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的婢子!!!
這人好大的口!自己也算是阿耶親封的正一品公主,他居然還妄想自己給他爲奴作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當然,這也不能怪那玄衣小郎君,他觀長寧模樣嬌嫩精緻,對銀錢又出口大方,以爲是長安城內那幾家富的流油的商戶的女兒,完全不會想到是皇城內的公主不甘無聊而偷跑出宮,因此也就放肆了些……
“放肆!就你也配做我的主子!”
長寧怒氣瞬間攀升,立即拿出了自己在宮中的做派,自以爲威儀萬千。
但是在玄衣少年看來,僅僅只是那隻狸奴開始炸毛了而已……
“哈哈哈!三郎啊三郎,沒想到你也會被小娘子瞧不上!”
觀戲觀了半晌的藏藍袍衫的小郎君這時候終於憋不住笑意,騎着馬悠哉悠哉的過來了,停在了玄衣小郎君的旁邊,話裡掩飾不住的嘲諷和幸災樂禍。
“怎麼?看上人家了嗎?”
藏藍袍衫的小郎君掃了掃下方小娘子那副姣美的面容,有些不正經的打趣道。
“那又怎樣!”
令前者微愕的是,玄衣少年居然毫不掩飾的大方承認了,要知道,這位可是長安城有名的刺兒頭,脾性古怪,喜怒無常,你若是不小心惹到了這位爺,他上一秒滿面笑意,下一秒可能就變了臉色,叫你吃好一頓教訓!
而且這麼多年來,因他家世的緣故,長安城加之諸邊幾個州縣的貴女商戶,都想自家的娘子和他結親,有的甚至不顧禮儀送上門來,一是由於家族勢力,二則是這位郎君本人的緣故,五歲成詩,七步成章,十三歲便在殿試中進士及第,成了唐朝歷史上以來最爲年輕的探花郎,爲當時是自家大哥的狀元送上杏花,不可謂不風光!
而年輕的小娘子們往往會被過於美麗的事物迷惑,不顧一切的去追尋,想要將其留在身邊,顯然,無數貴女閨秀皆被其驚爲天人的容顏吸引,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面對這些,這位三郎猶如瞎了一般,毫不在意,好似在他眼裡,這些貴女僅僅只是狂蜂浪蝶,讓他避之不及……
而如今,他居然毫不掩飾的承認自己對一個剛見面的落難小娘子的心思,實在叫人錯愕!
長寧纔不管他們心中想什麼,她只知道那個叫什麼三郎的好沒規矩,居然如此輕浮於她,身爲大唐的公主,這個氣她可不會受,反正那兩個惡徒已經被鉗制了,她可沒有什麼可怕的!鬼精的長甯越想越有底氣,霎時挺起胸膛,來了自信。
“哪來的白日做夢之徒,就憑你也敢肖想本……我!莫不是方纔在家中清酒飲多了,殘酒未消?”
長寧秀氣的眉毛傲氣的挑了挑,櫻粉色的脣微啓,略帶鄙夷的懟了他一句。
“殘酒未消?口氣倒是不小,那我便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殘酒未消……”
玄衣少年有些不敢置信,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跳,眼眸中盛起了一股慍怒,眸色深沉,彷彿浮起了一層難辨的霧氣,眼中再無其他,少頃,霧氣消散,玄衣少年脣角驀的勾起一抹邪肆,沒等身旁人反應,便一個利落的下馬,迅速貼近長寧,一隻手輕鬆鉗住了少女柔嫩白皙的下顎,猛然間擡起長寧的臉……
“在家中薰的什麼香,這般好聞?”
就在長寧還未反應過來時,玄衣少年彷彿得寸進尺般,將臉猛然間湊近了,在長寧脖勁處嗅了,偏頭問道。
這個姿勢不可謂不讓人誤會……
在那個藏藍袍衫的郎君的角度看來,他看見三郎好似將整個臉都埋入了人家小娘子脖子間,孟浪極了!他目瞪口呆,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長寧這邊,彷彿被雷劈了一般,只覺着那潑皮逼近自己,下顎突然被一隻修長的手鉗住,那鉗住的地方,她感到一陣陣粗糲和溫熱,顯然是少年略帶薄繭的指腹所帶來的……
一系列動作太過突然,長寧避無可避,當即便哽在了那兒,還未等她發火甩開他的手,便再次受到了外男的逾矩。
玄衣少年說話時不斷噴灑出滾燙灼熱的吐息,盡數傾灑在了長寧幼嫩白皙的頸子上,瞬間激起一片顫慄,緊接着少年偏頭輕笑,對着她的側臉發問,那道灼熱瞬間轉移到了長寧的耳後,帶起了一片火燙酥意……
“無禮!你給我滾開!”
“啪!”
周圍下屬及玄衣少年的好友,只聽見那小娘子一聲驚叫,便立馬傳來一道清脆的巴掌響,所有人一個激靈,立即循聲望去 場面一度精彩……
嬌俏的小娘子粉面通紅,不知是羞得還是氣的,倒退了好幾步,五步遠的地方,玄衣小郎君右手捂着臉,滿眼的不可置信,好似還沉浸在剛剛的一個巴掌中,半晌沒有動彈。
見此情景,剛剛打完人的長寧有些心神不安,自己這麼不留情的打了那潑皮一巴掌,他會不會心生報復,將我……
越想越害怕,長寧覺得他極有可能這樣做,此番在這樣的荒郊野嶺,就算他對自己痛下殺手也沒有人會知道!
長寧有些心慌的偷偷看了眼不遠處的玄衣小郎君,發現他面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玉白的臉色已經開始泛青,那本就明亮的星眸此時已經被怒火映照的璀璨無比,令人生畏……
完了……
長寧有些後悔剛剛的衝動,想着自己要是能稍微忍一忍就好了,只要自己能回到阿耶身邊,屆時想怎麼教訓這個登徒子都可以,爲什麼要這麼衝動呢?
她沒有時間再思考了,如同之前面對人販子一般,她轉身拔腿就跑,呼呼的風聲從耳邊穿過,刺骨又粗糙,叫她險些落下淚來。
還沒有跑出十丈遠,長寧便聽到身後有樹枝荊棘嘩嘩被掃平的聲響,咔嚓咔嚓的,猶如什麼龐然大物正在襲來……
動靜愈來愈大,長寧終於知道了那是什麼聲響,駿馬的嘶鳴聲!剛要回首確認,一顆黝黑威武的馬首從身側穿過,一股巨力突然將她提起,修長的手掌猶如鐵鉗般緊緊抓住她纖細的肩,將她扯上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