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傻愣愣的聽着朱長山句句誅心的譴責,對方都掛了電話了,他兀自舉着手機保持着接電話的姿勢,耳邊好似還“嗡嗡”的迴旋着朱長山臭罵他的話,讓他情何以堪啊!
木然的呆坐着,趙慎三腦子裡哪裡還有銘刻集團的懸疑,裝滿了朱長山臭罵他的那些話,更愧疚難堪的回想着自己混亂不堪的私生活,想到居然想無聲無息的包養寧菊花,他不禁爲自己的幼稚感到臉紅了。【`小說`】
真的是色心不改嗎?難道自己的天性裡真的就存在對朱長山的嫉妒,每次都用這種不堪的手段來挑釁朱長山的底線嗎?還是對鄭焰紅高高在上的地位的一種阿q式的猥、褻?若不然的話,就只能以“命運使然”這四個字來替自己開脫了,否則的話,如何解釋跟他有感情糾葛的女人均出自朱長山身側呢?
趙慎三正在一陣陣自慚形穢,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看居然是康振雲,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愧疚的無地自容,來江州的使命斷然不能忘記,現在的處境就算是已經陷入進退維谷的絕境,也必須撐起架子打起精神繼續跟康振雲周旋,決不能公私不分,把自己的情緒糾纏到工作中導致更加的被動。
強打起精神,趙慎三的聲音傳遞給康振雲的,依舊是一個運籌帷幄的能員干將,他不卑不亢的說道:“你好康董,我正打算和你約一下,看你明天是否有時間見見我呢,你就先打過來了。”
“呵呵呵,趙書記,我剛聽我的助理露易絲說您昨天就到江州了,怎麼不早點打招呼讓我們公司安排您的住行呢?咱們總算已經是朋友了嘛,幹嘛這麼客氣。”康振雲一團和氣。
趙慎三說道:“我這次來還是爲了雲都銘刻文化城的事情,這兩天跟有關方面先做一些接洽,正準備明天去見你的,那麼康董明天有時間嗎?”
康振雲說道:“趙書記,您的來意我們知道一些了。您可能已經知道,我們公司今天在覈對賬目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問題,有人試圖破壞財務管理制度,我們已經處理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派人去香港強行把涉及到這個事件中的責任人雷震天帶回江州,明天上午就能抵達,要不然趙書記等他被帶回來了跟我一起見見他,如果能從他嘴裡挖出您想要的真相,我也就順便享受一下您的詢問結果,不需要自己費勁了。畢竟,您是專業的行政幹部,在詢問責任人的技巧上,比我們這些商人高段的多了對吧?哈哈哈!”
趙慎三一凜,很快就說道:“那好啊,我也正想見見雷震天,瞭解一下他偷天換日的能耐呢,那就明天見了,我等你的電話。”
康振雲得意的笑道:“那好吧,如果我猜得沒錯,您是住在世茂大廈1701房間對吧?如果雷震天回來了,我派露易絲去接您,你們倆是老熟人了嘛,哈哈哈!”
“好啊,我恭候。”趙慎三明知道康振雲不停地點出他的隱秘行動,還說露易絲是他的“老熟人”,就是想給他思想上的壓力,表示他的一言一行皆在銘刻集團的掌控之中,其中自然不乏威脅之意,但他絲毫不示弱,冷冷的應對完就掛了電話。
事情就這樣陷進了死衚衕,趙慎三覺得豪華的房間彷彿也成了一個無法自由呼吸的牢籠,煩躁的穿上外衣走出了房間,一個人又到了頂樓的咖啡廳,走進上次跟玫瑰約的那個包廂悶悶的坐下了,要了一瓶洋酒,還要了一大桶冰塊,把酒弄得冰冷冰冷慢慢地喝着,想借這種徹骨的涼意來平息涌動着的諸般浮躁,迫使自己趕緊冷靜下來。
喝了一半下去之後,趙慎三覺得胸口那股冰冷逐漸化成了一股股熱流散進了四肢百骸,讓他因鬱悶而沉重不已的身軀慢慢的輕飄起來,被朱長山一通劈頭蓋臉的臭罵導致的除了羞愧無地無法思考的腦子也逐漸活絡起來,對於明天如何應對康振雲,他也有了一個全新的計劃……
第二天上午,九點鐘趙慎三的房間就響起了門鈴聲,他也已經收拾好了,走過去拉開門就看到露易絲略微帶着些尷尬站在門口,看到他就陪着笑臉說道:“趙書記,您……”
“呵呵露易絲來了?快請進。”趙慎三笑着讓進了露易絲。
“趙書記,不,趙大哥,你怎麼不叫我小柔了?人家喜歡你那麼叫……”露易絲雙眼水汪汪的說道。
趙慎三怎麼會告訴這女人他內心深處覺得她已經配不上這個稱呼呢?只是滿臉痞子般的無所謂說道:“得了吧,調情時這樣叫叫顯得親暱,現在我已經丟人打傢伙了哪裡還有心思搞那個情調兒。露易絲小姐,咱們還是談公事吧,是不是康董讓你來接我去你們公司的?如果是可以走了。”
露易絲有些心虛的說道:“趙大哥,看來你還是誤會我了……其實你應該明白,像我這種小員工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跟你作對呀,還不是老闆讓幹什麼幹什麼?這樣一來,咱們的情分也就被公務給弄得淡漠了,其實我對你……”
趙慎三笑了:“打住打住,別再給我灌迷湯了,昨晚到現在,我已經被玫瑰玩的團團轉了,現在再加上你,就算我是個難過美人關的狗熊,也差不多暈乎了。【`小說`】你如果還真的記得咱們的情分,就明告訴我你們康董手裡有什麼對付我的底牌吧,若是不想說或是不能說,咱們乾脆早點去,我伸頭讓你們康董宰一刀完事。”
露易絲笑了:“看趙大哥說的那麼可憐,事情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呢?我們康董也是看重你是個人物,準備好好跟你談談,能和平解決這件事最好,怎麼會宰……呃,什麼的呢?”
趙慎三皺起眉頭搖頭說道:“雖然我是個幹部,但也明白願賭服輸,既然我的謀劃被你們看破了,那就索性攤開來講算了。”
露易絲無言以對般的愣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走吧,我們兩個老闆在一個地方等您。”
趙慎三跟露易絲下樓上了她帶來的車,並沒有去銘刻集團公司,而是去了一個很高檔的休閒會所,走進一間寬大的棋牌室,趙慎三看到康振雲正跟一個個子不高,派頭十足地禿頂男人坐在那裡,看到他進來就迎了過來。
“趙書記,久仰大名,鄙人雷震天。”那禿頂果真就是雷震天,笑着伸手過來道。
“雷董,您總算是露面了,幸會幸會。”趙慎三暗笑今天這個大鱷終於不裝了,沒追問就自己露出了真面目,他自然是做出一切早就瞭然的姿態,神態自若的跟雷震天握手了。
大家坐下之後,寒暄一番,露易絲離開了。三個人一邊喝茶一邊把話題切入了正題,今天雷震天可能也覺得繼續僞裝不重要的角色沒用了,表現的很是坦誠,開口說道:“趙書記年輕有爲,這次我可是被您逼得不得不現出原形了啊!老實講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混的這麼狼狽呢,我今天以銘刻集團董事長的身份跟您見面,就是想開誠佈公的對這件事情做一次商談,希望能夠有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趙慎三微微譏諷的說道:“雷董過謙了,您能夠把所有人都掌控在您的預計狀況之內,這份能耐我就自愧不如啊!就連這次我過來,不是還沒行動呢就被您掌握了所有的計劃,導致我不得不尷尬十分的面對您嗎?呵呵!”
雷震天搖頭說道:“話不能這麼說趙書記,咱們是各爲其利,你想要獲得突破,而我想要自保,當然是各顯神通了。嚴格來講,我也並沒有盡數掌握您的計劃,無非是從另外的渠道察覺到rose這個賤人吃裡扒外想泄露我的賬目,從而推測出她可能是跟您聯手罷了,趙書記不必太在意。”
趙慎三自嘲的笑笑說道:“在意也罷不在意也罷,我是這個案件的主辦人,查不出個結果來也無法交差。雷董對雲都情況非常清楚,應該知道我這個政法委書記也僅僅是代理的,要想把那個‘代’字去掉,這個案子就必須給省裡市裡一個站得住腳的交代,在此基礎上,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這一次我輸掉了一個回合,那也還是不得不重整計劃,再次跟您作對啊!”
“那個……趙書記,我能不能私下問您一個問題?”半天沒說話的康振雲遲疑的問道。
“你說。”
“您是想把這件事情查透徹,最後追究責任人呢,還是要回錢去平息事端就好了?趙書記,您可以不回答我,但我希望您別騙我。”康振雲正色問道。
“那麼我想問問你們二位老闆,如果我想追究責任人是什麼後果?還有,我想收回錢的話你們公司肯把三個億都還給我嗎?”趙慎三脣邊帶着譏諷微笑反問道。
康振雲沉聲說道:“如果您執意要查下去,我們雷董可能會採取非常措施,到時候牽連到你們方面的大人物的話,估計很不好收場。如果您收回錢就成,這個好辦,您安心在江州好好玩幾天,等您想回去了就回去上班,很快這筆錢就會有下落的。”
“哦?”趙慎三動容說道:“我當然願意息事寧人的平息這件事,只是我不太明白康董所說的讓我回去等着是什麼意思?是你們準備籌集資金給我打過去,還是另外會出現什麼變故?”
雷震天說道:“你不需要問的太詳細趙書記,我說了這筆錢有下落就一定有下落。當然,我想趙書記不會迂腐到一定要求這筆錢是我吐出來的,而不接受你們國有方有人把這筆錢補償出來吧?”
趙慎三看着雷震天倨傲的嘴臉,猛地沉下臉冷哼道:“雷震天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一點,現在,你是我的嫌疑人,我是代表中國法律來詢問你的黨的領導,所以我希望你講話的時候注意點用詞,否則一旦成爲呈堂證供可就不好了。”
“你……”雷震天看趙慎三突然變臉,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惱羞成怒的叫了一個字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呵呵笑了說道:“哎呀呀趙書記,您看看我糊塗了不是?您給我幾分顏面我就開染坊了,居然真把您當成朋友言笑不禁,忘記了您的神聖使命了。那麼好吧,趙書記,我先跟您道個歉,咱們接下來再談行不行?”
這次輪到趙慎三滿臉的倨傲了,他冷冷的說道:“我希望乾脆點,有什麼話就攤開來講,虛情假意的一套就不必了。雷震天先生,首先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想要用自己是銘刻集團不起眼的角色,掩蓋套取國家資金的犯罪事實這個目的已經達不到了。還有,就算是玫瑰小姐行動被你們察覺我沒有得到你的轉賬單,但你不要忘記了,我作爲官方調查人,是有權清查所有銀行的往來賬目的,跟你有關的資金週轉情況我已經盡數掌握,玫瑰給不給我真的無關緊要。當然,那女人也壓根沒有跟你們公司作對的念頭,只是一心想救肖冠佳這個情郎罷了,據我所知,這個關係也是她奉你的命令去達成的對嗎?所以,這個後果應該你去承擔,不應該責怪一個傻乎乎的癡情女人。還有一點,雷先生最覺得底氣十足的,無非是我們這邊有些敗類肯跟你合作,你說的由我們國家方面把錢拿出來我也信,出於某種考慮,我也許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但這可不是什麼值得榮耀的資本,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顯擺!”
這就是趙慎三昨夜考慮出來的應對措施,他想到雷震天肯定以爲掌握了他的計劃而對他心存輕藐,就想決不能在他們面前丟了身份面子,必須用絕對的威壓左右住局面,這樣才能震懾住這兩隻超級蛀蟲,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即便如此,剛剛康振雲跟雷震天說出來的解決方案還是讓他大大的吃了一驚,是誰能夠跟雷震天聯手,替這兩個蛀蟲買單呢?要知道能夠拿出幾個億來替騙子擦**的人物可不多,無論是雲都還是省城都屈指可數,簡直讓趙慎三無法相信,可看着兩個人篤定的神態,又不得不讓他相信了。越是心驚肉跳,趙慎三言辭間就越是犀利,康振雲跟雷震天都被他矇混過去了,完全沒察覺到他的色厲內荏,反而覺得這個愣頭青沒準真的爲了保全他那個政法委書記,不惜捅破天也要達到破案立功的目的了。
雷震天的確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趙慎三翻臉之後他立刻找準了自己的位置,知道這種年輕氣盛的領導幹部最喜歡看到對手對他們唯唯諾諾,多吹捧幾句,再威逼利誘一番也就拿下了。
“趙書記啊,多少年了,我可是第一次見識到您這麼犀利的幹部了!”雷震天合掌輕拍了幾下,笑着喟嘆道:“唯真英雄方有此真顏色,真讓雷某大開眼界呀!振雲,見識到了吧?我上次就跟你說大陸的領導裡面臥虎藏龍,能人輩出,現在趙書記就讓咱們證實了這個觀點了吧?”
康振雲趕緊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英雄本色,英雄本色,歎爲觀止呀!”
常言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雷、康二人滿意的看着趙慎三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見他擺擺手說道:“我們黨的幹部統統都是跟我一樣的本色,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行事作風,有時候爲了和光同塵不得不做出很平庸的模樣來,其實哪一個不是能力非凡呢。可能你們商人沒有深入瞭解的機會,故而有些誤解罷了,我僅僅是普普通通的其中一員,怎麼稱得上英雄二字呢?”
雷震天讚歎了一會子之後,收起諂媚的神情試探的問道:“趙書記,雖然我們跟雲都合作的初衷是好的,但事情弄到今天,也已經無法找回當初的良好願望了。我想趙書記跟雷某或者我們銘刻集團無冤無仇,也不至於說一定要看到雷某鋃鐺入獄纔開心吧?如果我真的是存心欺騙雲都也算我罪有應得,但當初實實在在是懷着雙贏的心態跟你們合作,半路出了岔子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問題總歸要解決的不是嗎?我特地從香港回來跟您見面,還坦誠的承認了我在集團裡的地位,就是想誠懇的獲得您的諒解,咱們商談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法,讓大家都能夠闖過這個難關好嗎?”
趙慎三思忖了一下說道:“雷先生這麼說就很好嘛,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我也瞭解到如果不是肖冠佳的閨女誇富被曬到網上引起轟動,你們的計劃運作到最後真可能是雙贏的。但是無論怎麼說,你們空對空套取了我們雲都市東新區圖書館,又用空殼子上市公司套取三個億資金的手段是違背金融政策的違法行爲,就算資金最後到位安撫住了羣衆情緒,沒有人負責任也是不行的,這一點我想雷先生應該明白吧?”
雷震天一看趙慎三的神態是不排斥談判,心裡一喜,點頭說道:“我也不是第一次跟官方合作了,這點我當然明白。趙書記,按照我對你們官方的理解,這次肖冠佳書記是一定要被追究責任的了吧?如果他不可能全身而退,是否可以考慮讓他多負擔一些責任,我們這邊可以跟您配合,提供出當時運作這件事的幾個當事人由你們處置,所造成的損失由我們負擔。”
“如果讓肖冠佳多擔負一點責任,你可以提供證據嗎?你要明白,我所說的證據是非常確鑿的、可以直接判定他有罪的證據。還有,如果我的理解沒錯,你剛說的損失你們負責指的是你們指定承擔責任的員工家裡的補貼問題你們負擔,那麼雲都的三個億呢?”趙慎三咄咄逼人的問道。
雷震天猶豫了,神情很是糾結,又想泄露底牌又怕被趙慎三騙了般的神情,好一陣子才說道:“趙書記,一個人想要獲得大家對其工作能力跟個人魄力的認可,也不一定非得用把大人物拉下馬的方法,圓融跟變通又何嘗不是個人能力的體現呢?肖冠佳書記不得不付出代價,是因爲他犯了‘養不教父之過’的錯誤,若不然也不至於到如今的地步了,除了他,那筆錢只要能夠有合理的解決手段,您彷彿也不必一定要窮追不捨吧?”
趙慎三笑了:“雷總是把我當成愣頭青了,生怕我爲了立功不顧一切對吧?雷總,你覺得我如果是那麼激進的人的話,能達到如今的成就嗎?據我所知,你在雲都有十分鐵的地頭蛇朋友,他難道沒告訴你我趙慎三的發跡經過嗎?我如果是一個不成熟的人,恐怕早就找不找我了吧?”
雖然趙慎三沒有明確答應只要有人出錢堵上三個億的大窟窿,無論是不是銘刻集團拿的都可以,但話裡的意思也已經很明確了。雷震天暗暗鬆了口氣說道:“趙書記夠意思,雷某想交了你這個朋友了,不知道是否高攀得上啊?”
趙慎三再次露出跟他身份無關的痞子相,油滑的說道:“這就要看雷總最終處理這件事的結果能否讓趙某完成任務了,如果能的話,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趙某怎麼會不答應呢?”
“哈哈哈!趙書記快人快語,我喜歡!那就預祝咱們早日成爲朋友吧?來,乾杯!”雷震天笑道。
三個人舉起杯子,把裡面的飲料一飲而盡。
趙慎三說道:“既然咱們達成了共識,我就不在江州多呆了,免得橫生枝節,明天我就回雲都,希望二位不要讓我爲難。”
雷震天答應了,趙慎三也就表示要告辭,連他們挽留身爲懇切的午宴都沒有參加就匆匆離去了。
回到賓館趙慎三直接辦理了退房手續,下樓三折兩彎之後,銘刻集團就失去了他的蹤跡,他們去機場打聽也沒查詢到趙慎三離開的消息。雷震天聽到彙報雖然也是暗暗猜疑,但最終還是覺得趙慎三一個急於立功的人,不可能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來,人家也許暗地裡有情人什麼的需要會見,就不必窮追了。
其實趙慎三根本就是一個極度自尊的人,他這次吃了癟心裡怎麼會好受?更加對雷震天提議的方案持有兩手打算,覺得如果回去後事態不對頭,這個方案也未嘗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但他懷着一腔憤怒,還是希望徹底查辦這些蛀蟲,故而,他還有着另一套行動方案。
一下午連晚上,趙慎三在江州馬不停蹄,他見了好幾個人,做了好多準備,因爲這是他的絕密計劃,咱們暫時還不得而知,等事態發展下去再敘述吧。
趙慎三的離開沒有他跟雷震天說的那麼快,直到第二天下午,機場纔出現了趙書記的身影,他不再隱藏蹤跡,高調的離開了江州返回南州了。
當晚,趙慎三約好友喬遠征一起小酌幾杯把酒聊天。喬遠征跟趙慎三好久沒有一起坐了,也有些話想告訴趙慎三,自然欣然答應。兩人還是去了豐收園,先泡進溫泉池子裡放鬆了。
喬遠征看着趙慎三靠在池子邊上興趣索然的樣子,調侃的說道:“趙書記情緒不高啊,怎麼了?我尋思着你最近坐着宇宙飛船光速上升,應該是意氣風發得瑟不已的啊,怎麼這麼一副倒黴相?”
趙慎三索然的嘆息一聲說道:“唉,遠征兄,我想辭職了,**的這官當得真操蛋!”
喬遠征“忒兒”的笑了說道:“查案子一腔凌雲壯志,踢鐵板瞬間心灰意冷,可以想象!”
趙慎三睜眼瞪了喬遠征一眼說道:“好嘛,看着兄弟倒黴,你倒才情大發,都能出口成章了,諸葛亮一樣的故弄玄虛,難道我的遭遇你知道了?那才叫見鬼了呢!”
喬遠征又是一笑說道:“雖不知道,猜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吧。爲了讓你服氣,山人就幫你分析一下吧,你聽聽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請狗頭軍師明示。”趙慎三裝模作樣的一抱拳說道。
“覺得自己上當了吧?嘿嘿嘿,一開始覺得自己神氣得很,連前政法委書記都能查,結果卻發現沾了兩手溼麪粉,甩又甩不掉,洗也洗不淨,進退維谷左右爲難對不對?趙書記,老話怎麼說來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增益其所不能’,現在,你正是在經歷這種磨礪,如果你抵抗過去了,那‘大任’就降下來了,如果抗不過去軟下去了,我估計你這輩子的前程也就到此爲止了。”喬遠征真的做出諸葛亮神機妙算的樣子,煞有介事的危言聳聽,但分析的結果還真是跟李建設告誡趙慎三的忌諱差不多,足以說明他是瞭解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