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縱虎歸山不一定等同於養虎爲患,這隻老虎只需要有一點點人性,就有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E3最新更新
攻克西倫後,子書隻身一人,星夜趕往自己一手建造的“北倫”,緊迫感是他活到今天的最大憑依。相比子書的計謀,依鳴做事更爲決絕。西倫渡口的作用,一是屯兵,二是泊船。依鳴的十萬將士,都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連一小隊的水軍也沒有,想要抵擋李基飲馬河上的三十三艘樓船的進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要麼把敵人拉到陸上,再來一次你死我活,要麼就是把五萬敵人,完完全全的堵在水裡,不讓他上岸。
依鳴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對策,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反正除了子書誰也攔不住他。想好了就幹,這就是依鳴。遠處江面上出現李基的艦隊時,依鳴的工作已經完成。整個西倫的渡頭,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沒有一處能泊船。到處都被雜亂的石頭和木板堆疊,別說靠岸,李基就是想要進港都難上加難。依鳴還準備了五千弓箭手和上百輛弩車整整齊齊的排在岸邊,就等着李基的船隊靠近。這還不算完,依鳴還安排了兩萬輕騎兵,沿着河岸上下數十里來回巡查,要是李基的船隊敢靠岸,不必請示,打完再說。
就這樣,一連堵了三天,李基的肺都氣炸了,肚子也餓癟了,依鳴根本連個靠岸的機會都不給他,他能怎麼辦?無奈之下,他只好帶着同樣餓着肚皮的兩萬水軍,進駐沃爾帕託城。
戰事結束,依鳴一直關切的周方也憑藉着超強的恢復力,可以昂首挺胸的站在依鳴對面了。
“周方小兄弟!這次你可心服口服。”依鳴一反常態的十分客氣,端端正正的坐在酒桌前。畢竟他是勝利者,勝利者永遠寬容。
“哼!”周方冷哼一聲,並不答話。他心裡還沒弄明白,爲什麼依鳴對他這個戰俘不但不捆不綁,還客客氣氣的請他喝酒吃飯。
“怎麼?你不服氣?”依鳴不在嘻嘻哈哈,表情嚴肅了下來。
“不服!如若昨日我還有兵權,你一定進不了西倫渡口。”周方的氣勢絲毫不輸給依鳴。
“呵呵!你丟了兵權,也只是我兄弟導演的一場戲而已。不過,你不服也實屬正常,等你傷好了,咱們倆一決勝負。今天不談立場,只談私交。兄弟,你的槍使得還真好,哥們佩服。看樣子我比你大!我先賣個乖,老哥先敬你一杯酒。”
“你我各爲其主,坐在一起恐怕不合適。要殺便殺,要放便放,不必如此。如果在下傷好了,恐怕你再想傷我分毫,就難如登天。”周方完全不吃依鳴這一套。
依鳴緩緩的放下酒杯,覺得自己的確是熱臉貼上冷屁股,
“如果我不想殺你,也不想放你呢?”
周方聽了依鳴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明白了依鳴在暗示什麼。心下想這五大三粗的漢子,不光對自己禮遇有加,還是個心胸豁達的愛才之人。可眼下,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投降,即便對方對自己有千般好處也不能,不然他解除兵權的罪名就成了真事了。
的回答就是沉默,周方把臉扭向一邊,也不做聲,也不坐下去品嚐滿桌的美酒和美食。
“周方小兄弟,老子不算是個純武夫,也會玩點貓膩,也知道里面的道道兒。你跟着李基那樣的主子,註定埋沒了你。”
周方當然知道自己的上司是什麼人,可眼下,如果在再和依鳴繼續對話,很可能把持不住自己最後的尺度。心下想的明白,調頭就往外走。
依鳴並沒阻攔,在周方開門的瞬間,依鳴也揮手阻止了手下人對周方的阻擋。只得坐在桌邊,獨自一人感慨。
子夜。。。。。
“報!報依將軍,周方打暈了守衛和替他診治的大夫,如今去向不明。是否派人搜查?”一個小兵,急匆匆的闖進依鳴的營帳,做了簡短的彙報。
依鳴聽了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更爲無力的揮了一下手,示意不必搜查,由他去。心下卻開始期待再一次和周方交手。畢竟真正的高手同情弱小者,也尊重旗鼓相當的對手。
兩戰兩敗,丟了東倫又失了西倫,裡奇和科特被俘,李基被逐,接近半年的時間裡,羅勳彷彿嘗試了一生中所有的失敗。可,他並不惱怒,也並不狂躁,因爲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略顯妖豔的女子,這就是他制勝的王牌麼?是的,這就是他用來對付子書尋的王牌。
此時,天明王朝的北部某監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監獄的露天操場上,上千囚犯在寒風和飛雪中列着整齊的隊伍,聽着臨時搭建的臺子上,兩個軍官模樣的人動人的動員演說。演說的精彩程度與否無關緊要,而內容卻僅僅的吸引着每個囚犯的心。
這次所謂的動員,不過是一個形式,真正的目的是解放部分奴隸和囚犯,徵調到前線做苦力。對絕大部分囚犯來說,這無疑是重獲自由的絕好機會,怎能不讓人心動?
而監獄的某一個單身監舍內,則進行着另外一場動員,一對一的動員。兩個主角中一個是這所監獄的獄長,畢恭畢敬的坐在監舍門口的小凳子上,另外一個身材魁梧,顴骨突出,面色有些蒼白,明顯營養不良,躺在牀上的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彌爺,這是次好機會啊!您一身的本事,不能在這蹲一輩子啊。”獄長一臉的誠懇。
“獄長大人,您開玩笑了,我倒覺得您的監獄相當的不錯,都趕上羅浮城最大的旅館了。”被稱作彌爺的中年人,對着獄長一笑,隨手抄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我說彌爺,這是什麼地方啊!這是監獄,到處都是窮兇極惡之徒,那是您老呆的地兒啊?”獄長的額角開始冒汗珠了,無論如何他也得把這人請出去。
“獄長大人!俗話說,知足者常樂,我倒覺得挺好,你看這有吃,有住,不用花錢,不用幹活,手腳癢了還有人陪我打架。我覺得挺好。我參與,你奉獻,我快樂麼!”
“彌爺!您這話說的我太慚愧了,我哪有什麼好吃好住的給您老啊!何況您還有妻兒老小在外面。您總跟着呆着不是個事兒啊!”獄長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聽了這話,中年人吧手中的書放下,緩緩的坐了起來,一雙冰冷的眼睛緊緊盯着獄長。看了一兩秒鐘時間,用極爲低沉的聲音說道。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要你照顧一段我的家人,讓你白掏錢,肉疼了吧。”中年人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獄長面前,慢慢的彎下腰,菜白色的臉,逐漸靠近獄長因爲緊張而有些扭曲的臉。
“獄長大人,您出汗了!”說完,中年人用手在獄長的額頭輕輕的擦了一把,臉上露出了一副調戲小娘子之後的戲謔的笑容。在中年人的手接觸到獄長皮膚的一剎那,獄長全身猛地一顫,嚇得連眼珠都不敢轉動一下。
“好吧!獄長大人,我答應你了!我出去,本來我就是個犯人,應該服從安排。我走了您可別想我啊!”中年人緩步走出了監舍,留下了爽朗的笑聲和呆若木雞的獄長。
好半天,獄長才回過神來,渾身上下彷彿蒸了桑拿一樣,大汗淋漓,連棉褲都溼了,還有一點點淡淡的臊氣。他心裡清楚的很,自己雖然是獄長,可是這位彌爺是絕對不能惹的。這次如果真的送走了這位瘟神,對監獄中所有的官兵和囚犯都是一件好事,身爲獄長,他功德無量。
“彌牙!這終究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外面纔是你的天地。”獄長喃喃的說道,隨即快步跟上了中年人,雙手還是不停的擦着臉上和脖子上的汗,可這些動作都掩飾不住他心中的喜悅。爲彌牙高興,也爲他自己高興。
監獄永遠是監獄,不是彌牙避風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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