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棺材的數量不少,大概有三十多口,在房間中的排列也並不整齊,或是橫着擺放,或是豎着擺放,更有無規則傾斜,亦或是交叉擺放的。
儘管棺身上那一層血色顏料,在火光的映襯下有些森然,但是張鐵因爲從小生活在村落裡的關係,從小到大就沒少往墳圈子裡跑,更是幹過不知道多少次,夏天跑去裡面乘涼的事情。
正是因爲有這種經歷,所以張鐵對於棺材,甚至是死人都不怎麼害怕。前提是,死人是躺在地上,或是棺材裡,而並非是被吊在半空中。
因爲他天生就害怕人,或是類似人形的物體吊懸在空中。
這說起來就像是有些人,天生就聽不了敲桌子的聲音,有些人天生就聽不了刮擦玻璃的聲音一樣,只要聽到那種聲音心中便會煩躁無比,渾身上下都會有種形容不出的難受。
張鐵的情況就與這類似,只是他將這一點表現在了視覺上,而並非是聽覺上而已。
所以張鐵纔沒有選擇右邊那個吊懸着人形物體的房間,而是選擇了他免疫力較高的這間。
就近來到一口棺材旁,張鐵試探性的半握着拳頭,對着上面輕輕的敲了敲,繼而傳出了一串“悶悶”的響聲。
聲音有些悶,聽上去倒像是實心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棺材裝的太滿,亦或是棺蓋太厚。
張鐵倒是不關心這些,他剛剛之所以會敲一敲棺蓋,不過就是突然來了興致,且覺得這也算是一種突出自己的表演。
他心裡面也謹記着蕭陌早在這一場鬼戲拍攝前的叮囑,所以他知道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的房間裡,在各個角落上一定隱藏着好幾臺攝像機。
對於蕭陌在之前叮囑中提到的攝像機,張鐵心裡面是非常相信的,因爲找他們過來的目的就是拍戲。但在攝像師沒有跟來的情況下,他們的拍攝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可見一定是有着多臺攝像機在自動工作。
他對於電影這塊是一點兒也不瞭解,所以根本不知道這究竟屬於哪種拍攝手法,就只是覺得現在的拍攝技術挺牛逼的,只要將場景架設好,都不需要太多的工作人員配合,便能夠輕輕鬆鬆的完成拍攝。
沒敢表現的太明顯,張鐵這時候點燃了一根香菸,一邊吞吐着煙霧。一邊看似無意的在整個房間裡掃尋着。
這種掃尋一直持續到他將整根菸抽完才結束,他將手上的菸頭隨意丟在地上,想了想又故意上前踩了一腳,直至確定菸頭已經徹底熄了,他才又將注意力放到了那些棺材上。
張鐵這時候微微蹲下身子,並將雙手打開,然後儘量抓住棺蓋的兩側邊緣。
“起——!”
嘴上輕喝一聲,張鐵原本黑乎乎的臉上頓時覆上了一層紅暈,接着厚重的棺蓋便被他掀在了地上。
“嘭——!”
伴隨着一聲悶響。張鐵也隨之長出了一口氣,棺蓋果然要比他想象中的沉重,最起碼也要有四十斤。他真是搞不清楚,一個道具弄得這麼沉幹什麼。幸好過來這邊的是他,如果換成大雙,或是小雙她們過來,怕就連一個棺蓋都打不開。
將棺蓋掀翻在地。張鐵的目光也隨即下移,繼而完全進入了棺內。
“這是什麼啊?”
張鐵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故意被嚇得大叫,然後拼命逃出房間的打算。但讓他出乎意料的是,棺材裡並沒有諸如死屍之類的道具存在。
內部放着一個布袋子,布袋子倒在棺材裡,一頭被細繩系的很死。
張鐵面露不解的盯着棺材裡的布袋子,布袋子被塞得很滿,能看得出來裡面應該裝着不少零零碎碎的小東西,而並非只有一個。
“難道這布袋子裡裝的是人頭?”
張鐵在對裡面的布袋子打量了一會兒後,他便緩緩的將手伸了進去,繼而急快的碰了下布袋子,之後則又像觸電似的猛地的縮回。
通過剛剛的碰觸,張鐵心中更是確信布袋子裡裝的東西一定不是整體,而是由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集合成的。
張鐵試着用手抓住布袋的一頭,然後用力向上一提,很輕鬆他便將布袋子從棺材裡提了出來。
試着解了解封住在布袋上的細線,張體發現這細節系的很緊,想要解開並不容易。所以他也不再可一棵樹上吊死,隨手將布袋放到一邊,他便又就近來到了另一口棺材的近前。
這口棺材的棺蓋和之前那口並沒什麼區別,都較爲沉重,並且棺材的內部也同樣裝着一個,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張鐵將這個布袋子也提了出來,然後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布袋子的開口同樣被一根細線牢牢的記住,他試着解了解依舊沒能解開。
“真他孃的怪了,弄這麼條細線在上面,就是想解都沒法解。”
張鐵鬱悶的爆了句粗口,很是不甘心就這麼離開,思量着打開布袋子的辦法。
反正眼下也沒什麼頭緒,所以張鐵也沒讓自己幹想,而是繼續去掀動棺蓋,直到累的他滿頭大汗,將所有棺材都打開爲止。
所有的棺材裡都無一例外的裝着那種布袋子,並且每一個布袋子也都一個樣,裡面不知道塞着什麼小東西,袋口被類似魚線的透明線條死死的繫着。
張鐵坐在一口棺材上歇息,這時候便又點燃了一根菸,一邊大口的吸着,一邊滿心鬱悶的盯着面前這些個,被他解救出來的布袋子。
布袋子因爲是亞麻色的,所以裡面裝的東西根本透不出來,想來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就只有打開袋子這一種獲悉的途徑。
“這他孃的還打不開了,算了,還是一會兒去問問大雙她們,看看她們有沒有隨身帶着指甲刀。”
張鐵想不到好主意,也不再硬逼着自己去想,所以這時候便萌生了退意。
他從棺材上跳下來,之後便又習慣性的將菸頭丟在了地上,不過當他走過去想要再補上一腳,將菸頭徹底踩滅的時候,他卻恍然間想到了打開布袋子的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