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身着墨綠色長袍的瘦高男子從黑衣人身後走出,竟是皇甫詢!
“見過皇甫大人。”領頭的黑衣人向皇甫詢行了個禮,“皇甫大人,此人可是上位指名要的,您還是不要干預。”
“閉嘴!”皇甫詢冷冷道,“本大人做事何時容得了你插嘴!”
“這…是。”黑衣人顯然有些不高興,但礙於皇甫詢身份高於自己,他只得忍下這口氣,恭敬的退到一旁。
“皇甫詢…我當真沒料到你是夜舒的人。”夜瀾扯扯嘴角,“你隱藏的很深。”
“殿下恕罪。”皇甫詢有些羞愧,或是不敢面對夜瀾,他將頭低得很低,聲音也壓的很低,“我奉命而來,只能得罪。”
“既如此,那便不要手下留情!”夜瀾話畢,拔劍迎上。皇甫詢也拔劍抵擋,可他只防守,沒有絲毫進攻的意思。
“皇甫大人,上位的命令,你我無法違抗!”旁邊的黑衣人冷聲提醒。皇甫詢不吭聲,也不理他,只是一個勁避讓。
按往常來說,夜瀾的武功遠在皇甫詢之上,可如今夜瀾的內力大不如前,和皇甫詢打鬥起來頗有些吃力,額上漸漸冒出冷汗。
兩人相持着,夜瀾一個飛身躍起,足尖一點,快速逃跑,皇甫詢緊隨其後,二人來到無人處,都停下了腳步。
“你是玄宮的弟子?”夜瀾開口。
“是。”皇甫詢將腰間令牌解下,舉到身前給夜瀾看,“我是玄宮長老,一直受命隱藏在殿下身邊,蒙殿下厚待,今日屬下斷不會傷害殿下。”
“可你不殺我,又如何向他交代?”夜瀾面無表情,冷冷打量着皇甫詢。
“還請殿下配合。”皇甫詢似乎在懇求,“將身邊常佩的玉佩給我,我將其拿回覆命便可。”
“可我回了京,一樣會將此事告訴皇上,到時候他豈能饒你。”
“那屬下…便聽天由命。”皇甫詢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睜開時,眼睛是澄澈明亮的,絲毫沒有猶疑。
“好。”夜瀾道,聽不出語氣。他將身上的玉佩解下扔給皇甫詢,皇甫詢單膝下跪行了個大禮,然後默默磕了個頭,接過玉佩,轉身快步離去。
皇甫詢到時,黑衣人們正在和夜瀾身邊的護衛將軍廝殺。只見那護衛將軍身上鮮血淋漓,落下了大大小小几十個口子。他用劍撐住身體,仍不停息戰鬥,嘴裡不時噴出一口鮮血。
“都收手,已經辦完了,我們撤!”皇甫詢冷聲命令。黑衣人們收到命令,跟着皇甫詢一溜煙消失不見。
“殿下…”護衛將軍大呼一聲,終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
夜瀾一路小跑行走在靖翠山,他腦中仍在思考——皇甫詢什麼時候和夜舒南玄機扯上了關係?這其中……怎麼說都不大可能。
在夜瀾心中,他一直以爲皇甫詢是鐵血軍的暗探,可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麼?
“砰!”夜瀾的思緒猛地被拉回,他下意識拔出劍。
又是一夥?!夜瀾瞳孔一縮一放。眼前出現了十個身着黑衣蒙面的人。
怎麼回事?夜瀾第一次愣了。
那十個人目光兇狠的盯着夜瀾,突然側身齊齊讓出一條路。
“是你!”夜瀾笑笑。來人……是南!玄!機!
“又見面了,光王殿下。”南玄機冷笑一聲,“我知道,太子殿下的死肯定與你有關,所以今天,你要做好準備。我不會放你走。”
“你和皇甫詢不是一夥嗎?”夜瀾問道。
“別想把話題岔開。”南玄機打斷,“在殺你之前,我還是想聽你親口承認。”
“那好吧。”夜瀾變了語氣,“不是我親自殺的。但…我也確實沒想過放過他。”
“果然…”南玄機的語氣漸漸趨於平靜,“不過不是你?那是誰!”
“想知道?”夜瀾冷哼,“問夜舒吧。”
“找死!”南玄機被激怒了,他率先拔劍而上,夜瀾揮劍來擋,劍鋒所到之處竟劃出了火光。
一旁的玄宮弟子見狀紛紛從四面八方一擁而上,看架勢是要合圍。
夜瀾揮劍一擋,借力足尖一點,飛身躍起,躲開了玄宮弟子從四面八方刺來的劍。
“十劍九霄。”夜瀾喃喃。話畢,他順勢反手挑劍直指南玄機要害,南玄機側身一躲,從袖中撒出白色的藥粉。
夜瀾慌忙用衣袖一擋,後退數步,只見南玄機冷笑一聲,冷冷道,“你中了我的軟骨散,還是放棄抵抗吧。”
尋常軟骨散夜瀾能用內力完全克化,稍稍強一些的夜瀾也能將其功效減弱,但因轉移寒冰真氣消耗太多,身體本就有些虛,此次面對這尋常軟骨散夜瀾竟也奈何不得。
夜瀾沒有吭聲,只是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劍,目光灼灼的逼視着南玄機。
南玄機一技“玄天鶴唳”,瞬間將夜瀾的衣服染上了鮮血,夜瀾的手軟綿綿的,剛提起劍,劍就被南玄機打落。南玄機並未停手,他緊接着動用內力一擊,將夜瀾打出數十丈遠,最終被身後大石攔住,前後之力對身體產生劇烈一震,他猛然一口血從口中噴出,身體軟軟的倒下,合上了雙眸。
“夜舒,弟弟…你們……可安息了?”南玄機默默閉上眼,腦中浮現出夜舒的畫面。
“表叔,這是玄宮的令牌。等忙完了這邊的事,你便回玄宮去吧。”夜舒親切的衝他笑,這一幕,一直烙印在南玄機心裡……
而今日,他便算爲夜舒報了仇。至少…是殺了他所討厭的人。
南玄機默默看着仰面倒下的夜瀾,目光漸漸變得冷咧,最後只對身後的弟子道了句,“走。”
話畢,他不回頭的離開,玄宮弟子跟在他身後一道離去。
至此,第二卷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