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我國龐大的警察隊伍裡,總有這麼些警察喜歡高估自己的權力,以爲自己穿上警服一聲吼,別人就要乖乖聽他們的似的。
顯然,段玉衡並不是那種能向惡勢力低頭的人,在聽到小警察張濤的一聲吼之後,依然拿手頂着趙姓青年的脖子,完全沒有要扔掉手中的酒瓶碎片的意思。
“喂,小子,你聾啦!我讓你扔掉你手中的玻璃碎片,放開趙公,啊,不對,趙先生!”
張濤看到段玉衡在聽到自己的話之後,毫無反應,心中也是升起了火氣,一着急差點就當衆將那個趙姓青年叫成了趙公子,不過還好及時改了口,否則他就真的麻煩大了。
“呵呵,少他/媽在老子面前演!我知道你們三個都是這姓趙的小子找來的,如果我現在放開他,我還有迴旋的餘地嗎?
今兒個我和我兄弟來這裡吃飯,遇上了這小子,兩句話不到,這小子就讓跟着他的人跟我們動手了,說起來,我只是正當防衛。”
段玉衡在趙姓青年那句“王叔叔”之後,便知道面前這三個警察,並不是來維持秩序的,而是這姓趙的小青年叫來的,如果自己這會真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碎片,那麼面對自己的就是一邊倒的打壓和莫須有的罪名。
因此,此時的段玉衡只能放手一搏,只要這個姓趙的小青年的生命還握在自己的手裡,自己就有迴旋的餘地。
“小子,你說趙先生和他的朋友先動手打你,你有什麼證據嗎?”那個爲首的王所長,在聽到段玉衡的話之後,問道。
“證據?之前在這裡吃飯的人都看到了,這裡的服務員和老闆也都看到了,這算不算是證據?”
陳喆在聽到那個王所長的話之後,還不待段玉衡開口,就大聲嚷嚷道。
“好,既然你說有人看到了,那你叫看到的人出來做個證啊!”
王所長聽到陳喆的話之後,裂開嘴笑着說道。
聽到王所長的話,陳喆便不知該如何接口了。
而站在王所長身邊的張濤,則朝着王所長投來了欽佩的目光。
現在這個社會裡,人們都非常害怕惹麻煩,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好處,還要得罪別人的事情,誰會願意去做?因此,王翔所長的這句話,正是很好的利用了當下人們的這種事不關己,躲得遠遠的心態,只要沒有人願意站出來證明是趙姓青年一方先動手的,那麼在法律上來講,就是不成立的。
如果要問爲什麼?很簡單,因爲沒有證據!
王翔看到陳喆不知所措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子,你沒有辦法證明趙先生和他的朋友先動手打你們,也就是說,你現在的行爲在法律上並不能構成自衛,如果你繼續拿着玻璃碎片頂着趙先生的脖子的話,就屬於是劫持,在法律上可以被定義爲是威脅他人人身安全,你要知道,作爲警察,在這種情況下,我有權開槍將你擊斃的!”
王翔不愧是在基層幹了多年的老幹警,在面對段玉衡這種情況的時候,能夠很好的抓住事情的關鍵,瞬間顛倒是非黑白,掌握各方面的主動權。
“哈哈哈,好!不知道這位警官如何稱呼啊?”段玉衡聽到王翔的話,並沒有就此妥協,手中依然緊握着玻璃碎片,頂着趙姓青年的脖子,仰天大笑了幾聲,然後問道。
“哼,小子,你少囂張,我們王所長是誰,是你能隨便問的嗎?”
張濤聽到段玉衡肆無忌憚地笑聲,在看到段玉衡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心中無比惱怒,衝着段玉衡就反問道。
不過不知道這個張濤是真的腦子不夠用,還是天生腦殘,明明是反駁段玉衡,卻在話語中已經報出了王翔的身份以及職務。
“原來是王所長啊!”段玉衡聽到張濤的話之後,在腦子裡只留下了關於王翔身份的信息,將前後的內容自動過濾掉了。
“沒錯,我就是打釘街派出所的所長王翔,小子,我看你不像是一個蠢人,沒必要爲了一次打架鬥毆,而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吧,放下你手中的玻璃碎片吧!”
王翔聽到段玉衡的話,責備地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張濤,然後很光棍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在王翔看來,段玉衡和陳喆無論從穿着打扮,還是選擇吃飯的這個地方,都不像是有錢人,更不像是什麼有權勢的人。
對於王翔這種在基層派出所工作的小領導而言,如果說有什麼人不敢得罪,那無非就是級別比自己高的各路官員和與這類官員都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富商賈貴,而如果要說有哪些人是他敢於得罪的,那麼就只有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了。
正是因爲段玉衡和陳喆的樣子,都不像是有錢有勢的人物,因此,王翔纔敢如此有恃無恐的“坦白”自己的身份,同時毫不掩飾地偏袒趙姓青年。
“王所長說得在理,我可以放下自己手中的玻璃碎片,不過我有個條件。”
段玉衡在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應對之策,心中已經開始默默爲這個王所長默哀了。
“小子,你現在是劫持犯,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那個站在王翔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胖警察,此時忽然開口說道,伴隨着這個胖警察在這裡的首次開口,也直接將段玉衡給定義爲了劫持犯。
“老大,千萬別放了那小子啊,要不然咱們就徹底被動了,大不了咱們跟這羣狗東西拼了,他們要真敢拿槍怎麼樣,咱們就拉着那小子墊背!”
聽到那個之前幾乎被在場所有人給忽略掉的矮胖警察,忽然就將段玉衡定義成了劫持犯,陳喆惱怒地對段玉衡說道。
陳喆平時說話嗓門本身就大,再加上此時心裡憋着氣,說起話來幾乎就是用喊的,因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的聽到了陳喆的話。
而陳喆的話一出口,除了段玉衡,在場的每一個人臉色都是一變。
尤其是王翔,在聽到陳喆的話之後,憤怒地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胖警察,心中暗歎,所裡那麼多人,自己怎麼就帶了這麼兩個蠢貨過來?