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聽後下意識的便想說要死你自己死,別帶着我,但覺得現在不是惹怒王瀟的時候,畢竟她還要仰仗着王瀟去拿鑰匙。於是她強忍着心中的鄙夷,嘴上卻在懇求說:
“王瀟你知道我爲什麼喜歡玩弄感情嗎?就是因爲我害怕相信,我以前也和你說過,我被一個男人狠心的傷害過。我當時那麼愛他,甚至可以爲他去死,可他卻把我當成玩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最後他爲了吸毒,竟然逼我出去坐檯。
我不去,他就往死裡的打我……所以我害怕了,這件事給我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所以我很偏激的認爲所有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得不到的時候會對你百般獻寵,恨不得將你當祖宗供起來。可一旦得到了,就會變得厭煩,變得可有可無,最後又跑到外面去尋找其它刺激。
我害怕,我真怕當我再一次全身心的愛上一個人後,這個人又會狠心的將我丟入深淵。所以爲防止自己再次受到傷害,我只能裝作逢場作戲,因爲不在乎,所以也不會覺得痛苦……”
“這是在報復!不是所有男人都那麼禽獸的。”王瀟痛苦的喊道。
“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報復……尤其是在認識你之後,我這種心思不由得變得更強。”
“就因爲我對你的付出,很像是你對那個男人的付出?你這根本不是在報復我,你是在報復你自己。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天真了!”
“呵呵……或許吧。反正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要死在這裡了。不過這也好,起碼最後陪在我身邊的是你,我並不會孤獨。”
程暖的一席話,再一次觸動了王瀟那顆本已死去的心,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接着一字一頓的說:
“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我會讓你相信,這世上是有人肯爲你付出全部的,哪怕是他的生命。”
“你……”程暖突然變得哽咽了。
“別擔心,最多就損失一隻手而已,誰讓我王瀟是個傻子。”
王瀟說完,便狠狠的吸了口氣,看似已是下了要將手伸進那液體缸中的決心。程暖看不到王瀟此時的表情,但她卻可以想象的到,此時的王瀟一定是極度掙扎的。
程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安靜的等待着身後王瀟的消息。壓抑的氣氛大概持續了近一分鐘,王瀟激動的大笑便突然傳了過來:
“哈哈,裡面有鑰匙,不是腐蝕酸,我的手沒事!”
聽到王瀟沒事,程暖也慶幸的長出一口氣,忙又說:
“時間不多了,你趕快把鑰匙給我,我好打開機關去幫你拿掛在門邊的鑰匙。”
“好。”王瀟答應了一聲。便將鑰匙從後面遞了過來,程暖剛一接過鑰匙,便感覺雙手傳出一股火辣辣的灼痛感,她來不及多想便將鑰匙插進了她脖子上的鎖孔。隨即,封困住她身體的機關齊聲打開了。
身上的束縛消失,程暖再度恢復了自由,心潮澎湃的她在起身的同時也不忘去安撫身後的王瀟:
“你在堅持一下。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鑰匙。”
程暖沒敢去看王瀟,因爲她知道王瀟的目光一定是充滿複雜的,她不敢看。或許是因爲她心中有着某種情緒正在躁動。
親眼看到房間的這部分,果真如王瀟之前對她描述的那樣,她極快的跑到門邊,伸手將掛在牆上的鑰匙取下。
但在這過程中,她卻看到了令極爲不解的一幕,因爲她的手上滿是被腐蝕的痕跡。雖說不是太嚴重,但很多地方也都見了血肉。
“我的手……是怎麼回事?”
程暖並不記得自己的手什麼時候被腐蝕過,不,好像有過些感覺,那是再接過王瀟遞來鑰匙的瞬間。
難道……!
程暖回過頭下意識的去找被她丟在地上的那把鑰匙,結果,就見地上的鑰匙滿是被腐蝕的痕跡,鏽跡斑斑。
見程暖拿着鑰匙站在門邊愣神,王瀟便焦急的對她喊道:
“時間就快到了,你還想什麼呢,趕緊將鑰匙給我!”
程暖木然的望着一臉焦急的王瀟,她並沒有在王瀟的手上看到太多的傷痕,可是他明明是將手伸進那液體中的啊,她自己只是接觸了一點,手就被腐蝕成這個樣子,而王瀟那隻手的腐蝕程度卻只和她差不多。
這說明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王瀟真的是人嗎?
“身邊可能混入鬼物……鬼物可以被殺死……”
程暖突然想起了巴士中出現的提示,這也令她想到了王瀟會如此鎮靜的原因,因爲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僞裝成王瀟的鬼!
所以絕對不能給他開鎖,一旦讓他脫困自己就死定了!
想到這兒,程暖的看向王瀟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冷笑,接着便將身子轉了過去,看似是要獨自離開,將王瀟這隻鬼丟在這裡。
見狀,王瀟難以置信的喊道:
“你要幹什麼去,快將鑰匙給我,喂……你瘋了嗎,我還在這兒啊……!”
任憑王瀟怎麼喊,程暖都冷着臉毫無一絲回頭的意思,繼而在王瀟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拉開了那扇滿載着她生之希望的房門。
只是下一瞬,程暖便感覺呼吸一阻,接着便毫無症狀的倒在了地上。
生命的氣息在極快的消逝着,她的視線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她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她就要離開這裡了……但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你這個該死的婊子,我就不該相信你的!你騙了我,到最後你還是騙了我……!”
她彷彿聽到了王瀟充滿惡毒的咆哮,她不知道王瀟在說什麼,他明明是鬼物不是嗎,她只是做了她該做的事情而已。
“程暖,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學會如何要信任一個人,你心中所謂的信任無一例外是帶有猜忌的。你會因爲一句有意無意的話。便對一個原本信任的人打上騙子的稱謂,繼而開始施行你的報復。
你覺得這世上的人都不可相信,但同時卻又在矛盾的爭取着所有人對你的信任。你無法看清你自己的真實內心,一直都在荒唐的以爲,你需要信任的根本目地,只是爲了更殘忍的玩弄,拋棄。
現在,你爲你的不信任,爲你的拋棄付出了代價,你明明可以再確認一步的。但你的本性認知卻判定這個人不值得信任。
那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還會堅持的認爲,不信任就不會帶來傷害嗎?”
程暖死死的瞪着眼睛,她的呼吸已經停止了。王瀟哭吼着在椅子上掙扎,而在他的手裡則握着一個類似鈕盤的東西。
程暖曾問過他,他爲什麼會這麼鎮靜,他當時也回答過,因爲他已經在這裡待很久了。恐懼早已磨成了絕望的麻木,所以他纔會表現的很鎮靜。
“王瀟,你明知道液體本身是不具備任何腐蝕性的,而具備腐蝕性的只有那把鑰匙。但你卻還要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即便是到了攸關生死的時候,也要去虛僞的作秀……
你總是習慣怪罪他人對你的不信任,而忽略自己本身,原本就是帶着不信任的眼光。去看待一個人是否值得你去信任。
而現在,你的虛僞卻令你丟掉了生命。
那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知道什麼叫做信任嗎?”
……
“錢包沒了,手機沒了,手機裡的h小說……肯定也沒了,匕首……匕首還賤在。”
李帥一邊翻着他身上的口袋,一邊輕鬆愜意的嘟囔着。他將口袋裡的匕首掏出來,對着四周的空氣揮動了一番,引得空氣“嗡嗡”作響,然後他yd的笑了:
“行啊,這把匕首要比我之前那把鋒利太多了,這次事件算是值個了。”
房間裡除了他以外,還有三個人,一個是齊教授,另外兩個他並不認識,不過都長得膀大腰圓,壯碩的很。
他走到齊教授的身旁,不太地道的用腳踢了踢齊教授的腦袋:
“老頭子快醒醒,太陽都烤屁股了。”
不知道是齊教授本身就要醒了,還是他這番話起了作用,齊教授竟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當看到李帥的一隻腳正蹬在他的臉上時,老人家立馬暴跳如雷:
“趕緊把你的臭腳丫子拿下去,你太沒大沒小了!”
“帥哥這腳還叫臭?那你是真沒見過國足。”
“少在那胡扯,趕緊把腳拿下去。”齊教授不爽的從地上爬起來,嘴上仍在不依不饒的數落着李帥方纔的不敬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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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齊教授才緩和了一些,對李帥問說:
“這裡是什麼地方,看到方堂他們了嗎?”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狗屁地方,不過想來應該是在事件裡,至於蕭陌他們,就如你所見到的這樣,他們並不在這裡,應該是被關在別的什麼地方。”
說到這兒,李帥面色嚴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對着齊教授保證道:
“放心吧老傢伙,有帥哥在,你肯定掛不了。”
齊教授懶得搭理他,開始在房間裡觀察起來。房間裡有一個像銀行櫃檯似的巨大隔板,將這個正四方的房間分爲了兩個部分。
類似櫃檯的隔板上共有四個長寬約十五釐米的孔洞,他順着孔洞往裡面看了一眼,霎時嚇得他面無血色。因爲孔洞裡面裝着的竟然是鋒利的電鋸,而在那森然的鋸齒下面,則擺着是一個1500ml的塑料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