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默得一息,開始長篇大論地講述起來:“我名叫韓飛,並非此地之人,注意,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所來的地方,名字喚作‘地球’,是個很小很小,而且極度偏遠的地方,我的出生之地,稱爲‘華夏’。
五百四十一年前,我迷茫而又執着地想要一探長生之秘訣,一次偶然的機會,我不慎被自己試驗出來的粒光劈中,帶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想盡一切辦法,卻是回不去了,只好慢慢適應這個世界,並生存下來。
得知這個世界的修武之人,壽命長得離譜,正合了我的心意,我便開始了修行之路。
可能是因爲異界之人得倚某方面的優勢,我僅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就煉到了破虛境的頂尖修爲。
可就在我修爲達到破虛境的一剎那,卻莫名其妙地被一束白光包裹着帶到了此處,再也出之不去。
被困的前兩百年裡,我心中甚惑,不知內裡緣由,遂致力於一解其詳,幾番苦究之後,得了成效,方自發現乃因這個世界的界壁節點,感應到了我身上有着不同的世界氣機,故天地所不容,欲將我排斥出去,卻又因我身上還缺少某種物事,所以就這般不上不下地卡在了這裡,既不欲讓我繼續呆在這個世界,又不能將我送回‘華夏’,境地尷尬。
又過得一百年,諸般琢磨之下,我卻又有了新的發現,知曉了自己身上所缺,乃爲一種特殊元氣,因我所在的華夏之人皆爲龍的傳人,所以,我缺少的是龍氣。
追了源,便能朔果,於是我便即着手製作了四塊令牌,並想辦法將令牌送出了這個秘境之外。
其中三塊令牌,乃開啓這個秘境時所用,第四塊令牌,則是放到外面收集龍氣所設,就是你這塊我自稱爲皇龍令牌之物。
哪知令牌是放出去了,可每每有人打開秘境,卻是一直無人帶着這第四塊令牌前來。
我本已不抱任何希望了,不曾想,今日你卻又帶着它現身了,這枝枝節節的繞了幾個來回,真乃造化弄人啊!”
韓老長吁短嘆一番,看了看手上劉宇給他的皇龍令牌,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華夏去了,其實這個世界更精彩,他更願意留在這個世界。
劉宇一個淺理也沒聽懂,什麼並非這個世界,破虛境頂尖修爲,地球,華夏云云,他一點也未曾聽說過,自是無從理解,一個不好,這老貨只是南域哪個偏僻角落裡鑽出來的,哪來這麼許多?
不過順着韓老的話也一陣感慨,似乎事情有些違逆常道了,關心地問:“那就是說,老頭你此刻便可回華夏去了?我觀你實不想回去啊?”
韓老查探一番令牌,哈哈大笑,但笑聲當中殊無歡樂之意,道:“皇龍令牌裡已經注滿了龍氣,應該是可以回去了,不回去又能怎樣?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十幾裡之地等死的吧?哈哈。”
“那有無可能,我把你帶到秘境之外去?然後你繼續生活在這個世界?”劉宇道。
韓老搖了搖頭:“不可能,這個世界已經在排斥我了,你還盼着天地亦能‘浪子回頭’的麼?唉!只是,我尚有好多事情沒來得及處理,就被糊里糊塗地弄到這裡來了,罷了,罷了,反正風風火火地來了這個世界一遭,也就夠本了,不枉此生,人應知足,方可常樂。走,我帶你去打獵,讓我再嚐嚐你的手藝,然後.....回華夏。”
“打獵?此處不就方圓十幾裡麼?何來獵物?”劉宇疑惑道。
“嘿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雖說除了這方圓十幾裡之外,我去不得其他地方,可你看見邊上那棵冰樹了沒有?那是個決口,只消將那棵樹挪開,便會有妖獸不斷地自外而入,待進來的夠多了,我再將樹移回原處,如此,那些妖獸就變成了甕中之鱉,任我搓扁了,拉長了,隨意戲耍,哈。”說着韓老指向一處。
劉宇一邊沉思一邊站起來,跟在韓老的身後,道:“好吧,我名叫劉宇,一會我教你烤肉,我在想,或許老頭你還有轉機,我雖不懂何爲世界界壁節點,可仔細推敲一番,待你回去華夏之後,憑藉着這些年來的經驗,或許可以再次造出那些神秘的光粒,將你再次帶到這個世界來,猶未可知。你之所以現在被這個世界排斥,該是帶你過來的那些光粒尚且不夠全面,或者不夠強大所致,矇蔽不了這個世界的感知,你此趟回去之後,致力於弄出些較爲全面,或者強大的光粒,不就可以安安穩穩地呆在這個世界了麼?”
韓老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就沒想到?就我現在這能力,要完善那些光粒還不是小事一樁?有何難處?哎呀呀,原來你這臭小子竟是我的福星!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待會打獵,用不着你動手了,我親自操刀,哦,對了,還有地階上品功法和武技,來來來,老頭子我多的是,都給你,都給你,哈哈!......
哎呀,這麼一來,我不久之後,就又可以光臨達達賭坊了,還可以看見小尼了,那身材,那臉蛋,關鍵是那胸部......
嘿嘿....時隔幾百年,當她再次見到我的時候,定會大吃一驚,流着淚,嬌軀一軟,就跪下來,然後這樣道:‘小飛飛,求求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再做寡婦了!我要做你的新娘子!’哈哈哈......”
劉宇的臉色再次黝黑黝黑的,接過一大堆的功法與武技,嘴角直抽,眼皮子直跳,這老貨又回到欠扁作死的狀態了,讓人見之就有一腳踹上去的衝動!
這老傢伙惡習濁氣縈繞,竟是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雅骨啊!看着已經飄得無邊無際的韓老,劉宇不禁想到一句話:“賣了大牛也要賭幾場!寡婦的門前偏要走幾趟!”
一老一少兩人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地將雪地邊緣上的冰樹移開,然後再躡手躡腳地躲遠,不多時,就見有好幾只妖獸陸陸續續地闖了進來,眼看差不多了,兩人再悄無聲息地把冰樹移回原處。
劉宇隨手順出一柄飛刀,正欲獵殺妖獸,卻被韓老一聲叱了回去:“呔!小子,不是說好了我親自操刀的麼?你想搶生意?”
“呃.....一時忘了,您請,您請......”劉宇道。
韓老得意,笑嘻嘻地朝劉宇揮揮手:“嘿嘿,小子,老頭子我今日心情甚好,就弄個好看的戲法給你瞧瞧,很有趣的,哈。”
說完也不急着殺死那些妖獸,而是身形飄忽不定,左一下,右一下,蜻蜓點水般,不斷的追趕那些妖獸,不多久,妖獸就被他牧羊似的,趕成了全部奔走在一條直線上。
“哈哈,小子,瞧好了!”韓老越發洋洋得意,也不亮出兵器,直直地就是一拳平擊在最後面的一隻妖獸身上。
“碰碰碰碰!.......”
奇觀出現了,被韓老擊中的那隻妖獸毫髮無損,可奔跑在前面的那些妖獸,有一隻算一隻,卻是全部轟然離地高飛,而後落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有的死了,有的還活着,沒死去的那幾只,卻也是站不起來了,只能在地上打滾掙扎。
看着天女散花般掉落在地的妖獸,韓老無視最後面仍在活蹦亂跳的那一隻,兩手叉腰,滿意的哈哈大笑,眉飛色舞道:“哈哈.....怎樣?好玩吧?你看,我甚至都沒碰那些妖獸一下,也未曾釋放元氣打殺,它們就自己飛起來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