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從外地進京有些事要辦,目前尚不知住在那裡,夫人可留下住處,到時我再去府上便是。”
張山想了想接着說道。
喬夫人一聽,連忙說道:“那不如請上師住到奴家府上,奴家夫家姓鐵,在京中還算小有薄產,家中也空出不少院落,而且,若是上師有什麼需要,還可吩咐我們去辦。”
“這樣麼,那先去府上看看再說吧,如果合適的話,張某就盤桓幾日吧。”
喬夫人當下大喜,連聲感謝。
天稍亮時。
鄧校尉就派了手下快馬進京通報消息,順便讓人運來棺木好作收斂。
然後留下兩名軍士,看守着放在院中的遇難禁軍的屍首。
而他則帶着其餘的人,護送着喬夫人的車隊再次上路。
過了中午後,玉京城在望。
“好大一座城!”
張山看着眼前連綿不絕、一眼看不到頭的白色城牆,不禁心中讚歎。
“玉京城因爲城牆由潔白的巨石徹成,所以又稱爲白玉京,童謠裡就有唱道:帝都白玉京,十二門五城。”
在中間最大的寬敞的馬車裡,透過車窗,喬夫人語笑嫣然的向着張山介紹着。
“玉京城一共有十二座城門,城內分爲五大區域,俗稱五城,中間稱爲內城,是皇宮和朝庭各大官邸所在,除此之外就是分成東西南北四個區域的外城了。”
“我們鐵家就住在東城,由於玉京太大,東西南北各長五百里,因此進城後還要走不少時候。”
張山點了點頭,據他看過了資料,官方統計,玉京城的人口達五十萬戶上千萬人。
“玉京城外城的十二座城門日夜不閉,可以隨意出入,以彰顯聖朝帝都廣迎天下,有容乃大的氣勢。”
張山笑道:“夫人的口才甚好,這一路來倒也不覺得悶,不過倒是忘了問夫人的家中是做什麼的了。”
喬夫人赧然一笑道:“不知上師聽說過玉京的百兵堂沒有?外子鐵平陽,就是百兵堂鐵家的當家家主,我兒就名鐵小濤。”
張山心中一動,這個百兵堂鐵家他在秘堂的資料中是有提及的,據介紹是專以打造及銷售各種兵器的一個大型商家。
低到平常士兵用的普通兵器,高到武者用的靈兵,都有經營,在玉京也算是叫得上號的富商巨賈。
據資料所說,家主鐵平陽經商很有頭腦,就是沒有修行天賦,因此都只是一個普通人。
“自己初來乍到,人地兩疏,暗中調查關於秘堂遇襲還有往生殿的事,不知能不能借用這個鐵家的關係?”
張山心中轉起了念頭。
傍晚時分,車隊終於到達位於東城的鐵府。
鄧校尉這時前來辭行,說自己的護送任務已經完結,需要回營中交差了。
喬夫人慾留他們用飯,不過鄧校尉拒絕了,然後帶着手下離開了。
車子在院中停下,喬夫人請張山下了車。
這時,府內大管家帶着一衆家丁侍女迎了上來。
“鐵安,老爺可在府內?”
喬夫人等他們施了禮後就問管家道。
“老爺剛回來,現正在書房內。”
管家鐵安答道,目光就落到了張山的身上。
“途中出了變故,幸虧得遇這位張上師搭救,你馬上去請老爺過來見過張上師。”
喬夫人吩咐着,然後把張山請到府內大堂裡坐下看茶。
不久之後,一位身形稍胖,相貌堂堂的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大堂,後面還跟着一位留着短鬚的五十多歲老者。
喬夫人連忙迎了上去,低聲和兩人說了起了事情的經過。
身形稍胖的男人目光中先是憤怒然後接下來露出了驚色。
那位短鬚老者皺了皺眉頭卻道:“中毒、待我看看再說。”
說着快步走到錢小濤的面前,開始給他把脈,一邊還不斷的問着一些問題。
鐵小濤顯然對其很是恭敬,有問必答。
喬夫人向中年人使了個眼色,微胖的男子點了點頭,快步到走到了張山面前一輯到地。
“謝過張上師救了內子和小兒一命,在下鐵平陽,感謝不盡。”
張山擺了擺手道:“鐵家主不必多禮,張某也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張山目光落到此人身上,感應到其人是真武一重境界。
這時鐵平陽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位是我府中的客卿晏順彰晏先生,精於醫理,甚是喜愛小兒,聽聞他中了毒,因此就急於看看。”
“無妨,晏先生既然精通醫理,讓他看看自是最好,或者有別的見解。”
張山知道他也許並不相信自己,也不以爲意,這種屍毒根植於心脈的血液之中,豈是那麼容易解的。
就怕他連看都看不出來。
不過也無所謂了,如果姓鐵的不願相信自己,自己也不用做這種轉身就走便是,也不枉做好人了。
不過這無辜小孩恐怕就沒命了。
不久之後,此人皺起了眉頭,解開鐵小濤的胸口的衣服,以手掌按在他的胸口上面。
良久之後,他額頭滲出了汗珠,終於嘆了一口氣,直要腰來。
張山冷眼的看着這一切,喝着茶也不說話。
喬夫人輕蹙着眉頭站在一邊,眼神焦慮,不時的看着張山臉上的神色,顯然是怕他生氣。
鐵平陽探詢的向着那位晏先生望去。
晏先生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向着張山拱了拱手道:
“據晏某看,確是中了某種奇毒,晏某慚愧,解不了,還未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張楓,見過晏兄。”
張山也拱了拱手,隨口捏了個名字。
晏順彰接着又道:“晏某一時心急小濤的症狀,非是不相信張兄弟,還望張兄弟不要怪罪晏某不敬纔好,小濤的毒恐怕還得張兄弟施以妙手才行。”
見他一臉的誠懇,想必是真的一時情急,張山心中的不快也消失了:
“晏兄也是忠於職守,張某豈有見怪之理。”
鐵平陽也是心中暗驚,晏先生醫道高明他是知道的,現在竟說毫無辦法,而這位張楓卻能救治,想必絕對是位高人,態度於是越發的尊敬了起來。
他滿臉堆笑的向着張山道:“張先生一路勞頓,不如這就請先去用飯,席間我們再談可好?”
張山點頭應了,鐵平陽便召來管家大擺宴席,再吩咐他安排好一間上院,以便張山住下。
席間,再次得到張山的保證,有十足的把握治癒兒子的毒症之後,錢平陽這才把心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