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待遇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

遊子歸來,感慨良多,貪狼星陷空城外還是那般荒涼,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行來幾支商隊,證明此地有一定人氣,並不是一座荒城。

三年前田茂平來此地時是爲了治療魔噬,僅僅走馬觀花看了幾眼,印象並不深刻,如今坐在清風丹頂鶴背上望下去,只見長方形的城郭,陳舊的青石大街,嫋嫋升起的炊煙,景色一目瞭然。

陷空城給人的感覺很不起眼,卻隱藏着很多秘密,如一品齋掌管的萬樽血池,地下的礦脈以及妖獸試練場,對於魔道修士來說還是比較不錯的定居地。

飛身落到城外,在魔道管轄之地用飛劍無異於找死,魔刀沒有飛行功能,魔道修士喜歡使用小型穿雲梭,或者是更高一級的青冥飛梭,稍微厲害一點的可以陸地飛騰,如炮彈般前進,遠遠比不上正道修士御劍如雨的壯觀場面,不過一旦邁入天葬期便有了飛行資格,所以看修爲很簡單,能夠燃燒魔焰飛行的即是高手。

挑簾門進入一品齋,刺鼻藥味撲面而來,魔道修士喜歡廝殺,因此醫館的生意格外的好。

“客官,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找你們掌櫃,就說天嵐幸不辱命,回來了。夥計眼神一變,透出無比崇敬,躬身道:“客官裡面請,掌櫃的早已恭候多時。”

田茂平點點頭,揹着手走向後院,途經一座座沁人心脾藥鼎,如同隔世。三年之中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冒充歐陽皓天,進入天一門,偶遇鳴雷戰艦。綠水森林除妖等等,直到成爲驚世駭俗的莫問天衣鉢傳人,回頭看身後足跡,彷彿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拜見大人。宣雲使已經等您很久了,她在前面竹樓與您會面。”

掌櫃的低眉順眼,深知這位天嵐冕下完成了驚天動地大任務,只有天魔教高級神職人員才配稱冕下。三天前羣巫之琵琶老鬼與魔皇陛下親自下旨,封了宣雲使。兼從三品的遊擊將軍之職,魔道向來強者爲尊,人家高高在上,又豈敢怠慢?

還未踏入竹樓,耳邊響起輕柔聲音:“歡迎歸來。天嵐冕下。”

韓千雪親自迎了出來,此女與三年前相比更加從容淡定。身穿華貴衣衫,田茂平看到她的服飾微微一愣,連忙拜見:“恭賀小姐晉升十二諸天大魔女,茂平深感惶恐,實在不敢勞您大駕。”

“哼,和我來這套,俗不俗?能夠成爲大魔女全是你的功勞,小女子可不敢忘恩負義,新任的宣雲使,田茂平大人。”“怎麼回事?難道產房傳喜訊。升了?宣雲使相當於半個欽差。這麼說我頂替了你的位置,是不是?”

“還不止呢。兼從三品的遊擊將軍之職,雖說是個閒職,但是麾下可配備兩百名修士,吏部侍郎是我叔叔,私下裡給你抽調出兩個滿員地太陰星大隊,至於其它封賞,要視任務完成程度來定奪,快跟我上樓詳細說明。”

原本田茂平並不抱太大希望,認爲天魔教極有可能卸磨殺驢,然而聽韓千雪這麼一說,心裡頓時敞亮不少,至少努力得到認可了。二個滿員的太陰星大隊是什麼概念?那相當於小型門派的全部精英。

正道一方二十個太陰星大隊作爲一個滿員軍團,而魔道一方只要十個大隊就是一個滿員軍團。魔道人口基數遠遠小於正道,雙方同級修士之間的戰鬥力,基本上是二比一或者三比一,因此二百名私兵,等於正道五百人隊伍,實力不容小覷。

拿出精心繪製地傳送陣圖紋,這個東西沒有多大用處,佈置大型傳送陣的材料早已滅絕萬年,想去天樑星必須借道太陰星斷頭谷,之所以把它交給天魔教,是爲了更具說服力,要不然空口白牙,誰信你呀?

又掏出幾顆妖丹化石,以及一小塊血玉,各種零零碎碎東西不計其數,全當實地考察的標本,詳細介紹了天樑星各大種族,上古迷宮方位,地下傳送大廳行走線路,講了足足三個時辰,才告一段落。

“天啊居然有一顆上古環境星球存在,有了天樑星的資源,魔道便可以與正道分庭抗禮,這一年多以來妖獸大舉進攻,很多城市燃起烽火,我們地情況很糟糕。必須把詳細情況立刻彙報給教主和陛下,這裡是你的任職文,宣雲使玉牌,遊擊將軍金印,朝服從掌櫃那裡領取。你暫時住在陷空城,接收麾下隊伍,過幾天會有旨意到達,之後咱們再具體商談教內職能。”

韓千雪意識到問題嚴重性,飛身飄出竹樓晃了幾晃,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天魔教上層隱隱收到一些情報,但是與田茂平地親身經歷差得太遠了,正魔之間風起雲涌,恐怕又有一場爭鬥。

掌櫃的點頭哈腰:“大人,先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給您配備的隊伍纔會到達,魔女大人交代過,一品齋上上下下所有用度聽憑您調遣,還有敬侍堂人員也死心塌地爲您效命。”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叫江招財,負責一品齋,我大哥江進寶負責此地的敬侍堂人員選錄,他馬上過來拜見您,咱們地下基地上來一趟不容易,因此耽擱了,還望大人多擔待。”“呵呵,招財進寶,你們兄弟地名字真不錯,好記,也吉祥。”

正說着院外急衝衝跑進來一名大漢,“噔噔噔”到了樓前納頭便拜,大聲喊道:“小人江進寶給大人請安了,沒有及時前來拜見,請大人多多恕罪。”

“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上來說話。”

“是,小人領命。”

打量招財進寶兩兄弟,這二人外表很極端,掌櫃的江招財生得富態。圓臉大下巴,酒糟鼻子,蛤蟆眼,腰間別着把金算盤。身上綾羅綢緞,腳上不倫不類穿着官靴,指頭上地戒指能晃暈人的眼睛。

反觀江進寶要強上不少,雲鬢劍眉。虎背熊腰,刀削的面龐。一身的精氣神,看起來像個漢子,不過那副阿諛奉承的嘴臉跟他弟弟江招財差不多少,都是市井中人,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將這三年以來魔道生的大事,尤其是擎羊星各大世家的動向。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

“稟明宣雲使,一年多以前,妖獸降臨魔道諸星。貪狼星,七殺星,破軍星,火鈴星,地空星,地劫星,擎羊星,陀羅星。相繼遭逢厄運。各大世家緊縮勢力範圍。聽聞擎羊星田家變動不小,主要是因爲內耗所導致地。田玉海大權在握,趁着田家老祖閉關,很是責罰了十幾名同族子弟,具體情況不大清楚,陷空城地理位置偏遠,這些也是從南來北往的修士口中聽到地,不知是真是假。”江招財轉動着一對蛤蟆眼,說話留有餘地,混跡市井多年,練就了一副精明頭腦。

“什麼?田玉海地勢力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責罰家族子弟是內堂幾位叔公地職權,誰給他地膽子如此施爲?”田茂平不知不覺站了起來,有種不祥預感,不知道姑姑田玉蘭是否到家,幽浮宮的度快絕,沒準抄到了她的前面。

“幫我準備一間靜室,謝絕外人打攪,抽調回來地太陰星戰隊若是抵達,你們負責招待,三日後我自會出關,與他們相見。”

“謹遵吩咐,您放心,我們兄弟二人會把弟兄們侍候得舒舒服服。”

田茂平悄然回到幽浮宮,這些個魔道修士桀驁不馴,想把他們收爲己用有很大難度,除了合法身份之外,還需掌握鐵腕手段,無論從長遠利益出,還是從短期計劃來看,都是極缺人手,所以必須想方設法將其收入囊中。

“師傅回來了,怎麼愁眉不展的,遇到了什麼難題嗎?”軒軒關心地問道。

“走,去藥園看看雨嫣,不知她的龍火恢復沒有。”

踏入藥園,芳草清香,五盞造型奇特水母燈浮在空中,出柔和紫光,籠住魔芋海棠,上古的珍貴藥草還是太少,每次受傷之後都給這裡的植株造成很大負重,需要恢復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重新建立醫療奇效。

“大忙人,今日怎麼有空上我這裡閒坐,可不像你的性格。”

“別提了,鬱悶着呢魔道皇廷給我配備了二百人地隊伍,是從太陰星抽調回來的修士,想來條件不錯。如果使用飛劍降伏他們,勢必造成隔閡,可是我已不具備魔道根基,左右爲難呀”

雨嫣掂了掂摩天鏡,微笑道:“是想讓我幫忙嗎?二百人地魔道隊伍雖說多了些,但是靠着你的機關隊伍,和我的法寶龍威,鎮服他們不成問題。”

“唉你不瞭解魔道的規矩,感情是靠一刀一刀砍出來的,上下級是這樣,同級兄弟也是這樣。藉助外力或者沒有相應實力便爬到別人頭上去,是會受到惡意唾罵的,甚至刀兵相見。這種傳統有一點好處,一旦得到對方認可,便會死心塌地跟隨,不離不棄,尊聽號令,大多數時候都派得上用場。”

“真傻,非要一刀一刀拼過嗎?這倒難辦了,不讓我插手,你又無法使用魔刀,機關也屬於外力範疇,似乎無計可施了。”

“師傅,要我說來一場競賽,你與二百人同時出手,看雙方誰獵獲的妖獸多,這樣一來他們總該沒話說了?你曾經說過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事物都是不堪一擊的,反正以後也得暴露使用飛劍的情況,何不事先挑明,免得以後麻煩。”

三個臭皮匠湊出個諸葛亮,田茂平狠狠拍了拍額頭,讚道:“對,軒軒說得對,這件事情上我有些一葉障目了,都說近鄉情怯,換做如何處理人際關係,也變得畏畏尾起來。值得反省,值得反省啊”

此後三天,田茂平細心整理手頭上的機關造物,將騰雲牛頭怪恢復到二百七十尊。積攢地用料以及從戰場上收回來地機體構件消化完畢,再想批量製造,得等到紮下跟腳,大規模囤積物資。所以說根基很重要。

如期趕至一品齋,招財進寶兩兄弟恭候多時。田茂平踏出靜室問道:“人來了嗎?”

“回大人的話。兩個滿員太陰星大隊,一個人不少。小地稍稍留意了一下,隊伍中自行產生了兩個領頭的,名字分別叫孔有德,李定國。他們二人是二圓天葬期修爲,其中孔有德是被排擠出世家核心的嫡系成員。而李定國自小天資聰穎,被皇廷一個老太監收養,心機頗

“做得好,日後不會虧待你們兄弟倆的。對了,此地有沒有妖獸橫行區域,我需要看看手下人地實力。”

江進寶躬身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陷空城地底深處多妖獸,這一年以來幾乎氾濫成災了,此地礦脈本是敬侍堂預備人員試練場,現在已轉攻爲守。所有人員龜縮基地不出。如果大人能夠打殺一部分,實在是幫了我們大忙。”

“好。就由你們兄弟來安排,把人給我帶到地下礦脈去。”

江招財領命而去,江進寶陪同田茂平來到礦井旁,旁邊是兩座大型絞盤,控制着升降機起落。一個時辰的路程,來到陷空城的地下基地,這裡挺繁華的,儼然一座獨立小城池,看來招財進寶兩兄弟沒少下工夫。

探照燈來回掃視,江進寶衝着高處喊道:“瞎了你們狗眼,還不快打開閘門?”

“啊,是江大人回來了,快開門。”

芝麻綠豆點地官也叫大人,看來這大人的稱呼不值錢。田茂平走在前面,踏了兩趟街,直入中央大廳。

二百人的隊伍想要到達,需要一段時間,江進寶趁此工夫,命人擡進來八支大箱子,逐一打了開來,婉轉的說:“大人,些許小禮物不成敬意,都是我們礦脈中地特產,還希望日後您多多照顧我們兄弟二人。”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田茂平掃了兩眼,樂了。

“老江啊陷空城看着不起眼,想不到地下竟有這麼多特產,金精雲母、極品天金沙,石油藻膏,冰種玉石,這些東西我手頭的存量都不如你多,看你一番心意,就愧領了。”

聽到田茂平稱他爲老江,江進寶地臉都笑開花了,搭上宣雲使這條線以後平步青雲指日可待,些許礦產算得了什麼?敬侍堂弟子衆多,很容易便湊齊了。

又拿出一支小箱子說道:“大人生就一雙慧眼,咱這裡的礦產平常人可分辨不出,像那石油藻膏是煉丹冶煉的最佳燃燒物,在地下最深處採集到的,得之不易。不過,與接下來這件東西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說着江進寶打開小木箱,田茂平眼前一亮,暗道:“孃的,不愧起了招財進寶地名字,這兄弟倆真是土財主。”

小箱子之中鋪着柔毛護墊,轉圈是三十顆帝王妖獸晶核,拱衛着中間一顆牛眼大小的黑珍珠,這可不是海里一撈一大把地普通珍珠,而是上古年間蜃樓獸納結的蜃樓珠,功在製造投影與凝結霧瘴,對於幽浮宮潛藏蹤跡很有幫助。

“老江,這顆蜃樓珠品質堪稱極品,不白收你的禮物。從此以後你們兄弟倆便是我的人了。另外,敬侍堂弟子手中一定有低級妖獸晶核,我有辦法進行處理,按照市場價收購,這些蠅頭小利分給下面的人,你們兄弟倆就不要插手了,重要的是收買人心,我和魔女大人說說,讓你們兄弟二人共同執掌陷空城。”

江進寶一愣,他們兄弟倆大把大把送禮,是希望離開這鳥不拉屎的戈壁灘,憑着宣雲使的身份地位,在繁華城市安置個守備職位不成問題,怎麼反而坐實了陷空城呢?

“怎麼,你們兄弟倆不想在陷空城呆了?這可是風水寶地,瞧瞧地下這麼多礦產資源,只要消滅掉所有妖獸,是處不錯的立身之基。也許你會奇怪我爲什麼這樣安排。實話告訴你,不出兩年,我保證陷空城興旺達起來。就衝着有辦法處理低級妖獸晶核,你認爲這裡面的市場潛力有多大?還不止呢,我準備成立一座交易大廳,前期投入大概十億納圓。掌握陷空城意味着什麼,想來不用我多說了?”

江進寶比了比手指頭,顫顫微微地說:“十,十個億?我地姥姥呀。從沒想過這麼大的數目,相當於上等世家一年地收入總合了。”

田茂平並沒有這麼多資金。然而這不妨礙他空手套白狼,從雲獸山的展經驗來看,前期是需要付出一點點投入地,等人氣上來之後,事情就好辦多了。四面八方商旅會聞風而動,地價飆升。再以陷空城地下礦藏形成產業循環,最適合在這亂世當中吸引平民加入。

此外,極光霹靂梭是鑽探利器,雖然製造成本較高,但是有個三五架也便夠了,現在是有技術沒人員,展好陷空城,對於以後打造機關城好處多多,以此作爲貪狼星紐帶,開使用機關造物的潛在市場。以便在將來的劫難中爭那一線生機。

授業老恩師莫問天給出十年時間。肯定有其道理,田茂平萬萬不敢輕視。

“大人的手筆令人震驚。請放心,我們兄弟倆就是您地門神,您的死忠,您的鷹犬,必定牢牢守住陷空城,不叫外來勢力滲透進來一分一毫。”江進寶雖然沒他弟弟那麼精明,但是也想明白了,敢情這位大人是想以陷空城作爲以後的立身根基,這還不表態,更待何時?

“嗯,觀你們兄弟二人是信得過地,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會把陷空城完完全全交給你們來打理,只會在大體方向上作出指點,能否達到理想程度,還需要上下一心,明白嗎?”

“進寶明白,承蒙您栽培,定當全力以赴。”

田茂平根本不信任招財進寶,關鍵在於他掌握着硬性技術,消耗低等妖獸晶核誰願意幹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即便依靠鳴雷烘爐,收入與消耗也是將將持平。

將來,等敬侍堂弟子使用過極光霹靂梭,就會知道此物地好處與方便,不過想解密其構造,難如登天。既然能把陷空城展起來,就有自信將其毀滅,相信兄弟二人是明白人,不會想不通其中道理的。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二百人隊伍到達,在廣場上快列隊,出一片肅殺之氣。

站在隊列前面仔細觀察,現最次的也有一圓化血期修爲,這些不安分的傢伙爲了給長官一個下馬威,全都燃起淡淡魔焰,手中的魔刀更時不時地出微鳴,隊列前面二人更囂張,順也不順田茂平一眼,一副天是王大,他們是王二的表情。

田茂平冷哼:“魔道修士個體強大,爲什麼一直被正道修士壓過一頭?正是因爲有你們這樣飛揚跋扈不聽號令地混蛋存在,我剛從紫微星迴來,學了一身正道功法,聽說孔有德和李定國兩個王八羔子在隊伍裡立威,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我用飛劍削平你們的銳氣。”

“大人使飛劍?”

隊伍前面二人眼睛瞪得銅鈴那麼大,將“怎麼可能”幾個字寫在臉上。

“不錯,我在天一門執行潛伏計劃,如今功成身退,成爲新任宣雲使兼三品遊擊將軍,這是得到皇廷與天魔教認可的,你們眼下可以不服,可是比試過後還敢刺頭,殺、無、赦。”

田茂平渾身勁氣鼓盪,紫殺劍彈射而出,無匹劍壓一波一波輻射,硬生生將隊伍逼退半步。

“來我們三場定勝負。第一場,孔有德和李定國聯手與我對抗,除了飛劍之外我不借助任何法寶工具。第二場,我與你們二百人同時獵殺妖獸,誰的收穫多誰獲勝。第三場,別怪我欺負你們,我和我的邑獸全力出手,把你們每個人打趴下,若是還有一人能揮動魔刀,算本使自動認輸。”

“嘿,他,大言不慚,孔老大,李頭目,給他好看。”戰隊中很多人起鬨。

兩位壯漢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同時抱拳道:“那麼屬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