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既然東土事了,自然要潛心修煉,畢竟能夠突破先天,就有更加精進的希望,我可不想百餘年淪爲一碰黃土,時不我待啊!”冷無極很誠懇地回答。
“不過,無盡妖林充滿了危險,道友是實力強悍,卻還要謹慎纔是,莫要太過深入。以免遭遇更強大的妖獸。道友可是再下選定的對手,決不能早早隕落。”
“多謝道友,貧道習慣獨來獨往,遇到危險自然能一走了之。至於對手不對手,貧道無意紛爭比武,道途並非血氣之勇。”感受到對方的好意,王邵自然表達謝意,同時也爲了防備冷無極下面可能的話,先把某些由頭堵住。
“血氣之勇?說的不錯。”冷無極玩味地看了眼王邵,笑道:“道友真是苦修士,這不,又來事了,誰出手?”
王邵也感受到若隱若現的威脅,轉眼看去,卻見一團黑色光芒破空而來,速度之快超過血紋狸,不由地道:“竟然是風狼,真是有趣。”
“嗯,絕非獨狼,聽說道友斬殺大雪山風狼王,這頭如何?”冷無極毫無壓力地打趣,以他的修爲根本不懼。
已經可以看到這頭風狼,王邵搖了搖頭不以爲意,從氣勢上可以判斷,也就是風狼王的水準,放在初到大雪山時刻,他還真要憑藉外力抗衡,現在的他根本卡不上,當即笑道:“貧道獻醜。”
“那好。”冷無極也想看看王邵實力,自然是樂的作壁上觀,反正就是閒情雅緻。
就近,王邵並未給風狼主動地機會,他打定主意全力以赴,打消冷無極的輕蔑心,哪怕對方對他毫無惡意,卻始終站在某種高度,用居高臨下的態度說話,當即輕輕喝了聲:“黃泉路。”身形射出,原地留下道殘影,整個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迎着風狼撞擊過去。
不過是兩三個呼吸,飛沙走石,氣息紊亂,冷無極睜大了眼睛,王邵周身氣息陰冷,四周充滿了毀滅的氣息,閃爍黑色火焰之處,草木肉眼可見失去生機,最終化爲飛灰。
這怎麼可能,那麼強大的毀滅氣息,連花草也無法倖免。
而且他明顯感覺到極度危險,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分明是失望的氣息,冥冥中有什麼在向他招手,細細品味那就是幽冥的味道,彷彿黑白無常就在附近,讓他下意識左右看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戰鬥已經結束,體型巨大的風狼輕輕摔落,甚至連慘嚎也沒有發出,竟然成了乾枯的屍體,軀體上皮肉毛髮衰敗,肉眼可見逐漸化灰消散。
這是什麼功法?竟然如此犀利,幾個照面滅殺一階高品風狼,還發出了幽冥黃泉氣息,讓強大的風狼化灰而散。
有些超出他的認識,修煉界有幽冥氣息的功法,那都是邪魔外道,尤其是他熟悉的日月神教和喇嘛教,鎮派功法無不是模仿幽冥黃泉。
但是,他們的那些功法施展出來,只能讓人覺得邪惡無比,污穢不堪,應該說是似是而非,絕非純正的幽冥。各大門派尤其是傳承久遠的門派,都明白陰陽太極,有陽的地方必有陰,幽冥也並非全然代表邪惡。
今天,王邵明明喊出了“黃泉路”,那可以看到的黑色火焰,燃盡了四周生物的生機,更讓他驚簌的是隻覺,現在聯想起來,分明是感到周身四面八方,充滿了通向幽冥的黃泉路,絕對是看不到卻能感受的現實。而且,這股讓他心揪的氣息,相比日月神教、喇嘛教那些邪惡功法,絕對是正宗的幽冥黃泉氣息。他濱不知道什麼是正宗,卻能感受到那股陰冷污穢,絕不是散發邪惡,而是真正的負面靈氣構成。
氣息負面卻不邪惡,充滿陰冷卻很純淨,讓人心驚卻不厭惡,彷彿就是理所當然,讓人感受到了歸屬和開始的玄妙。
一時間,他有了某種震撼,王邵,真非池中物,自己讓對方做對手,恐怕真有點狂妄了!
當然,這種想法不過瞬間而過,燃起的是更濃烈的戰意,網稍有高明的功法,自己又豈能沒有?
卻見王邵並未停留,而是騰空而起,憑空飛出數百丈,一指強勁的陰陽氣息射出,遠處草叢內突然竄出一頭妖狼,背上拖着的赫然是狽師,正要狼狽逃竄。
卻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嚎,作爲頂級後天高階修士的冷無極,已經隱隱有實質性神念產生,看得見狽師的後腦勺,有着拇指大小的血洞,上面氣息繚繞,那頭妖狼也是撲倒在地,顯然一指洞殺兩頭妖獸。
他閃身幾個起伏,纔到了王邵身邊,看的相當的真切,果然就像是自己剛纔隱約看到那樣,並感受強大的陰陽氣息,不由地驚駭道:“知道道友修煉陰陽功法,卻不想如此精湛,看來在蕭山大墓有所得!”
對於蕭山大墓之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甚至那位前輩的功法,在大派高人眼裡也心知肚明,不外乎混元一氣功,相對較完整的功法,也可以說是丐版的混元先天一氣功。
他自出道並未領悟混元先天氣,更不曾修得陰陽氣,從蕭山大墓出來,才悟得混元先天化陰陽,有了憑藉膻中氣海陰陽氣大殺四方的豪情,自然會被誤認爲得到機緣。
雖然還有很多人認爲他是神宵道傳人,神宵道卻並無混元先天功法,反正各種猜測層出不窮,冷無極認定他得機緣蕭山大墓,這樣也好,誤會就誤會吧!總比對方知道他所懷真正功法要好,引來不必要的覬覦。
面對能夠讓自己超脫的功法,任何修士都難以把持本心,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就不要說處於關鍵時刻的冷無極了!對方深入無盡妖林修煉,明顯是要以戰鬥沉澱,爲突破先天做準備,高階功法的吸引力更甚。
“道路掃平,貧道告辭。”王邵不願再糾結了,既然展現了讓冷無極忌憚的實力,也到該離開的時候了。
冷無極沉默地看向王邵,雙目間充滿了忌憚和興奮,那是躍躍欲試的求戰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