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似是故人來

如果你問一個人大胤朝的支柱是什麼?所有人都會告訴你一個名字:天命王,而且是用很鄙視的語氣告訴你這個所有胤人都知道的常識。至於皇帝陛下,那是高高在上俯視大地的蒼穹,天命王纔是這大地上爲百姓遮風擋雨的大樹。

而很多年前的帝城之中,天命王是唯一一個被蕭索打的鼻青臉腫仍不認輸的人,在當時那羣禍害帝城的孩子中,持身正直心地仁慈的天命王是十分有些孑然不羣的感覺的。

可惜時間如流水,二十多年過去了,再兇猛的老虎,爪牙也開始鈍了,又加上多年征戰,百病纏身,天命王在帝都中一直深居簡出,好生的奉帝命將養身體。

邀請蕭索諸人赴宴的卻不是這位收了爪牙假寐的兒時玩伴,而是在觀星塔之下等了一夜也未能見着蕭索一面的小王爺。

這位小王爺不但如天命王一般在帝城中有着卓然的聲譽,而且不論政事武藝軍事文史都有着不俗的造詣,是京中有名的天才,比之天命王年幼時“白癡”的名聲卻要強的多了。

本來以蕭索的身份,對這種小輩的把戲是不屑一顧的,但是就在他拒絕的話出口之前,莫名的心生感應,似乎宴會之上會發生什麼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這種感覺無根無憑,只是他心神一直沉浸在半空明的修煉狀態,冥冥之中,就會對和自己有關的事產生感應。

他略一沉吟,決定還是見這個愛弄鬼的小孩一次。

他雖然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也只是因爲他修爲精進,容顏隨時間變化的速度之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近年來他每次入定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對於時間,感覺實在不夠敏銳。

登上天命王府的馬車,看着裡面精美奢華的裝飾,蕭索很是感慨:“一直聽說天命王愛民如子清廉如水,現在看來,皇家如水的清廉也要比一般鉅富的油脂還要濃厚啊。”

白霜君聽了這句話額頭有些冒汗:“這一輛馬車都不夠你喝的那酒中一株藥值錢,你怎麼有資格說別人奢侈。”蕭楚也是一臉鄙視的看着他,“當年天門中最講究生活品位的四少也有資格說別人嗎?我記得當年有人房中都是用南海最大的珠子做照明,一張竹凳都是用上好的天雷竹所制的吧。”

蕭索被這兩人一說也有些訕訕,他的生活向來是這樣,所謂由奢入儉難,這麼多年,即使最困苦的時候,天神之怒峽谷巨石之上,他也是大把的靈藥當飯吃,所以才能和白霜君短時間內修爲大漲,飛出大峽谷。

三人到了王府,卻看到小王爺和一行人已經等在了門口。其中兩個,正是和白霜君一起進城的範家小公爺和那桃樹下的女子。

看見那女子的容貌,三人都有些震驚。蕭楚是因爲驚訝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相像的人,白霜君是因爲這女子勾起了他一些試圖忘卻的記憶,而蕭索則是因爲見了這女子,他的心裡突然產生一種刺痛的感覺,這種痛直接從心底而生,讓他眉頭打了個厲害的結。

小王爺察言觀色,當然看見了三人的神色變化,心下雖然好奇,卻也不動聲色的把三人迎進了王府之內。

多年之後故地重遊,蕭索心中卻興不起半點高興的情緒,這種心底刺痛的感覺讓他心中升起一種隱隱的擔憂。或許自己修爲精進到這程度都沒一點對上界的感應,便因爲自己內心深處隱藏着自己一部分未知的秘密嗎?

他現在迫切的想找那少女去問一下,但是看那少女神情,分明是第一次見自己的。

範家小子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大殺手荊棘花,心情很有點小激動,本來冷酷的臉上也顯出一絲激動的紅暈。

那少女看見三人一路都是不斷的觀察自己,忍不住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她雖然冰雪聰明卻也猜不透這三人爲什麼老盯着自己看,只是對這隱隱有些厭惡。

宴會很簡單,主人就是小王爺,據說老王爺最近身子骨不好,一直在靜養,誰也不敢打擾,因此也就沒出來。

蕭索忍不住好笑,猜到或者是老王爺對自己這個當年的帝城頭等禍害仍是不滿,不屑於和自己同席吧。

小王爺倒是挺知趣,席間絕口不提拉攏啊之類的話,只是隨口問一些荊楚方面的風土人情,和蕭索笑談幾句蕭索成名江湖的事蹟。

這種宴會,對於白霜君來說只感到無聊透頂,但是他看蕭索和蕭楚兩人都能面帶笑容,心下佩服,自己卻埋頭消滅桌上的食物。

他努力讓自己有事做,否則便會忍不住去看那個少女一眼。而聽了他們的交談,他也知道這個少女有一個很好笑的名字,範小花,荊楚範家一朵花。這個少女,是此次範家使團的主事人。

範小花心中也有些抑鬱,說起來她也是經歷豐富的人了,大風大浪見的多了,但是對面那個滿臉鬍鬚的人盯着她看,讓她像是身上有螞蟻一般的不自在,還有那個面容和煦的蕭索,雖然他沒掃過自己一眼,但是內心深處自己竟然對他產生一絲畏懼的感覺。

真是見鬼了,想想自己叱詫荊楚的時候,怎麼會在幾個陌生的眼光中露出怯意呢?

宴會進行一半的時候,有個奴僕進來邀請蕭索,說是老王爺聽說故人來了,想見一面。蕭索有些愕然,他是知道天命王對自己是沒有半分好感的,見自己恐怕是有別的事情吧。

再次見到這個兒時的最大對頭,蕭索心中頗有感慨。

二十多年過去,自己容顏依舊,對方卻已是半頭華髮。按說他也精通武藝,體質強壯,不可能老的這麼快,但是蕭索一進他的屋子,聞到各種各樣的藥味,便知道多年的征戰,使他的生命過分透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可悲的是,他征戰了一輩子,打下的都是別人的江山和榮耀。

“這麼做值得嗎?”蕭索很想問他一句,可是看着他仍是有着精光的眼神,知道問這句也是白問了。

“我對得起這個姓氏了,這一輩子,我沒有給這個姓氏抹一點黑,把掛着這個姓氏的土地擴展了近一倍,我是不是該感到無憾了呢?”

這個虛弱的行動都有些問題的老虎,笑着問道。

“能夠無憾,你該滿足了。”蕭索也是微笑着說,“軒轅鐵羽這個名字,會成爲後輩軒轅氏的眼中的傳說。”

“是啊,我能夠成爲傳說,軒轅姬卻是超越遠祖的軒轅氏的神,呵呵,能夠和神同一個時代,是我的幸運還是悲哀?”軒轅鐵羽聲音裡有着一點淡淡的無奈,“我此生已經沒有別的追求了,唯有一個兒子讓我放心不下,他母親死的早,我虧欠他太多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蕭索笑道:“二十年前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曾經說過你隨時可以討回的。”

軒轅鐵羽笑了,“我希望你帶着御兒離開帝城。這個孩子就是太聰明瞭,他的那些小動作,自以爲做的很隱蔽,其實頭上三尺是青天,怎麼能瞞得了人呢?我希望你能救他一次,帶他離開。”

“年輕人有點野心很正常,雖然一些手段在我們眼裡實在不入流,但是年輕人敢想敢闖,能給我們一些意外的驚喜也不一定啊。”

聽了這句話,軒轅鐵羽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蕭索笑道:“最近城中不**穩,據說花月的大量殺手已經潛進了城裡。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混進陽泉關的。”

饒是軒轅鐵羽一輩子鐵血征戰中出來的,聽了這個消息也不由得面如死灰。他看見蕭索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暴怒道:“你們這些瘋子,爲什麼要拉這麼多人下水?御兒和你們天門沒有半點瓜葛,爲什麼你們不放過他?”

蕭索無奈道:“怪不得我啊,天門已經散了,老二控制花月,實力有多強你不是不明白。你那兒子想要成事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強的助力呢?再說,你也清楚老二的口舌多厲害了,就是死人都說活了,蠱惑一下你那兒子不費吹灰之力。”

蕭索見自己再說下去軒轅鐵羽要接受不了,笑道:“你也不要過分擔心了,我會保你兒子一命的。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子侄輩,實在不該牽扯進上一輩的恩怨中來。我還沒有老二那麼冷血。”

軒轅鐵羽聽他做了保證,心神放鬆了下來。他認識蕭索的時間不短了,知道沒有把握的話他是不會做出承諾的。而且到時候花月兩大弟子爭鬥起來,蕭索就成爲左右局勢的最重要一環。他被皇帝陛下閒置,對外面的信息瞭解的太少。如果他知道外面的廳堂裡坐着天門最喜禍國殃民的蕭楚,城中某處還藏着最瘋狂的風君子,對於蕭索的這個承諾,他便沒有這麼有信心了。

第二十一 欲戰第五 傳人第十 五行遁法第十四 壽誕和死亡(4)第十三 壽誕和死亡(3)第三十一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3)第十七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第六 多出來的記憶第十七 人生若只如初見第三 燼第十七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第六 偶遇第二 破結第三十四 初戰第六 蕭楚第十六 往事不可追第十三 蒹葭第十五 大雷澤第二十五 春水絕第八 向清清第四 心宗第十一 勸阻第三十六 七日第八 雲起第二十八 忘情天訣第二十九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1)第二十 陽光與影子第六 蕭楚第八 齊聚第二十九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1)第十五 天之公道第六 蕭楚第二十四 神降第二 同伴第三十一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3)第三十九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十六 往事不可追第三十二 六道化身第十三 蒹葭第十三 壽誕和死亡(3)第十四 壽誕和死亡(4)第二十八 忘情天訣第一 叛逃的奴隸第二十七 軒轅第十四 壽誕和死亡(4)第三十七 攪亂棋局的人第二 籠中鳥第十九 獨孤退之第三十九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二十一 欲戰第十三 壽誕和死亡(3)第四 心宗第十一 壽誕和死亡(1)第三十五 心印 母拳 劍胎第一 叛逃的奴隸第六 偶遇第三 新一代們的閃亮登場第三十九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三十三 截斷十方第四 心宗第三十六 七日第一 叛逃的奴隸第十三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第十五 大雷澤第十二 壽誕和死亡(2)第十 五行遁法第十九 獨孤退之第五 秘辛第三十一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3)第九 鬥劍(上)第二十七 軒轅第十一 壽誕和死亡(1)第十二 壽誕和死亡(2)第三十一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3)第十五 大雷澤第十一 壽誕和死亡(1)第十三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第二十二 偃師與萬象傀儡第十七 人生若只如初見第三十四 初戰第五 傳人第十七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第七 風動第八 齊聚第二十四 神降第十四 地域界碑第十二 天墟第三十五 心印 母拳 劍胎第六 多出來的記憶第二 同伴第三十八 沒有喜悅的勝利第十四 地域界碑第二十七 軒轅第十三 蒹葭第七 推算第四 心宗第二十六 隱藏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