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蝶不由得掩了面,是她無能,是她不能保護好凌家老小。
凌滄粟的哭訴讓大家皺眉,原來還藏着那樣一段往事。先皇對凌傲天的好,是衆位大臣都望塵莫及的,原來當初先皇竟然想與他平分雲國。不過說來,雲國能有今天,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功勞要歸功於凌傲天,先皇的靈柩還未下葬就將人家關進天牢確實於理不合。
凌滄粟哭完,轉身來到長孫洛辰的面前:“陛下,臣只問你一句話,究竟爲何要將我凌家老小全部關進天牢?如果有錯,也是臣與爹爹的錯,不關那些女人和孩子們的事。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將那些人全部放了。”
長孫洛辰冷着一張臉:“凌滄粟,你沒有接到命令,竟然帶領三十萬大軍駐紮在城郊,這是意欲何爲?就這一點,朕就可以將凌家老小全部收押。這是你自己犯的錯誤,如今反倒怪到朕的頭上!皇上遺詔,將皇位傳與朕,這也是他親耳聽到的,可是凌傲天竟然拒不交出兵符,難道朕還不能將他收押麼?”
“春秋有國君名曰嬴渠樑,他與衛鞅君臣心意相通,正如今日的先皇與臣父。先皇留下兵符,是用來給爹爹保命的,就連相府的四大高手,也是先皇精心挑選送到相府的。如果爹爹真的想要反抗帶着一家人逃離京城的話,你認爲沒有可能麼?八十萬的禁軍只看兵符,不停任何人的調遣,即便你是皇上。長孫洛辰,我們凌家樹大招風,不過看在小妹的份上,請你將凌家老小放出,臣定然勸爹爹將兵符奉上,我們歸隱田林,再不理朝堂上的事情!”
一字字,一句句,敲擊着長孫洛辰的心坎。
他當時將凌家老小收押天牢,不過是因爲跟舞蝶賭一時之氣,卻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多的牽連,都是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看來當初皇上跟凌傲天,就如同自己跟
上官月明一般,如果他殺了凌傲天,就如同異人殺了商鞅一樣。況且,如果他真的殺了凌家老小,恐怕他跟舞蝶之間再也沒有回還的餘地。
“好,朕答應你,不過你先卸去鎧甲,歸還帥印。”他負手而立,有猛烈的風吹過,吹動他的白色孝服,衣衫獵獵。
凌滄粟仰天長嘯:“長孫洛辰,你以爲臣是三歲孩童麼?如果臣卸去一身的鎧甲,歸還了帥印,臣哪裡還有活路?”
他無奈一笑:“皇上手中握着我凌家老小的性命,難道還怕臣謀反不成?”他的眼中透着太多的無奈,多年的邊關駐守沒想到竟然還來這樣的結果。
看到長孫洛辰點了點頭,他又說道:“臣想見小妹一面。”舞蝶大婚,因爲駐守邊關,他都未曾參加,自此一別之後,再也沒見過。
“如果你不害怕朕會在宮中捉拿你,你大可到宮中去見她!”長孫洛辰說罷,吩咐衆人回京。直到這時,雨勢才稍稍減弱,霧濛濛的,打在臉上越發的涼。
回到宮中,她們主僕三人相繼病倒,高燒不退。
恍惚中,她似乎感覺到有人來了,那手很暖和,讓她不由得抱住不放。
長孫洛辰盯着她潮紅的小臉,看了看一旁也發燒中的兩個女子,不由得嘆息一聲,將她抱起來,朝着自己的潛龍殿行去,同時遣了黃忠去通知上官月明將星梅和翠竹帶到他那裡調養。
舞蝶縮成了一團,似乎一牀厚被子也不能讓她擺脫寒冷。長孫洛辰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
“黃忠,去傳太醫!”他將手帕放到冷水中,等到擰乾之後,放到了她的額頭上。
該死的女人,既然身子不好,何必這樣折騰自己。那麼長的時間,愣是讓自己淋着雨一直到回來,風一吹,定然會發燒了。
御
醫戰戰兢兢的給她檢查完畢,開了退燒祛風的方子,長孫洛辰一把拿過來,冷眼一看就扔到了地上:“這藥已經吃了兩天了,還不見退燒,你們這羣庸醫,只會用這樣的方子麼?如果她有什麼事,朕爲你們試問!”
白鬍子的御醫趕緊跪倒在地:“皇上,老臣的徒弟說有一個方子或許可試,可老臣看過之後發現那都是些虎狼之藥,不敢妄自給娘娘用。”
長孫洛辰本想給他一腳,念在他年事已高,狠狠一甩手:“讓你的徒兒過來!”
一個年輕的御醫跪倒在長孫洛辰的面前,他將自己開的方子呈了上去:“陛下,這些藥乍一看是虎狼之藥,但是混在一起的話,能讓娘娘的並立竿見影。臣願意守在這裡,如果娘娘出了什麼事,臣願意爲娘娘賠命!”
長孫洛辰拿過方子,粗略的看了一眼,吩咐潛龍殿的掌事宮女將藥按照太醫的吩咐熬好之後送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長孫洛辰饒有興味的看着他。
“臣,葉子華。”他再次跪在在地。
“先回太醫院吧,如果有什麼事,朕會派人去找你的。”長孫洛辰揮了揮袍袖。
“陛下,你可以將娘娘的衣服全部都除下,指給她蓋一個薄薄的被子,然後用酒給她擦拭身體,之後再用溫水爲她擦拭一遍,如此反覆,或許可用。”葉子華說罷,躬身退出了大殿。
長孫洛辰按照他的囑咐,將舞蝶的衣服全部除下,讓黃忠拿來了上好的清酒,認真的給她擦拭了身體。他看着她的眉眼,不由得輕輕吻了吻。
他也將自己的衣服褪下,將她緊緊地摟緊懷中。
你一定要好起來,朕不像你有事。
舞蝶嚶嚀一聲,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緊緊地摟住那個溫暖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