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已經掃到後面的基伯與基德二人,但楚風卻是知曉,此刻是個機會,一旦得手,雖然未必能殺死果夫,可是一定能重創他,使得他失去再戰的能力。
那樣的話,自己的壓力會減輕許多,更兼上他看到一旁德閒與樂基的打鬥,也是德閒處在下風。
其實德閒與樂基二人實力相差不大,可是德閒卻是苦與臨戰經驗與樂基沒得比,所以一直被樂基壓制着,落敗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更還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讓楚風不敢拖太久。
他直覺,那一波黑寡婦的僱傭兵,有些詭異,說不定還隱藏着什麼殺招,所以更要速戰速決!
千般念頭轉過,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楚風便下了決心,猛一咬牙,在心裡喝了一聲:“拼了!”
背上光芒閃爍,卻是在瞬間用上了玄龜最強防禦,道道亮芒閃爍之下,神秘古樸的秘紋再次顯現,那滄桑的氣息,厚重到骨子裡的凝重,給人一種不可撼動的感覺。
防禦已經呈現,楚風再也不顧身後,徑直一劍,帶着無回的氣勢,就刺進了果夫的當胸。
果夫是怔在那兒,可是他得到了基伯的提醒,可惜這提醒來的太遲,在他反應過來時,楚風手中的殘月長劍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那氣勢,讓他感覺全身都被籠罩在其中,避無可避。
不由他畢竟是成名多年的吸血鬼,速度驚人,力量強悍,對戰經驗更是豐富無比,倉促之間,他還是做出了反應,身體在不可思議之下,微微一側,卻是讓開了心臟處要害。
“嘶……”
長劍如刺破了皮革一般。直直的刺進了他的胸膛之中,一股濃稠的腥臭烏血便噴濺了出來。
果夫慘叫一聲:“啊!”
接着身體就跳向了後方。
與此同時,基伯與基德二人手中的長劍,也全都招呼到了楚風的後背上。
“叮叮!”
兩聲脆響,楚風只感覺胸口劇震,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沒有忍住。也噴濺出來。
他的後背雖然並沒有被基伯與基德兩人的長劍刺破,可是二人手中的長劍,都是十字劍,與華夏傳統的長劍並不相同。
這二人手中拿的十字劍,均是重劍,劍身厚重。絕對夠份量,所以力道自然十足,這兩劍,又劈砍到了實處,楚風玄龜甲再硬,卻也只能防得不被刺傷,卻無法抵禦那內在的衝擊。
所以這一下。感覺五臟六腑似都要移位,着重受傷不輕。
不過不得不說,他這一傷換一人,卻也是換得值!
而且,他這種傷勢,只是震傷的臟腑,服下療傷聖藥,恢復的也快。所以倒是不懼。
不過果夫,卻就沒有這般幸運了。
他被楚風一劍刺中胸膛,雖然在關鍵時刻,得了基伯的提醒,錯開了心臟要害,但這一劍,卻刺的極深。已經傷到了他的心脈。
強悍的癒合能力,也無法讓這樣嚴重的傷勢很快恢復,尤其是楚風手中拿的殘月劍,更還是天界寶物。遠非普通長劍可比,就是銀劍加聖水,也絕對沒有他這殘月長劍一半的殺傷力。
所以果夫直接就喪失了戰鬥力。
在赫克拉火山,遠處的一座山峰上,威廉看到果夫受創倒地,楚風鮮血噴濺,雖然是間隔的很遠,可是卻好像是嗅到了那飄香的神秘華夏道門中人的鮮血香氣。
眼中突然一動,竟是在瞬間,變得血紅一片,舌頭還情不自禁的伸了出來,悄然舔了一下嘴脣,露出了一抹貪婪。
興奮的便是連聲音,都帶了一絲沙啞:“伯爵大人,我們是不是該出手了?”
看到楚風飆血,眼鏡也是一陣心動,那血,可是神秘的東方強者的血脈,可以讓自己提升修爲,成功進階的寶貝,卻不想就這樣浪費了,真是太可惜了啊!
看着眼鏡沒有說話,不過卻看出他眼裡透露出來的意動之色,威廉的聲音壓的更低:“伯爵大人,遲則生變,這兩個人,可不好對付啊,所以我想我們應該合作一下,先幹掉他,然後再……”
巨大的誘惑面前,威廉的心也腹黑起來。
尤其是楚風噴濺出的那一口鮮血,飄過來的淡淡幽香,隱含着的莫名能量,更讓他心裡充滿着無限的嚮往。
眼鏡看到他手掌斬下的手勢,頓時瞳孔一縮,稍瞬卻又展開了來,接着便大笑了起來:“哈哈……”
威廉不知他的意思,在一旁忐忑的看着他,但卻感覺出他並沒有殺氣流露,這纔將心稍稍放下,也陪着他訕訕的笑了起來。
眼鏡的大笑戛然而止,卻是望着遠處,已經被楚風剛剛那一口鮮血激出了血性與貪婪的基伯與基德二人,輕聲說道:“他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威廉目光一動,恭敬的回答道。
“那好,讓比特把他們都帶過來,我相信,他們很願意去殺死自己的仇人,畢竟這可是報殺已之仇的好機會啊!”淡然的聲音中,笑容悠悠,卻讓人不寒而慄。
旁邊的威廉卻是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其實你也算是他們的仇人吧,如果不是你,想來他們的結局也不是這樣的吧?
可是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說一說,畢竟眼鏡處死他好友的那一幕,實在是有點震撼。
吸血鬼之間,爭執難免,打鬥也不少,可真以命相搏的,動輒殺人的,卻太少太少,尤其還是一個家族內部的,一言不合,便怒而殺之,這更是威廉第一次見,所以,那一幕他無論如何也忘不掉。
因此對眼鏡,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黑寡婦傭兵團的一衆人,因爲是剛剛變成吸血鬼,所以還根本不熟悉這具本就屬於他的身體,當然,更不熟悉的卻是那讓他們自己都爲之驚恐的磅礴力量。
此刻,聚在眼鏡身前的一衆黑寡婦的傭兵。眼裡既透着興奮,卻又帶着一種迷茫,緊緊的盯着眼鏡,想要看他如何說。
眼鏡環視了一週,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人都是久經生死考驗,便是遇上了這般詭異的事情。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慌亂,反而是由比特約束着,迅速的安靜下來。
只不過他們畢竟初爲吸血鬼,還不懂得掩飾自己的獠牙與血紅的眼眸,所以一看之下,便可以認出來。
不過正因爲這個。卻也讓三十位眼睛通紅,暴起着獠牙的吸血鬼新成員,看起來更具有一種難言的殺氣。
與他們本身就已經足夠濃郁的殺氣凝在一起,更讓人感覺出一種肅殺的氣息,便是威廉,也暗暗動容。
如果是這些人,同時圍攻他。恐怕是……
他想到這兒,趕緊甩了甩頭,將這種可怕的想法扔出了腦外,也與比特一幫人一樣,將眼神放到了眼鏡身上。
“我想現在你們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可是我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回答你們,因爲你們的仇人,此刻正站在那邊。還在進行着殺戮,還活的無比的愜意,所以,在這個時候,我不認爲,還有其他的任何問題,會比這個更重要!”
他的聲音。極具誘惑力,掩飾在眼鏡後面的眼眸,也透着灼灼的亮芒。
他並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用修長的手指。指向了不遠處,楚風那兒的戰場。
“嗡……”
聽到他的話,下面剛剛變成了吸血鬼的一衆黑寡婦的傭兵頓時就凌亂了。
他們的視線,一起看向了楚風,本就通紅如血的眼眸,更加的紅了,而且那紅紅的眼中,還帶着一種難以釋懷的戾氣。
吸血鬼的確具有無窮的力量,也擁有着常人難以想像的無盡生命,可是並非是所有人,都想成爲吸血鬼。
便是想要成爲吸血鬼,那也總需要有一個過程去接受,可是他們,卻已經沒有選擇。
而死亡,卻是楚風與德閒帶給他們的,那是刻骨銘心的仇恨,無法化解的怨懟之念,甚至有很多人在想,如果是沒有吸血鬼的血脈,今天他們已經是個完完全全的死人!
生命,充滿了無限的留戀,尤其是他們這些在刀口舔血的人,看似不怕死,可是求生的慾望,卻比誰都要更強烈。
可是今天,他們的生命,曾經被楚風與德閒剝奪過一次,所以這仇恨,實在是太深。
一看到楚風與德閒的瞬間,這一羣剛剛重生的黑寡婦傭兵便沸騰起來。
“殺了他!”
“他必須死!”
“隊長,請下命令吧!”
七嘴八舌的說着,但矛頭指向,卻無一例外,都是楚風與德閒。
比特眼芒閃爍,有着興奮與熱烈,也有着迷茫與冷靜,這些看似不可能同時存在的情緒,卻同時出現在他的眼眸中。
他將視線自楚風和德閒的身上收了回來,轉向了眼鏡:“主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眼鏡讚賞的看着他,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把,笑道:“果然沒有看錯你,到了現在,居然還能保持着冷靜與剋制,真不虧是我黑寡婦傭兵團的第一狙擊手!”
比特沒有說話,反而是更加的恭敬,自從進階爲吸血鬼之後,任藉着強悍的身體素質,再加上眼鏡提供給他的血脈,確切的說,眼鏡的血,算是第二代血脈,因爲眼鏡當時服用的是祖血,所以這第二代血脈尤其強悍。
因此比特直接進階到了子爵,也因爲這樣,他看的才比一衆手下看的更清楚,能準確的看出與眼鏡的差距。
更能知道,楚風與德閒兩人不好惹。
但同時,卻也傳承了吸血鬼的記憶,知道楚風與德閒的血,對他進階的幫助。
力量,一直就是比特這些僱傭兵的終極追求,如今一步跨到了吸血鬼,他已經由剛開始的不適應,到了現在的狂熱。
所以他更能明白,眼鏡想要幹什麼。
而且因爲他服用的是眼鏡的血脈,所以受血脈的約束,他對眼鏡有一種不能拒絕的服從感,更在心裡,已經認眼鏡爲主。
這東西,說起來很詭異,但事實就是如此。
吸血鬼裡的主僕關係,多是以血緣論就,當然也有意外發生,但在這裡,卻並沒有發生那樣的情況。
因爲眼鏡的修爲,要高出這些人太多,所以出現這些人強過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比特眼裡流露出來的尊敬與服從,眼鏡開心的笑了起來:“現在,去盡情的釋放你們心中的仇恨,撕裂你們眼前的仇人吧!”
“是!”比特躬身行了一禮,轉身欲走。
眼鏡卻是悄然在他肩膀拍了一把,壓着聲音說道:“那兩個人,我要活的!”
比特一怔,疑惑的看向眼鏡,卻是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拿楚風與德閒做爲血食,長期使用。
頓時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莫名的激動,使勁一點頭:“我明白了!”
看着比特將羣情激昂的黑寡婦傭兵都帶走,眼鏡這才轉向了威廉,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現在,是該我們出面的時候了!”
威廉早就已經急不可捺了,可是他一直不敢催促眼鏡,聽到這話,自然是立刻就響應:“伯爵大人,恐怕現在出面,也已經有些晚了吧?”
“哦?”眼鏡微微一愕,不解的看向威廉。
威廉卻並沒有說話,而是將手指指向了楚風。
隨着時間的流走,楚風心中的不安感覺,越來越重,所以他決定必須要儘快結束戰鬥,遲則生變!
因此他以重創換重傷,讓果夫失去了戰鬥能力,接着在吞服了一粒療傷聖藥之後,臟腑間的傷勢,也在迅速的癒合着。
本來勢均力敵的局面,因爲果夫的退出,而使得楚風優勢頓現。
更兼上楚風法寶衆多,層出不窮,防禦又強悍無比,出招又往往敢以傷拼命,所以沒有用太久,基伯與基德二人便完全落在了下風。
可是心中的不安感覺,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幾分,這讓楚風頓生警惕之心。
要知道,這種預感,可是多次救過他的命,所以他深信不疑。
更何況,之前那些僱傭兵的事情,根本無法解釋,所以他心中更爲急迫,一招一式之間,盡是殺着,完全不留手,只想着儘快將基伯與基德二人斬與劍下,好應對一會兒的突發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