓去了。
夫妻二人正在吃着,商量着待會兒怎麼收拾蕭逸風,忽見程家的管家大呼小叫的衝了下來。
李哲皺着眉頭,眉心間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程家真是沒家教,女兒如此,下人也是如此!”
程管家聽得真真兒的,但也顧不得辯解,上前一把扯住李哲,嚷了起來:“姓李的,怎麼回事?我家小姐怎麼死了?”
“啪嗒!”
手中的三明治掉了,李哲和夫人面面相覷,傻了……
程司令的保鏢還算冷靜,看着橫屍地面的程淮秀,拿出電話急急忙忙的向京都報了喪。
程司令夫婦一聽女兒暴斃,心如刀割、肝膽俱摧,哭嚎着,乘專機直奔d市而來!
……
蕭逸風昨晚徹夜未眠,他先是把幾十座礦上的安全檢查工作做好,以備明天的檢查;而後又調動了d市數百輛大型卡車,將礦上現有的煤運了出去。
已近十一月,北方的取暖期即將開始。東北三省的煤,大多從m省d市買進,而d市的煤,又有一大半是蕭逸風的!
一輛接着一輛載滿煤塊兒的重型卡車,如蜿蜒的長龍,見首不見尾的行駛在公路上,於進扒拉着自己的寸發,樂呵呵的說:“老大,差不多都忙完了,您去歇歇吧。”
蕭逸風擡腕,看看時間。淺笑道:“還早,聽完‘新聞’再去睡吧!”
於進咧開嘴,笑嘻嘻的說:“好像快了!”
騰飛楊說:“哪裡快了,李哲那個老狐狸會在第一時間封鎖消息,想聽新聞,除非程家來人。”
蕭逸風勾起脣角,隨意道:“還有四個小時,應該就到了!”
……
加上昨夜,蕭逸風已經整整兩天沒有睡了,一向矍鑠的他,此時的精神多少有些萎靡。他揉着自己的眉心,緩坐在椅子上,給權正武打電話。
“夫人醒了沒有有?吃飯了嗎?吃了什麼?吃多少?”
權正武耐心的聽完老闆的詢問,回答說:“蕭總,昨夜夫人失眠,一直到半夜,按摩師給按過才睡着的,現在還沒動靜,想必是還沒睡醒,所以也沒吃呢。”
聽到失眠二字,蕭逸風的心抽了一下,隱隱作痛。後來,又聽到按摩師給按摩後睡着了,現在還沒醒,於是又立刻腦補出女人睡覺都樣子: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微張着瀲灩的小嘴兒,還流着口水,萌萌的,憨憨的……
“呵呵……”
嘴角不自覺的的彎起來,聲音也變得異常的柔和:“不要吵到她,她喜歡自然醒;還有吩咐劉管家,讓廚房把雞湯用砂鍋偎好,等夫人一醒,就立刻送過去,還有,讓醫生準備着,等夫人醒了再給看看,胎氣穩固了沒有,還有……”
聽着蕭總沒完沒了的絮叨,權正武的頭上,刷下一片黑線。他真想大吼一聲:“蕭總,這真的是您嗎?”
蕭逸風收起電話,意外撞見戴展鵬和於進略帶鄙夷的眼神,怫然不悅道:“怎麼了,爺疼老婆,你有意見?”
於進咧了咧嘴,寓意頗深的說:“當然沒意見,老大胸懷寬廣,海納百川,兄弟們佩服、佩服!”
蕭逸風聽出他的揶揄,臉上瞬間變冷,站起身,揚聲道:“待會你下到五號礦井最裡面去,看看哪裡的置頂板有沒有問題。”
於進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眼前只剩下黑黝黝的深洞,嗆鼻子的煤灰,昏暗的探照燈和叮叮噹噹的挖煤聲……
八點多時,京都來到工作人員到了,李哲沒有陪同,同來的只有市裡的幾位中級領導,大家在幾處大型的礦井深入檢查後,對蕭逸風的安全措施給予了肯定和高度的評價!
檢查的領導終於走了。
時間已近十點,蕭逸風心繫着醫院,忍不住又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夫人醒了沒有?”
權正武悶悶的說:“裡面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蕭逸風站起身,蹙着眉說:“去,馬上找她的主治醫師來,讓她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戴展鵬在心裡把某個戴了綠帽子還癡心不改的男人狠狠的鄙視了一遍,但他的臉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因爲他可不想像於進那樣,被罰到井底去做苦工!
識時務者爲俊傑,他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瞄着焦躁不安的老大,心中忍不住又將他鄙視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怎麼回事呢?”
蕭逸風在屋裡來回的走着,心中七上八下的。
已經十點了,寶貝兒就算再能睡,這個時間,也該餓醒了啊,她就像一頭貪吃的小豬兒,不抗餓的,所以,她不可能睡到這個時間啊!
幾分鐘後,權正武失張失志的聲音傳了過來:“蕭先生,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蕭逸風倒吸一口冷氣,低聲問:“你他媽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權正武嚇得哭咧咧的,聲音都哆嗦了:“蕭總,夫人,她不見了!”
蕭逸風擡起頭,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站在那裡足有一分鐘之久。
戴展鵬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忍不住小聲叫道:“老大,老大,您怎麼啦?”
驀地,蕭逸風睜開眼,眼底已經充斥着一片猩紅。他舉着手機,狂暴的怒吼着:“我*的,馬上去給我找,找不到,你他媽的就別回來——”
門外,騰飛楊興奮的走進來,激動的說:“老大,程家來人了,有戲看了!”
蕭逸風鐵青着臉,像沒聽到一樣,旋風一樣衝了出去。
騰飛楊一臉的莫名其妙,看着戴展鵬。
“老大怎麼了?”
戴展鵬聳聳肩:“還能怎麼的,能讓老大失常的,還能有誰?”
騰飛楊說:“是小嫂子嗎?她怎麼了?老大剛纔好像瘋了似的呢!”
戴展鵬悄聲說:“好像是不見了。”
騰飛楊擂了他一拳,道:“你小子還在這兒說什麼風涼話,還不幫着去找。”
戴展鵬不屑的撇撇嘴說:“那女人不守婦道,跑就跑了吧,沒什麼可惜的。換我是老大,早把她送西天去了,還能容她活到今天!”
騰飛楊低聲說:“不管你信不信,她要是丟了,咱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戴展鵬一驚,恍然大悟道:“我信,我特麼的信!”
他彷彿看見了那女人不見後,老大瘋狂冷酷的樣子,一顆心頓時顫抖不已…。
兩個人火燒火燎的跑出去了,邊跑還邊給其他的弟兄們打電話……
蕭逸風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到聖仁醫院,路上闖了多少紅燈,他已經記不清的。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一件事:她跑了,她離開他,不要他了……
聖仁醫院裡,六個保鏢魂飛魄散的到處翻找着,就像在找自己活命的機會一樣。連病房裡的抽屜都打開了,可是,根本連夫人的影子都沒有!
“砰——”
門被踢開了,蕭逸風面目猙獰的站在門口,咬牙切齒着:“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