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風伸手想要支撐起身體,但手纔剛一動,便一陣鑽心似的疼痛,讓他的額頭瞬間便滲出了一層冷汗。
全身更是痛如裂開,身體的每一寸,都似在火中燒灼着。
劇烈的刺疼,非人的折磨。
楚風雙目赤紅,帶着一絲狠絕。
身體,沒有力氣,更是痛到要命,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也是一種解脫。
可是他的意識卻非常的清楚,此刻,他必須站起來,必須將於洋殺死!
今天的事,絕不能泄露,要不然,他將再無寧日。
更將時刻面對着華夏八門的瘋狂追殺,以他現在的力量,命也很難保住。
“吼……”
楚風將心底的壓抑一下都吼了出去,手臂用力的支撐着身體,顫抖着,向上一點一點撐起,如骨裂的痛,遍佈全身的燒灼感,那樣的明顯,可是卻無法阻止他站起的決心。
另一邊,於洋模糊的神志,被楚風這一聲巨吼驚醒,他訝然的看着正向上一點點撐起的楚風,驚詫莫名。
“這、這怎麼可能?”
他喃喃的自語,卻無法阻擋既定的事實。
周身如裂的疼痛,也無法阻止楚風韌如鋼鐵的意志,他終於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
蹣跚前行,步步帶血,拖着一溜血污,楚風艱難的走向於洋。
“我說過,你不該來。”楚風呲了呲牙,滿是血污的臉上,八顆小白牙很是分明。
於洋難以掩飾眼中的震撼,他怔怔的看着楚風,喃喃的問道:“爲什麼會這樣?”
“呵呵,”楚風難得的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卻扯動了身上的疼痛,笑的很是難看,不過沒人注意這些:“因爲我是打不死的小強!”
只是幽默的調笑卻並沒有引來掌聲,反而是讓於洋的眼睛更加的暗淡,不過他也恢復了清明。
於洋擡頭,目光透過楚風,仰望向蒼穹,黑漆漆的看不見星與月,他眼中,仇恨與痛苦的光芒,越來越盛,到最後,他終於硬挺着身體,站了起來。
直直的與楚風對視着。
良久,楚風突然輕輕一嘆:“我敬佩你是一個強者,所以你自裁吧!”
楚風說着,腳尖一挑,將一把斷刃挑起。
於洋伸手一操,將斷刃握在手中,眼中,是無盡的火焰,無奈與仇恨在熊熊的燃燒。
他的頭,猛地仰起,似要看透無盡的黑夜,看到上面的主宰。
一聲巨吼:“這是爲什麼?”
“喀嚓……”
一道巨雷,扯出長長的電弧,如狂舞的銀蛇,撕開了漆黑的夜幕,自天際落下。
“啪、啪……”豆大的雨點,隨着這一道巨雷,瘋狂的打落。
於洋的頭,依舊衝着高高在上的蒼穹,他的眼睛,依然瞪的溜圓,帶着無窮的不甘,胸口,斷刃直沒入柄,已經氣絕。
雨更大,只是一瞬間,地面上便已經有了積水。
磅礴的大雨,將四人打鬥的痕跡,與留下的血漬很快就沖刷了去,如果不是於洋三人的屍體,根本沒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這樣一場熱血的打鬥。
風雨中,楚風全身已經盡溼,力氣已經用完,他再也無力承受這劇烈的暴風雨。
他的頭腦昏沉,似乎立刻就要暈過去,只是他強撐着自己,告誡着不可以。
但透支的體力,嚴重的內傷,卻讓他再也支撐不住。
在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他變幻成了玄龜,將脫落的衣服收起,並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滾到了一身邊一處破開的排水道邊上,然後順着腳下的水流,被衝進了排水道中。
……
楚風失蹤了!
一星期,楚風都沒有露面,更沒有回到別墅內。
秦芳心中悵然若失,美麗的眸子中,寫滿了擔憂。
就是一直彪悍強勢的林若依,也出奇的沒有嘻鬧,總是壞笑着的臉上,少有的正經起來,輕咬着手指,喃喃的看着秦芳:“芳芳,你說他會不會是被哪個富婆包養起來了,所以纔不回來了?”
秦芳的眸子動了動,白了林若依一眼,冷豔的臉上,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林若依卻並不在乎秦芳的白眼,自顧自的說着:“這也不可能啊,如果說是有富婆要包養他,哪個富婆還能比芳芳你這個富姐更有魅力?”
她自說自語,一旁秦芳卻只是低頭沉思,也不理會她。
“不行,我們一定得有所行動,不能讓這個傢伙紅杏出牆!”林若依揮舞着小拳頭,目光中光芒閃爍着,小臉上一幅非常認真的表情。
秦芳突然轉頭看向她,眸子亮了亮,聲音很低:“怎麼行動?”
“啊,芳芳,我就說你是關心那傢伙的,你還嘴硬,現在終於露餡了吧!”林若依一幅陰謀得逞的模樣,大聲的調笑着秦芳。
秦芳俏臉上顯出了一抹羞惱,狠狠的颳了她一眼。
“好吧,就當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嗎。”林若依看到真的惹惱了秦芳,趕緊賠着笑臉,輕搖着秦芳的手臂,哄道。
“快說你有什麼辦法?”秦芳也拿她沒有辦法,但實在又關心怎麼纔可以找到楚風,便出聲問道。
“我們去找私家偵探好不好?”林若依眼中閃爍着好奇的光芒,緩緩的說道:“我可是聽說,那些個私家偵探,什麼都能查得到的,而且他們還可以搞偷拍,偷聽,聽說如果出得起錢,就是XXOO的視頻,他們都能弄得到!”
秦芳的臉頓時就紅了,伸手在林若依肩膀捶了一把:“你盡會胡說!”
“芳芳,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林若依看秦芳不表態,頓時就急了。
“不行!”秦芳秀眉微顰,眼睛望向了外面,心裡卻是在念叨着:楚風,你現在到底在在幹什麼?
……
平原大學,剛剛下了課的葉輕柔,也正在凝望着遠方的天空,這幾天,她給楚風打過好多次電話,卻都是不在服務區。
她心裡嘆息着,卻是想起了醫院內,病房中,楚風用錢砸向曾強的一幕。
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汪秋水,望着校外的方向,眉頭微皺,鎖起了滿腹的心事。
輕輕一嘆,似在問,你可是忘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