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爽快的說道:“鄒市長,關於政府方面的分管調整,我基本以你的意見爲準,所以不需要商議了,你放心,我絕不會在會上跟你發出不同聲音的。【`小說`】”
鄒天賜好似沒料到鄭焰紅會如此爽快,而且他有一種另外的感覺,就是鄭書記並不想跟他坐下來商議或者是溝通這件事。這讓他在滿足鄭書記給他政府方面的絕對權力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悵然失落,總之這種情緒很複雜,有點類似正房太太得到了足夠的地位尊嚴,卻得不到丈夫的寵愛一般的情緒。想發作又沒有由頭,不發作心裡還很不甘,最後只好泱泱的掛了電話。
田振申安排的會議時間是第二天上午,他給出的理由是今天下午有兩個常委不在市裡,鄭焰紅很無所謂的認可了。
下午,鄭書記聽取了幾個下屬單位的工作彙報,早早就宣佈下班她要回省城,這個態度又給了河陽幹部一個瞠目結舌的印象---明天要調整分工,今晚必然是幹部們找她彙報思想的緊要關頭,更是她可以藉機邀買人心收攏同盟的大好良機,她居然拍拍**就走了?這個領導真夠二百五的!
鄭焰紅是不去理會這些的,於是這個“二百五”書記自顧自的就回省城了,連付奕博都沒帶,還關了手機。
回省城之後,她想起老首長曾經讓她給盧博文帶幾句話,回家轉了一圈,看了自己父母跟公婆,四個老人都沒什麼事情,用私密手機問趙慎三,說走在路上還沒有回來,她就先去了般若堂,讓趙慎三回來去接她。
走到後院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有人在院子裡下棋,好似在爭執一步棋是否合理,聲音很大。鄭焰紅走進去就看到李文彬書記跟盧博文兩人坐在桂花樹下,正在熱鬧無比的下象棋,好像是李書記走錯了要悔棋盧博文不依,就爭執起來了。
“嘖嘖嘖,不就是一局棋嗎?至於你們倆老爺子爭成這樣?要不要我來當裁判呀?”鄭焰紅笑嘻嘻走了過去說道。
“霍,大小姐回來了?看樣子蠻精神的嘛!博文,怎麼跟我們聽到的狀態不一樣啊?按傳言,她不是應該成了獨夫民賊額頭帶傷狼狽不堪嗎?怎麼人家看上去精神煥發的很帶勁呢?”李文彬看着鄭焰紅說道。
盧博文搖搖頭驕傲的說道:“我反正沒聽到這妮子叫過苦,反而看她精神十足的在京城跑項目,瞅着她的狀態,沒準那項目還跑成了。看來您看人沒錯,我閨女不是個軟柿子。”
“我看人哪有錯的?當初不得已把佟國傑拿掉,河陽那邊就覺得省裡被他們矇蔽了,其實哪裡那麼如意,我把這丫頭塞進去,夠他們頭疼一陣子的。”李文彬更得意的笑着說道。
鄭焰紅眼珠子轉呀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氣咻咻的說道:“喂,我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呀?合着你們知道我去河陽受氣了也不管,現在看我好容易化險爲夷了纔在這裡得意沒看錯我呀?李伯伯也就罷了,橫豎我跟他不沾親不帶故的,我就是被人欺負了他也不心疼。您可是我爹呀,事先也沒聽您提醒我一聲呀?這麼對我就不怕我以後欺負***嗎?”
兩隻老狐狸一起哈哈大笑起來,末了李文彬說道:“我怎麼就不心疼了?玉不琢不成器,不把你放出去鍛鍊怎麼知道你的能量有多大呢?知足吧丫頭,你這個老爹沒少替你擔憂,只是沒讓你知道罷了。你可別用靈煙肚子裡的寶貝要挾他,那孩子長大了,遲早是要託付給你照看的。”
靈煙已經大腹便便了,在屋裡聽到鄭焰紅回來了,走到門口問她吃飯沒,看來李文彬跟盧博文已經吃過了。她趕緊說吃過了就想進屋,誰知李文彬卻叫住她要她也坐下說話。
正在這時,趙慎三也回來了,這時候天氣已經十分暖和了,坐在樹下很是舒服,四個人就坐在那裡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李文彬說道:“博文,正好兩個孩子也回來了,咱們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不妨問問他們,小孩子腦子活,說不定會有不同的看法。”
盧博文說道:“那好吧,你們倆聽好了,我說一件事,你們聽聽看該怎麼決定。要想好了再說,不許信口開河。”
鄭焰紅跟趙慎三兩個人都是聰明到極點的人物,平素在外人面前是威風凜凜人人敬畏,可是卻很知道在這麼顯赫的長輩面前該如何保持晚輩的嬌憨,就趕緊都乖乖的點點頭。
原來是這麼一件事,南州市的南州機械廠大家一定還有印象,就是盧博文用來誘惑黎姿上鉤的那家企業,因爲近年來國企的體質跟經營方面的問題,這家企業也跟很多國企一樣,基本上屬於不生產不賠錢,少生產少賠錢,多生產多賠錢的狀態。但是,一家企業能夠爲了不賠錢就不生產嗎?那麼產值從哪裡來?業績從哪裡來?領導們賴以留在領導崗位上的資本從哪裡來?所以還得硬着頭皮生產,這就陷入了惡性循環,在光鮮的機器轟鳴聲中掩蓋着越來越大的債務窟窿,一直到現在掩蓋不住了。《首發》
爲什麼當初黎姿一出馬,這個工廠的領導就迫不及待的配合資產轉換呢?就是想趁破產前撈一把好處費走人,最後沒有弄成還難過了好久呢。這段時間又有了一個轉機,那就是有個國外的重工企業有限公司準備收購這家工廠,給的條件很是優惠,優惠到連盧博文跟李文彬都動心了。是啊,留在手裡是個賠錢的累贅,賣出去能夠償還銀行所有的債務,日後還能夠坐收稅金,何樂而不爲呢?
可是如果把廠子賣了,可就等於整個h省連一家這樣的重工企業都沒有了,日後有了這方面的需求,就需要從外企手裡購買,這也是他們倆至今還在猶豫的原因。
聽完了盧博文的講述,鄭焰紅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沒有說話,趙慎三卻臉色一變,十分嚴肅的說道:“李伯伯,爸爸,這可堅決不能賣!”
“爲什麼?”
“爲什麼?”
李、盧同聲問道。
“我跟天陽哥搞過大型機械,也跟他討論過很多次國內的重工企業存在的問題,咱們之所以賠錢,是因爲對先進工藝的改良發展不重視,導致生產出來的機器性能落後,故障率高,返修費用驚人,這才賠錢的。”趙慎三一語道破天機。
盧博文說道:“是啊,這我們都知道。改良生產線無非是投資問題,就算是數額巨大我們也還拿得起,關鍵是沒有技術人才,裝配方面的專業專家又無法聘任,近期就大幅度提高產品性能質量也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生產出來的機器除了強制性的配給購買,幾乎賣不出去,勉強經營下去也是越來越資不抵債。小三,你自己也說出了賠錢的幾個原因,爲什麼有說堅決不能賣呢?”
趙慎三說道:“我小的時候,我爸媽對我最大的期望,就是我長大之後,能夠在機械廠裡當一個技術員,那個時侯別說全省了,就雲都市就有三家國內著名的機械廠,生產的農用拖拉機等大型農機暢銷全國。可現在呢?我們國內的重型機械大多已經都打上了外國的商標,都是因爲經營不善被國外企業逐步吞併了,他們收購過去之後也並非就全盤的更新了生產線,僅僅是動用很小一部分核心位置的環節,還是用咱們中國的生產線、中國的工人,生產出來的機器卻能夠加一倍以上的價格,而且,那機器就成了外國製造了。”
鄭焰紅插嘴說道:“那又怎麼樣呢?賣了也總比爛在手裡賠錢好吧?”
“你錯了紅紅,問題的核心並不在於賠不賠錢,而是工廠內部體制的問題,只要改良了立馬扭虧爲盈。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可能沒意識到,李伯伯跟爸爸爲什麼爲難?就是因爲他們也發現了,如果咱們h省把南州機械廠賣掉了,這個廠子生產的重型機械就沒有了。”趙慎三神情越發肅穆了。
“沒有了?什麼意思?怎麼會沒有了?”鄭焰紅納悶了。
“沒有了的意思,就是咱們整個中國失去了這種重型機械的製造權跟銷售權,換言之,是咱們拱手給了外國人壟斷性的經營權利。”趙慎三說道。
“怎麼可能?這麼大一個國家,難道生產這種機械的廠子就剩下南州機械廠了嗎?”鄭焰紅匪夷所思的問道。
李文彬嘆息一聲說道:“唉!小三說的對啊!紅丫頭,並不是說咱們國家生產這種機械的廠子只有南州機械廠,而是沒有被外國收購的純國內行業僅剩這一家了,賣了,就真的沒有了!”
趙慎三說道:“前些年咱們國家剛剛改革開放,各地爲了迅速拉動經濟增長速度,盲目的吸引外資,有好多廠家幾乎等於白送給外國人經營了。看看現在,被壟斷的行業越來越多,失去國產經營權的商品越來越昂貴,這都是咱們自己不重視自我保護,某些人又爲了一己私利跟國外的商家沆瀣一氣,三文不值兩文的就把咱們的家產給賣掉了。外國人可不傻,人家拿在手裡之後就趕緊註冊經營權,弄到最後反而是咱們自己受制於人不能再生產同類產品了。所以我覺得南州機械廠是一種象徵,絕不能再失去了。至於虧損的情況,我認爲是可以解決的。”
聽到這裡鄭焰紅也明白過來了,她插嘴說道:“是啊,我前幾天就發現一個很好玩的問題,你們肯定沒發現。”
李文彬說道:“博文,我就說跟年輕人多說說話有啓發吧?小三說的很有道理了,咱們就聽聽看紅丫頭有什麼發現吧。”
“呃,你們等下……”鄭焰紅眼睛四下看,然後就拉着趙慎三走到前面去了,不一會兒兩個人抱來了一大堆啤酒放在桌子上,看着瓶子上的霧氣,很顯然都是從門口冷飲攤上買來的冰鎮啤酒。
盧博文罵道:“說話呢怎麼弄這麼多啤酒來?兩個人瘋子一樣的,就算是你們李伯伯喝酒,也不用弄這麼多涼的來吧?還五花八門的。”
李文彬卻知道鄭焰紅並不是沒分寸的人,知道她這麼做必有深意,就制止了盧博文訓斥他們,饒有興趣的問道:“你這是要展示什麼呢?”
鄭焰紅笑道:“李伯伯,爸爸,你們看這裡一共有幾種不同牌子的啤酒?”
數了數一共有八種,品牌五花八門的都不重複,有易拉罐也有玻璃瓶,都是南州市面上通常的啤酒種類,趙慎三先回答說八種。
“如果我說這所有的啤酒統統都是一個公司的產品你們信嗎?”鄭焰紅說道。
“不可能!別的不說,就說四河牌的,那可是我從小就有的。”盧博文先說到。
“不信你們看看,這所有的啤酒底部,是不是都有一個同樣的商標《威寶公司》?”(威寶公司是爲了作品杜撰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勿牽強附會)鄭焰紅說道。
大家擡起瓶底一個個看了,還真是都有這個標記,趙慎三先驚呼道:“我還真是沒注意過這個,天!威寶公司不是純外資嗎?這些年這家公司在咱們國家發展飲料行業,真是手伸的夠長的,我只注意他們收購果汁飲料了,沒發現連啤酒也被他們壟斷了啊!”
“切,有什麼稀奇的?咱們國家對這種權利一向都不重視,甚至有好多地方政府爲了完成招商引資的任務,在外商併購當地企業的遭到阻力的時候,還出面壓制廠家配合收購,弄來弄去不就成這樣了!”鄭焰紅說道。
李文彬已經明白鄭焰紅要說什麼了,一聲長嘆說道:“唉!我明白了,孩子們用心良苦啊!博文,這啤酒從咱們本土產品到被這家外企逐步壟斷,說不定就有咱們失察的責任在裡面吶!現在看着電視上天天播的廣告‘南州人就喝南州自己的啤酒’,好比在打咱們的耳光啊!中國人,不,咱們在內,對產權保護意識的確太過薄弱了。咱們倆還不如這一對孩子們啊!”
盧博文偷眼看了一眼李文彬,只見他正用一種極度讚賞的眼神看着趙慎三跟鄭焰紅,知道這倆孩子說的這個調調李書記是認可的,卻故意虎着臉訓斥道:“小孩子家說話不要那麼絕對,就事論事就罷了,幹嘛要指責以前的政策呢?小三,既然你說的一套又一套的,就說說看如何既能夠保住企業又能夠扭虧爲盈吧。”
趙慎三沒有立刻回答,考慮了一陣子才說道:“我認識兩個人,就是我剛纔說的黃天陽夫婦,他們倆都是機械設計專業畢業的,原本在國外搞的就是重型農機裝配銷售,現在在南州開公司,如果想法以技術入股的形式把他們倆拉進南州機械,以他們的技術水平跟經營能力,加上政府方面的資金投入,一定能夠扭虧爲盈的。不過……”
“不過什麼?是不是現有那幫企業領導需要拿掉呀?這點你放心,這幫混蛋把好好地國有企業領導成這樣子,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再讓他們繼續留在領導崗位上作威作福了。”李文彬開口說道。
“嗯,李伯伯,我就是這個意思。”趙慎三趕緊點頭說道:“幹事業跟打仗一樣,將軍最怕不懂行的監軍瞎指揮,如果總工程師需要這麼做,廠長非要那麼做,就會因矛盾直接導致經營出現斷檔。說實在的咱們好多企業領導當了好多年,根本不懂技術,僅僅是純粹的領導,這種人在機關就沒事,留在企業可就壞了!”
盧博文沉吟着說道:“既然要採取股份制的經營模式,那麼這家企業的資產就需要評估重組,我考慮考慮政府方面佔多少股份,下一步的領導該如何聘任吧。小三,你這幾天哪天有空,可以帶着黃天陽來見見我,我也不能只聽你說,叫幾個這方面的專家考考他,如果真的是一個即懂業務也懂經營的人才,重組合並後就讓他兼任南州機械廠的廠子也行。李書記,我也看出來了,孩子們就是不說您也不會讓賣掉南州機械的,那麼我明天就開始認真的策劃下一步的改良計劃了,咱們不能輸給孩子們,必須爲國家保留住住最後一塊自留地。”
趙慎三趕緊答應了說道:“爸爸其實見過他了,您還記得林省長剛來上任的時候那個農機事件嗎?其實那批農機就是天陽哥弄來的,他能夠無中生有的變化出那麼一批農機來,還能夠拿不下南州機械的機械改良嗎?咱們省取消對外企的稅率照顧政策之後,不是有一個企業轉換成股份制的文件嗎?如果您下定決心了,我就讓黃天陽直接弄好合作協議跟他的所有資質資料再去找您,這樣效率不是更高嗎?我確信您一定能看上他的。”
“行了,別吹牛了。”盧博文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心裡也很開心,卻故意說道:“姑且就照你說的辦吧,讓他帶着詳細資料過來,但願別讓我失望。”
李文彬沒插話,一直看着那堆啤酒,此刻感慨的說道:“紅丫頭,去,打開一瓶啤酒,我還真想喝一杯了。唉,雖然這東西已經是外國人牟利了,畢竟還是咱們自己地盤上的水釀造的,聊以**吧!”
鄭焰紅趕緊拿了兩個啤酒杯,倒上啤酒,李文彬跟盧博文碰了一下喝一口又問鄭焰紅道:“紅丫頭,聽說你要調整班子分工?你都熟悉每個人的特點跟工作能力了嗎就這麼急?”
“不是我急,也不是我想換,關鍵是有些同志工作中出了錯誤,我原本僅僅是想警告一下的,結果被他們自己弄假成真了。既然這樣,那就調一調吧,也該讓他們嚐嚐自作聰明的苦頭了。”
盧博文瞪了她一眼說道:“別玩過火了,剛去需要剛柔並濟,一味的強硬也會適得其反,你以爲你是神仙呀?坐在神壇上可以一言令衆人信服?”
鄭焰紅堅毅的搖搖頭說道:“爸爸,不是的,我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前兩天在家門口遇到了悟大師,他老人家跟我說到‘世間原本沒有神,信奉的人多了,神也能憑空而出。神的號召力大了,於是就有人開始造神,有人開始封神,封別人或者是封自己。這樣久而久之,世人就無法確定,坐在我們自願或者是被迫頂禮膜拜的神壇之上的,究竟是神、是人,或者是鬼。’我現在正在不懈的努力着,希望能夠把我的形象變成一個人人信服的人,一個可以帶領他們走向美好明天的人。”
李文彬感興趣的問道:“哦?你見到了悟大師了?他老人家來省城幹嘛?走了沒有?”
趙慎三說道:“大師說他來度世間劫,就住在西郊的鳳鳴寺,我讓他住在家裡他不肯,要留下車聽他使喚他也不肯,說那會影響他的修行的,現在應該還不會離開。”
李文彬感嘆道:“大師是個大德高僧,他那番話是在點化紅紅啊!既然他老人家說是在渡劫,那麼咱們就別打擾他了吧。紅丫頭,我們都信任你的能力,也就不過問你的詳細步驟了,只有一條你記住,制亂如烹小鮮,文武火跟攪拌力度要有講究,可別細嫩的黃花魚,被你大鏟子一頓攪合成漿糊了。”
鄭焰紅說道:“李伯伯,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說。”
“我知道您能這麼說我,一定是聽到河陽方面傳來關於我武斷處事,不講究民主的傳言了。我就有一點要求,既然您跟組織上信任我把我派到河陽去了,能不能在我幹出眉目前不聽不信這些傳言?”鄭焰紅說道。
“不聽可以,不信更行,不過也我有個條件,那就是河陽不能亂。”
“好,我答應,河陽絕不會亂。”
接下來,鄭焰紅跟趙慎三明白黎書記跟盧博文要喝酒聊天了,就進屋裡去陪靈煙了,隱約間還能聽到李文彬不停地跟盧博文誇讚趙慎三的腦袋靈活,辦事情有板有眼。聽到李文彬要告辭了,兩人才出來一起把李書記送到門口,看着他走了,兩人才也告辭走了。
回家之後鄭焰紅才問道:“三,你啥時候去跟天陽哥他們聯繫了?我都好些日子沒見過他們夫妻倆了。”
趙慎三知道妻子這麼說的意思,就摟着她親親說道:“我知道你怕去見佩佩姐我會不高興,傻丫頭,我們倆早就達成共識了,此生此世再也不互相懷疑了,其實佩佩姐很牽掛你呢。”
鄭焰紅嘆息道:“唉,也是太忙了,他們倆這一段好不好?還有,你怎麼突然想起讓天陽哥入股南州機械呢?”
趙慎三鬼鬼的笑道:“我怎麼發現好像冥冥之中總是有神靈幫我一樣呢?說來也巧了,就是你去京城那天晚上,喬遠征喊我回省裡來一起聚聚喝酒,我就回來了。誰知道我們倆去豐收園喝酒偏遇上天陽哥在那裡請客戶吃飯,他那邊結束後就去找我們了。聊天中間聽他提起他在國外熟悉的一家公司老總來中國了,想要收購南州機械,還感慨這個廠子是國內唯一一家了。當時喬兄跟天陽哥不熟悉也沒參與這個話題,後來悄悄告訴我李書記不贊成出售。喬遠征走了以後,我跟天陽哥住在豐收園,就這個問題又談論了半天,他說了南州機械經營中存在的問題,還說如果交給他的話一定會很快盈利的。我今晚一聽到這件事,有了那天晚上談論的底子,說起來自然就頭頭是道了。”
鄭焰紅恍然大悟道:“我說你怎麼對咱們從來不接觸的機械製造行業也那麼熟悉呢,原來是這樣啊!唉,不過洋鬼子習慣性的來佔咱們便宜了,這次堅決不能讓他們得逞,無論如何要保住咱們的經營權。三,你今晚做的事情很漂亮,我也謝謝你。”
趙慎三大笑道:“我也是中國人呀,老婆大人太客氣了吧?咱們做人做事要有所爲有所不爲,喪權辱國的事情肯定要堅決制止。其實黎書記跟爸爸都是明白人,我們能看透的事情他們早就看透了,之所以爲難另有原因。我聽遠征兄說其中牽涉到很複雜的經濟問題,因爲有國外大財團的參與,可能他們也有壓力吧,今天你弄出來啤酒瓶那一齣戲,相信他們都下定決心了。”
鄭焰紅深以爲然,又哈哈大笑說她這個發現跟趙慎三一樣湊巧,是付奕博跟司機小嚴上次陪她回省城,兩人晚上無聊一起去吃夜市攤,偶然發現這個問題了,在車上當閒話扯說給了鄭焰紅聽,她才能變出這個戲法來的。兩人又談論了一會子,就覺得大人物固然有大人物的苦惱,但大人物更有大人物的神通,也不需要他們倆杞人憂天了,也就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