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萱兒本能的將被子拉緊一些。纔對李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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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個月和他吵架。他也只是回來晚一點罷了。可今天晚上,都到了半夜都不見人的人。吳析偉到底去了哪裡?
“叮叮……”甄萱兒從牀上猛得蹭起來。看着牀頭櫃的內線電話。猶豫着要不要去接。
深夜突然來電話。這也是別墅裡少有的事。怎麼吳析偉一走。她就感覺家裡老是有什麼似的。
“太太,你怎麼不接電話啊?”李媽披着一件外套,從臥室外面進來。望着坐在牀上的甄萱兒。
“我……”她往牀上裡面坐一點。“你幫我接吧。如果是找我的。就說我不在。”一定又是林絡祥。她自己接了電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喂,你好市錦別墅。”李媽順從的答應。
甄萱兒盯着李媽。看着李媽的樣子。很想知道她此時聽到了什麼。
李媽的表情越來越暗淡。還好像有點着急的模樣。那到底是誰打來的?
“太太,是……”李媽用手捂住電話聽筒。看着甄萱兒,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是誰打來的。
“李媽,是先生嗎?是不是他打來的電話?”甄萱兒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是太太的叔叔。”她把電話遞給甄萱兒。
“叔叔?”甄萱兒吃驚的問。這麼晚了,叔叔打電話給她做什麼?“喂……”
“萱兒,你爸爸出事了。你快回家一趟。”電話那頭甄永城很着急的聲音。
“什麼?爸爸他怎麼了?”她將電話握緊一些。感覺她有點聽不太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你爸爸他…他在家裡服毒自殺了。”
自殺!!!那是多麼可怕的事。幾個小時前,她才見過她的爸爸。還在那麼多人面前舉行了宴會。新藥發佈會辦得那麼的成功。爲什麼爸爸要自殺,那是一件多麼荒妙的事。
“喂……萱兒,萱兒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在,叔叔。那是怎麼回事?爸爸他……他爲什麼要自殺?爲什麼呀?”甄萱兒變得有點語無倫次。
“我說不清楚。你現在親自過來一趟吧。快點啊。”
“嘟嘟……”甄萱兒還想問什麼。電話那頭的甄永城,就已經掛掉了電話。
“太太……”李媽見甄萱兒還在發着呆。便小聲的喊道她。
甄萱兒豆大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李媽,讓馬叔給我備車。快點。”她一邊說,一邊換自己的睡衣。
“出什麼事了太太?”
“不要問了。快點讓馬叔備車。”她幾乎是對李媽吼叫出來的。
甄萱兒一向平易近人。可爲了她爸爸的事。也不得不着急的對李媽吼道。
車裡面甄萱兒穿着大衣。可她一點也不覺得溫暖。這個冬天,彷彿比任何一個冬天都要冷。
望着車窗外面的樹木。飛快的倒退。之前經過的臘梅花海。她也不覺得嬌豔。反而心痛無比。
她的爸爸真的自殺了嗎?如果那樣的話,她沒有離開宴會那該多好。說不定,此時她會在她爸爸的別墅裡。一起陪伴着他。
“馬叔,再開快一點。”
市錦別墅離甄萱兒爸爸的別墅,不過才兩條街。可她覺得彷彿是走了一個世紀之久。
“大哥,你怎麼會那麼想不開啊?怎麼說走就走了。你讓弟弟都怎麼辦啊?大哥……”
“大伯,你醒一醒啊。大伯……”
“大哥,你走了,萱兒她怎麼辦?你怎麼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大哥……”
甄萱兒還在跑到門口,就聽到甄永城一家老小。哭喪着她爸爸甄興達。
“萱兒,萱兒你可來了。”範玉蓉看着甄萱兒,便奔跑到她的身邊。不停的哭泣。
“萱兒,你爸爸他死得好慘啊。”甄永城也哭天抹淚。
“爸爸……”甄萱兒之前一直都倔強得不肯落下來的眼淚。此時見到她爸爸的遺體。全都忍不住掉了下來。
纔多長的時間。別墅裡就已經掛起了孝布。連所有的下人都穿着孝服。
大堂的中間擺放着一個棺材。前面是火盆。裡面已經燒了很多的冥幣。甄家老小都跪在大堂裡。爲甄興達守着靈。
哭聲,哀怨聲。全都夾搭在一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誰能夠告訴我?”甄萱兒望着大堂裡的人。她不知道此時應該問誰?誰又是知道她爸爸甄興達自殺的原因。
“萱兒,你爸爸他舉行了宴會之後,就變得奇奇怪怪的。回到家裡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等下人去叫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解釋的人是甄永城。他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後半部的話,他也不能夠說完全。
“不可能!”甄萱兒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之前我在宴會見到爸爸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他不可能會自殺。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爸爸不會自殺。”
剛剛結束新藥發佈會。甄興達正是事業的高峰期。他怎麼可能會自殺。誰會信這樣的話。
“萱兒,你爸爸他確實是自殺的。不然的話。又怎麼會死在書房裡。”範玉蓉握住甄萱兒的手。想要安慰她。
“我不相信。爸爸一定不會自殺。他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他不可能會自殺。”甄興達那麼的疼愛她。又怎麼可能丟下她一個人。“我要報案!讓警察來調查這件事。”
“法醫已經檢驗過了。你爸爸是吃安眠藥,超過了藥量才死亡。這裡是法醫的檢驗報告。”甄永城從旁邊的桌子上,遞給甄萱兒一份報告。
甄萱兒望着那張檢驗單。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狠狠的將眼淚摸去。看着那張單子。
她不信!她不能夠相信。一張單子就決定了,她爸爸甄興達已經死亡的事實。
“這是假的。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甄萱兒氣憤的將單子撕掉。“法醫在哪裡?我要親自去問他。法醫呢?”
“因爲時間太晚。所以,我們便讓法醫先回去。”
“爸爸……”甄萱兒衝到棺材邊。爬在她爸爸的棺材上痛哭流涕。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以前總會有人幫她處理。而今天,她爸爸突然離開。吳析偉也不在。她心亂如麻。連一個安慰她的人都沒有。
“萱兒,不要難過了。你爸爸知道了。也會傷心的。”範玉蓉拍着甄萱兒的背安慰。
“爸爸不會死的。他怎麼可能自殺。我不相信……幾個小時前,我還見到了他。他那麼的高興……他怎麼會想不開。嬸孃,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甄萱兒拉
着範玉蓉的手。泣不成聲。
“萱兒,我老實告訴你。你爸爸他是因爲欠了銀行很多債,所以,纔會想不開的。”
甄萱兒滿臉淚痕望着甄永城。他的話如晴天霹靂般轟炸甄萱兒整個頭。
“叔叔你在說什麼?”甄萱兒走到甄永城的身邊。
“你爸爸他欠下銀行五千萬的債物。所以,纔會想不開自殺。”
“不可能!”甄萱兒抓着甄永城的手。對他大聲吼叫道。“爸爸的公司那麼大,怎麼可能會負債?公司也都經營得很好。怎麼會像叔叔說的那樣?爲什麼?爲什麼叔叔要騙我?”她拼命的搖晃着甄永城。
“萱兒,相信叔叔。一切都是真的。不然的話。你爸爸他怎麼會想不開。”甄永城又從旁邊拿出一疊文件。“這裡是銀行的債務單。是我從你爸爸的書房找到的。上面還有你爸爸的親筆簽名。”
甄萱兒雙手拿着文件,不停的顫抖。
沒錯!那的確是甄興達的簽名!
五千萬!那樣龐大的數字。刺痛了甄萱兒的眼睛。
甄氏藥業集團看起來,外表那麼的光鮮亮麗。誰會想到,這中間竟然欠下如此巨大的債務。
欠債!真的嗎?如果不是那樣的話。爸爸又爲什麼要自殺?那根本就沒有理由。
欠了債。那就是說,爸爸的公司完了。而且,連他的遺產也不會有。還有可能還負債!
這日子都是怎麼了?吳析偉不愛她了。爸爸也死了。那她呢?她要怎麼辦?
“我要去看看爸爸。我想看看他。”甄萱兒立馬跑到棺材邊。想要把棺材打開來看看。
“萱兒……”甄永城和範玉蓉趕緊跑過去,把甄萱兒攔住。
“萱兒,你爸爸他已經死了。你就不要打擾他了。我們已經請了法師爲他超度。可不要讓你爸爸死後,靈魂都得不到安寧啊。”甄永城擋在甄萱兒的前面。
“對啊萱兒。讓你爸爸安息吧。”範玉蓉也附和着。“人死不能復生。你也要節哀呀。”她用手摸着眼淚。
“難道爸爸他死了。我這個做女兒的,連他最後一眼,都不可以看嗎?”事情發生得這麼突然。叫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怎麼能夠承受得住。
“可以…但是,你爸爸他已經死了。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你看了又能怎麼樣?”甄永城讓開擋住的棺材。“如果,你連你爸爸最一點安寧都給他。那麼,你就看吧。”
甄萱兒手伸到棺材邊。幾度猶豫,她始終沒有那個勇氣。去打開她爸爸的棺材。
吃了那麼多的安眠藥。一定很難受吧?她能夠想像得到,她爸爸甄興達死後的痛苦。
公司真的有欠下叔叔所說的那麼多債務嗎?可是,爲什麼她爸爸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即使,她沒有任何的財力。那也可以幫他想想辦法啊!
滿屋的孝帶!下人身上的孝服!法師的超度!法醫的檢驗報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得那麼的及時。
這看起來,好像是一場計劃好的預謀。可是,甄萱兒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銀行的帳單不會有假。她爸爸的親筆簽名,更不會假。那麼,甄興達就真的是自殺死了嗎?
這一個晚上,是甄萱兒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夜晚。也是她人生最大的轉折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