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在黎遠航的授意下緊鑼密鼓的進行着中央領導的私密任務,暗地裡卻跟方天傲鬥智鬥勇,所以很是忙碌充實。【看小說上】
但是市裡的各項工作也刻不容緩的在有序進行着,因爲兩會的日期越來越緊,黎遠航這幾天不停地找劉清亮等領導研究要調整幹部的人選,並通過分別談話,大致把幾個常委個人的想法都瞭解了一下做到心中有數,也好到了開會研究的時候大家都能保持平衡。可是這樣徵求意見下來,他終於發現之前擬定的小範圍調整根本不能滿足這個平衡,於是,這次調整的範圍就如同一瓶墨汁倒在了宣紙上,一點點暈染的越來越大了。
現在非但是財政局被列在調整之列,就連交通局、地稅局也在黎遠航的一步步動搖下融了進來,最後原本打算只涉及十幾個人的調整,居然慢慢擴大到將近四十個人了,那麼,這前期工作可就越發的豐富多彩了。
爲了講究“平衡”,極爲講究“平衡”的郝遠方早就在高明亮調走後不久就從16樓也搬上了17樓,跟黎遠航分左右平起平坐,反正政府大樓寬敞的很,走廊東走到走廊西最起碼有三百米,他們倆的辦公室門外又都有專用的小電梯直達樓下,如果不是刻意的尋找,兩人碰面的機率等於零,倒也各自相安無事,達到了“平衡”的結果。
通過財政局長調整成功這件事,郝遠方也越來越明白,在這種磨合期裡,自己跟黎遠航之間的關係就像是坐在蹺蹺板兩端,想要保持絕對的平衡是不可能的,只能是他強勢了黎遠航下去點,黎遠航強勢了他下去一點。所以,要想佔據長遠的優勢,並且把這種優勢形成一種慣例跟習慣,就一定要穩中求進,毫不退縮,能爭過來一點就爭過來一點,這樣的話,從沒有基層一把手經驗的黎遠航就會覺得作爲一個市長,他郝遠方就應當享受這份待遇,擁有這份權利。
在跟黎遠航的磨合中,郝遠方也一次次重新評估着幾個常委的支持度,而且他也密切的關注着黎遠航對於調整範圍的一再擴大,並故意縱容跟加大着這種變化,然後準備在這樣的變化中爭取到與他有利的最大可能。
郝遠方更是明白,無論底下如何做工作,但這次調整的整個方案均會由組織部先提出名單,然後上常委會研究通過。哪怕這個名單都是事先擬定好的了,上常委會也不過是走走形式而已,也必須要走這個過場的。但也有特殊的時期,就象現在,常委班子是新組建的,默契工作勢必欠缺,在這種情況下,每個要害部門的幹部人選都會成爲常委們眼裡的果子,如果大家都提出不同的人選的話,表決是必然的結果。自己要想爭取主動,建立屬於自己的權利框架,就一定要走在前面。
對於組織部的擬定名單,郝遠方自然有他縝密的渠道能夠時刻了解到最新動向,看到越來越多的重要部門被調整名單吸鐵石一般吸了進來,郝遠方自然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經過漫長的從副市長到常務副市長,又從常務副市長到一把手的過程中,早就對於下面的幹部有着一種很明確的判斷了,誰能用,誰不能用他比黎遠航自然更加心知肚明。所以,爲了他日後一步步的建立自己的勢力範圍,他更加要把每一個可能導致結果出現偏差的可能性都推測透徹,以便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幾天何止是黎遠航忙,鄭焰紅忙,他堂堂郝市長自然更是忙到了極點,不單是想要動一動的門生故舊蜂擁而至,就連省城方面的領導也不斷地給他電話指示他應該關照某個人,上層的電話自然不能不接,別的人想要找到郝市長可就不太容易了。
這幾天,郝市長的日程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也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傳揚出去的內幕,反正現在雲都大部分幹部都有這樣一個印象---雖然人事的事情是黨委說了算,但是誰不知道黎遠航書記初來乍到,又秉性柔弱,不喜歡專權,前些天就對郝市長非要換財政局長一事妥協了,而且早就承諾了政府口的人員決定權歸郝市長自己啊?
有了這個傳言之後,別說郝遠方本人了,就連他的秘書小夏都成了熱點人物,這幾天電話都快被打爆了。打電話的人自然都是在這次調整中有想法的人,給郝遠方打電話他自然一概藉口忙全部拒絕,那些人又不願意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就只有拜託小夏幫忙加塞安排了。
其實郝遠方的拒絕是很有分寸的,換言之他拒絕的都是他不準備幫忙的人。這一次經過慎重的思考跟綜合的衡量,他決定抓住幾個要害的局委:財政局、交通局、民政局、國土資源局,這幾個局委都是炙手可熱的市直單位,雖然郝遠方一個都不想放手,但是他考慮過之後還是覺得,自己能夠穩拿的可能是兩到三個,全拿就要靠技巧跟運氣了。
再有就是縣市區的政府一把手了,雲都市一共有11個縣市區,這次涉及到調整的有六個地方,黨委書記的人選郝遠方一個都沒有奢望,他關心的是這幾個縣市區的政府一把手。《免費》
他也並沒有那麼貪心,更加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認爲黎遠航對他的承諾都是真的,而是認爲這六個地方中,除了兩個不涉及政府一把手調換、無足緊要的地方可以讓給別的常委,留下的四個據他了解,黎遠航自己都答應了三個人了,而組織部長劉清亮也勢必不會空手而歸,那麼可就沒有他的什麼事了!
郝遠方其實很明白,黎遠航如果不是真的對權力無慾無求(當然他自己也明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黎遠航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蠢蛋,可這個可能更小!),而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就很可能在開會的時候先提出研究市直單位的人選,在那個上面儘量的滿足他的要求,例如財政局長的人選不就順順當當的按他的要求來了麼?那麼等到了調整縣市區的時候,黎遠航肯定會擺出一副你郝市長該分的果子都在市直上已經給你了,這縣市區你總不能也多吃多佔了吧?
郝遠方明白人家黎遠航對他已經很容忍了,但是,縣市區的職務中,在他心裡也有一個位置是勢在必得的,也是據他側面瞭解黎遠航盯得最死、咬的最緊的---竹陽市市長。
前些天,原有的竹陽市市長因爲老婆患病,也要求進市裡工作,郝遠方當常務副市長的時候,就已經把竹陽市的書記收攏住了,現在再派去一個自己人做市長,就可以牢牢地把這個對雲都整個經濟至關重要的縣級市抓在手裡作爲自留地,一旦有什麼事情的話,下面得有人替他搖旗吶喊,更得有龐大的財力支持,而竹陽市的支持是至關重要的。
所以,郝遠方在常委會召開前就給自己訂好了上中下三種結果,他這個人喜歡凡事先從最壞處打算,那就是他最壞只能得到兩個名額,這樣的話,就不能在前期進行的局委人選中太過強勢,必須爲後來縣市區人選留有餘地。如果是中等成績,就是市直兩個,縣市區一個,上等自然是市直兩個,縣市區兩個了!
如果是下等,那就是竹陽市跟財政局,中等是以上兩個再加上民政局,而上等麼,既然是可能不大,還是等會上隨機應變吧!
做好了周密的策劃後,郝遠方又開始對常委的支持度開始了精確的估算,首先他認爲最不能出差錯的就是自己最應該把握住的一個---鄭焰紅。
首先這個女人是政府這邊唯一的常委,如果連她都不支持他郝市長,就會給別的常委一個很不好的印象,覺得他的影響力跟決策力都不行。其次,鄭焰紅雖然長期隸屬於黎遠航的業務直管,但畢竟僅僅是業務來往,這女人這麼伶俐,身爲政府方面的官員,哪頭輕哪頭重應該拎得清的。
再有就是宣傳部長孔令明瞭,這個人跟郝遠方的私人交情一直不錯,而且私下也有些不爲人知的兒女關係,到時候應該最穩妥。
這就是三票了,還有可能爭取過來的是紀委書記李建設跟政法委書記侯長生,這兩個人在前些時的礦山調查案件中,貌似對黎遠航非常不滿,而且郝遠方巧妙地知道了一些能夠讓兩個人忌憚的內情,如果善加利用又拉又打的話,這兩個人還是很能爭取過來的,就算是李建設爲人孤介且又資格甚老不好爭取,最起碼侯長生的可能性還是八九不離十的,那麼就有四到五票了,加上他自己的一票,能夠佔據微弱的優勢。
九個常委,黎遠航拋開不說,副書記齊天宇當初也很可能當上市長卻沒有被任命,對他郝遠方自然是不服氣的,更加是不會支持的,這一票鐵定拿不到也不提了。組織部長劉清亮是一個十分油滑的人,看似對他也很是友好,但骨子裡卻始終明白他是坐在黨委那半邊的人,關鍵時刻,必然不會當面跟黎遠航翻臉,這一票也等同於沒有。
綜合估算下來,手裡能爭取的這幾個人可是一點問題都不敢出的,否則第一次分配權力蛋糕就佔了下風,日後全雲都的幹部們都會用下眼珠子看他郝市長了,那就沒得混了。
想到這裡,他決定再次強調一下鄭焰紅這個最重要的人物了,因爲他發現黎遠航對她也很是信任,如果到時候讓她出面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來,就算是黎遠航對人選不太滿意,也怪不到他郝市長的頭上的,這就縮小了正面跟黎遠航唱對臺戲的機率。
鄭焰紅現如今可是徹底嚐到了風光無限的滋味,雖然她在政府這邊是常務副市長,但是因爲黎遠航跟郝遠方都十分倚重她,有些事情原本很不容易辦的面面俱到,一找她居然就能奇蹟般的17樓左右兩邊都開綠燈,這也不能不說是雲都官場多年來少有的現象了。
鄭焰紅接到郝市長的電話,讓她去他辦公室之前,也正在接待一個重要的幹部,那人非但帶來了讓她幫忙的禮品,居然還帶來了省城一位領導的親筆條子。雖然高層領導籤條子都是含糊其辭的在這個人的個人簡歷上龍飛鳳舞的寫上:“該同志簡歷情況屬實”等幾個大字,但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不把這幾個字當成是上級領導的嚴格命令了。
郝遠方的電話倒是幫鄭焰紅解脫了糾纏,因爲這個人她一點都不想招惹,所以就趕緊說道:“不好意思,郝市長找我開會,回頭咱們再談吧,小孫,幫我把客人送走,留神別讓客人拉東西在咱們這裡。”
小孫跟了郝遠方多年,自然明白領導說的是什麼意思,他雖然是郝遠方“特意”送來給鄭焰紅的,但這個人心裡卻也並非一味的對郝遠方愚忠,就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對性格豪爽不計小節又好伺候的鄭焰紅萌生了一種小狗對主人的依戀,重心也就漸漸的偏移了過來。
鄭焰紅走後,那個來訪者果真是把一個信封放在茶几上就想走,小孫趕緊攔住了,無論那人如何糾纏還是讓他把東西帶走了。
走進郝遠方的辦公室,鄭焰紅就誇張的叫苦道:“哎呀郝市長,您說這幾天下面的人都怎麼了?好似人人都知道了要調整,而且人人都希望換換位置一樣,走馬燈一樣來市裡活動,您說我一個副職,能做多少工作呀,居然連我也不得清閒,煩死了!”
郝遠方最是喜歡鄭焰紅對他這種無事不可言的態度,就頗帶些縱容說道:“人家找你還不是覺得你在黎書記面前說的上話嗎?你怎麼不利用這機會展現一下鄭市長的能量呢?呵呵!”
“什麼呀,郝市長您怎麼開人家的玩笑啊?底下怎麼調整管我屁事呀?誰當幹部我還不是一樣工作,顯示這個能量幹什麼?而且人家黎書記如果不給我面子的話,豈不是更加丟人現眼嗎?”鄭焰紅說道。
郝遠方佯裝吃驚的說道:“哎呀,咱們的大美女怎麼說粗話啊?難道這次調整你一個目標都沒有嗎?”
鄭焰紅心裡一陣警覺,明白這是郝遠方想要跟她交底了,就索性坦坦蕩蕩的說道:“要說沒有也是假話,鳳泉縣的縣委書記彭學智一直跟我關係不錯,他這次想進市直,找了我好幾次了,我倒是想幫他的忙來着,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黎書記講。”
“胡鬧!彭學智才當上縣委書記幾年啊?怎麼就想回來了?鳳泉縣是農業大縣,在那裡要風有風要雨得雨,他一方土皇帝當着怎麼也比市直一把手強多了,幹嘛急着回來?”郝遠方說道。
“他的年齡很是尷尬,已經過了五十了,如果幹到後年換屆可就很可能退到人大政協一類的地方去了,還不如現在回來,鬧得好了還能多幹幾年。”鄭焰紅毫不避諱的坦誠說道,她就是要給郝遠方一種絲毫不對他保留的印象,另外也試探一下郝遠方對她的提議能夠給予多大的肯定。
“嗯,這倒也是,不過他想去哪裡告訴你了嗎?你又是怎麼考慮的?”郝遠方問道。
鄭焰紅滿臉憂愁的說道:“這個人死倔,只說要回來,也沒說具體的想法,我倒是覺得人家堂堂一個大縣的縣委書記,安排的不好了倒顯得跟犯了錯誤明升暗降一樣,好歹求到了我的門下,就想怎麼的也得給他爭取一個顯赫點的位置,就是不知道跟黎書記說管不管用?郝市長,您說我該怎麼辦吧?”
郝遠方沒料到鄭焰紅居然把皮球又給他踢了過來,就微笑着說道:“那麼你想給他爭取什麼位置呢?”
“財政局長您不是給了馮巧蘭了嗎?那麼我想最起碼也得是跟財政局差不多的行政局委啊,例如國稅、建委、交通局啥的,要不真的說不過去。”鄭焰紅說道。
郝遠方沉吟起來,他腦子裡飛快的盤算着,雖然他很是不願意把他早就看在眼裡,更加想要抓在手心的這幾個顯要位置被鄭焰紅奪去一個,更加不想分給一向對他並不怎麼巴結的彭學智,可是鄭焰紅已經開口了怎麼能不答應呢?就算是他不答應,鄭焰紅找了黎遠航,反正下屬幹部對於黎遠航來講都是一摸一樣的不熟悉,用誰都一樣,用了誰都是對誰的最大拉攏,更可況還能換得鄭焰紅的開心,自然是一定不會阻攔的。
可是就這樣分給鄭焰紅一個嗎?那麼鄭焰紅提到的這幾個地方,除了國稅局原本就不在調整之列,其餘的建委跟民政局他早就擬定好了心腹死黨,那是萬萬不能放手的,就只能是交通局這個位置還可以忍痛放手,那麼,就只有用這個位置換的鄭焰紅的死心塌地了,但是這個位置畢竟也是含金量奇高的,還是再試探試探鄭焰紅的決心,如果萬一能夠說動她放棄,豈不是更加完美了?
“你這個丫頭呀還真是一個受人所託盡心盡力的人,居然爲了一個託付就這麼犯難,其實你大可以說跟黎書記提過了,黎書記不願意給你什麼承諾,僅僅說到時候看組織部的方案決定,給他推回去不就行了?又何必爲了他冒風險呢?萬一黎書記認爲你有野心,或者是你收取好處幫人斡旋什麼的,可就不利於你的工作了。”郝遠方危言聳聽的說道。
鄭焰紅脖子一挭說道:“什麼野心?我跟彭學智純屬工作關係,我也不過是欣賞這個人的性格罷了,連人家一顆糖都沒吃又收什麼好處了?纔不怕黎書記誤會呢!”
郝遠方看出她的決心之後就不得不無奈的決定要滿足她了,否則的話其餘的位置她也逆反起來不支持的話,損失就會更大,好在他對彭學智的不滿僅僅出於那個人並不圍着他轉,但是工作能力還是沒得說的,正好自己手下也需要彭學智這樣誰的帳都不買的倔驢幹部,這樣就能把交通局這幾年的疲沓改一改,工作促上去了,還不是他郝市長的功勞跟光彩?還不如順水推舟答應幫助鄭焰紅達到目的,於是他就微笑着說道:“看看,看看,你還說人家彭學智死倔,你自己這性子上來了,也快趕上他了呢!我看你如果真想幫他,就不要過早的表現出來,更加不要蠍蠍螫螫去找黎書記替他爭取,等下我跟劉部長私下溝通一下,看看這幾個位置黎書記有沒有預定的人選了,如果沒有就好說,我讓劉部長填上彭學智想必他不會不給面子的,如果黎書記有了,就讓他把彭學智報成備選人員,到時候常委會的時候再爭取就是了。焰紅同志,你看看我這樣子幫你安排合適不?”
鄭焰紅驚喜的看着他說道:“哎呀郝市長,您這個法子真好啊!如果能成功了,我可是要好好謝謝您呢。”
“哈哈哈,你呀你呀,咱們倆是政府這邊僅有的兩個常委,我們不一條心怎麼辦?所以呀,雖然我並不捨得把自己有限的決策權給了我並不十分欣賞的彭學智,但爲了滿足你的虛榮心,我也只好忍痛給你了!我可把話說在前頭,這個願望滿足了你,我其餘的提議你可要跟我高度保持一致啊!”郝遠方笑呵呵的攤牌了。
鄭焰紅心裡早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其實她也已經跟黎遠航溝通過了,兩人都明白她身爲常務副市長,郝遠方的意見她如果反駁了,就會瞬間失信於郝遠方,那樣的話,黎遠航想要跟政府方面溝通就會更加掣肘,所以鄭焰紅必須在表面上跟郝遠方保持一致的,她得到了黎遠航的首肯,此刻自然是笑逐顏開的說道:“這還有什麼可說的?我自然是您最忠實的擁護者了!您說讓支持誰我一定支持誰,這是必須的啊!嘻嘻!”
“行,咱們都密切關注着點不停變化的調整範圍,隨時保持溝通,在開會前我會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咱們一定要爭取到儘可能多的政府方面幹部人選,這樣才能更利於咱們下一步開展工作,好吧?”郝遠方說道。
鄭焰紅自然是滿口答應了,商量好了這件大事,兩人又說起了景區承包的事情,對於這件事,郝遠方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關注的,因爲本身鳳泉縣一直都覺得鳳泉山的經營權純屬打腫臉充胖子,每年都要投入大筆的政府經費去保持正常的運轉維修跟員工工資。郝遠方身爲市長,掌握着財政大權,對這樣賠本賺吆喝的買賣自然也一再的表示不滿,曾經好幾次嚴令下面不得亂開條子免門票,增加政府的負擔,但總是效果不佳,此刻能夠把這個包袱推出去,一年還能給鳳泉縣增加好幾百萬的承包收益,自然是兩全齊美的事情,所以鄭焰紅來向他彙報之後他當時就表示不反對。
此刻他就饒有興趣的問道:“我聽小夏說這幾天黎書記讓小趙四處帶着林曾辦手續,也不知道省裡通過了沒有?”
鄭焰紅一曬說道:“省裡通過不通過我不知道,反正我這邊還有些手續他們沒完善,熬熬這個暴發戶再說,省的他以爲有了錢就可以爲所欲爲。”
郝遠方倒沒想到鄭焰紅還有這心機,就笑着揶揄道:“哈哈,小趙可是你用出來的人啊,你卡着承包商不就等於卡着他嗎?再說了這是黎書記的政治任務,是人家上任後的第一件‘大善事’,人家沒準還指望用這件事的好處來彌補一上任就帶來礦難的不良影響呢,你可別破壞了人家的‘仁政’,被打入另冊可就不好了!”
鄭焰紅調皮的笑道:“嘿嘿嘿,我也不是搞破壞啦,就是爭取最大限度的完善手續,省的國有旅遊資源白白被暴發戶得了去,不會讓黎書記發火的。等下過來送合同樣本呢,您要沒什麼事了我就走了,我看過了讓小孫複印一份給您送來。”
對於不感興趣的事務,郝遠方倒不像高明亮當市長時一樣事無鉅細一定要親自把關簽字,他就擺擺手說道:“不用送什麼複印件了,你看可以直接簽了算了,反正在這些討價還價的事情上,你們女人向來強勢,你看着決定吧。”
鄭焰紅就答應着走了出來,剛回到自己辦公室手機又響了,她打開一看這個久違了的號碼,整個人都是一愣,心裡登時如同漿糊一般粘滯起來,酸甜苦辣糾結成難以分辨的一整塊,猶豫着,她按響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