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之前,葯王在水源中投放大量麻葯,雖然翼人的體質十分強悍,只能讓他們昏迷一小會,但是這已經足夠了,牽制住大部分有生力量,隊伍揚長而去。
李清爬上清風丹頂鶴,嘆道:“翼人這關總算闖過來了,其實我們的目的不單純,想佔據天樑星,遲早會與他們走上對立面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誰說得上對與錯?”
田茂平呵呵一笑:“師姐又來發感慨了,我們可以把羽翼族看成實力雄厚的超級門派,人類進入天樑星未必是壞事,翼人可以從我們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況且羽翼族首領不是弱者,坐擁雄厚資本萬餘年,只要自強不息,未來會更加輝煌的。而且各大門派掌門不會輕啓戰端,眼下爲了圍剿妖獸咱們已經焦頭爛額,得罪強敵,殊爲不智。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縱然以後發生衝突,也是百年後的事情了,與我們何干?”
“小樣,挺會扯的,在你嘴裡隨隨便便就是百年之後,當自己神仙啊?”
“嘿嘿,我這不是給師姐解悶嗎?葯王的培元金丹煉得怎樣了?我好像沒看到他開爐煉丹。”
李清壓低聲音說:“這你就外行了,葯王手中有三隻葯王爐,只要保持靈氣供應,煉製的時間可以縮短到平時五分之一,而且葯效加成,再過十天成丹可期。不要着急。”
葯王爐是與納元爐齊名地寶物,僥倖得到一件已經福緣深厚,不曾想人家葯王手裡攥着三隻。難怪他會有今日成就。不管怎麼說以後再也不能服食魔芋海棠了,適合其他修行者的葯物,未必適合自己,還是穩紮穩打比較安全。
一路上暢通無礙,隊伍到達木棲族領地,這些生存在灌木叢中的小精靈,要比有鱗族和羽翼族好對付多了,給他們一點點禮品。便歡呼雀躍起來,用滑竿藤椅將大家擡到木城內,奉上可口水果。
“歡迎你們,遠方地來客,我是木棲族的族長格爾丹,願意爲你們效勞。”
秦風照本宣科說明來意,格爾丹動容:“原來如此,你們所說的空間波動應該是在地下遺蹟,那裡很危險,經常傳出可怕聲音。木棲族的祖訓是將此地列爲禁地,不准我們隨意接觸,早些年曾有翼人一意孤行進去查探,結果一個也沒回來,你們不要去了。”
“謝謝格爾丹族長的坦言相告,我們人類修士富有冒險精神,高風險往往意味着高回報,還請幫我們指引入口。”
“唉!就知道你們不聽勸,入口很好找,在前面的石林盡頭。你們遠道而來一定辛苦了,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晚。白天行動比較方便,不要在夜裡進入,言盡於此。不多說了!”
大家商量了一會,決定聽從格爾丹的建議,在木城住上一晚。
其他人都忙着修煉,只有田茂平特立獨行,拿出連日來打造的小物件,以令人咂舌地價格出售,一盞七葉連環子母燈換三枚妖丹,放在紫微星可以當笑話聽。然而那些綠皮膚小人趨之若鶩。有這種好事誰還去修煉?各大門派弟子有樣學樣。紛紛拿出日常用品,競相兜售起來。
擁有一雙巧手就是比別人吃香。田茂平很快成爲了最受歡迎的人類。
木棲族對於稀奇古怪物品,有一種難以理解的收集癖。也許是常年進行商業活動的原因,每位綠皮膚小人都有一些身家,他們手中的妖丹存量並不多,卻存有大量乙木精氣凝聚的乙木重水。這可是難得一見好東西,對於葯草生長有幫助,帶回幽浮宮注入葯園,可以恢復鳴雷戰艦急救艙的幾分神效。
天邊燃起火燒雲,天樑星的黃昏瑞彩千條,煞是迷人。
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貨物銷售一空,剛想趕回住處,褲腿被一位綠皮膚小人拽住,他可憐兮兮的說:“先生您好,我叫草根,在族中最喜歡收集那些體積龐大的物品,在下很想和您交易,卻實在搬運不過來,請務必到我地府上走一趟,一定不會令您失望的,這裡是五瓶乙木重水,算是見面禮。”
草根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土,不過能拿出五瓶乙木重水,堪稱破紀錄的大手筆,值得跑上一趟,即便不做交易,長長見識也好。
田茂平尚未學會精神溝通法,不過靠着驚人記憶,已經能說幾句木棲族語言了,笑着點點頭:“好,請帶路。”
綠皮膚小人拄着柺杖向木城邊緣跑去,其實這木城只不過是一排籬笆圈起來的廣大區域,和羽翼族的建築風格相似,他們也喜歡造蜂窩狀房子,固定在枝椏間,方便居住。
天還未黑,木棲族馴養的螢火蟲已經發出淡淡光芒,星星點點,盡顯異域風情。
沿着樹牆走了好一會,終於到了草根的府邸,入眼是七根又高又粗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層層疊疊波浪,感覺一陣眼暈,急忙晃了晃腦袋,鎮定下來,這玩意居然是某種陣勢,對視覺造成衝擊,由此可見草根的住處不簡單。
“先生厲害,這麼快就從鑫波大陣的影響下掙脫出來,這些石柱是我地得意收藏品,出自羽翼族著名神匠,專門防止宵小之輩窺探,讓您見笑了。”
看來異族當中也有懂得陣法之人,雖然只是利用一些簡單線條做出最原始搭配,但是很有獨到之處,值得學習草根帶着田茂平走進石柱,裡面的變化大概有十種之多。給人造成錯覺,容易迷失方向,俗稱“鬼打牆。”
走出石柱。各種稀奇古怪樹根陳列在草坪之上,這傢伙地品味確實獨特,還有大塊天然玉石,以及外觀看起來很漂亮的巨型礦石,搬運這些東西一定花費了他不少時間。
田茂平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得上眼地物品,草根地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他不認爲那些妖獸體內挖出的妖丹有什麼收藏價值。人類的嗜好真的無法理解,拄着柺杖走到一旁,跺了跺腳,附近的草坪自動掀開,下面別有洞天。
沿着懸梯向下走,周圍的光線還算充足,仔細打量發現這裡曾是一棵參天大樹的根部,經過簡單修繕與挖掘,成了地下洞府,四通八達。微風輕拂,並不覺得憋悶。
“這裡是我地全部家當,若是先生還不滿意,那麼算我草根倒黴。”
不知不覺走入一座倉庫,周圍固定着簡單起重設備,以木棲族渺小地身材來做參照物,能建出此地堪稱奇蹟。
只見,並排擺着許多奇特植物,還有一處大型蓄水池,裡面放養着斑斕怪魚。如同走進博物館,讓人目不暇接。
“好,非常好,老實說。這裡的大部分東西都不錯,可我…”說到此處,田茂平意識到對方聽不懂人類地語言,指手畫腳好半天才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東西不錯,可惜沒有相應物品交換也是白搭。
草根篤定的說:“先生過謙了,我看重的是您收納物品的能力,只要讓我具有同樣本領。這裡的收藏品您可以任意選取十件。”
敢情他是想購買儲物裝備。很有商業眼光,手頭能夠滿足交易的也只剩下青絲鐲了。其餘諸如量天尺打死也不賣。肉痛的點點頭,和對方慢慢磋商,最後拿走了此地十八件珍藏,並且額外贈送了幾具幹粗活地機關人。
十八件藏品讓草根心痛不已。不過,當他施展先天靈力,將小山般的礦石納入青絲鐲後,卻又開心的笑了。夢想朝夕間達到,喜悅心情佔據上風,從此之後可以在木棲族呼風喚雨,付出與回報基本成正比,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然而田茂平賺了,並且大賺特賺,有些東西是外界買不到的,不說絕無僅有,也差不多少。
其中三件物品至關重要:第一件是兩人多高的萬年血玉,此玉通體呈墨黑色,在一種名叫“鯤”的太古巨獸臟腑中凝結而成,也只有鯤意外死亡才能凝結出此物。有了它可以提升幽冥血河車實力,與歐陽北辰的一場大戰,耗掉了許多王牌機關,連騰雲牛頭怪都毀了百尊,損失不可謂不巨大,目前迫切需要恢復實力,此物來得正是時候。
第二件物品是一顆碩大石球,應該是鯤的妖丹轉化而成,裡面的妖元早已流失乾淨,不過輸入真元會發出陣陣青光,可以將各類元氣保存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玄甲鎮元車正需要一件容器,可惜只有一顆,註定無法量產。
第三件物品是綠龍蜥地肉身化石,此獸已具有幾分神龍雛形,卻不知遭遇了何等打擊死於非命,只在頭頂留下一小片雷擊痕跡,甚是奇異。值得稱道的是,它的體內完全被液化,乃是至純至陽琥珀神液,可以將離火符威力放大,成爲南明離火,直追古代修真常常使用的三昧真火,算是意外之喜。
交易完畢,溜溜達達向回走,忽然有一個很厭惡地人物出現了,羅天賜站在一棵大樹下,氣勢凌人的說:“跟我走,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田茂平並未遲疑,這傢伙神神秘秘,在這裡特意攔截,估計是要攤牌了。
二人來到隱蔽之所,羅天賜嘴脣蠕動,聚線成音講道:“田茂平,男。十六歲修入三元化血期,家族排名第五。二十歲榮升太陰星第七駐守大隊第一小隊隊長,因血月提前降臨,發動田家秘技,全身修爲盡廢,醫治無效離開家族漂泊四方,後隱居擎羊星寒帶松林。現任天魔教敬侍堂供奉,代號天嵐,享皇廷七品俸祿,我沒說錯吧?”
“嗯。基本上都對,有什麼指示嗎?”
田茂平很坦然,絕不是裝出來地。羅天賜十分詫異,忍不住問道:“我是魔道中人,難道你一點不吃驚嗎?”
“你與你救回來的那個人眉來眼去,很容易暴露身份,在隊伍之中至少有三位修士是我們的人,對不對?”
羅天賜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自認做得天衣無縫,不曾想完全暴露在對方眼中。後背冒冷汗,悻悻然地說:“不愧田家老五,確實有兩把刷子,我是此行負責人,算上你和我,同門大比勝出七人,御使秦風這邊有五人,另一支隊伍僅兩人,我們必須破壞他們的行動,儘可能消滅正道有生力量。明天進入遺蹟探索,能幹掉多少算多少,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田茂平訝然:“這就是你地計劃嗎?前兩天失蹤地二人,是不是你暗中幹掉的?”
羅天賜十分得意:“沒錯,天魔教地功績薄上應該重重添上一筆,百人隊伍減員四人,足夠官階連升兩級了。”
“兩級?高官厚祿誰不想要?不過明天出現什麼樣的狀況還很難說,我是不會冒然出手的,奉勸閣下也稍安勿躁,咱們只要把天樑星地消息傳回總部即可。犯不着打打殺殺,七個人和二百人鬥,沒有多少勝算的。”
“住嘴,難道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絕不能讓正道得到天樑星。否則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是不是在天一門的生活腐蝕了你。確實,戒律堂參事,天工上人,小青天的女婿,暗部雪鳳的男人,如日中天的翠微山實際掌控者,雲獸山的客卿長老。每一重身份都很難得。你這種人沒生在正道可惜了!”
田茂平摸了摸鼻子,擡起頭時二目如電。旋即又恢復到淡然的表情,四平八穩的說:“不用你來揭我老底,我就是我,一個默默無聞地機關師,再風光也是身不由己。很抱歉,對於你的大膽計劃我不敢苟同,姑且不說那些領隊的觀察使,單說天一門的其他人物,如果不抱着同歸於盡想法,短時間內一個也對付不了。韓千雪給我下達的命令是活着回到一品齋報道,你的職務再大,也大不過天魔教宣雲使吧?另外,天樑星是個危險的地方,存在諸多未知元素,現在就急着窩裡鬥,很不明智,你說呢?”
“天嵐,不要以爲和宣雲使搭上線,就很了不起了,甚至敢於質疑我的安排,明天我們五個人必須出手,再反駁以判教大罪論處,你身後的家族也會受到誅連的。我說得到,做得出。”
“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好吧,既然你步步緊逼,我答應明天出手,只希望遺蹟裡面越危險越好,混水摸魚也得有個好環境。請提醒另外三人,不要敵人沒消滅成,他們反倒搭進去了,到時候誤了傳遞消息,一樣連累家族。”
“算你識相,今天夜裡好好休息,明天肯定有場惡鬥,必要時五人聯手出擊,絕不能心慈手軟。”
談妥條件,田茂平回到住處,把門緊緊關上,重重喘了一口氣。羅天賜沒安好心,拿出這麼幼稚地行動計劃,指不定有什麼齷齪想法呢!天魔教安排此人負責行動,實爲一大敗筆,也許他和皇廷高層有聯繫,否則不會熱衷官階。
本來挺好的心情,被搞得一瀉千里,真是晦氣。
夜裡把身上僅存的六百餘枚離火符全部提升爲南明離火符,並操控幽冥血河車消耗血玉,慢慢的血河車冒出紅光,越來越濃烈,彷彿燃燒着大團血焰,可惜時間有限,倉猝之間血河車只能達到全盛姿態地十分之一,即便如此,也是一大殺器,普通法寶難以傷它分毫。
翌日,天剛矇矇亮,秦風便帶隊進入石林,羅天賜全副武裝,也不知道從哪搞來一整套護身紫雲甲,此甲是近千年來鼎鼎有名的防禦類裝備,比一些末流法寶強上許多,尤其甲上的曇紋,具有反射傷害作用。
反觀另三位魔道中人,也做好了充足準備,在田茂平眼中他們是飛蛾撲火,五個人對九十一個人。用腳趾頭想也能得出結果,實在沒必要爲羅天賜地野心去廝殺,自己還沒高尚到那種地步。
石林盡頭是一排窯洞。巖壁上刻着許多抽象圖案,爲了應付即將出現的危險,不能放過任何細節,田茂平將這些圖案一點不差的記在腦海之中,機關師經常破解榫卯千機鎖,又要學習各種機關圖解,記這些圖案小菜一碟,掃了兩眼就搞定了。
仍是小隊模式進行探索。只留下第九小隊在外面守候,天玄門第一個進入,瞬間沒入窯洞黑暗之中。李清揮動手臂,示意大家跟上。
石林傳來幾聲烏鴉叫,似乎預示着不祥。打開納元燈,照亮通道,奇怪地是天玄門小隊不見了,向後望去距離窯洞入口已經很遠,不知不覺竟然經歷了短距離傳送。現在轉身撤回已經晚了,肯定會被弄到其它地方。所以行事要謹慎。
田茂平蹲下身去撫摩地面,雖然比較輕微,但是仍能感覺來自四面八方的潮氣,皺起眉頭思考片刻,覺得問題有些棘手。
古代有段時間盛行製造地下迷宮,其目地多種多樣,五花八門。有地是爲了取樂,讓不同對手進去廝殺,既要找到正確通路,又要面對角落中的攻擊。很有刺激感。有地修真者把墓穴建在迷宮盡頭,希望死後找到繼承者。更有甚者,拿迷宮做實驗室,測試各種生物的承受極限。通常伴隨着殘酷與血腥,很不人道。當然,是不是迷宮還不確定,只有到前面纔會知道。
“皓天師弟,用牛頭怪探路,我們與其他小隊失去聯繫了,這裡的禁制很厲害,限制了一部分感應。小心爲妙。”
放出騰雲牛頭怪。通道中頓時變得擁擠,接下來地經歷有些折磨人。
足足兩個時辰。仍在一條筆直通道中行走,無論向前飛馳,還是向後急退,都無濟於事。似乎此地建造者希望大家永遠走下去,並且不能停下來。剛要喘口氣,便發現真元受到封禁,休息時間越長,實力降得越快,這種情況下誰敢偷懶?老老實實邁起方步,保持一定速率,既不敢太慢,也不敢太快,連說話的力氣都省了,只知道勻速競走。
田茂平看了看手錶,準確的說過了十個小時又三十六分,前面終於有了一些變化,到達交叉十字路口,通往三個方向,御使秦風在地面上留了字,告訴後面的隊伍他已經進入中間通道,兩邊也需要探索,不能輕易放棄。
李清徵求大意見:“你們覺得我們該走哪條路好?是與秦御使一樣走中間通道嗎,還是到兩邊去看看?”
小道士拂塵當仁不讓的說:“向前,找到秦御使他們,此地頗多玄妙,只有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度厄解困。”
笑佛兒偏偏唱反調:“狗屁,要我說兵分兩路,向左向右雙管齊下,只有這樣才能突顯出我們天一門的神勇,正好與你這小牛鼻子分開,和你走在一起總覺得不自在。”
“哼,小肚雞腸,不以大事爲重,這時候搞內訌,我看你是壽星老兒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李清咳了一聲,很不高興的訓斥:“好了,讓你們這些人做主純屬多餘,我決定了,走中間這條路。”
師姐發話不敢怠慢,十一個人向前走去,時間不大又出現了岔路。田茂平禁不住有些懷疑,之前那十個小時的路程,恐怕一直在原地未動,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來自不同方向的潮氣。
此地確實是迷宮,而且佔地面積極廣,完成如此浩大地地下工程,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
突然,牛頭怪遇到了攻擊,從牆壁夾縫中伸出無數鋼刃,並伴隨着電火花,“噼裡啪啦”如同放鞭炮,在腳下來回盪漾。李清把劍插入地面,將電光全數引走,牛頭怪挺身衝擊,開出一條簡易道路。
沒多久,看到三具翼人屍體,大家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白澤明閃身躍到近前,仔細檢查,狐疑的說:“不對,這些翼人是劍氣所傷,死於十幾年前,可這又怎麼可能?難道天樑星已有人類修士進駐?”
後面又發現數具屍體,白澤明盯着一具屍骸發呆,半天才吭聲:“這是魔刀留下的痕跡,而且此人已跨入三元天葬期,是魔道高手,太匪夷所思了!”
大家與白澤明同樣吃驚,只有田茂平若有所思看向那具屍骸,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