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認真專心的時候總會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專心上課的張無界小同志,不知不覺已經靜坐一個上午而未動身。
這樣的上課時間總是最有效的。
張無界有個好記憶,不然那首【正氣歌】在別人還沒讀幾遍的時候,他也不會已經熟記,現在全身心投入到嚴正課堂的張無界更是恐怖,完全可以做到過目不忘,舉一反三。
其實在一個月之後,雖然張無界還是在下面和夥伴們一起聽課,嚴正已經同意他可以看其他較高深的書籍,並在休息期間爲其解惑。
剛一下課,小美女蘭蘭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張無界的身邊,開心的問道:“怎麼樣啊?無界,我的冰糖葫蘆好吃不好吃啊!”說話的語氣中撒嬌的味道,讓人渾身都酥了起來。
張無界還沒有回答,蘇瑞的聲音就飛了過來:“好吃,好吃,好吃的很,太甜了!”說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頭,顯然已經被蘭蘭的冰糖葫蘆征服了。
“好吃,謝謝你!”張無界也難得的微笑着對蘭蘭說道。
“那你要請我到你家吃豆腐花,要甜甜香香的那種哦。”蘭蘭顯然不止一次吃過八絕豆腐館的豆腐花了,現在還有點意猶未盡,丁香小舌不自覺的舔了舔嘴脣,讓她眼前的小男孩看傻了。
“好啊!這個月底我們放假,你和你的姑姑一起來吧,不過要早一點,豆腐花只有早晨有,晚一點就沒有了。”說道蘭蘭姑姑的時候,想到這個可能是上天派來專門來治理龍伯的女子,張無界好像看到龍伯無可奈何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嗯,我們說定了,拉鉤。”蘭蘭笑得很甜,像是加過蜜的豆腐花,讓人悅目爽口動心。
“說定了。”
張無界家的八絕豆腐館,現在也已經是小香城的一絕,不論是早餐中的豆腐花,還是午宴裡的八絕豆腐宴,那都是讓人流連忘返。尤其是龍伯把自己的豆腐手藝與當地的香草巧妙的結合,更是讓豆腐的色、香、味都上升了一個檔次。現在想在豆腐館裡吃一頓豆腐宴,那可是要提前很長時間預定的了,不過早晨的豆腐花趕早的話,還是有很多的。
……
嚴正的放學聲是小樹林騷亂的開始。
看着夥伴把東西都已經收拾好,張無界突然對着兩個小夥伴說道:“今天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說完又看了看已經準備好的李鋒,就率先向着樹林深處走去。方東兩人雖然有點奇怪,但都知道張無界經常會一個人到小樹林深處,沒有多想就回家了。
“你回去吧,晚點我自己會回去。”說完不等身邊小廝回答,李鋒也向着張無界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
小樹林深處,兩個小男人相對而立。
一絲微風從林間刮過,像是在嘲笑這兩個小不點也搞什麼比試,但是這兩個小主人翁卻很認真。不用多說什麼,攥緊的雙手錶明兩人都是非常的迫不及待,兩人的眼神,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
但這緊張的氣氛卻被一個極不和諧的,陰陽怪調的聲音打破。
“啊哈哈!大壯,你看着兩個小少爺在幹嗎?難道是爲了哪個小情人在決鬥,也不對啊,這兩小屁孩那知道情人的樂趣,啊哈哈…”
兩人都非常氣憤的向着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嘲笑着向他們走來,兩人面目普通,身高相似,但也整整比張無界他們高出一半的身體。一個身材比較壯,憨頭憨腦,另一個正在開口說話的卻骨瘦如柴,小眼尖嘴,配上他那有點尖的嗓音,讓人一聽就心生反感。
李鋒苦練了一個月就是爲了今天的比試,如今讓人突然打斷了比試,自然心情糟糕透了,十分氣憤的說:“你們兩個給我滾,馬上離開這裡。”
“小子,知道爺爺我是誰嗎,你還他媽的沒出生時候,小爺我就在這小香城裡混了,小香城誰不知道我老鼠。”一聽李鋒語氣,尖尖的嗓音又響了起來,雖然說着霸氣的場面話,但語氣裡卻帶有一種自卑感,一種窮苦人在富貴人家面前的畸變的自卑感,“滾,讓小爺教教你們什麼是滾。”
聽到這個人自稱自己的尊重的爺爺,李鋒雙眼冒火似的就要衝上去,正在這時,一隻小而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李鋒氣憤的轉過頭來,瞪着張無界,憤怒的雙眼像是在問張無界要一個解釋。
“一人一個,誰先打倒對方,今天的比試就是誰勝。”張無界也有點憤慨的說道。
“好!看我不把他打得叫爺爺!”
無知的人總喜歡當爺,但當爺人才知道,爺不是那麼好當的。
說完兩人就向着這兩個不懷好意的闖入者衝了過去。
兩個七歲的小身體向着兩個十四、五的少年逆向衝鋒,雖然沒有多大的氣勢,卻給人一種震撼人心的堅定。
李鋒像一隻被激怒的小狼狗似的,有點瘋狂的攻擊着自稱是老鼠的人,毫無章法,卻猶如瘋狂,而尖嘴少年這時真的像一隻老鼠一樣無力招架,四處遊鬥,他很想知道這個小孩是不是一個瘋子。
張無界這邊與叫做大壯的少年的戰鬥相比起來卻平靜的多,兩人你來我往,有時還會看一下李鋒的戰鬥。一個七歲的小孩,在和一個十四歲的壯小夥比斗的時候還能向旁邊看看,可想而知這個小身體裡蘊含着多麼強大的力量。
老鼠感覺今天真是倒黴透了,上午偷東西時被發現,要不是跑的快肯定又是一頓毒打,本來看見兩個穿着鮮亮的小孩,心裡想着這回有可以敲詐兩個錢花花,沒想卻捅了馬蜂窩,真不知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和速度,打的自己一點還擊的機會都沒有,這時他只能向大壯求救,雖然大壯人比較笨,但一身力氣卻比自己大多了,但這個求救式的轉頭卻讓他愣住了。
他看見另一個小孩正在無所事事的看着自己這邊的戰鬥,而大壯卻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發出痛苦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
正是這一愣神的功夫,自己的臉頰傳來劇痛,身體也跟着向地面倒了下去,頭砸在地上,濛濛的,很是難受。
“張無界,今天又是你贏了!”
“我們的時間差不多,我只是比你快一點點而已。”
“贏了就是贏了,但我下次一定會贏。”
“那下次再戰吧!這兩個人怎麼辦?”
“不用問他們,都是這兩廢物,讓我們今天不能好好的打一場。”
“也好,他們傷的也不重,一會兒應該就好了,不會死在這裡,那我們回去吧。”
“好,走吧!這樣的廢物早死早好。”
……
廢物嗎?
或許吧!
如果我也是出生在你們那樣的家庭,有修煉的條件,而不是靠吃剩菜冷飯長大,有人教我,有人關心我,我願意做一隻老鼠嗎。
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老鼠含着淚的眼中充滿着怨恨。
不知道是怨恨這兩個給自己帶來痛苦的小孩,還是在怨恨這個殘酷地世界,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是廢物嗎?
我不是廢物!
……
比往常晚到家的張無界剛剛到家門前就看見龍伯站在那裡,雖然是面帶微笑,但還是能從關心的目光中看出一點擔心。
龍伯第一眼看見無界就發現他臉部有點傷痕,有點擔心的問道:“你和別人打架了!打輸了?”
“不是打架,是戰鬥!而且我勝了!”自豪的聲音從張無界的口中傳出,語氣中還略帶一點戰勝後的激動。
“是嗎,對手強嗎?”
想着李鋒瘋狂的戰鬥方式,張無界語氣堅定的說道:“強!是個可以打一生的人。”
說完張無界就向着裡院走去。
戰鬥一生的對手嗎。
看着正在用水洗臉的張無界,龍伯發現七歲的他又長大了不少。
突然!
龍伯目光猶如利劍向着小院後門刺去,只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像是幻象一樣。
沒有打擾正在洗臉的張無界,龍伯平靜的向着後門走去,出了門口輕輕關上後門之後,在外邊站了一會兒的龍伯就回到院裡面,這時張無界剛洗完臉,秀姨已經把給張無界留的飯菜端到他的房裡。
“界兒,吃完飯就在房裡休息吧!不要亂跑了!”龍伯說完這句話就回自己的房裡,雖然張無界有點奇怪,但他還是很聽龍伯的話的。
只是張無界不知道,剛回到自己房間的龍伯已經不知什麼時間離開了,猶如憑空消失一樣。
小香城,李府院中一個角落房間裡安靜地站着一個帶着半塊野狼面具的人,一身黑衣像是已經穿了一生,從未離身,彷彿他生來就是屬於黑暗的,但是仔細看時,你會發現他的手有點輕微的顫抖,像是在害怕,也像是在渴望戰鬥,或許他從來沒有想到在這個小小的小香城中竟然有人能發現他的跟蹤,那一瞬間的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扒光的少女,無所遁形。
也許因爲激動的緣故,這個黑暗中的男人沒有發現在他身後站着一個花一樣的男人,花一樣的面孔,花一樣的笑容,花一樣的眼神。
靜靜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