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與指在在相距一尺時停了下來。
沒有氣勁的交擊聲。
只有一個極其壓抑,又恐怖異常的氣旋在指掌之間突然顯現出來。
兩人腳下的地面,忽然無聲無息的向下坍塌,出現一個直徑一丈的圓坑。
然後轟的一聲響動,一道水柱從坑裡直噴了出來,把兩人的身形託到了十丈的高空之中。
兩人指掌間的氣旋這時才爆炸了開來。
天空中響起了一聲悶雷般的轟鳴。
兩人也同時被震得向後飛退。
各自退了十丈後,纔在空中凌空站定。
那道噴涌而去的水柱這落了下來,淋溼了整個院子。
“燕隨風,你用青木枯榮指,這是要與賀某拼命麼?”
賀冷陽驚怒交加的再次喝道。
青木枯榮指,滅人生機,損人壽命,不過自身也損耗巨大。
非是深仇大恨,燕隨風都不會用。
現在竟然用了出來,可見他是何等的憤怒。
“你敢對我門下弟子下毒手,現在就不敢與燕某拼命?”
燕隨風哼了一聲,一步跨過十丈,再次一指點去。
賀冷陽陰沉着臉,向後飛退:“姓燕的,你不要太過份了,還真當我怕你不成!”
燕隨風冷笑不語,追擊過去,手指驀然變成水桶大小的虛影,向着他按去。
賀冷陽怒吼一聲,空中忽然出現了一把門板般大小的刀罡,與指影交擊在一起。
震天的巨響中,狂風大作。
張山站在地上,差點站不穩身形。
然後就感到一隻纖手扶住了自己。
回頭一看,見是司徒清宛。
這時賀冷陽已經沒暇顧及到司徒清宛,她因此從禁錮中解脫出來。
“你覺得怎麼樣了?”
司徒清宛關切的望着他說道。
“沒事,只有骨頭斷了幾根,過一會就能長好。”
張山笑了笑道。
說着他看了看那道己經回落到一丈高的水柱,不禁咋舌。
剛纔這一招,燕隨風和賀冷陽把威力壓制在一丈方圓內,然後那些氣勁向下貫穿了地表,竟然讓地下的水噴涌了出來。
“武聖招式的威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這,不會是打通到了湖底了吧?”
張山喃喃自語的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這個,我們先離得遠點再說。”
司徒清宛埋怨着,挽着他離開了這個院子。
此時魏越洲也向着遠處掠去,顯然怕兩位首座動手的餘威傷及池魚。
掠出了幾十丈後,再擡頭向空中看去。
這時賀冷陽也被激出了真火,全力出手,與燕隨風在空中戰在了一起。
兩位武聖對戰,一時間威勢滔天,整個靈蜃島都被驚動了。
未幾,就見到無數道身影升空,向着這邊而來。
“那是黃岩峰的袁首座,還有考功堂的容堂主!”
張山忽然說道。
司徒清宛一看,就見兩道身影直接就撲進了戰團,把對戰中的兩人隔開。
“你們這是爲何?兩峰首座在這裡大打出手,也不怕給其它門派的人笑話。”
容堂主拉住賀冷陽大聲的說道。
“兩位有什麼事坐下好商量,怎麼會弄成這樣子?”
袁正衣也皺着眉頭勸說道。
燕隨風看了看正遠遠圍觀的各派長老,哼了一聲。
“賀冷陽,今天這事你必須給我個交待!”
賀冷陽陰沉着臉,冷笑着,並不回話。
“兩位,還是先下去再說吧。”
容堂主嘆了一口氣道。
燕隨風目光一掃,向着張山所在的地方落去。
張山這時的傷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連忙上前行禮。
“你……可曾受到影響?”
燕隨風知道張山身體強悍,倒是不擔心這方面,就怕他在武聖威壓下影響到心志。
“沒事,弟子骨頭還夠硬。”
張山搖了搖頭說着,眼神沉穩。
這時南若離帶着方憶茹也趕到了。
然後,人影紛紛閃動,各峰在靈蜃的長老等人也都出現在這裡。
容玄則輕咳了一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收到消息,說本峰弟子張山與白庚峰的魏越洲起了衝突,於是馬上趕了過來,誰知,到這裡時看到賀冷陽正對張山下毒手,哼,當我青木峰好欺負麼。”
燕隨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賀冷陽,冷冷的說道。
“你弟子先是污衊我峰弟子清白,之後對本座不敬,我也只是略施懲治,又何不可?至於下毒手,他現在可有事?”
賀冷陽站在遠處,冷笑着道。
“我沒事並不等於賀首座你沒下毒手,至於魏越洲做下這種無恥之事,我可沒有一點污衊他!”
張山當即出言反駁道。
容玄則皺了皺眉頭道:“張山,事情的前因後果究竟是如何,你來跟我說一遍。”
張山當下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弟子聽聞此事後,一時怒火中燒,當即去找了魏越洲,行事猛浪之處願受門規處罰,不過魏越洲行爲卑鄙,更應受門規嚴懲。”
“你血口噴人,是你兩人包藏禍心,合謀起來污衊我,爲的是想讓我受宗門處罰後你就直接不戰而勝,進入論武會下一輪!”
魏越洲當即反駁了起來,顯然,剛纔他在那段時間裡已經想好了藉口。
容玄則嘆了口氣道:“你們各執一詞,此事還是交由執法堂處理吧,而且明天就是比賽了,還得趕快才行。”
想了下他又道:“爲了節省時間,不影響比賽,就不要去執法堂,就請大家都到我那裡,然後通知於堂主過來吧,此事既然涉及到兩峰首座,也要知會掌門一聲。”
大家自然沒有異議,隨後就去了容玄則住了地方。
不久,得到傳訊後的執法堂主於樸成匆匆趕來。
聽完各人的陳述後,於樸成低頭沉思了半晌。
然後擡起頭來,環視了一圈衆人道:
“我來之前,特意問過掌門的意思,他道,由於論武會事關事大,因此此事不管誰對誰錯,都應該以比賽爲優先,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事情留到賽後再處置。”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燕隨風與賀冷陽的身上,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了起來。
袁正衣這時出言道:“掌門說得不錯,我看此事還是賽後再說吧,一切以大局爲重。”
“那麼,明天張山和魏越洲的比賽又當如何?”燕隨風沉聲說道。
於樸成笑了笑,緩緩的開口道:
“掌門還讓我帶來了一道令喻,那便是,如果誰能保證進入決賽,那就由誰直接進入下一輪,如果兩人都能保證能進入決賽,那就明天擂臺上一決雌雄吧。”
“當然,如果做了保證沒能做到,那就剝奪真傳身份,貶爲外門弟子,因此,請兩位慎重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