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跨過步子,全身的壓力竟然消失不見了,相當的奇怪,彷彿是抱着必死決心全力以赴,突然發覺事以願違,任何危險都沒有了,最強悍的敵人突然消失很久了。
一時間,自己最強手段,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實在是難受到了極點。
不過,王邵並沒有去多想,而是直接邁開了步子,裹挾着勁風向上面飛奔而去,既然沒有了壓力,先跑上去再說。
當他登上數千個白玉階梯後,突然察覺有些不對,神念閃動間,臉色頓時蒼白,隱隱覺得神魂劇烈震盪,整個人都覺得不爽快,不由地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不對勁,爲何頭腦神魂受到了壓制?”
能夠修煉到先天修士,必然會產生了神識,,後天巔峰修士也開始接觸了道,神念向神識轉化,當然也開始凝實神魂。他早早地接觸並修煉道術,對神魂當然並不陌生,此刻絕對是對神魂的壓制,無以倫比的強迫。
他只要運轉陰陽氣,神念流轉間,就會覺得跟針扎那樣,識海震動、靈臺恍惚,胸中極爲難受,甚至有些反胃,喉嚨裡有股子腥甜。
應該是了,下層白玉階梯是歷練身體和反應,到了上層就是神魂,看來還是老套路,越向上對神魂壓制越厲害。
不過,他算是明白了件事,這是條萬層的階梯,下面三千和上面三千,都是用來考驗人的,中間是讓你休息緩衝的,還算是有點人性!至少不會兇殘地廢了你。
當然,你要是沒本事,那就不好意思了,隕落很正常。
不過,就算他的神念強大無比,面對三千多個階梯,恐怕也是勉爲其難了!強行而爲非智者,最終只能神魂重創,傷了本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到了這裡,根本就不能回頭,他也沒想着回頭,感覺只要闖過了這道關口,應該就到了殘念所在,絕對要闖過去,哪怕再艱險也要挺住。
“哼,只要能專注應對,還有過不去的坎?”王邵深深吸了口氣,他就不信等上不了臺階,反正只能進不能退,停留下來依舊解決不了問題,唯有奮勇精進。
人活一世,有些事情拼搏到底,即使死了也不後悔。怕就怕怯弱無力,要真是那樣的話,還要道心作甚?
一直以來,他的每個腳步,不都是在賭,順天而行、逆水泛舟!
贏了,繼續尋求道途,輸了,大不了就是個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邁過了幾十個臺階,王邵的神魂就震盪不止,胸中苦悶,噁心發嘔,讓道心堅毅的他有些勉強,抵達三百個臺階時候,他嘴角溢出了鮮血,幾乎是停滯下來。
相對於封印的精魄而言,神魂壓制更加痛苦,精魄能夠吃人,你還可以抵抗逃跑,手段頗多的話,逃脫生天不成問題,神魂壓制卻躲無可躲,只能強行抗衡。
停了下深吸一口氣,他盤坐下來調息片刻,讓神魂的疼痛稍稍恢復點,然後縱身而起,果斷地射出數枚神雷,造成巨大的雷光,帶動這片空間的震動,產生了氣體的流動。
有風,就能施展御風術,他幾乎是點着百餘臺階,快速向上面飄去。
既然你有陣法壓制,道爺就不走尋常路,藉着雷電產生的波動,自然而然地向上飛行,完全不動用真氣,看你還能對神魂造成何等影響!
這就是入微,也是他從阪泉城防禦戰,經過夜魅子提醒才發覺的,自己自步入修士行列,快速的突破境界,連續越階斬殺高階修士,讓他的心態發生自己也不知道的變化,漸漸地大而化之,算計和實力成爲主要手段,缺乏從小事觀察入微的心思,好在及時地領悟過來。
就在踏入墨雲谷禁地,他不斷地細心觀察,並非全然用修士的眼光看問題,還包括以普通人的心態,卻瞭解最基本樸素的原理,讓複雜的問題簡單化。
若是站在修士的角度來考慮,既然是神魂壓制,那就儘量穩住神魂,慢慢地向上攀登,儘可能抵抗壓制。
他則是從以前幼年看鳥獸出發,鳥借風力起飛,蝙蝠同樣是借風力滑翔,立即想到只要有風,自己就能用御風術,稍稍付出點神魂痛楚,就可以達到快速前進的目地。
因爲,那都是自然之力,並不受到陣法的左右,甚至可以說,他就像塊石頭,被拋出去後必然到達目的地。
果然有門,御風術僅僅需要動用少量的真氣,以神念把握方向,其後只要不是在戰鬥裡控制轉向,幾乎不用動用神魂力量,整個人順着臺階飄然而上,這種神魂疼痛還在可控範圍,甚至在不動用真氣情況下,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當他覺得身子開始下墜,再次引爆了神雷之際,突然,從階梯縫隙竄出長長的舌頭,直接纏住了他的腳裸。
竟然還有妖獸精魄,王邵大爲吃驚,他本以爲精魄都在下方,這裡已經是接近七千個階梯了,就算再強大的精魄,那也是被石碑所鎮壓,根本就上不來。
若是按照試煉的思維來看,佈陣者顯然不可能在此處放置精魄,修士神魂被壓制,真氣運轉不流暢,導致很難再進行戰鬥,真被精魄所纏住,那真是十死無生!
既然事實如此,再不可能也變成可能,他來不及多想,再次祭出勾鳩斬去,哪怕勾鳩也在消化元神力量,卻能夠做爲普通兵器使用,還是削鐵如泥的犀利。
沒有斷,竟然沒有削斷舌頭,這尼瑪是什麼怪物啊!
“麻蛋,連舌頭也那麼厲害。”王邵感受到巨大的拉力,就在自己幾乎要倒在白玉臺階上的瞬間,立即放出了通天藤枝丫,反正自己被拉下去不可倖免,任何手段都要用上。
通天藤枝丫的出現,頓時讓那舌頭頓了頓,似乎有些懼怕。卻見枝丫彷彿看到了絕美的食物,“蹭”地爆發出無數的枝丫,向舌頭纏繞過去,同時那些枝丫也化成了若有若無的虛影,深深切入精魄內,竟然大肆地吞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