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趙慎三滿臉的無奈被那美的讓人抓狂的女人挽着出門了,剛關好門彭學智就罵道:“克儉你**是貓啊?怎麼掐我呢?小趙這小子哪裡叫來的妞兒?這裡面還有這樣的服務嗎?你可不能偏心只給小趙安排!”
馮巧蘭鄙視的罵道:“老彭你不是吧?平常看挺像個人的,怎麼這會子滿嘴噴糞呢?克儉掐你那是救你,你要是當着這女人的面兒說出不好聽的話來了,沒準就是你的末日到了!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她就是新近在雲都商界崛起的神話——紅罌粟!”
彭學智是交通局長,跟商界不怎麼來往,他更加耿直到不喜歡去打聽跟自己無關的消息,品行也十分嚴謹,剛剛起鬨也是開玩笑罷了,此刻聽到這個名字居然沒有絲毫反應,傻乎乎繼續問道:“紅罌粟?那不是鴉片煙嗎?這女人有毒?靠!那你這個姐姐怎麼看着小趙被她拉走了?”
吳克儉極度崩潰的說道:“大哥,您知道狗熊怎麼死的嗎?笨死的!這女人有毒並不是指她身體有毒,是身份有毒!她背後的人物非常複雜震撼,你既然不知道就別問了,日後這個女人找到你要求辦事情的話,你可別傻乎乎一口拒絕!”
彭學智驚愕的說道:“老天,這麼嚴重?那要是她要求的事情不能辦怎麼辦?”
“你先穩住她,馬上跟弟兄們通個氣,大家幫你先想法子再說。千萬不敢一口拒絕。”馮巧蘭也嚴肅的說道。
彭學智苦笑着說道:“**的這什麼妖孽啊,看大家都噤若寒蟬的,哎呀糟了,小趙被她帶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大家都面面相覷了……
而趙慎三此刻正在面臨一場面試。
聽到黎姿突然喊出的這句話,趙慎三並沒有受寵若驚或者是感恩戴德的樣子撲過去跟那個所謂的“白少”套近乎,而是很遲鈍的慢慢轉回剛剛已經預備出門的身子,迷惘的看着黎姿說道:“黎姿,你知道我不經商,所以對商界的大人物都不太熟悉,你所說的白老闆我不認識。那麼白少爺跟你一樣也是搞合資生意的嗎?如果是生意夥伴的話,咱們洽談合作項目的時候再一起坐吧,我真的有朋友要招呼。”
一個男人冷冷的瞪着趙慎三,倨傲的說道:“趙書記是吧?難道你們官場上不是把白省長稱作白老闆的嗎?我們白少就是白省長家的少爺。”
趙慎三如同被烙鐵燙到了一般猛地一驚,很快的閃眼看了一眼黎姿,當看到這女人正洋洋得意的衝他點頭的時候,他緩慢的走到了沙發附近,穩重自然的伸出手去說道:“白先生,幸會。”
白少平素是從不跟下層官員握手的,按他的邏輯來講,那些人的手都髒。可是眼看着今晚這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居然先是再三質疑他的身份,明白了之後依舊沒有冒犯了貴人般的失態,反而如此氣場龐大的衝他伸出了手,那種泰然自若跟不卑不亢居然讓他大爲驚訝,更加大爲好奇,就破天荒的站了起來。
剛剛點破白少身份的那個男人卻已經繼續狂傲的說道:“行了趙書記,我們白少從不跟人握手,你可以……”
那人話音未落,白少卻已經伸手要跟趙慎三握手了,可是趙慎三卻在聽了那人的話之後把手垂了下去,面對着白少平舉着的手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不知道白先生的習慣,唐突了。白先生也不必因爲找某人破例了,認識您很榮幸,有需要請招呼一聲,今晚就不打擾了,再會。”
說完,趙慎三居然就這樣轉身就走了,走的那麼決然,那麼從容不迫,一步步的也絲毫沒有做作出來的假清高般的漂浮跟急促,而是一步步腳踏實地的穩穩走向了大門,拉開,出門,關門,就消失了。
屋裡一片死寂,白少爺彷彿真的是從不曾伸出他尊貴的手一般,伸了出去居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回來,趙慎三都消失在門外好久了,他依舊保持着想要握手的姿態站在那裡,形勢十分的詭異。
“這算什麼?”還是剛剛那個囂張的男人憤然的說道:“黎姐,這還是人嗎?怎麼不通人性呢?我們白少都站起來了,他居然就這樣走掉了?這算什麼?他很屌嗎?就算再屌能不怕官帽子掉嗎?居然敢這麼對我們?我就納了悶了,這種不上道的東西,怎麼能幹到縣委書記了還沒有被踢出局呢?”
“行了,張揚你給我住口吧。”白少終於收回了那隻手,一**坐回到沙發上冷冷的說道:“要不是你丫的在那裡亂汪汪,這個人還不會走呢。以後你記住,我說話的時候你最好給我閉嘴,省的給我們丟人現眼,讓人覺得我們沒素質。”
黎姿擡起一雙玉一般的手輕輕的拍了幾下,嬌媚的笑了說道:“不錯不錯,難得白少爺看得出趙慎三的價值,如果你也跟張揚一樣沒眼光,認爲這個人不上路就拋棄了他,那可真是最大的損失了呢。唉,我好容易才把他拉進來,可惜了這次機會了,那麼就再找時間再約吧。”
白少依舊是語調單一的說道:“我親自約他,儘快安排。”
“沒事的,他給了我三天時間證明我能改變大順昌老闆的國籍,我這兩天就去實現這個承諾,完了就轉達你想接納他的意思,帶他過來一起坐坐也就是了。”黎姿說道。
張揚是省城一家大國企的老總的公子,也是從小到大嬌縱慣了的,更加因爲父親乃是正廳級的幹部,自然不把趙慎三這個小小的處級幹部放在眼裡,他學校畢業之後就跟着白少混,習慣了耀武揚威。此刻看白少跟黎姿都如此看重這個人,他不禁有些妒忌的說道:“至於麼?難道這個人有什麼後臺?需要咱們倒過去約他啊?給他臉了還!”
白少沒作聲,黎姿卻笑嘻嘻說道:“張揚,你認識京城二少嗎?你聽說過南州市委書記盧博文嗎?如果沒有聽說過的話,我想你不必要跟着白少混了,這麼沒眼色跟着也沒長進。”
“怎麼了?難道說這個趙什麼三的跟他們有關係嗎?就他那愣頭愣腦的鄉下人相,二少能看上他?”張揚已經意識到了事情可能不大對,但依舊滿臉不服氣的說道。
“你答對了,這個趙慎三原本跟二少是結拜兄弟,後來因妻子的原因投身到二少家裡成了最得首長寵愛的第三代貴胄,他更加是盧博文書記的嫡親義子,就連李文彬書記都對他讚賞有加,私人場合,那是允許他稱呼李伯伯的。你張揚有這份榮耀嗎?”這番話是白少親自說的,雖然平淡無波,帶給張揚的震撼卻無比的巨大,看他大張着合不攏的嘴就說明一切了。
而趙慎三回到風雲廳的時候,推開門就有一種錯覺——他出去這段時間,這屋裡的聚會已經散了。
屋子裡的確一片寂靜,剛剛熱鬧喧天的鬧酒聲全部消失不見了,可是他探頭進去一看就發現,幾個人一個都不少,只是一個個泥塑木雕一般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七八雙眼睛齊刷刷盯着他,等着他解釋。
“唉!**的,出去方便一下居然會遇到黎老闆的侄女,被她纏上了不送她回屋也說不過去,去了卻又遇到……算了算了,繼續吧?要不然就散了?幹嘛都盯着我呀,我又不是美人兒!”趙慎三莫名其妙的說道。
“那女人名叫‘紅罌粟’,是很危險的一個人,小三你可別被她姿容所迷做出傻事來。既然你知道她是黎書記的侄女就好,其實她背後可能比這還要不簡單。”馮巧蘭完全是一副親姐姐般的叮嚀接着說道:“前些時這女人在市裡搞出了把好好的國企變外資的把戲,當時好多人都覺得她是做白日夢呢,誰知道人家就辦成了,其中工商局的潘局怒斥了她,晚上就接到了很嚴重的警告電話,第二天就在市裡的許可下給她蓋章了。這女人雖然看似**,但用不上的人她向來眼界極高,剛剛能那麼樣纏着你,足以說明她在打你的主意,你可別大意了。”
趙慎三驚愕的問道:“怎麼你們都認識她嗎?我可是上午才認識她的,是黎書記推薦她找我商談合作項目的。難道我就這麼短時間不來市裡,這朵罌粟花就已經招搖的滿市皆知了嗎?”
吳克儉慎重的點頭說道:“原本咱們不該議論這些,不過今晚都是自己弟兄,有些話早些說開了大家也省的走彎路。據說這個女人極不簡單,黎書記僅僅是她公開的親戚背景,在她龐大的後盾當中,反而是最不顯赫的一個了。她前些時曾經替一個房地產商找我要求買我們區的一塊土地,我當時就聽說過她的威名,就立刻說這塊地已經售出,她前腳走我後腳就把正在商談中的另一個開發商叫來辦理了手續,這纔沒有被她利用。馮姐說得對,大家都需要注意點了。”
因爲黎姿的突然出現,風雲廳的聚會就再也沒有恢復一開始的熱鬧,大家又坐着說了一陣子話,也就悶悶的散了。
趙慎三回到家裡,鄭焰紅已經回來了,看臥室已經關燈了,他悄悄去草草擦了擦就進了臥室,也沒開燈輕輕地上了牀,立刻,一個熟悉的身體就依偎了過來,他伸出右臂抱住了,心裡柔柔的想,這纔是他的愛人,能跟他貼心貼肺,永遠不會利用算計他的伴侶啊!至於黎姿那樣的人間**,看看就行了,佔有了是要遭天譴的。
“唉……”沒來由的,趙慎三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誰知鄭焰紅卻迷糊的問道:“怎麼了三?不開心啊?”
“沒事的紅紅,你快睡吧。”趙慎三心疼女人這些天也是忙得早出晚歸,就趕緊請輕拍着她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鄭焰紅先起來做了早飯,趙慎三也隨後起來了夫妻倆一起吃着,他就說道:“我昨天見到那個黎姿了,的確是個人間**,而且還跟白家少爺神態親密,看來她最大的後臺就是白老闆了。”
鄭焰紅不以爲怪的說道:“我估摸她也該找上你了,因爲之前黎書記曾經問過我你跟大順昌的方天傲是不是真的關係非凡?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人真有意思,明明他自己都每年吃着大順昌的紅利的,怎麼不知道你的底細?還這樣子來問我。我就索性說從不參與你的事情,他才說沒別的意思,是他侄女想入股這個公司,他想託你介紹一下的。”
“是啊,昨天上午她就去病房找我了,口氣大得很,我說讓她給出能讓大順昌動心的證據我才替她牽線,她要了三天時間準備。誰知就那麼巧,昨夜克儉他們約我在九霄玩兒,她居然跟白少一起也在那裡。我正巧去衛生間遇到了黎姿她硬拉我去白少他們的包間做個介紹。**的裡面有個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很是囂張,我就沒給他們好臉色,敷衍了一句就出來了。”趙慎三說道。
鄭焰紅擡眼盯着丈夫一直看,笑咪咪的也不說話,一直看的趙慎三心裡發毛,瞪她一眼罵道:“死妮子看什麼看?你老公臉上有花啊?”
“嘻嘻嘻,我不是看你臉上有沒有花,是看看你臉上有沒有被別人留下花!我就納悶了,我們家趙大爺可是最謙和的一個人啊,在京城的時候白老闆央你跟爺爺說情想要送禮你還答應了,爲什麼對人家兒子那麼不尊重呢?難不成……你是看上那朵罌粟花了,纔對人家白少有成見了不成?剛剛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稱呼人家是個‘人間**’來着。”鄭焰紅眯着眼慢悠悠說道。
趙慎三懊惱的把飯碗一方,站起來擠到鄭焰紅的凳子上,貼着她的眼睛說道:“檢查檢查!仔細看看,你老公我是那種人嗎?別說這女人是朵被白少爺摘走的花了,就算她貼上來我也不會要她。但女人好看了男人誇兩句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咱也不能說假話不是嗎?如果我違心的跟你說這女人真下賤真醜,那纔是心虛了騙你呢!哼,我這麼老實你還懷疑,沒準我真的做了你反而覺得我清白呢!至於你說的我爲什麼給白老闆面子不給這個衙內面子,那就是修養問題了。人家白老闆對我可是謙和親熱得很呢,可這個少爺胚子卻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看到我連站都懶得站起來,好像他自己是省長一樣,我最看不得這種人了,當然不給他好臉色。”
鄭焰紅被丈夫擠着,反倒開心起來,她湊上去“吧唧”親了一口說道:“乖老公,真是個好孩子,別人不親我親行了吧?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天到晚親到你受不了!”
親熱的吃完飯,兩人就準備各自上班去,誰知道臨走呢鄭焰紅接到了範前進打來的電話,很是開心的說道:“焰紅,虎子高中去美國上學的手續辦好了,我想好了,等他過去了就讓雙雙過去陪讀,這樣不會委屈了孩子。”
鄭焰紅驚訝的問道:“範前進,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要把虎子送到國外去上高中啊?再說了孩子現在才上初二,你那麼急辦手續幹嘛?神經不神經啊?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可不行,雖然小虎判給了你,但啥時候都是我的兒子,你這麼做孩子同意嗎?我可不贊成!”
小虎的確是在離婚的時候判給了範前進,但這孩子喜歡跟鄭焰紅住在一起,所以也經常回來,趙慎三把家遷到省城之後,小虎自然轉到省實驗中學讀書,範家老太太就尋死覓活的纏的孫子沒法子了,同意住在奶奶家了。而範前進也糊里糊塗的跟雙雙在一起了,兩人也不知辦沒辦手續,反正也沒舉行儀式就算一起生活了。此刻小虎有了重大的舉動,他依舊要跟鄭焰紅說一聲的。
“你聽我說焰紅,這件事很是突然,昨天我媽遇到一個熟人,提起來孫子在國外讀高中很是驕傲,我媽就跟我爸嘀咕也想讓小虎出去,誰知道就那麼巧,下午就有個跟我家關係不錯的人上門說願意幫我們辦手續,我媽抱着試試看的心情把虎子的證件跟情況都提供給了她,誰知剛纔就接到美國一家有名的高中的錄取通知書了,說是明年開始就到京城先上預科班,也就是一邊學初三的課程一邊學英語,等明年暑假開學就可以去美國讀書了。”範前進開心的說道。
鄭焰紅哪裡捨得兒子去那麼遠,又急着上班,就沒好氣的說道:“就你媽事多,好端端的跟人家攀比什麼不好比小孩子出國啊?這件事週末我回省城了面談吧,先不要急於給孩子辦手續。”
掛了電話,鄭焰紅兀自一肚子沒好氣,氣咻咻說道:“這個範家老妖婆真是沒一天消停,小虎被她要死要活的騙到他家去住了還不滿足,現在又鼓搗着讓孩子出國唸書,真是莫名其妙!”
涉及到鄭焰紅的兒子,趙慎三的確是不宜插嘴,只能是勸說鄭焰紅彆着急,反正孩子明年才走,一整年的時間,足夠跟範家溝通的。
勸走了鄭焰紅,趙慎三也下樓叫來司機跟秘書,正準備上車回桐縣去安排馬上面臨的培訓班問題,但猛然間想到既然現在市裡已經先斬後奏的決定使用他的培訓班策略了,何不趁此機會替劉天地要回一個副縣級的級別呢?這麼一想他反倒不急着回縣裡了,就讓司機開車也去了市政府大院。
在車上他依舊一直放不下小虎這件事,這讓他自己都很是奇怪,因爲他此刻百事纏身,應該是沒工夫一直糾結這個私事的。但他內心深處卻因爲這件事始終有一層隱憂,具體是什麼又無可琢磨,總覺得事情沒有這般巧法——恰好就有人去範家炫耀孫子出國唸書;範家老太太剛動心想讓小虎出國,就“恰好”有人主動上門包辦這件事;一天之間就“恰好”全部辦成了?
趙慎三通過這麼多年的磨礪,已經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但凡是太多太過巧合的因素組成的事情,往往就是精心安排的!
那麼,是誰精心的安排了小虎出國的事情呢?這麼做又爲的是什麼呢?就算是“熱心上門”者有着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不可能半天一夜就拿到國外的錄取通知書啊?這麼快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錄取通知書是先存在的,而小虎的名字是現填上去的,換言之就是說,這所學校會接受上門者送去的任何一個學生,哪怕這個學生並不叫小虎,而是叫小猴小貓都是一樣。
帶着這個疑慮,趙慎三到了市裡,先去紀檢委詢問了劉天地的處理記錄,當看到並沒有什麼抹殺政治權利的烙印時,他鬆了口氣,跟李書記說了他的想法跟要求。
李書記聽了就笑了說道:“我估計不是什麼問題,這個劉天地之前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是郝市長的人,所以對他的職務問題市裡做了最保守的處理,也是爲了消除郝主席針對你的影響,更爲了平衡鄭市長的情緒。他跟郭富朝是一個案子一樣的性質,現在既然是你主動要求恢復他的職務,那麼參照郭富朝的例子給他一個副縣級待遇也未嘗不可。不過你自己去跟鄭市長說去吧,她同意了我估計組織部沒問題。”
趙慎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其實鄭市長也不在乎這個……郝主席是郝主席,劉天地是劉天地,兩個人現在已經沒什麼聯繫了,這個人能夠認識到錯誤,並願意到黨校給我們的幹部用他自身的經驗教訓講授該如何奉公守法,應該是比任何教授級的知識分子都有效的,我希望李書記能幫我促成這件事情。”
李書記也是個十分熱衷工作成效的領導,一聽趙慎三說的有道理,當即跟他一起先去找了黎遠航,又去找了鄭焰紅,經過他們兩人的同意之後,就直接去了組織部,跟劉部長說了這件事,自然是都沒什麼意見,這件事就算是初步定了下來,只等開會通過了就下文。
趙慎三辦成了這件大事,心情自然是很好的回了桐縣,但到了縣裡之後,一堆事情不得不處理,他這個命苦的縣委書記就只能是架着那受傷的左半邊胳膊帶病工作了,說是劉涵宇坐鎮,黨委的事情畢竟還是得等他這個書記親子回來才能處理,所以**挨着椅子就被堵在屋裡了,排隊的幹部又一次拐到了走廊拐角處,一直忙到十二點半了,喬麗麗都到門口驅趕了好幾次,趙慎三才站起來說要去吃飯了。
走到走廊裡,那些科局級幹部們還都紛紛的不死心,都想着別人走開了抽空子跟趙書記私下說句話,可是大家都有這心思就熱鬧了,居然沒人走開,趙慎三就這樣被他們前呼後擁着走了出來,到門口他終於忍不住了,停住腳步說道:“你們這是幹嘛?想請我吃飯啊?好,你們說吧,誰家做好了飯能夠我們大家都去吃?有的話我們馬上都去,沒有的話讓我去吃飯好不好?有事下午再說。”
那些人知道他在說反話,就都不好意思的站住不再跟隨了,趙慎三終於帶着麗麗向縣委錯對面的招待所走去,剛走到門口,卻看到劉涵宇從政府那個出口出來跟他們遇上了。
“趙書記,我聽說你已經回來了,上午一直聽說你那邊忙就沒過去打擾,其實有幾件事急需跟你商量一下的。”劉涵宇先說到。
趙慎三看着幾天沒見,這個小女人居然好似活脫脫小了一圈一般消瘦了,臉色也黃巴巴的沒了往日的**,就憐憫的覺得這女人可真是夠不容易的,就溫和的說道:“我可不是被堵到現在纔出來嘛,我跟麗麗要去招待所吃飯,如果劉縣長也沒吃的話就一起吧,趁吃飯還能說說話,下午一到班上,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
劉涵宇回頭一看,就看到那一羣科級幹部正在那裡商議什麼,就笑了說道:“這可能就是俗話說的‘日理萬機’吧?看來我也只能是趁吃飯時跟你說了。”
大家一起到招待所,簡單點了幾個菜,麗麗自己端着麪條到門口吃去了,劉涵宇看着狼吞虎嚥的趙慎三,卻哪裡吃得下,用筷子無聊的夾着碗裡的米粒,好半天也沒送進嘴裡去。
趙慎三吃了一陣子就問道:“劉縣長想說什麼就說吧?你怎麼不吃呀?”
劉涵宇就哽咽了,眼圈紅紅的說道:“趙書記,多謝你讓喬局長照顧我,吳克涵已經咬出了我,喬局長說了你不讓他牽連我。你這份心意……所以,有件事我不想瞞你了,今天一定要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