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無奈的說道:“焰紅,做人要講道理,你現在工作那麼忙,壓力那麼大,我給你打個電話都需要鼓很大的勇氣,今天也是小虎的事情讓我太意外了才問一聲,否則這個時間段你沒準還在應酬,我怎麼敢打擾你呀?現在說完了當然就給你騰時間工作,還能有什麼意思?”
“……呃,趙慎三,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看你今天晚上,都連着叫我三次‘焰紅’了,我看下次連姓都要帶上叫我‘鄭焰紅’的吧?我就算忙的時候搶白過你幾次,但你是我老公就不能擔待嗎?說什麼怕打擾我,給我打電話還需要鼓很大勇氣的,這種挖苦人的話你說給我聽,就不怕我心裡難受嗎?”鄭焰紅氣咻咻的說道。【`小說`】
“唉……”趙慎三涌上來一陣酸楚的無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沒有答話。
鄭焰紅更驚訝了,也更覺得委屈了,因爲她覺得自己單槍匹馬呆在人地兩生、吉凶難測的河陽,苦苦的咬着牙關拼着,作爲丈夫的趙慎三難道不應該心疼她,憐惜她,包容她嗎?就打電話態度不好幾次,何至於就這麼冷言冷語的?剛剛看他提到小虎買房子時那種口吻,好似這是多不得了的事情一樣,難道他在計較這件事沒跟他商量嗎?可他怎麼不考慮一下她那麼忙,朱長山幫孩子安排好了,她也僅僅是時候聽孩子說了一下罷了,多正常的事情呀,至於大驚小怪嗎?雖然趙慎三這種情緒不難猜測,就算已經離開了雲都,鄭焰紅也知道肖冠佳的案子正喧囂塵上,還不是趙慎三這個主辦人生怕因爲小虎的房子被人盯上連累了他,看起來不是親生的還是隔着一層,永遠不會如親孃這般毫無保留啊!
“趙慎三,你唉聲嘆氣幹什麼?我鄭焰紅嫁給你的時候就不是家庭主婦,工作忙盡不到妻子的義務,或者是比不上賢惠的女人溫柔體貼你都是知道的,以前能忍爲什麼現在不能了?是不是你現在也是主要領導幹部了,就覺得需要一個專職賢內助時刻伺候着了?那可是對不起了,我鄭焰紅壓根就不是一根藤,而是一顆樹,很抱歉達不到你的要求了。”說完,鄭焰紅掛斷了電話,但隨即,她的臉上就墜下了兩串淚珠。
呆呆的坐在樓頂,鄭焰紅胸口一陣陣疼痛,好似梗着一大塊生鐵塊一般難受,但她心裡還有一種篤定,那就是趙慎三肯定會很快打電話過來道歉解釋的,而她就故意不接,讓他打一次又一次,後來變成發短信,接他幾條短信後才原諒他。
可是,她的手機是那麼的安靜,平常她煩不勝煩的時候多渴望手機能消停一會兒,卻總是鈴聲不斷,而今天,她哭泣着的同時,一直在盼望手機能震動起來,卻見鬼的保持着靜默。
正在流淚的鄭焰紅難以置信的盯着手機,不死心的按了一個按鍵,證實了一下看手機是否是因沒電而自動關機了,仰或是不知不覺中壞掉了,但手機卻忠實的亮了起來,顯示一切正常,而這種忠實又來的太不合時宜,讓鄭焰紅恨不得劈手摔下樓,摔個粉碎!
手機是個無辜的物件兒,它當然不會體察主人的喜怒哀樂,它僅僅是按照它的功能提供方便,無論這種方便帶給主人的是喜是悲,它都一如既往。
終於明白趙慎三不會打電話過來之後,鄭焰紅停止了哭泣,臉上的淚珠也被熱乎乎的風很快吹乾了,這時她才發現,剛剛的哭泣也是因心裡太依賴、太在乎那個男人而撒嬌,既然人家都不在乎她了,撒嬌還有什麼意義?
看着天際的繁星,鄭焰紅默默地回憶着兩人分開後的情形,難得的見面除了例行的互相滿足,彷彿連聊天說話的精神都沒有了。也不是她不想說,實在是累呀!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疲累,並不是體力不支,而是腦子在河陽的時候時刻緊繃着,難得回家一次,多希望徹底關閉思考能力,放縱自己肆無忌憚的空白一陣子,好好地讓那根弦得到緩衝,不至於因長期的緊繃而斷裂。
鄭焰紅咬着脣,傻愣愣的呆坐着,思考着夫妻關係是否出現問題了?雖然她性格粗疏,但卻又矛盾性的感情細膩敏銳,趙慎三如果對她是一心一意的,哪怕是十天半月不給她打電話她也體會得到,更加不會胡思亂想。可是今天,那個男人三次稱呼她“焰紅”,要知道就算是當着家人,趙慎三也會叫她“紅紅”的,更別提兩人時刻或者“老婆”或者“寶貝”這樣的暱稱了,這麼稱呼也罷了,還口吻淡漠客套的跟她講話,着種種反應足以說明他心裡對她產生了不滿,或者在用這種態度提醒她,或者是真的覺得她已經不再重要了。
翻江倒海般的委屈過後,鄭焰紅突然一陣陣恐懼,夏夜的微風依舊是那麼的溫暖,她卻激靈靈打了個寒噤,一種獨自站在山峰絕頂般的寂寞襲來,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身體裡的力氣跟斗志也在這一瞬間化爲烏有了。
她的淚又一次落了下來,不是撒嬌,更不是委屈,而是一陣挫敗引發的深深悲哀,她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她之所以有精力在莫測的環境裡左衝右突的四處拼殺,還出奇制勝的所向披靡,是因爲她心底有一個強大的後盾,那個後盾叫做“家”,而這個家的代表則是一個強大的男人。{免費小說}
她明白就算她拼累了,拼輸了,拼的精疲力竭遍體鱗傷,這個男人也能給她恢復的力量跟能量,讓她很快恢復精力再上戰場,就算是她徹底退出江湖,這個男人也會用寬闊的胸懷接納她,把她當成手心裡的寶來呵護。
那纔是她的底氣呀!一個女人,無論多神通廣大,身後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家,就如同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縱然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得多少釘兒?等到了精力不濟的時候,無處補充能量,那纔是最大的悲哀呢!
想到這裡,鄭焰紅不由得又憤憤不平起來,覺得女人真是悲劇,就算是想幹事業,也沒有男人那種可以不顧一切的遊刃有餘,需要考慮家庭,牽掛孩子,體貼丈夫,還得顧忌方方面面的關係,總之想騰出所有精力乾點事業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平過後,鄭焰紅的理智迴歸,她意識到無論如何,跟趙慎三不能形成冷戰的局面,一旦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以後就會逐漸成爲習慣,那麼,夫妻倆之間的裂痕必將永遠存在切越來越大,發展到最後無非是兩種結局,一是出於面子跟各方面影響的侷限,兩人成爲沒有感情的利益合作夫妻關係,二則是徹底失去感情基礎,分道揚鑣勞燕分飛!而這兩種結果都是鄭焰紅絕對不願意出現的,她馬上做出了一個決定,並立即實施解決問題的行動。
“老公,這些天面臨一些問題,讓我變得有些神經質,剛剛有些太沖動了,說的話都不是我的本意,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理解我、最心疼我的知心愛人。從咱們結合那天起,我們不就發誓要做連理枝嗎?就算我也是一棵樹,咱們倆並肩站着枝葉相連,互相依靠共同抵抗風雨,共同接受陽光,多好啊!原諒我剛剛的急躁情緒吧,我永遠都是需要你呵護的紅紅。”
流着淚,心裡擁堵着無助給自憐自傷,鄭焰紅編寫了這麼一則老長老長的短信,然後,默默地按下了發送鍵。
很快的,她剛剛恨不得摔碎的手機響了,看到上面那兩個久違的“老公”二字,鄭焰紅滑動接聽鍵,哪裡忍得住心頭的諸般情緒?“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趙慎三的聲音沒了剛剛的冷漠,帶着心疼跟焦灼一疊聲叫道:“寶貝不哭,好寶貝不哭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聽話不哭啊!”
“嗚嗚嗚……你不是不理我了麼,幹嘛……幹嘛還打電話過來?就是逼我給你道歉才肯哄我的是不是?”鄭焰紅聽到趙慎三依舊飽含疼惜的聲音,還聽着他終於又叫她寶貝了,心裡剛剛存在的疑慮一掃而空,恣意的撒嬌着哭訴着。
趙慎三又好氣又好笑的又是感動的嘆息着說道:“唉……你這個傻瓜蛋,剛你蠻不講理掛了電話,我正想給你打回去呢,爸爸來了啊!呃,是小虎的姥爺過來了,我跟他老人家說話呢,手機丟在書房了,現在剛進來就看到你短信了。你說你這個傻瓜胡思亂想什麼呢?我能不明白你累嗎?怎麼會怪你焦躁呢?行了行了不許哭了啊,否則我現在開車跑到河陽去找你,明天可就趕不上去江州出差了,到時候人家問‘趙書記怎麼沒出差呢?’另一個人說‘他跑去河陽哄老婆去了啊!’這一個又說‘啊?趙書記是個妻管嚴呀?工作都不要了去哄老婆?”另一個就說‘你現在才知道嗎?趙書記早就是妻管嚴了,他心裡老婆是第一,其餘的都往後靠!’省紀委的陳書記生氣了說道‘既然趙慎三同志那麼在乎老婆,就讓他當專職老公去吧,罷免他代理政法委書記!’老婆啊,你看這專職老公你要不要?只要你說要,我現在就去找你呀!”
鄭焰紅被趙慎三惟妙惟肖的學八卦人物的對話給逗得破涕爲笑,聽着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聲音,趙慎三接着說道:“嘖嘖嘖,我要把這聲音錄下來,改天讓河陽的人民羣衆聽一聽,他們心目中不可一世的神仙書記居然這樣子,哭哭笑笑蛤蟆尿尿的,看看以後誰還畏懼你。”
“滾你的……”鄭焰紅笑着罵道,罵完了問道:“爸爸過來幹嘛?現在走了?”
“他老人家出來遛彎,路過咱們家樓下看到家裡有燈,就上來看看,還在小區門口帶上來一份你愛吃的涼粉,看你沒在家就走了。哎呀呀,很好吃的調涼粉呀,你聽……”趙慎三一邊說,一邊發出了“吸吸溜溜”吃涼粉的聲音,引誘鄭焰紅道:“好吃得很呀,我估計老爺子是心疼姑娘給你拎的,卻便宜我了,你想不想吃呀?”
鄭焰紅剛剛所有的委屈都化成蜜糖水了,笑着罵道:“德行,偷吃我的涼粉,看我回去你不得雙倍賠我!”
趙慎三又甜言蜜語的哄了半天,聽着鄭焰紅的聲音完全恢復了正常才掛了電話。
鄭焰紅的表現讓趙慎三十分的欣慰,他一遍遍看着妻子的短信,心裡一陣陣甜蜜,妻子還是深愛着他的!而他也從剛剛聽到鄭焰紅哭泣時自己心如刀割般的心疼中體會到,也只有這個女人才是他每個細胞都裝滿了牽掛的心尖子!
第二天,趙慎三再赴江州,到達之後,他找了個賓館住下,並沒有急吼吼的跟康振雲聯繫,而是用賓館的電話聯繫到了一個香港的手機號碼,很出乎他意料的,居然是一個操着稍有些生硬粵語的嬌柔女聲接聽了:“喂,請問哪位?”
趙慎三一呆,他可壓根就沒想到肖冠佳給他提供的證人居然會是女人,此刻他才體會到了肖冠佳最後用乞憐懇求的目光暗示他照顧這個證人時那種心態,原來這個女人是肖冠佳的心肝寶貝啊,否則的話,怎麼會讓肖冠佳那麼孤傲一個人低聲下氣的求他照顧?
“我姓趙,請問小姐還住在紫桐花公寓316棟嗎?”
“啊?你是誰?怎麼知道……呃,什麼紫桐花,是紫荊花吧先生?我們香港的市花就是紫荊花,您想諮詢什麼?”那女人的聲音一波三折,仔細聽帶着外國人學說中國話那種特殊的生硬。
趙慎三又是一怔,暗暗思忖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肖冠佳說的是“紫荊花”卻被自己誤會成“紫桐花”了?剛想開口隨聲附和承認是紫荊花,猛然間一個警惕,開口就很篤定的說道:“不,小姐,我說的就是紫桐花,紫色的泡桐花,不是紫荊花。還有,那套傾城之戀還在吧?你別怕,我是肖先生最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正在盡一切力量營救他,但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趙先生……肖……他,他還好吧?”那個女人的聲音小了下來,遲疑的問道。
“不好。”趙慎三心裡暗喜自己賭對了,如果順着那女人改口紫荊花,估計她就不會承認認識肖冠佳了,他淡漠的說道:“他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磨礪,一個高高在上的領導,瞬間成爲階下囚,天天要接受平常仰着臉看他的下屬的審問,你覺得能好嗎?作爲他的兄弟至交,我是不希望他在這種狀態下受折磨的,但解救他的一切機緣都在你身上,如果你信我,配合我,我就能早點讓他出來。反之,那就是他看錯了人,愛錯了人,吃苦受罪也是自己找的。”
“不!我不希望他吃苦,他那麼驕傲一個人,一定受不了的!趙先生,您用的是江州的號碼,就是說您在江州是嗎?我可以去找您嗎?”那女人急急的說道。
趙慎三心裡一喜,淡淡的問道:“你當然可以找我,不過你在香港能很快過來嗎?會不會引起雷震天的注意呢?”
“看來是老天爺也覺得肖該苦盡甘來了,我正好在江州出差,您在哪裡?”那女人說道。
“我住在世茂大廈1701,你大概什麼時間來?”
“晚上吧,我不方便去您房間。趙先生,世茂頂樓是咖啡廳,十點鐘您能上去等我嗎?”
“可以。”
掛了電話,趙慎三激動萬分的握緊拳頭沖天一擊,沒想到此行如此順利,那女人居然就在江州,這可是太出乎意料了!更出乎意料的是,這女人還是肖冠佳的心肝寶貝,這樣一來,利用這個籌碼巧做文章,不愁不能兩邊哄騙,得到儘可能多的內情。
突然間,一張清麗的臉龐出現在趙慎三腦海裡,那是馮琳的臉,雖然到現在爲止趙慎三也沒弄明白她的身份,更加不願意去打聽,怕知道了有心理壓力影響調查。但馮琳上次來找他時,那種爲丈夫焦灼、困惑、無助的諸般可憐神態,以及一貫養尊處優慣了的女人乍然間失去了一切,還必須強裝鎮定保持風度,連哭都不敢當衆哭出來,硬生生把自己憋屈的連個可以靠着哭一哭的肩膀都找不到。
可是肖冠佳這個混蛋,在難得的一個可以跟外界溝通的機遇面前,僅僅想到了他的情人,還在趙慎三暗示見過馮琳後馬上露出欣慰的表情,足以說明在肖冠佳心裡,還是仰仗着馮琳的身份救他出去的,就算是這樣,他拜託趙慎三照顧的卻不是馮琳!
無論怎麼替馮琳打抱不平,趙慎三的心裡總之還是很喜悅的,因爲出馬就這麼順利,也是一個很好的兆頭。他哼着小曲洗了澡換了衣服,看時間差不多九點半了,就出門乘電梯到了一百多層的頂樓,進入那個聞名江州乃至全國的透明全景咖啡廳裡。
所謂的包廂也都是用一人過高的屏風在貼近玻璃牆的位置遮擋出來一個個相對隱秘的空間,畢竟這麼貴的地方,弄豪華的大包廂不划算。趙慎三要了一個一問價格,就這樣的包間也貴的很,走進去坐下先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着,悠然的欣賞着外面的繁華世界。
手機顯示有短信,卻是一個陌生的本地手機號碼:“趙先生,我到了,您在哪裡?”
“09號包廂。”
很快,金髮碧眼的服務生帶着一個女人走過來了,那女人走進來看着趙慎三,遲疑的問道:“您是……”
“我姓趙,坐吧。”
這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一看就有西方人的血統,皮膚雪白頭髮淺黃,但卻是黑眼珠,身材火辣,穿着一條火紅色的連衣裙,深v的胸口處懸吊着一顆璀璨奪目的鑽石吊墜,那顆鑽石的分量可是不小,即便是在咖啡廳昏暗的燈光下,也搶眼的很,看樣子跟這女人耳垂上搖曳着的鑽石耳環是一套,都是淚滴狀的樣子。
“趙先生,mr肖他……”這女人提起這個名字,眼圈就紅了。
美女哭泣最能惹人憐惜,趙慎三說道:“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就別光顧着難過,趕緊把人撈出來是正經。現在最要關鍵的問題就是被雷震天弄走那筆錢無法償還,這樣那些失去錢的人就會不斷的鬧騰,政府最怕亂,一鬧騰自然遷怒於冠佳,上億的資金空額罪名不小,弄不好會判死刑的……”
“no!”那女人聽到“死刑”兩個字,神經質的雙手揪住胸口,雙眼瞪圓了發出一聲尖叫。門口立刻響起了服務員的聲音:“請問需要幫助嗎?”
“給這位女士來一杯冰鎮檸檬汁。”趙慎三沉聲吩咐道。
一杯冰涼的飲品被一口氣喝光後,這位美女的情緒總算是安定了一些,但她那雙可以媲美波斯貓的大眼睛裡依舊閃動着驚悸跟懼怕,好似趙慎三就是能左右肖冠佳生死的神靈一樣。
“怎麼稱呼你?”
“rose。”
“好吧,我不喜歡英文發音,就叫你玫瑰小姐吧,如果你控制住了情緒,就告訴我雷震天從雲都市賬戶劃到香港去的資金週轉渠道,越詳細越好。”趙慎三低聲說道。
玫瑰說道:“趙先生,可以告訴我您的身份嗎?您真的能夠把肖救出來嗎?要知道泄露公司的財務機密是十分嚴重的事情,我如果被發現了會被弄死的,我需要知道您的能力。”
“我是主辦肖冠佳案件的政法委書記。”
“政法委書記?這是什麼性質的官員?有沒有廉署的長官權力大?”
“有,比廉署的執法權更大。”
趙慎三說完,看着這個女人咬着嘴脣在緊張的權衡,自始至終,這女人都沒有好好看趙慎三,足以看出她的確是深愛着肖冠佳的,她的腦子裡除了肖冠佳,絕對裝不下第二個男人。從這點看,趙慎三有點理解肖冠佳對這女人的偏愛了,畢竟男人都不傻,真心實意的愛人是體會的出來的,更是會真心實意去憐惜的。
“那……好吧,爲了肖,我拼了……”玫瑰做出了選擇,擡頭看着趙慎三,那雙美麗的眼睛裡閃耀着愛情的光芒,但趙慎三知道那光芒都是爲肖冠佳而散發的,而他對玫瑰來講,僅僅是能夠給肖冠佳自由的希望而已。
“雷總從雲都划過來五千萬,到達證券公司帳面上後,就吩咐我按照慣例做出港方公司盈利五千萬的賬目,把這筆錢打到了雷總私人賬戶上。我這麼說應該夠您使用了吧?”玫瑰低聲說完,還神經質的四下看了一圈。
“按慣例?那就是說,雷震天這麼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趙慎三敏銳的問道。
“是的是的,港方這個證券公司雖然是正規的註冊公司,其實平常並沒有證券交易,都是從各地的分公司週轉資金來進行互動,造成有金額出入並有盈利的假象,可這些跟肖沒有關係,趙先生可以不必詢問了。”玫瑰說道。
“就是洗錢對嗎?沒想到這個雷震天還真是狡猾,我就說他四處招搖撞騙玩資金魔術,怎麼才能把錢變成正當盈利的,原來把香港這給地方當成洗錢機構了啊!”趙慎三說道。
“趙先生,我剛纔已經說過了,跟肖無關的情況您不要追究行不行?快說吧,需要我提供什麼證據,我回去給您準備一下,趁我在江州提供給您,然後我就要趕緊回香港去了。”玫瑰生怕牽連多了惹禍上身,趕緊說道。
趙慎三怕追得緊了玫瑰害怕,就說道:“那好吧,按你說的吧,你趕緊弄出來涉及到雲都這五千萬的賬目週轉單據交給我,這樣我就能夠逼迫雷震天吐出那三個億,你的肖也就可以早點出來了。”
玫瑰心神不寧的說道:“那好吧,您明天等我消息,我剛好來總公司對賬目,明天可以利用對賬目的機會從總公司系統裡打印出這些單據,只是您在使用過程中可別把我說出來呀,否則我可就完了!”
趙慎三很理解玫瑰的想法,想了想說道:“你放心玫瑰小姐,我在江州銘刻集團也有個內線,叫露易絲。這女人很可能是康振雲安排迷惑我的棋子,你可以在調賬目的時候巧妙地讓她在場,或者是讓公司的人能夠意識到是她在搞鬼,這樣日後我就能推到她身上,把你洗出來。”
玫瑰眼睛一亮,帶着一些解氣,又帶着一些受傷的神情的說道:“露易絲呀?她可是康總面前的紅人,雖然不負責財務,但她如果想要調賬目,的確是有這個權限的。太好了趙先生,沒想到您能耐這麼大,連露易絲這麼拽的女人都能拿下來,我對您信心十足了!如果是誣陷別人我會過意不去的,露易絲嘛……哼,這個妖精,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