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擅闖洋房
張氏企業的門前,一輛並不顯眼的小轎車已經停在了這裡一整個上午了。車子的駕駛座上坐着認真而嚴謹地看着那安保大門的上官,而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之上則是懶洋洋地躺在已半放倒着的皮椅之上,處於半休息狀態的龍上空。
對於龍上空所提出的“節省體力耐心等待、作好長期奮鬥準備”的建議,上官則是完全不信這一套。他覺得,萬一因爲一時的疏忽而漏過了重要的訊息,那自己肯定會很後悔。
可是幾個小時以後,上官的jn神以及身體都向他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他已經開始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那腰和屁股也疼得要命,上官左扭右扭,臉像大便一樣地難過得皺起了眉頭來,最終,他終於無法忍受這痛苦的煎熬,也無力一般地倒在了椅子之上。
“媽的,”上官罵了一句粗口之後說道,“電視上的人看起來那麼的瀟灑,卻沒想到真正的偵探竟會是這麼的辛苦呢……”
面對着小老弟的牢sā,龍上空倒是很習以爲常,他嚼着口中的口香糖,伸出一隻手來在空氣之中搖了搖,說道:“那可不是這樣喔,真正的高手都是很悠然的。要是平時我不帶你來呀,我肯定會帶一兩個助理來幫我盯着,只有真正出現狀況的時候,我纔會從睡眠或者掌上游戲機的世界之中醒過來……”
對於龍上空來說,“玩”就是他的世界的全部。如果人生沒有了樂趣,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上官也很羨慕對方這樣子的狀態,所以他也開始學習這一“優點”。但是正當他微微地放鬆着躺下來的時候,卻忽然被龍上空往前推了一把,然後喝道:“快,開車追上去!”
“幹嘛啦……”上官皺着眉頭,可擡頭一看,只見那照片之中那輛黑sè的房車正好從這張氏集團的門口開了出來。“好傢伙,別跑!”他一下子就來了jn神,像個刑jn一樣地一腳油門踩到底,這車子就如同猛虎一般地飆了出去。
“喂,不用這麼急……”龍上空說了一句。以他的專業判斷來看,那車子並沒有開得很快,就按一般私家車行駛的速度,他們倆肯定也是能追得上的。
那黑sè房車很快就發現了這輛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像吃了火藥一樣在路上狂飆的轎車,上官不停地閃着車燈,雖然沒有按下喇叭,但整個公路之上的人都已經將注意力注意到了這邊而來。
黑sè房車提速了一些,但很快就被上官的車技給超了過去。上官用上最慣用的伎倆,一個甩尾停在了對方的車頭之前,活生生地把對方給攔了下來。
“不……不要……我……我沒做什麼壞事呀。”坐在房車駕駛座之上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穿着時下男生的普通穿着,看到上官下車的時候,整個人也是像看到了黑社會一下,講話都哆嗦了起來,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不對呀,這情況怎麼看起來都有點兒奇怪……
上官一把將對方的衣領拎了起來,順着對方的“幻覺”,用極爲嚴厲的態度說道:“說!這車子是誰的!”
“車子是我們家張老闆的,我只是幫他開車的一個司機而已的。”這年輕人說道。還沒等着上官進一步的逼供,他就繼續爆料道:“真不關我的事,今天張老闆只是叫我把車子開出來洗一下,他說那樂薇把這車子用了半年多,雖然張老闆不會繼續再用這車子,但還是開出來好好洗一下,比較吉利一點兒。真的不關的事的,老闆,張大千做了什麼事,那是他自己惹出來的呀,我就幫他開開車,每個月賺個兩三千的辛苦錢……我上有老下有小,都靠着我吃飯呢。”
還沒等着上官再說什麼,這年輕人就一直地求起了情來,而且越說越重,就差沒點名說自己有癌症艾滋住重症病房之類的了……
上官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但一旁的龍上空倒是乾脆得多。他剛纔一直都在安靜地傾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點之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小塊木頭,輕輕地拋到了空中,然後用右手之上的一柄小刀一劃,立即就將這木頭給切成了兩半。
當,當。
兩塊木頭瞬間掉落到了地上,中間的橫切面像冰塊一樣的完整與光滑。
“看到沒有,你要是不老實,下場就跟這木頭一樣。”龍上空的話並不多,但有了前面的這一手以後,卻顯然很有威懾力。
“我……我說,我一定說。”龍上空的話還沒能問出來,這個年輕的司機就已經搶着表態。
“嗯,”龍上空點了點頭,對這年輕人的積極態度表示了讚賞,又頓了一下,這才說道:“那車子不是你們張大老闆的嗎,怎麼會給樂薇給用了半年?”
年輕人答道:“因爲伍思文與我們老闆是老相識,他好像……好像與我們老闆有着匪淺的關係。”龍上空道:“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說不說!”他這一喝之下,這司機可更是怕了,趕緊說道:“這……這一塊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們老闆好像挺怕他的,就這樣而已。”
這年輕司機一邊說着,一邊在路邊像個囚犯一樣地蹲了下來,雙手抱住了頭,儼然一副“不要打臉”的姿態。這樣一個動作,就連原本嚴肅地板着臉的龍上空都不禁笑了出來,那揚起的手便也再打不下去了。
上官看了這麼久,這下也不甘心再看這年輕人被嚇破膽,他便上前一步,輕聲說道:“算了,他好像還真的不懂呢。”龍上空繃緊了那張微笑的臉,喝了一聲,道:“你這小子,要是被我發現還有什麼鬼機靈的話,我一定回來廢了你!”年輕人忙道:“兩位大爺兒,我對天發誓,我所說的一定都是真話,如有半句虛假,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連着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了兩次,卻都沒見有人應答自己。蹲在地上等了好久,也見沒有更進一步的動靜,在半是疑惑半是憂心的複雜心情之下,這年輕人也算是鼓起了勇氣擡起頭來,卻見自己面前只有一條空曠寬廣的馬路,剛纔那兩個喝斥自己的人早就上了車揚長而去。要說上官以及龍上空這兩個傢伙開車還真快,沒一會兒就開到了前方的紅綠燈十字路口處了呢。
年輕人看着這遠去的兩人,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那張被嚇得慘白的臉還是沒能緩過來,長自言自語般地對自己說道:“不好,這下這張家司機這份肥差,可一定要辭去了才行。若不然呀,到時被張大老闆知道了我出賣他的事情,必定會整死我呢。”
這年輕人心有鬼計,便也不敢再次逗留,上了車子就一個迴轉,往着張氏集團的大廈飛速而去了。
話說這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上官以及龍上空兩人知道這車子是張大千借給伍思文的以後,又得知了車子只是還了回來。這麼說來的話,伍思文在這麼特殊的時刻還車,應該也只是想做一個障眼法,讓兩人在張大千這裡耗時間了……
“得快點趕到那洋房那裡去看看才行。”上官一邊踩深了油門,一邊如此地說着。在副駕駛座之上,龍上空也是微微地點了點頭,道:“嗯,體現你飈車本事的時機到了,你自己的駕駛技術好不好,你就看着辦法……”
上官簡直把這車子當直升機在開,“呼呼呼”地從街面之上呼嘯而過,簡直是遇車超車,遇人躲人,一時間馬路之上喇叭聲四聲,甚至還有路人拿起手機撥通了交通的電話。上官一邊以最快時速行進,一邊聳了聳肩,對龍上空說道:“不好意思喔,這車子開到目的地以後,可能會吃很多罰單呢。”龍上空倒是輕輕一笑,道:“得了吧,這一點點事情我龍少都搞不定的話,那也白混這麼些年了吧。”
車子在馬路邊上一陣長長的剎車,拖出一道黑黑的痕跡之後,便停在了馬路的旁邊。因爲jn神過度集中的關係,上官停下車的時候額頭都已微微地出汗,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唉,最近幾天練手練得少,現在都生疏了不少呢。”
龍上空歪了歪嘴,以一副不太在意一般的神情說道:“還行吧,勉強還算‘及格’。”
啥?上官一愣。自己這麼努力的駕駛水準,竟然只算對方眼中的“及格”嗎?他雖然心有些不甘,但礙於時間可貴又無法與對方發火,只見龍上空指着那洋房的門口,說道:“你看,那邊有個老頭子在打掃喔,我過去跟他套近乎,弄點兒值得的情報回來吧。”
上官吐了吐舌頭,雖然心有不甘,但卻用理智壓過了自己心中的感情,下了車以後,整了整衣服,便超着那洋房的門前再一次地走去。
上官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閒風格的衣服,上衣和褲子都是一個來自於荷蘭的牌子,上身是一件長袖的圓領衫,花紋是黃棕相間的寬條紋,而下身則是一件灰棕sè的休閒褲。這麼一身打扮搭配起來,看起來給人一種陽光以及積極向上的感覺。
好像穿起這一身衣服以後,他自己走路都特別年輕了一些。
今天洋房前的鐵門差沒有上鎖,打開了門子之後,一個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老伯正拿着一把長長的古式掃帚,在那綠蔭的草地之上勞作着。看這大爺的樣子,應該是在清掃垃圾或者落葉之類的,但是上官仔細看了看,這草地之上應該是剛被人清理過,並沒有什麼葉子呀。
“唉呀,不用看啦,我就是爲了等你們來,做做樣子而已的。”在上官剛走近的時候,他剛想問些什麼,卻沒想到這位掃地的大伯卻忽然衝他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啊?”上官一愣,沒有反應過來。誰知大伯又說道:“是伍先生給了我每天一百塊錢的工錢,就讓我在這裡裝掃落葉,他說一定會有一個青年急着衝過來,然後要問我一些關於他的事情。他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不要管這件事了。”
上官沒想到自己的行動竟全都在那伍思文的預料之下,臉sè先是一紅,然後又說道:“那……那伍思文先生還有說什麼嗎?”老伯說道:“他就說‘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不要管這件事了’。就這麼多啊,多一個字都沒有的了,你是不識字嗎?聽不懂普通話嗎?”上官這才問了一下,卻沒想到老伯的語氣這麼衝,才兩句話下來,竟就已有了不耐煩的語調呢。
上官微微一笑,不敢跟老先生再爭論什麼。但他等老者講完以後,又再試探n地說道:“如果您不知道再多的其它訊息的話,那我可以進這房子裡去看看嗎?”上官心想,你跟我說,那我自己進去看看總可以吧。畢竟現在這件案子若是在這裡就斷了線索,他倒也沒有辦法回去交差的呢。
上官雖然一開始並不算太喜歡傭兵這個職業,但是他是一個做事認真的人,一但投入一件事情以後,他就會很認真地做下去。
直到完成之前,他都不想考慮退縮的事情。
那老伯似乎是被上官的jn神給怔住了,他先是一愣,頓了一下這纔看着上官說道:“再進來搜也沒用的了,伍思文先生已經帶着樂薇女士走的了。”一聽到樂薇這個名字,上官一驚,道:“你也認識樂薇嗎?”老先生不屑地一聲冷笑,道:“在這海灣上住的人家,哪個沒有三兩千萬的家產,而在這海灣上住的人家,又有哪個不認識樂薇姑娘。她可是一個長得漂亮、心地又善良的女生呢,每次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會讓她的司機帶給我們的。”
“喔?她真的有那麼好嗎?”上官順着對方的話問下去。然後老伯繼續說道:“當然啦,無論是網上買的外國零食,還是她自己去鄉下種的蔬菜瓜果,或者是去外地買回來的小吃特產,只要是她自己覺得好的東西,都會很樂意地與別人分享呢。老實說呀,我可是再也見不到第二個這麼善良的姑娘啦。”
上官很驚訝,這個老伯竟然是這街區之上住着的“有着幾千萬身價的鄰居”,他也很驚訝於對方竟願做這種每天100塊錢的小事。看來呀,這老伯雖然有錢,但卻也是個勤勞的人,覺得雖然錢不多,但每天賺一點的話,也算是發揮一點兒夕陽的餘熱,當是多爲社會做點兒貢獻吧。
從剛纔的對話之中,上官已經知道老伯就是在這條街區之上的人了,而且樂薇應該也在這個社區住了很久。這麼說來的話,應該老伯也是對樂薇以及伍思文這一戶人有着挺深的瞭解的。有了這麼一個線人,上官倒是心安了許多,他對着老伯說道:“老先生,我時間比較急,您先忙您的事情,我進這屋裡去看一看,一會兒我出來了再來找你。”
上官情急之下邁開步伐往前而去,不一會兒就走過草坪來到了一條小道之上,只要沿着這條石子道兒往前再走個六七米,就可以到達那洋房的大門之處了。卻在這時,上官聽到那老伯叫了一聲,道:“年輕人,不行呀!”與此同時,上官面前的洋房二樓之處“砰”地響了一聲槍聲,上官腳前之處的石子立即被一槍打得焦黑,那破掉的半塊石頭還飛到了天空之中,久久才落到了上官的面前。
上官哪想到這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起眼的洋房竟會有這麼森嚴的戒備,冷汗之下擡起了頭來,只見二樓一個窗戶之上,一個穿着黑sè衣服蒙着臉的男子正將一柄長槍架在了自己的肩頭,槍口此時非常標準地瞄準了上官的胸口,道:“別再向前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上官乖乖地將手舉了起來,道:“我叫上官一,我沒有惡意的。”
他話雖這麼說着,但腳已不由自主地連着向後退了幾步。再怎麼說人家手裡可是有槍的,自己現在又一臺機甲或者鎧甲都沒有,若是發生了武力衝突,那自己可是會絕對地翹辮子的呢。
槍上那個像狙擊手一樣神氣的保鏢說道:“你後退,慢慢地退出院子之外,我保你不死。”
上官心裡雖然氣得要命,但此時卻只有把這不爽給一五一十地吞到了肚子之中,心想着道:“你別有一天給我拿了幽魂回來,到時我第一個就是虐死你這小樣兒!”不過想雖這麼想,上官卻一點兒其它多餘的想法都沒有,他只有乾乾地笑了笑,然後聽話地退了幾步,這下又回到了洋房之前。剛纔那個拿着掃帚的老伯這才走了過來,笑着說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這洋房你是進不得的。除了那個神槍手阿凱以外,這房子還有至少八名的機師作護衛人員呢。”
上官白了老頭子一眼,暗自罵道:“你這傢伙話倒是要說在前頭吶!不然我死了都不懂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