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堇之,原本就是找米沅報仇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失憶了,根本就沒有摻雜他們的恩怨,要說這一切是誰的錯,我覺得還是米沅自己的原因。”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招惹蕭堇之,將蕭堇之逼上絕路,最後害死自己的女兒。”
林悅略顯尖酸刻薄的話,讓阿醜的眉頭不由狠狠擰了擰,他望着林悅,像是第一次認識林悅一樣,看着她,沒有動一下。
林悅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話之後,立刻補救::“我不是說這一切都要怪米沅。”
“只是,招惹蕭堇之的人,的確是米沅,她當初對人家趕盡殺絕,人家現在要報復,也是天理循環,阿醜,你說我這話說的對不對。”
“孩子終究是無辜的,而我,害了貝貝。”
阿醜苦澀笑了笑,臉上滿是悲傷。
他迫不得已選擇讓林悅活着,因爲他對林悅發過誓,這一輩子都會對林悅好,會愛護林悅。
而對於貝貝,他雖然喜歡,心裡卻沒多少的父女情分,畢竟他失憶了,不管是米沅還是米貝貝,都沒有什麼印象。
所以如果要選擇一個人活着,阿醜還是會選擇林悅。
“阿醜,你不要自責,要說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也是我。”
“你是爲了救我,纔會放棄米貝貝的。”
林悅握住阿醜冰冷顫抖的手,抽噎了一下鼻子,對阿醜哽咽道。
阿醜望着林悅,啞着嗓子道;“我去看看她吧,我想和她說對不起。”
米貝貝死了,再也不可能復活,米沅現在對他肯定憎恨的不行,可是,不管米沅怎麼恨他都行,他都不在乎,他想求得米沅的原諒。
“好,我陪你一起過去。”
見阿醜這麼堅持,林悅也沒有繼續在阻撓阿醜。
阿醜畢竟受傷過於嚴重,現在還不可以亂動,林悅便讓醫院給他準備輪椅,她推着阿醜過去米沅的病房。
米沅剛吃完飯,莫佳佳正在陪米沅聊天,米沅等下就要從醫院離開,去莫家養身體。
“你怎麼過來了?誰讓你過來的,這裡不歡迎你,馬上離開。”
莫佳佳正在和米沅講笑話,逗米沅開心,氛圍原本非常好的,阿醜和林悅的到來,將這個好氛圍直接給打斷了。
莫佳佳對着阿醜壓根就沒有什麼好臉色,她直接在米沅開口之前,非常不客氣的對阿醜呵斥道。
阿醜看了莫佳佳一眼,移開目光後,看向米沅。
米沅整個身體繃緊的異常厲害,她沒想到,他會過來這裡看她?
米沅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阿醜。
只要一想到米貝貝的死,米沅到現在,整個心都還很疼。
“對不起,米沅。”
阿醜從輪椅上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米沅跟前,雙腿一屈,直接跪在米沅的面前。
“阿醜。”林悅見阿醜給米沅下跪,她着急的不行,叫了起來。
阿醜沒有理會林悅,只是將目光看向米沅,嘶啞着嗓子道:“貝貝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能……讓林悅受傷。”
“你不能讓林悅受傷,所以你選擇犧牲貝貝?”
“蕭慕沉……不,我不應該叫你蕭慕沉,因爲你從來就沒有承認過這個身份,不是嗎?”
“問你說對我沒任何感覺,沒有任何記憶,所以你對貝貝沒有父女之情。”
“可是,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應該這個樣子對一個孩子。”
“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米沅捶胸頓足,朝着阿醜厲聲道。
阿醜的喉嚨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他的身體緊繃的更加眼中,眼底升起一股霧氣。
“我沒辦法,當時的情況,我只能這個樣子選擇。”
“你簡直喪心病狂,我不管你有沒有關於米沅和貝貝的記憶,但是你是貝貝的親生父親,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
“你害死自己的女兒,我看你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和這個賤人生活下去。”
莫佳佳很少會說這麼尖銳的話,可是此時此刻,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米貝貝死的太慘,她必須要幫米貝貝說話。
而害死米貝貝的人,是米貝貝的親生父親。
也只有人,纔會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來……
阿醜的身體狠狠搖晃一下,承受着莫佳佳毫不客氣的辱罵,阿醜始終沒有反駁一句。
林悅見不得自己的愛人被人這個樣子對待,她蹲下身體,抱住阿醜顫抖的身體,看向莫佳佳和米沅,對兩人叫道:“你們有什麼怨恨,衝我來就好。”
“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了你?要除掉你,輕而易舉。”
莫佳佳有些冷然輕蔑的望着林悅。
林悅的臉色白了白。
她自然是知道莫佳佳要是想要對她出手,輕而易舉。
“夠了,我不想在見到你,你離開這裡吧,以後你要和誰在一起,都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從你選擇和林悅在一起的瞬間,我便知道,我愛的蕭慕沉,早就死了。”
“一直依賴看,都是我太固執了,我固執的覺得蕭慕沉沒死。”
“可是老天爺給了我一巴掌,將我徹底打醒。”
“他死了,那次事故將他的生命帶走了,而你,不是我的蕭慕沉。”
米沅抓着身上的被子,漆黑的眸子滿是凌冽和冷漠的對阿醜說道。
阿醜望着米沅冷漠無情的眼睛,不知道爲何,他竟然感覺到了些許的疼痛。
究竟爲什麼會這個樣子?
阿醜一臉茫然的望着米沅,將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聽到沒有?還不滾?想留在這裡過年嗎?”
莫佳佳一臉厭惡的對還在發呆的阿醜再次厲聲發火道。
她現在是真的看到阿醜就想打人,這個男人,還真是令人噁心的夠可以。
她倒是要看看,阿醜和林悅兩人能夠過的多幸福。
“蕭慕沉,你給我聽清楚,你現在活着,是靠米貝貝的命換來的,我要你們生生世世都在痛苦中度過,你們兩人,不得善終。”
莫佳佳冷冷的詛咒完,便將兩人從米沅的病房趕出去。
米沅靠在身後的枕頭上,整個人彷彿將魂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