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都熱鬧,景家也沒有閒着。
聽到徐瑜兒出事,景璽卦就覺着不對勁,不過想着自己的娘不會做那麼傷天害理的事,就沒放在心上,但是近來發現了他娘去小佛堂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就禁不住多想了。
恰好又路過了佛堂,聽到了她娘在誦讀經文,景璽卦就忍不住進了佛堂,想問問這件事到底是他想多了,還真是他娘腦子糊塗做出來的。
他進門的時候景侯夫人已經到了尾聲,所以沒等多久,兩人就說上了話。
景侯夫人把佛珠放回了供臺:“你不是要去秋庭山上作畫,怎麼有空來陪我念經。”
看自家母親笑眯眯的樣子,景璽卦嘴裡的話就有些問不出口。
見他一副想說事又不敢說的樣子,景侯夫人臉色淡了淡,大概猜到了他想問什麼。
“有什麼想說的我們就出去說,別擾了佛祖。”
景璽卦點頭跟着她到了外間,猶豫地開口道:“娘你實話跟我說,徐瑜兒的事你應該沒有插手吧?”
他的心裡自然是希望自己母親沒有插手的,但是問完看到她的表情,景璽卦的就是一愣:“娘你不會真就爲了我的小事,害了她的孩子?聽說她發瘋把梅侯夫人的也弄得小產了,這可是兩條人命!”
景璽卦說到人命景侯夫人的臉色就白了白:“說什麼人命,那麼小的月份還只是血水,哪有孩子。”
他娘那麼說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徐瑜兒會落水小產估計就是他孃的手筆了,景璽卦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他雖然氣徐瑜兒翻臉,但就是當做沒這個朋友一樣,根本沒到要害她讓心裡舒坦的地步。
現在聽到自個的娘爲了讓他心裡舒坦,去把徐瑜兒的孩子弄掉了,景璽卦只覺得心亂的不行,要不是爲了他孃的名聲,他現在真想上門跟梅家人賠罪。
“我真後悔當時把我跟徐瑜兒的事情告訴了你知道。”景璽卦抓了抓頭髮,“若是娘覺得只是血水,也不會日日待在佛堂了,不若我們私下去梅家求梅家人諒解,不然這事說不定會讓娘你哽一輩子。”
聽到景璽卦說要上門,景侯夫人立刻跳腳不許:“這要怎麼諒解,再說了問我原因是什麼,實話實說了不是害到了你的名聲,原本聖上聽到道士說你的事,就有些想收回賜婚的意思,要是再出了這事,這婚事就是徹底作罷了,要是御賜的婚事都作罷,那京城還有哪家願意把閨秀嫁給你。”
若說景璽卦最不在乎的是什麼,那就非婚事莫屬了,景侯夫人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沒勸到他,立刻又道:“其實只是跟我有些關係,但並不是我做的。”
景璽卦愣了愣:“什麼意思?”
“有人故意跟我說了王氏想害徐瑜兒的事情,我就是抱着個看熱鬧的心過去了,也不知道王氏用了什麼辦法把徐瑜兒的身邊的下人都弄走了,就剩她一個站在水邊,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說到後面景侯夫人的聲音就小了許多:“我只不過是看到她落水之後沒有救罷了。”
只要不是她動的手,見死不救對於景璽卦來說也不是太難接受。
“那麼說是王氏害的徐瑜兒?”
景侯夫人搖了搖頭:“那時候王氏似乎是在等什麼人來,然後有一個小丫鬟過來不知道說了什麼,她表情難看了一會,似乎就放棄了要害徐瑜兒。她跟我一樣應該都是旁觀。”
“那估計是徐氏得罪了什麼人。”聽到這事跟自個親孃無關,那跟誰有關都無所謂了。
景侯夫人看到他的表情,本來想說王氏想陷害的人估計是明珠,但既然兒子沒有多問,她自然不會多說。
……
入了冬,明珠的生活基本上就變成了,在牀上窩着,在榻上窩着,在蘇重的懷裡窩着。
反正基本上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這樣的明珠裹了厚厚的一層打算出門,春芽都驚訝的睜大了眼:“夫人不養肉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飄雪,琅哥兒每次來找明珠就想把她拖到外面去玩,不過明珠連個榻都懶得下的人,更何況出門了,被纏的緊了,明珠就說她這是在養肉。
琅哥兒雖然不懂她的意思,但是隱約能明白她是在敢一件正經事不能出門,所以就沒有在拖着她往外面走,就拿着明珠給他做的小雪人在屋裡趴着看。
這只不過是應付琅哥兒的話,誰知道春芽聽到了就當做正經的意思,還那麼的問出了口。
看她的表情認認真真的,明珠只能敲了她頭一記:“你這丫頭怎麼越來越傻了。”
春芽委屈的揉了揉頭,不知道她是哪裡又傻了。
蘇重要跟她一起出門,聞言掐了掐明珠的臉:“夫人這次的確養了不少肉,估計冬天過完,我這一隻手都不夠掐夫人的臉了。”
明珠掃了一眼蘇重的手,又在腦海裡想了想她臉的大小,乾脆到了鏡子面前照了一下:“胖的有那麼厲害嗎?”
因爲冬天動的少了,她吃的也適量減少,雖然會胖上一些,但是應該不會胖的有那麼誇張吧。
蘇重見她那麼緊張,笑了一聲:“夫人想着養肉,養出肉了怎麼又不開心了。”
明珠瞪了他一眼:“我說來騙琅哥兒的話,怎麼爺也相信。”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他跟那一歲小孩似的,蘇重絲毫不介意的笑了笑:“因爲夫人說的話爲夫都信。”
明珠哼笑了一聲:“那我覺得爺戴綠帽子最好看,爺要戴一頂嗎?”
這句話帶來的後果就是她被迫推遲了一個時辰出門,一個時辰前本來都是精神奕奕的兩人,出門上了馬車,蘇重依然精神飽滿,明珠卻些萎靡。
上了馬車,明珠就移到了窗邊,儘量的不靠近蘇重。
蘇重見狀就當做沒看到她的嫌棄,移到了她的身邊坐着,見明珠還要移,就道:“靠着窗可別凍病了。”
明珠聞言就坐到了剛剛蘇重坐的位置,抱着暖爐取暖。
“夫人打算以後都不理爲夫了?”蘇重委屈地靠在車廂上,可憐巴巴地盯着明珠看。
見明珠沒反應,蘇重絲毫不介意的移到了她的旁邊,把臉湊到了她的面前:“可別氣壞身子了。”
明珠想側臉又被他撈了回來:“就那麼氣嗎?”
明珠舉起了手裡的小暖爐擋在了他的臉上。
既然前方不行,蘇重就轉移到了後方,從後面抱住了她:“爲夫約了夫人幾次一起去賞雪景,夫人都不去,但是一說是看新鋪子建的怎麼樣了,就立馬要出門,我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會嫉妒一棟屋子。”
賞雪在屋裡的榻上往窗外望就能看到,但是鋪子能和那個是一回事嗎?那可是吃飯的傢伙,要是這次賠了錢,估計她以後就要死守着茶話院過日子,而且還要換上蘇重幾年的銀錢。
明珠計劃開的店還包括着一系列的服務,需要的地方大,需要的屋子也多,自從從蘇重這裡借到了錢,明珠就讓周掌櫃找人建了起來,因爲蘇重出了錢,明珠也順便使喚了使喚吳管家,新鋪子倒是建的挺快,她兩個月去看的時候大概的雛形已經差不多了。
因爲最近這段日子冷了,又快到了過年的時候,明珠就放了工人的假,今天就是來看看已經建成了什麼模樣。
新店的位置接近於郊外,馬車行了一個時辰纔到了地方,一下馬車明珠就被冷風吹的抖了抖,蘇重見狀就把車上的暖爐拿下來塞在了她的懷裡:“要是還冷,我就抱着你。”
明珠立刻轉頭當做沒聽見。
春夏和周掌櫃早就在門口等着明珠他們,見馬車過來立刻跑到明珠和蘇重面前行了禮。
“辛苦你們了。”見他們看着像是等了好久一會,明珠又忍不住瞪了蘇重一眼,若不是他耽擱,怎麼會讓別人多等一個時辰。
“爲太太做事是榮幸,談何辛苦。”周掌櫃笑的一臉真誠,看到明珠都不好意思把給他的紅包包少了。
春夏則是笑着:“周掌櫃都把好聽話說了,奴婢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正奴婢跟掌櫃是一個意思,太太就意會吧。”
明珠笑着拍了她一下:“見平媽媽沒跟來就那麼的嘴貧,就不怕我找她告狀去。”
春夏立刻做出了一個求饒的動作:“奴婢知錯了,求太太饒我一回。”
明珠笑着跟她說了幾句,就打量起這幾個月的成果。
比起其他地方,大門是唯一建好的地方,只不過是差了一張招牌。
明珠就邊走邊看進了門,地方比起兩個月前完善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些小細節沒做好,估計年後再過一兩個月就能全部弄好。
她本來想着就是四五月的時候開業,看這狀況是絕對趕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