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皇宮燈火通明,紅毯鋪地,紅燈高掛,到處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宴客廳裡已經坐滿了人,看來還是來晚了。
蕭飛四周看了看,剛找了個空位要坐下去,突然旁邊一個尖嘴的貴族公子說道:“蕭公子,不好意思這位置有人了。”
“哦!”蕭飛無奈地搖了搖頭,又來到了另一桌。
“不好意思,蕭公子,這個位置已經被人佔了。”一位胖胖的公子笑眯眯說道。
蕭飛轉了一圈,幾乎所有的位置都被人佔了,目光望向不遠處冷笑的木凌,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這麼多空位,全都被提前預定的原因。
“蕭爵爺,怎麼不早來會,你看這多不好,只剩下站票了。”木凌似笑非笑的說道。
木凌的話一出口,周圍馬上響起一片嘲笑聲,看來對方早就設計好了這個局,就等着看蕭飛的笑話。
就在這時,一陣香氣撲來,三道俏麗的倩影蓮步輕移來到衆人面前,三個美女的出現,馬上吸引了在場所有年輕才俊的眼球。
三個美女各自風情不同,嫣兒公主長得俏皮可愛,萱兒溫柔似水,而另一個美女衆人並不太熟悉,舉手投足間優雅華貴,俊俏的臉上蘊含着一抹雍容。
“蕭飛,怎麼纔來,我們柳美女可恭候你多時了。”嫣兒公主微微一笑將蕭飛介紹給柳如煙。
“啊,這美女就是柳姑娘,果然是個傾國傾城的佳人。”周圍的年輕才俊各個眼泛桃花,目不轉睛的盯着那道俊俏的倩影。
“蕭公子,剛剛嫣兒公主可一直在誇你,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柳如煙櫻脣微啓,含笑說道。
“哪有,都是嫣兒那丫頭瞎扯啦。”蕭飛笑道。
“好了,宴會要開始了,蕭飛和我們去前排吧,我給你留了位置。”嫣兒公主嬌笑道。
蕭飛微微一笑,忽然對着一旁正色眯眯的盯着柳如煙的木凌道:“木兄這下首座位你就和你們這些兄弟享受吧,我的任務比較重,要陪好幾位美女,就不奉陪了。”
說罷,蕭飛在幾位美女的簇擁下,向着前排位置走去,剛剛那一道道嘲弄的眼神,轉瞬間變成了羨慕,身後木凌一屁股坐在位置上,石桌上竟然由於憤怒,被摁出一道深深的掌印。
和萱兒幾人剛剛落坐,蕭飛便感覺到一道凌厲的目光注視着自己。側目一看,便發現鄰桌一位俊朗的白衣少年,正目光冰冷的盯着自己。
嫣兒公主一臉壞笑的湊了過來,笑道:“剛剛天雲國的那個吳嶽本來想坐這裡的,不過柳如煙說這個位置已經留給一位朋友了,所以你這個位置可不是很好坐呦!”
靠,原來是躺着中槍,蕭飛一臉無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段舞曲過後,舞女下臺,木凌突然跳上了舞臺。
“木某不才,今日得見柳如煙姑娘,心中萬分敬仰,特練一套劍法,爲小姐助興。”
柳如煙微微一笑,頷首點頭。
看着對他點頭一笑的柳如煙,木凌更是意氣風發,手中長劍出鞘,行雲流水,一身
劍氣,周身環繞,劍光繚繞,時而如蛟龍出海,時而如驚雷奔涌。
木凌剛剛收招,吳嶽將手中的果皮隨手一人,竟飛身一躍跳上舞臺。
正在衆人疑惑之時,他竟然拍了拍木凌的肩膀,嘖嘖讚道:“木少俠練的真是不錯,不過你看這天上皓月當空,地上花團錦簇,美人相伴,打打殺殺總是不好,不如你我吟詩一首,爲美人助興如何?”
木凌的臉不由一紅,從小自己一心向武,對於吟詩根本就是毫無興趣,哪裡會作什麼詩,只得紅着臉拱拱手道:“作詩木某並不擅長,我還是在臺下聽吳少俠吟詩吧。”
看着狼狽下臺的木凌,吳嶽一陣冷笑:“敢在我的面前舞劍討好我的女人,真是自取其辱。”
舞臺上,吳嶽手持羽扇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樣,對着湖中嬉戲的白鵝吟詠道:“幾隻白鵝水中游,荷葉荷花隱芬芳,山中湖色雖然美,不及柳煙笑一顏。”
聲音剛落,周圍響起一陣掌聲,吳嶽一臉得意,不過當他的目光投向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禁怒火中燒,那柳如煙壓根沒看自己,而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正和蕭飛說笑。
吳嶽的眼中露出一絲冰寒,這個傢伙,竟然和柳如煙同桌,而且有說有笑的樣子還非常親密,已經把柳如煙視爲自己女人的他,怎肯罷休,他強壓怒火,對着蕭飛一抱拳。
“柳姑娘旁邊那位公子,看模樣也是一表堂堂,不如你也吟誦一首,爲如煙小姐祝興如何?”
“對不起,沒空。”蕭飛一邊吃着瓜果,頭都沒擡冷冷答道。
“你……”吳嶽不禁大怒,隨即一陣冷笑道:“難怪,你們天月國都是一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自然不會吟詩這麼高雅的東西。”
吳嶽的話讓整個宴席一片安靜,這小子也太猖狂了,竟然在別人的地盤公然侮辱整個天月國。
無數雙眼睛,不約而同的向蕭飛這邊看來。
蕭飛收住了笑容站了起來,望着洋洋得意的吳嶽,淡淡的道:“你這詩比起七歲孩童都不如,怎麼可以稱爲詩,稱作順口溜還差不多!”
“你說什麼?”吳嶽不禁眼神一凝,冷冷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倒要領教一下,敢不敢和我對詩?”
蕭飛緩緩走上了臺,眼神怪異的看着吳嶽,眼神中帶着戲虐笑道:“對詩嗎?好,怎麼個對法?”
本來以爲蕭飛會知難而退,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爽快的接下了對詩的邀請,這個意外,讓衆人都不禁愣住了,詩詞歌賦一直是上流貴族少年之間的消遣手段,這個蕭飛從懂事起就是奴隸,平時吃飯都成問題,哪裡會對什麼詩。
“好,既然蕭兄願意爲如煙小姐祝興,那麼我們也開開眼界,就以鵝爲題,讓大家聽聽如煙兄作的詩!”說着一臉嘲諷的望着蕭飛,他可不相信有人會做出比自己還要好的詩來。
木凌眼神中滿是戲虐,雖然他看不慣吳嶽,但他更願意看蕭飛出醜。
蕭飛揹着雙手,望着湖中嬉戲的鵝,輕聲笑道,我七歲時倒是作過一首以鵝爲題的詩,不如今天拿來獻醜
吧,說着便吟誦道:“鵝,鵝,鵝……”
剛一張嘴,便引來臺下一陣轟笑。
“這也叫詩嗎?”
“下一句莫不是會學鵝叫啊!”
就連柳如煙也是不禁皺了皺眉,眼神中的期許消失不見,無奈的搖了搖頭。
蕭飛無視衆人轟笑,繼續吟誦道:“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周圍衆人不禁都愣住了,沒有人會想到,蕭飛會吟誦出這樣細緻入微的詩句,這首詩比起剛剛吳嶽的詩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別,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首詩竟然是他七歲時作的。
臺下柳如煙眼前不由一亮,看向蕭飛的眼神更加飽含深意,不由讚歎道:“公子這首詩文辭清麗,意象生動,湖中嬉戲鵝的聲、形、意在這短短的幾個字中,被描述的活靈活現,是難得的佳作,七歲便能作出如此意境的詩,沒有想到天月國竟然藏有這樣的才俊!”
聽到柳如煙的誇獎,蕭飛小臉不由一紅,心中暗歎,自己這可是人家駱賓王七歲時作的詩啊,不過身在異世,這個秘密也只有自己知道。
一旁的吳嶽面色陰沉,本來想借蕭飛賣弄一下文采,結果彩頭竟然都被這個混蛋搶去了,想到這便不甘心的道:“蕭飛兄剛剛的詩果然生動,不過不知是不是偶然從別處聽來的,這樣吧,我們以天上圓月爲題,再分別吟詩一首,不知如何。”
“好啊,既然吳兄有意,小弟自然不能讓如煙姑娘失望。”望着一臉鐵青的吳嶽,蕭飛不禁心中冷笑,老子雖然不會作詩,但是可會背詩呀,五千年文明,唐詩三百首,和哥拼詩,你還太嫩。
吳嶽搖擺着手中紙扇,思索片刻吟誦道:“舉頭遙望星空月,月兒圓圓照我心,唯願明月照他方,月光一縷送我情。”
詩到盡處,吳嶽還情意綿綿的看向閣樓之上的柳如煙,眼神中滿是愛慕和得意。
柳如煙禮貌的微微一笑,衝着吳嶽微微點頭,不過那雙星眸再次期許的望向蕭飛。
蕭飛,站在湖畔邊,擡起頭閉上眼睛,片刻後吟誦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也許是由感而發,也許這正是蕭飛現在心情的寫照,吟誦這首前世蘇軾的《水調歌頭》時,他感覺自己竟然和這首詩渾然一體,心神完全沉入了這首在前世千古流傳的佳作之中。
靜寂的湖面之上,水波盪漾,一輪圓月掛在星空上,璀璨的月光映在湖面的波光中,蕭飛的心神似乎也沉入到了這映着月光淋漓波光之中,隨着波浪輕輕盪漾,綿綿不休。
另一邊閣樓之上,柳如煙同樣沉浸在水調歌頭的詩韻之中,雖然詩句早已結束,可是她依然輕輕吟誦着“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佳句。
突然柳如煙,心神猛然一動,星眸睜開,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不遠處的蕭飛,此時少年身上的氣息竟然有些飄渺,他居然進入了頓悟的境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