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會完美的結束了。
至少對於參與這場酒會的賓客,以及作爲這場酒會主辦方的珀菲科特來說是這樣。
珀菲科特通過酒會將自己制定好的招標方案發了出去,傳遞了自己的意志;而參與酒會的賓客則知曉了對各自而言十分重要的信息。
可以說雙方都獲得了對自己而言滿意的收穫。
這無疑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因此當酒會散場的時候,依舊有不少賓客意猶未盡的拉着自己所熟識或者有共同利益關係的人湊在一起商量着什麼。
而珀菲科特則沒有管這些,稍微有些微醺的她返回了酒店專屬的房間,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看來我確實不應該喝酒,以至於我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在沙發上坐下,珀菲科特看向了一旁的落地窗:“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的腳了。”
“好吧,看來這段時間的政治生活讓我的身手退步了。”一個對於珀菲科特來說十分熟悉的聲音說着,便從窗簾後面走了出來。
“沒有想到堂堂帝國內閣副首相,居然會在這樣迷人的夜晚來到我的房間,是想要與我幽會嗎?”珀菲科特略帶調笑的說着,臉上也露出了帶着幾許醉意的笑容。
雖然稱不上醉眼朦朧,但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了腿的珀菲科特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優雅的大貓一樣,正對着面前之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被珀菲科特這樣注視着,卡蓮也忍不住臉上浮現出些許羞赫。
她和珀菲科特都是女性,又正如珀菲科特所說的是在‘夜半幽會’,這讓卡蓮很難不想歪。
但她也明白,珀菲科特只是在拿自己取樂而已。
所以卡蓮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結,而是在珀菲科特面前落座之後,向她開口道:“我來找你是爲了飛空戰艦招標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如今維克托亞帝國最大的一件事,不僅關係到整個北境的經濟發展和政治格局,更關係到整個維克托亞帝國的未來。
所以無論是以內閣副首相的身份,還是工人聯合會領袖的身份,卡蓮都有非常必要的理由來找珀菲科特好好談談。
“你是以何種身份來找我談這件事呢?”珀菲科特乾脆整個人斜倚在了沙發上,用手托起了自己的香腮:“朋友?政敵?亦或是其他?
不同的身份帶來不同的立場,我給你的答案也是不同的哦!”
聽到珀菲科特這麼說,卡蓮臉上的表情稍微嚴肅了一點,向珀菲科特認真的說道:“我是以志同道合的同志身份來找你說這件事的,我想向你詢問工人聯合會在這次的這個項目中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我想,你要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想知道工人聯合會是否應該參與到這個項目當中來,以及在接下來的五年經濟發展規劃中將處於各種定位吧?”珀菲科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用一種玩味的眼神注視着卡蓮:“現在的你是工人聯合會的領袖,更是帝國內閣副首相,無論從何種身份來說這個問題你都應該有自己的思考,而不是來張口問我。”
“我知道,但我還是希望能夠聽一聽你的意見,畢竟這件事對於工人聯合會來說,實在是影響太大了。”卡蓮的臉上流露出了些許柔弱,隨即便向珀菲科特坦言道:“因爲你的幫助,工人聯合會得以提前進入政壇,這對於整個工人聯合會的事業來說都是一個全新的階段。
同志們對此感到歡欣鼓舞的同時,也都認爲這是一個嚴峻的考驗,稍有不慎我們現在所取得的一切成果都將付諸東流。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不少同志都陷入了迷茫和動搖,他們覺得既然可以通過政治選舉的方式進入政壇,那麼我們爲什麼之前還要使用暴力革命的方式來奪取政權?
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一部分權力,在肉眼可見的未來,工人聯合會還會獲取更多的權力,甚至有機會執掌帝國的大權,我們是否還應該堅持原來的革命路線?
這些問題我們從未遭遇過,也是從未思考過的,同志們的迷茫需要指引。”
卡蓮真誠的向珀菲科特尋求着幫助。
這些問題是她這些天來一直在認真思考的,只是或許是她的能力和天賦不夠,亦或是經驗與見識上的缺乏,她始終未能思考出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全新局面。
“看來你有一些迷茫,對麼?”珀菲科特看向了卡蓮,向她問道。
雖然是疑問句,但珀菲科特的態度卻很肯定。
卡蓮不禁點頭,她確實很迷茫。
“我想你需要明確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工人爲代表的無產者,是終究要取代那些資本家和貴族的。”珀菲科特終於坐了起來,臉上的神態也多了幾分認真:“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個道理,也是我希望你一直銘記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你似乎對它有所疑惑?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的你是一個封建帝制國家的內閣副首相,無論從何種意義上來說,都算是貴族和資本家中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但你需要理解一點,你之所以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是因爲我在暗中影響着這一切,甚至可以說你是我一手捧上這個位置的。
這並非是你們通過鬥爭所取得的結果,而是來自於我的施捨。
我隨時都可以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或者換言之,這不是你們所取得的革命果實。
所以不要對此抱有不該有的期望,而是應該更進一步的明確,你們所需要鬥爭的決心和信念。”
珀菲科特說到這裡,多少是有一些怒其不爭的嚴厲。
不過她也沒有過於苛求卡蓮,很快便又換了一副語氣說道:“當然,我將你推上這個位置,更多是希望你們換一種鬥爭方式,能夠避免流血犧牲的話,就沒有必要去犧牲同志們寶貴的生命。
而且現在的大環境也不允許你們發動一場推翻整個維克托亞的大革命,那樣只會讓人類現在纔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再次變得動盪,有很多人會因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