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塔-恆溫結界改造技術是……”飛往北境的一艘小型飛空艇內,叔本華正在努力的組織着語言,試圖儘可能的簡化對自己即將要介紹的技術的描述。
他得到了珀菲科特的召見,同時也獲得了參加北境領主成年宴會的邀請,這讓叔本華懷着忐忑與激動的心情,坐上了前來北境的飛空艇。
爲了能夠在珀菲科特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他需要自己儘可能的做到盡善盡美,至少在珀菲科特面前不至於因爲太過囉嗦而遭到她的嫌棄。
當然,也可以理解爲叔本華在儘可能的提升自己接下來面對珀菲科特時解釋的專業程度,避免被她覺得自己的水平不夠。
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教會一直在和魔法協會一起進行對能量塔的改造研究,但這項工作毫無疑問是不可能繞過煉金術士這個關鍵的。
一方面是施工必然要牽扯到煉金術士,無論是對各種設備結構與零部件的修改、還是通過鍊金術合成各種珍惜材料都不可能繞過煉金術士們。
另一方面則是整個能量塔都是煉金術士設計的,其中應用了大量的鍊金術知識和技術,沒有一個懂行的煉金術士參與教會和魔法協會也對能量塔無從下手。
所以在教會與魔法協會展開了相關合作的時候,他們自然也需要一個足夠專業的煉金術士來參與相關工作。
更不用說教會是沒有相關的科研實力的,他們在這個項目當中扮演的角色是提供場地和研究素材,以及緩和魔法協會與帝國官方機構之間的關係。
畢竟之前魔法協會提出的一些要求和建議實在是太過於愚蠢,讓魔法協會與帝國官方機構之間的關係不是那麼的融洽。
叔本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委派到了項目工地,全程參與了這個項目的研究和施工。
在這一過程中,叔本華充分的研究和解析了珀菲科特設計的能量塔,畢竟魔法協會的改造項目需要用能量塔來作爲能量源驅動魔法陣和結界。
而在這一過程中,他也爲珀菲科特的設計所傾倒,充分的認識到了這位年輕的天才究竟有着怎樣的才華與成就。
這讓叔本華也充分意識到了自己與珀菲科特之間那猶如天淵一般的差距,更從某種程度上的成爲了珀菲科特的忠實崇拜者,頗有一種將珀菲科特視爲偶像的傾向。
儘管叔本華自己並不承認這一點,但這並不妨礙他在要見到珀菲科特的時候患得患失。
而與他一同前來拜謁珀菲科特的魔法師則表輕鬆,此時還有閒心翻看閒書,不過如果他沒有將書本拿倒的話,或許真的會讓叔本華以爲他很鎮定。
“韋斯萊魔法師,你的書拿倒了。”叔本華還是好心的提醒了對方一聲,免得這位和自己也算是關係相處融洽的魔法師丟了面子。
聽到叔本華的提醒,韋斯萊魔法師趕忙將手裡的書調整過來,這纔對叔本華說了一聲謝謝。
叔本華看着他似乎還是有些強裝鎮定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對方是想盡可能的維持魔法協會的體面,可如果叔本華這段時間沒有了解魔法協會做的那些丟人事情的話,或許還會覺得魔法協會有什麼體面。
畢竟在久遠的過去,魔法協會一直以來都是以神秘、尊貴等形象著稱,是帝國相當具有影響力的存在。
可是之前魔法協會的那些只能用愚蠢來形容的提議和操作,已經讓魔法協會在過去數百年時間裡積累起來的威望和神秘感毀於一旦。
或許那些不瞭解的人還會對魔法協會有什麼憧憬,但對於已經瞭解情況的人來說,魔法協會已經把自己的面子都丟光了。
而至於說裡子,自從百年以前上代會長恩底彌翁出事之後魔法協會其實也很難稱得上有什麼裡子了。
這百年時間裡魔法協會實在是衰落的厲害,現如今連個像樣的魔法師都派不出來。
就好比眼前的這位韋斯萊魔法師,只不過是相當於大騎士級別的魔法師而已,但這已經是魔法協會爲數不多的中堅力量了,在整個魔法協會也就只有兩位數的同等級存在而已。
然而換算成同等級的大騎士,兩位數?帝國能拉出兩位數騎士團的大騎士來,煉金術士也不會少於這個數。
所以可想而知,魔法協會已經凋零成了什麼樣子。
“叔本華先生,你見過那位北境伯爵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聽說她還是個小姑娘,而且很殘忍?”韋斯萊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裝作鎮定,而是向叔本華打探起了消息。
叔本華搖了搖頭:“不,我沒有見過那位北境伯爵,雖然我對她早已仰慕許久,但一直未能有機會親眼見到這位帝國最天才的煉金術士。
不過你聽說的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布蘭德利斯伯爵確實是一位年輕的女士,她今年才十七歲!和她相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一生都顯得是如此的蠢鈍不堪。
而這也就不難理解她爲什麼會有性格殘忍的傳聞了,畢竟很多時候作爲天才是無法容忍愚蠢的。
更不用說她作爲煉金術士,恐怕行事風格更偏向高效,而非不必要的仁慈。”
顯然,叔本華對珀菲科特性格的解讀存在着相當程度他自己的臆想,畢竟在被珀菲科特打擊的失去自信之前叔本華也曾是一位受到世人稱頌的天才,他甚至還一度瞧不起珀菲科特的過。
推己及人,叔本華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恐怕對於那些無法容忍的愚蠢之人也會採取比較極端的手段。
而這也是叔本華試圖在珀菲科特面前儘可能的營造一個好印象的原因之一,他不希望也被珀菲科特當成無法容忍的愚蠢之人。
但叔本華顯然理解錯了什麼,以至於他對於珀菲科特性格的推測南轅北轍。
在兩人這番多少有些偏離事實的猜測之餘,飛空艇也將他們兩人送到了北境的首府,並且停泊在了領主府的飛空艇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