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院子裡,朝陽武館和浩然武館的兩方人馬相對而立,看上去有幾分黑社會幫派曬馬的意思。
不過也只是像而已,兩方人馬畢竟沒有什麼大矛盾,他們如今站在這裡,只是在等待罷了。
阿飛和左志誠站在最前頭,他拍了拍左志誠的肩膀說道:“阿左,都進去快一炷香了吧,你猜他們在談什麼呢?”
“不知道。”左志誠搖了搖頭。蕭景陽和蕭長河來到武館之後,便和蔣天正,蔣晴父女走進了房內談話,也不知道談的是什麼內容。
不過左志誠想到最近百家會的發展,還有武術協會的成立,以及朝陽武館和百家會中漢特一系的聯繫,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測。
……
房間內,蕭景陽和蔣天正坐在上首交談,站立在一旁的蕭長河一臉殷切地望着蔣晴。即使對方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
“……老蔣啊,你看長河和小晴年紀差不多,又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簡直就是天生一對。”蕭景陽指着一旁的蔣晴和蕭長河說道:“你看看,郎才女貌啊,多般配?而且你也知道,現在城裡形勢不穩,我們的武術協會剛剛成立,凝聚力還是不夠啊,只有真正的抱成團才行。”
說着說着,他嘆了一口氣:“上個月的血羅剎你也看到了,我們已經老了,是時候爲年輕人打算了。我也一直想讓長河取個溫柔嫺靜,門當戶對的姑娘,小晴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今年也滿20了吧,是嫁人的年紀了。”
蕭景陽就這麼大笑着說了出來,似乎完全沒有看到一旁的蔣晴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
事實上在即將成立的武術協會之中,會長一職一直都懸而不決。畢竟一羣練武之人,要說有誰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那是非常困難的。
但是蕭景陽和蔣天正兩人,卻是所有館主之中聲望最高的。其中蕭景陽功夫深,資格老,朝陽武館作爲新陸最早最大的武館,他也是最有錢的,所以他說的話自然誰都要賣幾分面子。
而蔣天正則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個人聲威了。畢竟所有館主之中,他也許是最能打的一個。這一點在數個月前的朝陽武館一役中,也再次被證實。他是唯一一個能威脅到血羅剎,甚至有來有回的人。如果不是最後被血羅剎用毒劍暗算,說不定還能撐很久。
一羣習武之人中間的地位,自身的武功水平自然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可以預見如果他們兩個聯合起來,成爲親家的話,那就是最能打的和最有錢的聯合了起來。整個武術協會作爲一股巨大的力量,都會掌握在他們手中。
當然最關鍵的是,蕭長河本人也非常喜歡蔣晴。
聽到蕭景陽的說法,蔣天正笑着迴應道:“蕭師傅說的是啊,最近的新陸城的確不穩。所以我想要成立這個武術協會,也是想要讓更多的人一起來練武,強身健體之外,還能夠不畏強暴。
能夠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多出一個反抗的選擇。武術協會如果能團結一致,自然是好事情。”
說到這裡,看見蕭景陽笑眯眯地點頭,看上去就像佛堂裡的彌勒佛一樣,蔣天正話鋒一轉,突然看向了一旁的蔣晴:“不過我這個女兒,從小跟着我練武,有爹沒孃的,吃的苦也多,性子也野的很。所以到了二十歲了,還找不到好婆家,我平時也是愁得很啊。”
蕭景陽擺擺手說道:“誒~話不是這麼說的,你看小晴現在長得多水靈,而且我們習武之人嘛,說起來都是江湖兒女,就是要這樣直來直往,性格豪爽才行。你看長河也是從小練武的,他們兩個一定有共同語言。”
蔣天正嘆息道:“實話和你說吧蕭師傅,我這個女兒啊,都是我給教壞了,從小就知道練武和頑皮,什麼女紅,家務都不會幹,連碗麪都不會煮……”
“老蔣,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晴這麼水靈的姑娘,就是用來疼的啊。”蕭景陽笑呵呵地說道:“不說別的,等她嫁給長河,我一定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請十幾個丫鬟服侍她,絕對不讓她幹一點點粗活。”
他突然板起了臉:“老蔣,你不會以爲我會摳門的吧?我告訴你,朝陽武館的基業,我也不可能帶到地下去,最後還是要交給長河和小晴打理的。幾個丫鬟算什麼,一旦成了親,我立刻就在城北給他們買套宅子。”
接下來就是各種如同太極推手般的交談,蔣天正看上去雖然客客氣氣,但是一旦涉及到蔣晴具體的婚嫁問題,便顧左右而言他,始終不肯答應下來。
一旁的蕭長河卻是仔仔細細地盯着身旁的蔣晴,露出一副深情的樣子。
蔣天正就只有蔣晴這麼一個女兒。一旦兩人成親,不止是整個武術協會緩緩納入掌控,整個浩然武館自然也是他的了。不但多了蔣天正這個金牌打手,還意味着浩然武館所有的武術秘籍全部將落入了他手中。
何況蔣晴本身,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是他最想得到的目標。
眼下蔣晴雖然面露怒色,但是婚嫁之事,少女自己的意願又能佔到多少比例呢?最重要的還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而蔣天正現在雖然不斷推脫,但在蕭長河看來,不過是待價而沽,想要將女兒賣出一個更好的價錢罷了。
整個新陸城,可以說他蕭長河是蔣晴最適合的婚配人選了,他相信蔣天正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蔣天正最終還是會同意的,蔣晴面對父親的壓力,最終自然也只有屈服一個可能。
想到這裡,蕭長河微微笑了起來,不由得想到了仍舊門外等待的少年。
你就算和蔣晴感情好又怎麼樣?蔣晴討厭我又怎麼樣?現在我站在屋子裡,你站在屋子外等候消息,這就是我們之間身份的差距。
可就在蕭長河內心越想越興奮的時候,一句出乎預料的話語,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我不要……”
“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