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着白鬚男子的一聲落下,頓時所有的等候區,全都沸騰起來,一個個年輕強者,皆是體內熱血澎湃,元氣鼓動,使得周遭的空氣,仿若石頭掉落湖水一般,散發出一圈圈的氣浪波紋。
白鬚男子擺了擺手:“與以往一樣,第一階段,按照水月場上的五個戰臺,分爲五組,同時展開混戰淘汰賽,每個臺上最後只能留下兩人,作爲這次大比的前十名,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請到第一戰臺......”
待白鬚男子將各個戰臺的名字唸完,只見無數讓人眼花繚亂的身影,於頃刻之間,各獻所長,強勢躍上各個戰臺。
然後身影在戰臺上各自散開,互相戒備,免得被周圍的人偷襲落敗,這種混戰淘汰賽,講究的是各自爲營,極爲混亂。
不過兩息的功夫,便有大戰拼拼砰砰地爆發,有些人已經選好了目標,開始了戰鬥較量,想盡一切辦法,將其他人打下臺去。
也有些人抱團作戰,商討着先將其他競爭者打下戰臺,而後再於團體內部分出高下,勝者留,敗者退。
如此,倒是少了些緊張的氣氛,卻也多了些陰謀詭計。
四周的觀衆們,望着已經爆發的混戰,登時傳出了一道道激動人心的吶喊助威聲。
一些人更是扯高了嗓子,對着已下了賭注的年輕強者大喊大叫,時而讚揚,時而責罵,時而憤憤不平,時而揚眉吐氣,恨不得上場比斗的是自己。
城主萬天行與一衆家族的族長,坐在端首的觀衆席上,興致滿滿地欣賞着一個個年輕俊傑的英姿,時不時地點評一下場中的火爆較量。
一位素衣半大老者,感受着五個戰臺上的氣勢凌天,對一旁的萬天行說道:“城主,這一次大比,後輩們的整體實力不錯啊!較之以往的大比爭奪,要激烈許多!”
萬天行微笑着,目光不斷地在五個戰臺來回掃瞄,朗聲一笑:“如此甚好!我水月城能出現一派欣欣向榮之景象,是好事,這些後輩們越強大,以後水月城便是越安定繁榮,這不正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所希望的麼?哈哈!”
“是極,是極,.....”其他族長盡皆笑着附和。
“砰砰砰砰......”
五個臺上的戰鬥越來越激烈,不斷地有人被算計,被淘汰,伴隨着狂暴的戰鬥悶響聲,周圍的觀衆也是時不時地大發驚歎,討論。
有極爲不滿的,也有樂不思蜀誇誇其談的,更有甚者,頓足捶胸,嗷嗷大呼:“怎麼搞的!莫不是堂口的記錄資料作假?我買的那人,怎地那麼不經打?這下輸慘我了!”
第三戰臺上,劉宇獨獨地站在那,默默地觀賞着臺上的混亂大戰,沒有人理他,彷彿衆人是他的親朋好友,都不去與他爭鬥。
他也不主動去挑戰別人,樂得清閒。
其實臺上這些人的戰力,幾乎無人入得了他的法眼,只是他向來謹慎,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倒不如心裡評估一番別人戰鬥時的優勢,缺點。
如此一來,待有人與自己對上的話,便可以用最快,最簡短的手段將對手擊敗。
“咦?你們看第三戰臺,衆人都是打得熱火朝天,互不相讓,唯獨那個姓劉的敗類,安然無恙啊?爲何會這般?難道那個人渣敗類有足夠的代價,可以收買戰臺上的所有年輕強者?”有人發現了第三戰臺的不正常。
“哎?是啊,這是鬧的哪般?怎地人人都讓着這個人渣敗類?沒道理啊?難不成,那些人真的全都被收買了?如此可是大大的不妙啊,我可是砸了重金,買那個人渣敗類在第一輪被淘汰的,這他孃的也太坑人,太黑暗了吧!要是我上場的話,第一個就把他踢下去!......”
“嘖嘖,諸位有所不知,第三戰臺的年輕俊傑們,之所以暫時不動那個廢物,是因爲要將他打飛實在太容易了,幾乎就是擡擡手,伸伸腿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一顧。”
“也是,對於第三戰臺的年輕俊傑們來說,擊敗其他強悍的競爭對手纔是最首要的,等到臺上只剩下最後三人的時候,你們以爲,那個廢物還有機會站在那嗎?”
“對啊!言之有理!我真笨,這都沒想到.....”
一輪驚心動魄的混戰之後,每個戰臺上,基本都已鎖定最後的兩名勝者。
第三戰臺上,這時也暫停了戰鬥,留下了兩名戰力最強的年輕俊傑,外加劉宇三人。
兩個青年笑看着對方,短暫的勝利,其志愈銳,其中一人便是直接道:“是你將這廢物打發了?還是我來?”
兩人始終都不曾看劉宇一眼,如此行徑,甚有戲辱之意,彷彿第三戰臺上多出來的只是個死物,隨手扔了便可。
“不若我們打個賭?看誰先把他扔出去?我贏的話,你給我五千金幣,反之你贏的話,我給你五千金幣,如何?”一人提議道,連說話的時候都是大聲商量,絲毫不加掩飾。
“好!就依你所言!”
話猶未落,兩人均是瞬間襲向劉宇,攻擊的力量都不是很大,兩人把側重點放在了速度上。
在他們看來,只要誰先攻擊到劉宇,誰就是贏家,力量則是其次。
“啊!.....”
慘叫聲響起。
臺下觀衆循聲望去,卻發現不是衆所期待的那個敗類在慘叫,而是那兩名年輕俊傑,在撕心裂肺地痛吼。
伴隨着嘭嘭兩聲墜地,衆人便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兩名年輕俊傑被扔下了第三戰臺,手腳皆被徹底折斷,軟塌塌地連在軀體之上,連站起來,或者用手爬,都是不可能了,痛得在地上直打滾,一把鼻涕一把淚,猶如狂風暴雨摧殘之後的香花鮮草,漂淪憔悴。
第三戰臺上,只剩下劉宇平靜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彷彿剛纔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辱人者,人恆辱之,人可傷,尊嚴不可逾。
那兩人的行徑,卑劣成性,不分好歹,將他人之尊嚴沉埋於糞土之下,馳逐於泔水之中,劉宇又豈會輕饒了他們?
這一見罪,沒有將他們變成兩具屍體,已經算是開了天恩了。
男兒立在世上,夢兒裡也還有三分的志氣,況是清骨意寡的恁大修武者乎?
如此結果,已是劉宇最好的寬容與遷就。
卻仍教臺下砰然熱鬧了起來,山呼海應的驚歎聲,議論聲,吼叫聲,紛紛響起。
這一霎,不管是其他戰臺上的獲勝者,亦或是臺下的觀看者,面上無不涌出了震駭之色。
許多一直關注第三戰臺的人,張大了口倒吸涼氣,久久無法合攏,旋即對身邊之人,大肆講述着什麼,表情一愣一愣的,難以名狀。
端首的看臺上,除劉含之外,萬天行與一衆族長皆是忍不住眸子一緊,眯眼打量留在第三戰臺上的那道身影。
須臾間,轉過身來相互詢問,人人都想知道以敗類之名附身的劉宇,這些年來到底去了哪裡?他的身上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臺下許多女子,玉手掩着紅脣小嘴,神色呆滯而又駭異,雙眸直直盯在第三戰臺上,盯着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那個一直被衆人稱作人渣敗類,外加廢物的半大青年。
此刻,他就靜靜地站在那,像傲梅,似鶴立。
陽光拂照在他的身上,彷彿這一刻的畫面是定格的,就像一幅荻花戲雪圖,任你現實如何殘酷惡寒,如何紛擾雜沓,我自巋然傲立,不折不撓,不悲不嘆。
離得近些的胖死你和我最胖均是嚥了嚥唾沫,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胖死你實在憋不住驚呼:“哎呀!這....那....那人是誰啊?....那....那還是我們的老大麼?隨意就把兩個年輕高手打飛了?幾年不見,老大也變得太他孃的恐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