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諾伯格領主府,珀菲科特現在因爲沒有了惱人的政務糾纏,日子過的很是閒適。
雖然她還保留着對北境的統治權,但在她持之以恆的調教之下,北境的政務體系已經相當完善,即便她不插手也能良好的自我運轉。
即便仍舊會有一些事情需要她親自處理,但這並不會佔用她太多時間。
每天花一兩個小時批示一下文件,聽取一下相關部門官員的回報,做出指示也就夠了。
剩下大把的時間珀菲科特可以盡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無論是把自己泡在溫泉池裡泡到皮膚打皺,還是在溫室花園裡擺上餐桌喝下午茶,珀菲科特都有着足夠的閒暇和餘裕。
這讓她不禁感嘆,自己爲什麼不早點辭掉所有的職務,讓自己可以開開心心的放鬆。
那些猶如吊靴鬼一樣麻煩的政務簡直令人不勝其煩,早就應該把它們都甩給其他人,而不是自己一個人一肩挑了。
“哎,丞相當年事必躬親,結果把自己活活累死,我可不能犯這種錯誤!”珀菲科特靠在一張巨大的躺椅上,舒服的整個人都快睡着了。
柔軟的熊皮鋪在她的身下,這是一張巨大的北極熊皮,白色的皮毛足有兩米多長,完全可以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躺在上面任由毛絨絨的感覺包裹自己,實在是舒服的讓她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但是偏偏有人此時要來打擾她,忠誠的老管家福斯特來到了她的身旁,向她小聲說道:“小姐,貝洛伯格急電,女皇陛下病危,希望您立刻前往貝洛伯格。”
“什麼?女皇陛下在這個時候病危?”珀菲科特睜開了眼睛,眼神裡滿是震驚。
雖然女皇陛下的身體一直不好她是知道的,也知道女皇陛下已經時日無多,但這個時候病危……
“我知道了,立刻準備飛空艇!”珀菲科特沒有細想,立刻讓老管家去做出行的準備。
然而老管家卻並沒有離去,而是猶豫了一下之後纔對珀菲科特說到:“小姐,這件事可能有蹊蹺!因爲與這封電報一起來的,還有另一個消息。
我們在貝洛伯格的人傳回消息說保皇黨日前有過一次密謀,他們似乎決定要做些什麼,然後就傳出了女皇病危,以及忠於皇室的軍隊和騎士團調動的消息。
現在的貝洛伯格已經被忠於皇室的軍隊和騎士團控制,這要是萬一有什麼不對,您這一去可就是……”
老管家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說,但珀菲科特可是布蘭德利斯家族的獨苗,他怎麼可能看着自己的小姐踏入危險之中呢?
聽到老管家的解釋,珀菲科特頓時遲疑了一下,她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思考之中。
老管家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女皇病危的消息很可能是保皇黨炮製的假消息,爲的就是引自己前往貝洛伯格,然後用軍隊來對付自己。
有可能只是想軟禁自己,也有可能是想一勞永逸的解決自己這個大麻煩。
畢竟珀菲科特沒有繼承人,一旦她身死,整個北境無論是法理上的、還是名義上的領導者就都不存在了。
到時候甚至連整個北境伯爵領都將無法存在,北境的領土必將被帝國收回,整個北境勢力就將分崩離析。
珀菲科特可不指望北境有人能夠繼承自己的衣鉢,有足夠的聲望和影響力能夠拉住整個北境陣營。
畢竟她才十八歲,也沒結婚,更沒有後代,一旦她身死,本就是靠着她本人的權勢、威望和影響力拉起來的北境派系,就會如同沙灘上的城堡一樣會煙消雲散。
尤其是布蘭德利斯家族已經與絕嗣沒有區別,她一死整個家族就將不復存在。
至於家族的那些旁支?他們或許有資格繼承珀菲科特爺爺傳下來的布蘭德利斯男爵的爵位,但對於珀菲科特自己的北境伯爵爵位則根本沒有任何染指的可能。
而這也是北境最大的破綻。
原本這一切都不是問題,畢竟珀菲科特才十幾歲,她還能領到北境至少幾十年,沒有人擔心這個問題。
但是,一旦有人將主意打到她身上,甚至計劃武力消滅她的時候,那這個破綻頓時就成了北境最致命的弱點。
之前不是沒有人想到過這一點,也有人發起過多次針對珀菲科特的襲擊和刺殺,甚至可以說這種事就沒有斷過。
然而這些都在北境強大的安保措施和武裝力量面前碰了壁,很多更是被北境的情報系統和刺客兄弟會連根拔起,連帶着後面的指使者一起揚了。
所以久而久之,珀菲科特和北境派系的人也都逐漸不太在意這一點,只要注意做好安保工作,保證珀菲科特的安全就足夠了。
“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嗎?這些傢伙還真是……”珀菲科特重新睜開了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同時她也很佩服這些人,居然能夠找到這次破局最關鍵的重點。
確實,只要解決了她,那麼保皇黨現在所面對的困局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想到這裡,珀菲科特對老管家說道:“阿福爺爺,去把飛空艇和我的專列都準備好。”
“小姐,您還是要去嗎?”福斯特試圖再勸。
但珀菲科特卻只是擺了擺手:“女皇陛下對我恩重如山,無論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我都必須去一趟貝洛伯格。所以阿福爺爺你不用再勸我。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那些人想要用這一招來算計我,未免還欠點火候。”
“小姐你既然這麼說了,我請求讓我跟您一起去,無論如何我必須親自確保您的安全。”珀菲科特有她的堅持,福斯特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面對老管家的堅持,珀菲科特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阿福爺爺你就去把你的蒸汽甲冑準備好吧!這一趟會用得上的。”
“是,小姐。”福斯特領命而去。
“看來,我原本不想執行的計劃,還是被你們逼得要走上這條路不可了。”珀菲科特的眼神裡流露出了些許黯然。
儘管這一切可以說都是她的算計和謀劃,但真到了這一步的時候,她還是感到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