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秘書本來是準備叫上官場上的幾個朋友和張冰結識一下的,現在有了馬佩,他當然不敢了,所以只能任由馬佩安排,結果少女執意要驅車十幾公里到了省城,在湘北大學接了她兩個同學,幾個女孩唧唧喳喳一番,最終商定去滾石唱歌,然後去青少年宮溜冰。

滾石是市裡最大的歌廳,裝修的確很豪華,他們要了一個小包廂,幾個女孩要了一大堆零食後就去唱歌了,張冰和王秘書覺得和小女孩去搶沒有意思,就要了一箱啤酒,準備兩人拼酒。張冰的酒量比較大,自信幾瓶啤酒是不會影響開車的。

5個人吃吃喝喝,玩的很是高興,連不會唱歌的張冰都被幾個女孩拖着唱了首跑調厲害的《兩隻老虎》,笑翻了大家,特別是馬佩,笑的基本上都把身子撲進了張冰的懷裡,讓她兩個同學取笑她終於找到心上人了,這讓馬佩的臉一陣羞紅,不過她還是堅持着粘在張冰身邊,一副很幸福的樣子,紅着臉任由同伴的取笑。張冰則無所謂,這種取笑他聽多了,渾不當回事,還不時說些笑話調戲兩位**一番,惹得他們嬌笑連連。

普通包廂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大廳和隔壁的聲音都偶爾能傳過來。靜靜喝着酒的兩個男人突然似乎聽到隔壁包廂傳來女孩的求救聲,細細聽,又沒有了,但過一會兒,張冰又能明顯的聽到,是一個女孩的哭聲和求饒聲,但一會兒又沒了,似乎是被人堵住了嘴。兩人沒有理會,估計是調戲服務員或者逼良爲娼,這種娛樂場所藏污納垢,這些事情很正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兩人已經沒有了剛出學校那種熱血。

但似乎事情沒完,隨着“砰”的一聲撞門聲,哭聲和打鬧聲到了走廊上,一個女**喊:“強姦呀,救命!”,但很快又被人堵上了嘴巴,傳來嗚嗚的悶哼聲以及人體拖地的聲音。本來兩個男人是不會理會的,但三個熱血的少女也聽到了,馬佩硬是拖着張冰來到了走廊上,剛出來就看到兩個男人正把一個穿着套裝的豔麗女人往隔壁包廂拖,嘴裡塞着一塊白色的餐布,等他們擠開圍觀的人羣來到那裡,他們已經進了包廂,整個聲音因爲包廂門的關閉而若有若無。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強搶強迫,真是沒王法了,張冰哥哥,我們一定要救那個女人!”馬佩很是氣憤,但作爲女人無能無力,只好向張冰討主意。

張冰沒辦法,大小姐都開口了,不得不出手。和王秘書對視一眼,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幹什麼的?”從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估計就站在門邊。

“送飲料的,先生,您剛要了橙汁。”張冰裝作服務員,先騙開門看看情況再說。

大概是撞大運蒙對了,門打開一個小縫,性急的馬佩一馬當先,一腳揣開大門,急匆匆的往裡走,其他人也連忙跟進。入目的情形很是不堪,屋裡一共7個人,3男四女,三個男的打扮的五顏六色,一看就是紈絝子弟,其中兩人正抓着一個衣衫半裸的漂亮女人,嘴巴里的餐布還在,衣服已經被撕成了條條,套裙被翻到了腰間,黑色的**和紅色的內褲發出致命的誘惑,臉上神色憤怒而悲傷,淚流滿面;旁邊的沙發上坐着3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正以幸災樂禍的眼光看着好戲,一看就是歌廳的小姐之流;還有一個男的剛去開門,現在正站在他們旁邊。等等,那個被欺負的女人好面熟,好像是個高中同學!

“你們幹什麼?不知道規矩嗎?”一個年紀稍大的男青年鬆開那個女人,向他們走來,明顯是個頭目。

“幹什麼?你們還有臉嗎?光天化日之下強姦女人?”馬佩從小就是溫室的花朵,從來不知社會的黑暗,自然滿腔氣憤。

“嘿嘿,沒想到一個黃花閨女自己送上門來,真是稀罕呀!小美人,是不是想救這個女人呀?沒問題,來陪哥哥喝幾杯酒,我馬上就放了她。”那個色少完全被馬佩的美貌清純迷惑,笑嘻嘻的把酒湊到了馬佩面前,一把要去抓她的手。

張冰怕馬佩吃虧,連忙一腳揣過去,正好揣在那人胯下,立馬痛的他在地上打滾,紅酒連被子一起落在他身上,正好砸在他臉上,玻璃杯破碎馬上使他臉上鮮血直流。打蛇打七寸,攻敵之必備,這是張冰的經驗,他身材不高,又是文弱書生象,所以出手必須狠,否則可能自己吃虧。

“你們是誰?哥們,報上名來讓兄弟招呼一下!”被踢中要害的青年憤怒異常,等感覺稍好之後拿起酒瓶就要拼命,卻被另一個老成一些的青年攔住,湊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然後才擡起頭來對張冰他們問道。

王翼城對這種場合很熟悉,省城裡的水很深,他怕馬佩和張冰再惹事不好收拾,趕緊笑着上前招呼,“幾位,我們是長湘縣政府的,這位是我們馬縣長的千金,我們和那位姑娘認識,請行個方便如何?”

“縣上的鄉巴佬也敢跑到省城來威風?看你們活的不耐煩了,敢打攪老子的好事!告訴你們,我老子是這個轄區派出所的所長,我叔叔是芙蓉區公安局的局長,跟老子鬥!小六,打電話給石隊長,讓他帶人來這裡,到局子裡再收拾他們,把他們關個十天半個月再放人。”那個惡少稍微好了點,聽到對方背景不如他,就開始叫囂起來。

張冰正在回憶那個女人到底是誰,走到那個女人身邊,把她扶起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對了,章青雲,自己的初戀情人!“你是章青雲?”張冰很不肯定。

“謝謝你!我是章青雲,你是―――――-啊,張冰?是你嗎?”女人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正要和老同學相認,聽到惡少的話,張冰吃了一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門被一個男的堵住了,自己帶着幾個女人肯定很難衝出去,必須搬救兵呀。可是他在省城還沒有什麼關係,對方是市裡公安系統的,連馬縣長都鞭長莫及呀,李歡倒是說有困難可以找她父親李副省長,但沒到最後地步,張冰實在不願意走這步棋,不能讓李歡爲了自己再去面對她不願面對的呀。

他只好快速把己方几個人召集一起:“大家看到了,這件事沒法善了,對方是公安系統的,咱們也必須找關係,最好是市裡或省裡公安系統的,不然等會他們把他們的警察叫來咱們就麻煩了,幾位快想想有沒有這種關係的,官必須是處級以上,比派出所所長大的。

“沒關係,我找我二舅,他是省城市公安局的局長,纔不怕他們呢。”衆人這才明白馬佩胸有成竹,不像表面看的那麼單純。

等馬佩打完電話,說她二舅十分鐘後趕到,衆人這纔出了口氣,但願對方的人來的慢一些,這樣他們就安全了。

但現實是殘酷的,6分鐘後,惡少口中的石隊長帶着5個警察出現在包廂,不由分說就把張冰6人圍了監視起來,在慰問了那個惡少,並調派警車送他去醫院檢查後就命令把張冰6人全部拷起來帶走,惡少臨走前還抽了張冰倆巴掌,“小子,等着吧,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看他還敢跟我囂張!”

幸好這些事情拖延了不少時間,等到最後要拷馬佩時,馬佩的手機直接響了起來,接通後馬佩哭着說了幾句,就向那個石隊長走去:“市局劉局長讓你接電話。”

“奶奶的小娘皮,什麼狗屁劉局長,拿來哄老子拖延時間吧?告訴你,沒門,你得罪的是我們所長的寶貝兒子,我們所長說了,全部關押半個月,然後看他兒子的心情來處理你們,哼!”一把打掉馬佩手裡的手機,轉身對屬下大吼,“媽的幹什麼吃的,還不把她拷了趕快帶所裡審問,好好招待一下這羣聚衆鬥毆的傢伙。”

“你撤不了他們,我倒要撤了你!”一聲很威嚴的男中音在門口響起,一個國字臉的中年警官帶着一羣警察出現在門口,“把這羣執法犯法的人民敗類全部給我押回市局。”

“二舅!”正要被帶上手銬的馬佩委屈極了,奔到舅舅懷裡大哭,“你終於來了,我差點就被他們帶走了!他們強姦不成,還要關押我們,剛纔還打了張冰哥哥兩個耳光,你要把這羣壞蛋全部抓起來。對了,爲首的是這個派出所所長的兒子,正在被送到醫院去了。”

“送到醫院?你們和人打架了?”電話裡馬佩並沒說明白,只是說有警察欺負她要抓她和她的朋友,讓舅舅來救命。

馬佩破涕爲笑,臉紅了一片,拉着舅舅走到張冰面前,挽着張冰剛打開手銬的手臂,“這是張冰哥哥,我們出來唱歌,爲了救那個被強姦的女人張冰哥哥踢了那個大壞蛋一腳。”

“好了,這事我會處理的,這裡沒事了,也比較晚了,你們快些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二舅看出馬佩對張冰很有好感,但這不是說話的時候,而且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以後有時間慢慢問姐姐或姐夫吧。

“不用了,爸爸說,讓張冰哥哥送我回家,保證我的安全。”馬佩這時候可不笨,她可不想和張冰現在就分開,她還沒有玩夠呢,所以拿出了爸爸這個名頭。

“哦?那行,既然你爸爸允許了,那我不多事,剛纔還以爲你偷跑出來的呢。”二舅自然知道她們家家教很嚴,既然姐夫允許了,那就沒問題了,不過也對張冰更感興趣,“有時間,帶你張冰哥哥到二舅家來玩。”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張冰一眼,拍拍張冰的肩膀,“小夥子,幫我多照顧一下這個丫頭,有時間到家裡坐坐。”說完匆匆離去。

警察走後,衆人也沒了興趣,再加上章青雲受了驚嚇需要休息,衣服也要換,所以決定匆匆回家。6個人有些擠,但幾個女孩都比較瘦,湊合着能擠下。先把馬佩的同學送回學校,再回到縣城,先送王秘書,再把馬佩交給馬縣長,張冰再次轉回市裡,來到章青雲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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