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你說的事情。。。。。好辦!只是。。。。。。”千秀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帶兵打仗的人。
“千將軍!既然你我已經達成協定,又何必欲言又止?”曉昭心知肚明,卻佯裝不知。
“我是說,這十箱子東西。。。。。啊哈哈哈!是不是先。。。。”
“哈哈哈!千將軍何必如此,我當是什麼大事。這本就是千將軍的東西啦。”曉昭做了一個敬請笑納的動作。看着千秀越發貪婪的表情,曉昭心裡充滿了鄙夷,卻又明白,世界上沒有了這種人,自己也很難成就一番事業。
“將軍!我也不瞞將軍!在此之前,我已經見過西倫內的另外一個‘紅人’。不過此人卻不如將軍這般爽朗。而且還義正言辭的挖苦了我一番。根據小人的判斷,你我想要成事,此人必是一塊不小的絆腳石。”曉昭上前兩步,壓低了嗓音。
“誰?”
“呵呵!這個不便明說!我只是爲了求財,壞了軍中的規矩,讓將軍與人結怨,實在不是唐某所願。更何況。。。。”曉昭的嗓門大了起來,臉上恨不得刻上慷慨二字。
“何況什麼!唐先生但說無妨,你我共同進退。”可惜,戰場上的千秀沒有眼前這般的大義凜然。
“說的也是,將軍屈尊與我合作,我並不變有隱瞞。此人如今在西倫城內,紅極一時啊!將軍雖然威武無雙,戰功卓著,只怕眼前也不能與之爭鋒。此話不說也罷!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若此番生意成了,則是天佑我唐某,如若失敗,只當是結交了將軍這等英雄。”曉昭不當演員實在是浪費,表情功夫做到了極致。
“哼。。。。西倫之內還有我千秀擺不平的人,唐先生但說無妨。”千秀怒容滿面。
“好!既然將軍如此深明大義,我也不再隱瞞什麼!此人就是前陣子搶了將軍功勞的方舟。”曉昭說完,雙眼緊緊盯着千秀的臉,不想放過一點點的感情流露。
“呸!黃口孺子也能吆五喝六?唐兄弟將你和方舟那小子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千秀,舊傷未愈,被曉昭言語這麼一勾,不由得怒火中燒。
“說來慚愧,前日,我到過西倫,當時只是隻身前來,並無今日這般大張旗鼓。聽說那方舟又是近日來李基大人身邊的紅人,我想做的事,自然要先想到他。於是便登門拜訪。剛一見面,那方舟還算客氣,只是有點傲慢的架勢,對我愛答不理的。後來我提出了牛皮的事,又提出了事成之後有金銀珠寶相贈。誰知方舟那人,有點過於貪心,居然提出除了金銀之外,讓我在所得利潤中,分其五成。我一怒之下,就說:‘方大人的胃口未免太大,這西倫十萬守軍,也未必是方大人一人做主。如果方大人不答應我的提議,那隻好去找千秀大人合作。’我的話才說到這,誰知那方舟鼻子一哼,調頭就走,還說。。。。還說。。。。。”
“說什麼!唐兄弟不必顧慮,但說無妨。”
“還說,千秀只不過是個只會打敗仗的主兒,在西倫有名無實,說了不算。如果想在西倫賺點錢,沒有他方舟絕難成事。即便找了千秀,只需他一句話,我也撈不到一星半點好出。”
“呸!毛兒還沒長全,居然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他方舟也太狂了點兒。你放心,有我千秀在,這事成定了。”千秀腰桿挺的流直。
“有了李將軍這話,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曉昭略顯擔憂的搓着手。
“哦?唐兄弟還顧慮什麼?”
“說實話!我的確是爲了一個長遠的打算,如果單單只是這一次交易,全部的收益也比送給將軍您的多不了多少。所以我的這筆買賣,一定有明年,後年,大後年。可將軍清楚,西倫守軍不過十萬,一年倒還好說,年年算下來,一年用得了一萬兩千張牛皮麼?”
“唐先生說的有理,的確用不了。”千秀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
“所以麼,如果方舟從中以軍備實情做阻撓,不用任何手腕就可以輕易的中斷你我的財路。”曉昭一步一步把千秀引導進自己的道兒上。
“唐兄弟說的有理,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
“我只是個商人,只爲求財,不便攝政吧。”曉昭故作推辭,欲拒還迎。
“哎?!此言差矣,今日帳內,只有你我兄弟,都是爲了求財,哪來的什麼軍政。”
“那。。。。小人就說了。以方舟的狂傲態度和地位,的確可以輕而易舉的斷了我們的財路。小人好說,買賣買賣,有買有賣,有賠有賺。只是將軍身爲軍旅,賺點錢不容易。這條路斷了,可能將軍的後路也就斷了,有生之年也再難這樣賺錢的機會。所以,清楚這道障礙,是在所難免。小人不想挑撥離間,也絕不會做出有悖人理之事,這點請將軍放心。願不願做還要看將軍您的。”曉昭再次把話頭扔給了千秀。一個被金錢挑撥得心潮涌動的人,你越是吊他的胃口,他越是往你的套兒上鑽。
片刻的沉默,千秀早就忍不住了。
“先生但講無妨。”
“呵呵!那小人就說了!小人無非給大人擬下一條一箭雙鵰之計。如果將軍給方舟安個莫須有的罪名,讓他暫時丟了手裡的兵權,不日之後,將軍說罪名查無實據,再一舉保薦方舟官復原職。你我並非害方舟的姓名,也不會有損他的地位,只消月餘,你我的大事也就定下來,量他再有本事也不能阻撓什麼。而且又可以打消他的囂張氣焰,恐怕以後這小子還以將軍馬首是瞻啊!”說完曉昭略顯奸詐的笑着,自然也察覺到千秀臉上稍顯得意又有點點迷惑的表情。
“兄弟,你能明說麼?我到底應該怎麼做。”千秀也慷慨的要死。
“呵呵,千秀將軍是明白人,混跡官場多年,這種事不需要我明說吧!”
聽了曉昭的話,千秀先是一愣,隨即和曉昭一起“爽朗”的笑了起來。這種情景,說成是狼狽爲奸,極爲貼切。
千秀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能指揮數萬人作戰。找了一個很私人的機會,千秀在李基面前說了方舟幾句“好話”。李基本來就優柔寡斷,做不得選擇,耳根子軟的要命,好話聽得進去,讒言自然也聽得清楚。幾天之後,方舟這個剛剛被提拔爲兵團長的新興紅人兒,就成了光桿司令。原因略顯離譜:依鳴率兵馬數萬夜襲西倫之時,方舟的數千人馬,一直按兵不動,並未參戰。後來敵軍撤退,方舟又不率衆追擊,喪失了夾擊敵人的絕好機會。如此舉動,有賣國通敵的嫌疑。李基一紙令下,方舟暫時格去官職,待查明真相,另行處置。
方舟接到了這樣的軍令,本來羊田美玉一般的笑臉,氣的如同翡翠一般碧綠,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了下去。如果沒有他,西倫早就劃在敵人的名下,無功也罷,何故受罰?還是用這不着調的理由。受罰也罷,當初又何故加以封賞?到底是小孩子,承受不起官場的大起大落和外界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一氣之下,閉門不出,情急之時,也咒罵幾句進讒言的小人,有朝一日西倫城破,死無葬身之地。
千秀自以爲該做的事都做到了,只等着聲稱回北部準備牛皮的“唐書”歸來,好再分他幾箱金銀。盼星星,盼月亮,千秀連“唐書”的一根牛毛也沒盼回來,盼來的是天明的軍隊再次出擊的消息。不過好在,西倫不再是戰鬥的核心,他千秀新到手的十箱金銀,還沒捂熱乎呢,還得送回老家買房買地買美女奴隸呢。
曉昭從西倫消失之後,子書和依鳴立即就採取了相應行動。進攻的目標的確不是西倫渡口,而是飲馬河西岸的沃爾帕託城。一夜之間,在西倫渡口北部河段,連起浮橋十座,五萬精銳,如同從天而降一般,出沃爾帕託城外五十里處。
沃爾帕託城守將鄭文,不過是個慼慼小人,第一時間的選擇就是求援。
(子夜時分,新鮮出爐,鮮花呢?您的鮮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